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都是自家人,出糗倒是没什么,刘彻和卫青都是看着霍去病从叛逆期长大的,早已熟知冠军侯的个性。
可事情坏就坏在,偏偏是小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的男女问题说漏嘴。孩子们还在看着呢,忧儿那个小眼神,他都不忍心去看!
卫大将军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偏他又是长辈,不好这时候插嘴,免得引人怀疑,只好用眼角余光看陛下。
猪猪陛下喉间一口酒还没咽下去,差点喷出来。
他见过许多次霍去病犯二的时候,都比不得这次来得突兀,打得他措手不及。
刘彻此时也没辙,只能装作看戏静观其变。他这么底气十足也是因为有一条退路。
前些日子,霍去病随口跟他提起霍光竟也吃不了花生米的事,刘彻就做好打算了。这俩兄弟同龄,一个比一个只小了半岁。
那就证明霍去病十二岁能生儿子,霍光他一样也可以嘛!
刘小猪才不管霍家兄弟会不会被长安人闲话呢~
皇帝陛下捏着这张牌是有恃无恐。反正他一向脸皮厚坐得住,老神在在的,还趁势瞄了立在霍去病身边的刘据一眼———
据儿方才那话,莫非是察觉了什么?
嗯,比朕想的还要聪颖许多,不错啊,越来越像朕了。
成年人的思维有时候就是这么让人费解。相比之下,小孩儿堆里可就又简单又热闹了————
卫伉连一贯最爱的六博戏都脱手不玩了,满面叹服:表兄这是要再做一次长安美谈啊?
他这一提,小家伙们登时都想起来了。
去年出征之前,表兄一连多日住在建章街靠近西市的妓馆里头,这才暴露了无忧身份的。
后来,整个长安因为霍去病十二岁有子的奇事,闹得沸沸扬扬,怕是很难叫人再忘记了。
卫登在人多的场合不常开口,今日也冷不丁讲到了重点:可是……表兄如果是童……那他不就不能做无忧的阿父了吗?”
登儿声音不大,甚至还有些怯怯的,但愣是让殿中每一个人都听清楚了。于是,众多视线从醉倒在案几上的小霍这头,平移到了卫无忧那头。
卫小四简直头
大。
从霍去病醉酒说胡话开始,大口扒拉鸡腿的卫无忧小朋友就吃不下了。这会儿卫登再给他重磅-击,直叫他想把霍去病拽起来打一架。
虽然挨揍的概率百分百,总比应付这么个局面演戏要强。
关键时刻,还好卫不疑接了话。
这小子惯来最崇拜霍去病,此刻恨不得化身男粉头子,替小霍开脱:肯定是醉酒胡言乱语,做不得真!”
卫登闻言,红着脸点点头:“对,二兄说得对。”
倒是卫伉颇为惋惜地看了卫无忧一眼:真可惜啊,无忧差一点又要跟我们是兄弟了。卫无忧:?
大兄这是什么脑回路,证明了霍去病不是我爹,也不能一键返回原厂挂牌长平侯府啊?
见三兄弟都有些可惜,甚至目光灼灯望向自己,卫无忧只好装糊涂:你们别想啦,阿父肯定是喝多了,想起我前两日跟他讲的啤酒鸭。”
卫登小可爱最单纯,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啤酒鸭?是酒和鸭子做的?好次吗?”
卫小四猛猛点头:“肯定好吃!不过啤酒鸭需要整瓶啤酒焖锅,现在的烧刀子不行呢,得酿新的酒种。”
皇帝陛下坐的远了些,伸长耳朵听着两个小孩儿咕咕叨叨,只听到什么啤酒鸭酿新酒。
刘彻顿时来神了,借着这个机会把话题岔远:说什么呢?朕怎么听到有些小兔崽子不能喝酒,又琢磨着偷偷酿新酒?”
卫无忧听到刘小猪发言,总算是把悬在半空中的心放下了。
小家伙还挺能脑补的。
生怕猪猪陛下一个雷霆震怒派人暗杀自己。
按照历史上的时间,小殿下是在明年翦四月丁卯日被立为皇太子的。在这之前,他得严防死守,绝不能暴露身份,成为刘据被立为太子的绊脚石。
尤其,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卫无忧脑子里想的是一回事,面上却是另一回事。此刻正一脸纯真稚气的跟刘彻比划着:老姨夫,我不会喝,可是您跟阿父他们能喝呀。我们就跟在你们后面,捡点啤酒鸭吃也不行吗?”
小萝卜丁这话说的可怜,却惹得其余三只馋猫连连点头
,一同恳切地看向皇帝陛下。
刘彻被逗笑了,嗔道:去,少跟朕玩这套,有朕和仲卿在,何时短了你们吃穿用度了?瞧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受了虐待似的。
卫青也在一旁附和:君上所言甚是,一个个小没良心的。
卫无忧“嘿嘿”笑起来:“那老姨夫,您还要啤酒嘛?”
刘彻挑眉:“谁说朕不要啊……等等,你这臭小子,别是又藏着什么坏主意想跟朕提条件吧?说吧,朕今日心情好,只要不过分,一应都答应你了。”
卫无忧:“……”
天可怜见,他这回真没动心眼。就是顺着霍去病的童子鸭随口胡诌而已。
本着“刘彻的猪毛不薅白不薅”原则,小家伙对对手指,还真想到了一点小请求:“陛下,我听说您离宫里种着白叠(棉花),给我匀出一点种子呗?
西域传来的白叠种植难度不小,加上没有成熟的棉纺织技术出现,刘彻没打算在民间推广种植,也只是离宫栽了一些,足够皇室的棉质衣物。
卫无忧愿意去搞,刘彻也忍不住期待起来:“这有何难。朕派人给你送去庄子上。”
卫小四继续道:“还有纱布、麻线,都需要特定粗细大小的。酒精就不劳您啦,我自己在庄子上酿。”
刘彻勉强还有耐心:还要什么,一次说完。
卫无忧:“那我就不客气啦,还得打造一批手术刀、手术剪、管钳、镊子、持针器等等,这套器具不止可以给牲畜看病诊治用,试用无碍之后,还可以用于大军伤员的治疗。”
“打造的慢一些都不要紧,最好能用钢锭锻造……”
刘彻听的云里露里,扶额挥挥手:……朕还是直接给你拨银钱吧。
什么钳什么剪的,朕听的头大。
索性花不了几个钱,看看这臭小子最后能折腾出什么花儿来!
皇帝陛下掏了一波腰包,还不忘自己的啤酒:什么时候给朕……咳,酿新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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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常画饼的猪猪陛下,这回终于被画了个大饼。
刘彻好气又好笑,无奈冲卫青点点手指:“瞧瞧,朕说什么来着,就他爱捉弄朕!”卫大将军一时没忍住,也跟着笑出声来。
气氛逐渐轻松愉悦。
霍光装了隐形人好半天,终于逮到机会了。见无人留意这一片角落,他看向身侧的刘据:“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小据回神,眼中的震惊和喜悦还未褪去:“好,光……光表……兄,我们去哪儿?”霍光听着这声别扭的称呼,都不用分析就明白了,难免心中叹息。
他低声道:“臣先行一步,送兄长去浸屋休息,殿下可随后来无忧院中。”
霍光说完,便行云流水起身,开始搬弄醉倒在案几上的霍去病。
小霍今日也不知怎么想的,烧刀子混着西汉黄酒喝,醉的实在彻底。他身形整体比霍光矫健几分,两人个头虽差不多,霍光却完全挪不动。
未来大佬有些尴尬,这尴尬落入刘彻眼中便成了有趣。
皇帝陛下到底偏宠这兄弟二人,拾手道:“来,去两个小黄门,帮着奉车郎将冠军侯搬到后院去睡。
霍光带着人走了,席间继续玩闹起来。
刘彻小酌两口,正与卫青提起“通过商会,取天下酿酒二分利”时,余光一撇,就看到刘小据贼眉鼠眼往大殿外窜。
实在是太明显了啊!
猪猪陛下嘴角牵着笑,摇摇头看向卫青:“手段是提升了,经验太少,还是差了些火候。”
卫大将军看到小殿下撅起的屁股,低下头遮掩笑意:“陛下,时日还长,臣倒觉得如今已是十分好。”
无论是小殿下,还是忧儿。
卫无忧的小院中。
霍光已经吩咐人,将霍去病妥善安置睡下,知道兄长向来没有叫婢子伺候的习惯,还特意叫侯府的人都退了出去,这才轻手轻脚阖上门,来到院中。
院里有几盆菊花开的正监,都是阳信长公主吩咐人送过来的。
霍光抚平衣摆入榻跪坐,不到片刻,刘据便火急火燎赶到了。小殿下依然保持着一副做贼的姿势,额角都有些细密的汗珠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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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也是如这般,眼中有光,不由分说换下他那双麻履,给他穿了校尉级别的军靴。
霍光眼神不由变得柔和几分,对刘小据伸手示意:殿下何必跑着赶过来,请入榻休息片刻,臣泡了花茶。”
少年郎的手不细,不白,因为常年农活操劳,甚至还有些茧子。但这不影响他分茶时的力道与美感。
刘小据默看了片刻,喘过气来,弯起眼眸道:“光表兄,你真厉害。是不是早就猜到无忧的真实身份啦?”
霍光递过茶盏的手未停,看向刘据的眼神中却多了几分赞叹。他不答反问:“殿下,您是那日在未央宫外开始怀疑的吗?”
刘据想到被霍光撞了个正着,有些羞赧:吾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恰巧……
霍光笑了笑:臣没有那个意思。殿下与无忧,都是心思纯正之人,这一点臣还是有自信不会看错的。”
这话更像是从侧面回应了刘小据的求证。
小殿下眼中顿时一亮,满含期待地看着霍光:这么说,他果真是——霍光细心,连忙阻断刘据将话说出口:殿下,勿言,心知肚明即可。
刘小据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终于反应过来一件事。
关于无忧是皇嗣之事,父皇与卫青舅父,乃至霍去病表兄都是知晓的,不只是知晓,甚至像是他们合力一手促成此事。
小殿下的表情变化太快,叫霍光忍不住弯了唇:殿下想明白其中关窍了?
刘小据低着头,闷声道:“无忧……忧儿是为了给吾让路吗?”
霍光不言,托着茶碗啜了一口。这时节的菊花茶是有些微微发苦,不过后味是清香的,还带着一股别样甘甜。
这无声便代表着答案。
刘小据有些自责,却迫着自己学着霍光的样子,饮茶回味起来。
须臾,他开口:“光光表兄……”霍光淡然:“嗯。”
“忧儿还能得到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一切吗?”
陶土碰撞石案几,发出轻微响动。
霍光正色:殿下,无忧的性子应当不会在意这些。
似乎是
想到什么,霍光又笑了,改口道:或许金玉之物,珍馐美味,都比一座四方的宫墙更能叫他开怀。”
“即便这些都没有,殿下也应当清楚,他重情。不负初心便足矣。”
清风拂面,桂花香味似有若无飘来。
刘据的脊背挺得笔直,喉间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在这侯府内院,他能说出口的不多,最后只余下一句充满童真的许诺:“优儿的生辰与吾差了些日子,但离得很近。明年,后年,往后许多许多年,吾都要与他一道过生辰。”
霍光不自觉柔和了面部表情,笑道:那臣可要讨许多杯生辰酒吃了。
向来冷静睿智的奉车郎,此刻忽然有些感性。
但愿这对小兄弟,莫要像他与兄长一般,各自熬过了许多苦厄才聚首。而他们书写的将来,阖该齐心协力,对准大汉之外。
侯府前院,酒席一切如常。
刘据回到独榻上之后,卫无忧便觉得有些诡异。
他吃牛肉,小殿下也夹一片牛肉放进口中:“好吃!不愧是忧儿~”他啃鸡翅,小殿下连忙上手也喝着炸鸡,口齿不清:“忧儿简直太厉害啦!”就连他喝个绿豆汤,刘小据也要夸出一朵花儿来。
卫无忧有些受不住,连忙侧首,打断道:“殿下,这绿豆粥不是我搞出来的啊,民间早就有了。
刘据重点全无,委屈极了:……忧儿,你为什么喊我殿下。
卫无忧:?
都喊了一年多了,您这反射弧是不是有些长?
他只能哄着刘小据小朋友:“那我私下悄悄喊你刘据?”刘据扁嘴:“我都喊你忧儿……”卫无忧牙疼:“……嘶——行,那就据儿。”
刘小据总算是开心起来了。
卫无忧暗自舒了一口气,忍不住把眼神投向另一侧的霍光,光光叔父正独自品着美食佳酿,可舒坦了。
似乎是察觉到小豆丁的幽怨目光,霍光低垂的眸子扬起,与卫无忧对视片刻,臣巳眼,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然后,眼神似有若无飘向了刘据。
卫无忧:“…”再不明白他就是大傻子了!
就感觉这两日刘小据不太对劲,老是盯着他发呆,今日酒
席也表现异常,若是猜到他的身世了,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卫无忧此刻只想抱头呐喊。
他这还叫秘密吗?整个长安上层都快公开了吧!
处在暴走边缘的卫小四,此刻还是说服自己冷静下来。
他有些奇怪,刘据到底是怎么发现这事儿的,按理,这件事满是槽点,但一旦接受,就很难寻到把柄才对。
他将疑惑的目光再次投向霍光,霍光正陪着皇帝陛下和卫青小酌一杯。
饮尽杯中酒后,霍光才对上便宜侄子的视线,而后,悠悠的重新转向陛下,再看一眼卫青。
卫无忧:“……”
懂了,又是刘小猪,还拉我阿父一起下水。
喝了两碗绿豆羹的卫四小公子,将新仇旧账在脑中清点一遍,对皇帝陛下的初初好印象又扣成了负分。
刘彻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仍在把盏言欢。
*
今日席间尽兴,皇帝陛下也喝得有些微醺了。
卫青勉强还算清醒,将刘彻和小殿下送上了玉辂,看着大黄门和禁军一路护卫下回宫去,才重新返回侯府内。
长辈们散场了,卫伉几个却没有。
卫无忧被阳信长公主喊去问话,卫伉三兄弟则趁机躲到了小院里密谋起来。
卫伉后半场酒席都不在状态,冥思苦想许久,就觉得霍去病那个反应不对劲。
卫不疑懒洋洋道:“表兄去年还在妓馆宿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还是童子鸡。大兄,莫非你也想效仿表兄?”
卫伉唾他:别瞎说,阿父听到不得卸了我两条腿。“没准第三条腿也给你卸了。”“......”
卫伉眼跣着话题越跑越偏,连忙给扯回来:“严肃一点。我说正经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表兄这无意识的反应真不对劲,还不如我们这帮只看过画册的。”
这一点卫不疑也承认。确实不像是经过风月场所的。
“所以呢?”
所以我打算分两步。卫伉轻咳一声,开始讲述他的计划,去年表兄宿着的建章街妓馆,一直点的是那个花魁离筝。我会喊兄弟去打探消息。
>卫登惊呆了:啊?大……大兄,我和二兄年纪不够,那里不让我们进吧。
卫不疑乐得要死:“傻登儿,大兄说的是外头的兄弟,他不是跟着表兄在军中开始做事了嘛,肯定有些门路。”
卫登脸红:“嗷~”
事实上,卫伉这批朋友也不是行伍出身,更多是他从前厮混街头,玩六博戏时认识的江湖朋友。但这种下九流的消息,江湖朋友远比官道上的人好打听消息。
卫不疑觉得可行,又问:那另一手准备呢?
卫伉有些心虚,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我有个朋友认识一个游侠,女的,长得美武力高还会演戏,拿钱办事。”
“我打算,让她趁着表兄酒醉,去套套话。”
卫不疑:…
大兄,阿父果然没看错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不过,为了忧儿的事,拼了!
阳信长公主院中。
卫小四陪着他阿母坐了一会儿,东拉西扯,心中已经猜到了阿母叫他来的用意。
阳信这是慌了。
约莫是听说了前院酒席间,霍去病失言之事,实在担心,这才叫来儿子,小心翼翼的探查情绪状态。
卫小四一贯很能体恤他阿母,便开开心心坐下来,把席间好玩的事情分享给阿母,顺带又混了两块栗子糕吃。
阳信见儿子如常,放下心来,伸出食指点他:“才刚刚用过小食,怎的又吃甜食。阿母不是说过了你在换牙……”
卫小四连忙吞下最后一口栗子糕,卖萌道:“不吃啦,我听阿母的话。”阳信气笑了:“都吃完了,才喊着听话。你就知道唬阿母。”
卫无忧凑上去蹭了蹭阳信的臂弯,又是倒茶又是捏肩的,很快就把他娘良哄高兴了。
等到天光完全暗下来,小萝卜丁总算回到自己院中。
霍去病这会儿醉的厉害,只能留宿侯府一夜,霍光到底有些不放心,索性也宿在了卫无忧院中。
卫无忧已经习惯了这二人时不时过来,陪他小住几日,连寝屋都安排成了两人各自专用的,平日叫婢子们打扫着,以备不时之需。
一夜无梦。
/>霍光向来醒得早,加上昨夜宿在侯府,又早起了两刻钟。才收拾妥帖,便抬脚要去瞎瞧亡去病。
人刚到殿外,霍光就听到屋中传来一阵翻箱倒相的动静。紧跟着,是他兄长低沉又沙哑的嗓音在呼救———
“来人,阿光,阿光!”
天之蓝片
霍光推门而入,目中焦急:“兄长,我在这
寝殿之内,一片狼藉。
只见半脱襦裙,露出心衣的妖娆美人侧卧在床榻之上,正掩了唇角在戏弄霍去病;而堂堂冠军侯衣衫未整,只穿了条无忧特制的合裆裤,四处乱撞躲避着美人的触碰。
因为醉酒头脑还未清醒,霍去病此刻路都走不稳,这一室狼藉都是拜他一人所赐。
小霍跌跌撞撞奔到霍光身侧,半个身子倚着弟弟委屈道:“阿光,这小女娘竟然给我下药,我头晕,腿软……”
霍光扶稳自家兄长,面无表情翟伐:兄长安心,你是昨日喝酒醉的,没人给你下药。
床榻那头顿时传来一阵悦耳笑声。霍去病被美人儿嘲讽了。
小霍不服气了,使劲儿晃晃脑袋,依然昏昏沉沉,但好歹已经能组织语言反驳:不对,就算没下药,她也图谋不轨。她……她说她曾与我春风一度,一进来就想……辱我清白……”
这回,屋中有片刻寂静,榻上的美人总算坐直了身,换了副模样。
她眉眼冷下来有种比妖娆时更难以捉摸的美感,脖颈很直,冲屋外窗下淡然道:“几位小公子可听到了?”
话音刚落,殿外一阵窸窸窣窣,霍去病身边就多了一二三只小表弟。
卫伉算是他们的话事人,紧紧盯着小霍:表兄,你还有清白?霍去病:“……”阿光,我醉得厉害。
霍光闭目,心有些累。
做人果然不能看得太清,像他兄长这般……应当很快乐。
少年人已经预料到事情之后的走向,无可奈何地任由三小只拷问着脑袋不清醒的霍去病。自己返身走向榻前。
那美人儿还坐在原地,看霍光上前,不由挑了眉。
霍光今日穿的是三重衣。
他避开视线脱下外头那层大
袖长袍,反手披在女娘身上,直至裹严实了,才柔声浅笑问:“女娘怕是记错了人。你寻的人应当姓霍,单名一个光字。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