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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的怨种孙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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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一族在战国时期的族长,叫做漩涡芦名。

在原著设定中,这是个天花板级别的封印术大手,战斗力暴强,擅长审时度势,还贼他妈的长寿——

在人类平均寿命35岁、忍者甚至25就死的战国时代,这人愣是活到了75朝上,甚至到木叶建村那会儿,漩涡一族管事的都还是他。

按辈分算,这是本文女主角的爷爷。

当然,以普通亲缘关系顺延的话,有爷爷,就意味着应该有一对父母。

可惜这里是战国。

约么是某年某月的某一日,火之国和雷之国对峙的战场前线,发生了一场意料之外的大战。

战后清点损失,千手和漩涡驻守的这片,死了一溜烟的人。

其中她爸意外重伤,她妈惊厥早产,双方一起躺进了的后勤处简陋的医疗室。

床并床,隔个帘子。

一夜过去,躺在左边的男方重伤不治,躺在右边的女方难产而死。

本文的女主角还没呼到新世界的第一口空气,就悲痛的迎来了一个父母双亡的结局。

更寸的是,因为战场情势瞬息万变,所以她爷接到千手家传过去的死讯后,就分秒必争的怼前线跟人干架去了。

战线分东南,离的可远,爷孙俩基本就是隔着五百公里擦肩而过了一下——

等于说漩涡水户生下来后,名字是千手家起的,病是千手家治的,就连第一口奶,都是从千手家女人那里喝到的。

弄到最后,她一个姓漩涡都没见着,被打包的仿佛一个快递,在宇智波的三层封锁线间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四个月,才被翻山过海的送还涡之国。

就这,战场的事还没完。

在个人能力足以影响整个局势的大环境下,一个忍者家族死了继承人,是相当严肃的事情。

漩涡芦名此时差不多40岁,是个死了都能算是喜丧的年龄,战斗力巅峰早就过了。

他儿子天赋其实也就麻麻,和儿媳妇加一起,守成勉强够用那种。

原计划里,这俩人的主要责任是生孩子——

反正基于忍者特性,一切问题都可以说是人的问题,别管漩涡家这十几年的空窗期怎么过,只要生出有天赋的孩子,总能靠下一代翻盘。

结果现在,啧。

儿子无了不说,孙女还早产?

芦名仔仔细细的看过传讯书,千手家接生的医忍为了避嫌,附上了相当详细的诊断说明——

那孩子似乎是胎里就带了病,出生时完全哭不动,甚至一度停止呼吸。

哪怕后来救过来了,过的也很虚,一言不合就没音儿了,除开张嘴吃饭的时候,你很难判断她是活着呢还是死了。

漩涡芦名叹气。

讲道理,就这个情况,能养大就谢天谢地了,天赋什么的,他完全不指望。

于是客观来看,空窗期就是两代人了。

老族长面无表情的丢开信笺,沉着冷静的开始做排除法:

首先,要寄希望于其他族人吗?

答曰不行。

现存的漩涡们,即时战斗力虽然都在水平线上,但天赋出类拔萃到能统领一族的,一个都没有。

忍界血继还挺看脸的,比起普通人生出天才,更常见的是强者的孩子继续当强者。

血脉稳定如他,都在儿子孙女这里二连跌了,指望族里剩下的第三代们,感觉跟开盲盒差不多。

那么,作为盟友的千手一族呢?

老头陷入沉思:

漩涡和千手,这时还是很纯粹的亲戚关系,因为大家血缘相连,所以在冰冷的大环境下,双方间的合作,省下了猜疑链和互相背刺的可能。

但在情理之外,双方的利益并不一致——

最起码漩涡就不the one宇智波。

两家这样的关系,短时间内依靠一下,问题应该不大,只是时间拉长到两代人的话,羽衣家族就是前车之鉴。

这家原本是宇智波的盟友。

是的,你没看错,雷之国那个传闻中脸臭还不会说人话的宇智波家族,之前也是有盟友的!

只是这百多年来,双方强弱越来越分明,羽衣从宇智波的盟友,变成了盟友之一,后来又降级到下属,最近十年更是惨的一逼,对外,兴许还有个吓人的名头,对内,已经彻底成了宇智波的附庸。

附庸是没有战时指挥权的。

同一场战争中的任务,分派时肯定各有侧重,但指挥权在人家那时,人家让你去哪就得去哪。

探路啊,断后啊,再刺探个情报什么的。

只要对方想,一场大战,几年下来,一代人的中坚力量,可能无声无息就死绝了。

漩涡芦名不能接受。

主观上他其实很信任千手,相信哪怕真的到了类似的情境,千手也不会把场面搞的像宇智波那么难堪,漩涡就算垮了,也能保持住基本的体面。

但从客观上来说,他又清楚的明白:人,绝不能把自己的未来,托付在别人的一念之间上。

这比寄希望于漩涡家的三代盲盒更不靠谱。

于是问题来了: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老头沉思一夜,终于下定了决心,想说: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摆烂吧!

不是。

我们转型吧!

和纯粹走忍术路线的羽衣家不同,漩涡就算顶尖的战斗力上拉胯了,他们还有一手祖传的封印术在。

千年以降,忍界里靠单一特长混饭吃的家族并不少见,远了说,有个血继为透遁家族,专职搞探查,往近了说,就火之国,东边那块,就有个专门养鹿兼倒腾草药的。

他们虽然上限低,但下限都普遍的高。

反正功能型家族不拼战斗力,只要技术上还具有不可替代的特性,那战乱中就永远有他们一席之地。

漩涡芦名心态放的很平:既然即将比上不足,那不如先一步选出比下有余的退路——

总归他还没死呢,一时半会儿的,漩涡家还有和忍界大族扳手腕的能力。

想到这里,红发的族长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他抬手拨了拨快要熄灭的烛火,无可无不可的想:漩涡要退,千手应该是不会反对的,毕竟自己这边改打辅助了,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们,只是……

老头幽幽叹气:只是不论之前是什么情况,之后的同盟中,双方地位必然要分出主次。

大到曾经的盟约内容,小到两族亲友曾经的交往方式,怕是都要改了。

“但愿能有个安稳的结果吧。”

时间匆匆两个月。

漩涡一族的内部决议没什么波折,在入冬的第一场初雪到来前,也和千手重新拟定了盟约。

盟约具体内容,和之前差别不多,只是细则变多了点,两家毕竟是双向奔赴过的亲族,比起冷冰冰的利益交换,还是有些温情脉脉的东西在的——

事后为了平衡落差,千手甚至在饮宴时隐晦的暗示漩涡芦名:我们要不要额外联个姻啊?

漩涡芦名:……

老头卡了三秒后,欣然应允。

这可真是瞌睡了正好有人送枕头!

战国时期,人类的生存大环境十分严苛,所以在集体中,每个人都必须各安其位,贡献出自己的价值。

具体到忍者家族里,就是在忍者的任务之外,那些没有天赋、上不了前线的族人,必须要承担更繁重的日常工作。

你已经是个累赘了,要更加努力,自己为自己赚取活下来的机会才行啊。

这种习惯性的认知,日常生活里的风言风语,还有人自体的心理落差,嗯,忍族中的普通人们,说是被“压迫”和“欺凌”着的,也并不算错。

这样的环境里,没有漩涡水户的位置。

在【早产】【呼吸不畅】【资质受损】等一连串defuff的加持下,哪怕她是芦名的孙女,将要得到的偏爱,也不足以抹消“本应遭受”的苛待。

好消息是,人类的价值并不单一。

身份,也是附加价值的一种。

老头坦然的亮出了自己的亿点点的私心:

作为族长,联姻时,他的个人倾向影响很大,再加上门当户对一类的固有因素,完全可以保证水户是这场联姻的唯一候选人。

位置什么的,没有可以硬造。

以后在漩涡,她是未来的千手夫人,等长大了嫁过来,她又是漩涡家族的女儿。

虽然幸福一生不敢保证,但安稳的长期饭票有了

漩涡芦名后来还专门去看过,那“饭票”是千手佛间的儿子,大名叫千手柱间,年底时将将三岁。

小孩留着个挺草率的西瓜头,不过眼睛又大又亮,脾气也不错,见了人就笑。

当时,千手这一代的族长夫人就在旁边,当着他的面,郑重从小男孩的鬓角上,剪下了一缕头发。

漩涡芦名接过,派人送回了涡之国。

月底,涡之国重新来人,除了固定的补给之外,还带回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缕红色的胎发。

纯血的漩涡都是红头发。

虽然因为性状不同,有的会偏玫红,有的会偏棕褐,但只看发色鲜亮,发质柔软,就能判断出孩子身体状况相当的不错。

漩涡芦名惊讶的挑了下眉。

不过此时木已成舟,别管这撮头发是水户的、还是族里谁冒充的,反正意思到了就行。

老头挑了个更精致些的漆盒,把胎发装起来,郑重的送去了千手。

至此,婚约正式成立。

十六年后,漩涡水户嫁千手柱间。

漩涡芦名心说这也就够了。

哪怕十几年后,她必须要给千手家生孩子,身体不好到大概率会难产而死,但自己竭力给她筹划了一个安稳活下去的机会,也算对得起儿子和媳妇了。

之后断断续续又过了两年多。

战争任务接连不断,日常任务偶尔出没,终于在把雇主们都拖疲了的时候,整个忍界,再次进入了相对长久的休战期。

难得和平。

漩涡芦名收拾收拾东西,挥手告别自己薛定谔的亲家和将来时的孙女婿,带队回了涡之国。

涡之国。

说是一国,其实偏于海外,原本人烟并不繁盛,是后来大陆战火四起后,逃难的人一波接一波,才在繁衍生息了百多年后,形成了现在这等规模的国家。

主要特点是人少。

漩涡一族的族地在岛屿最北边,山沟沟里,遵循着忍者避世而居的原则,很少和普通人直接接触,以至于在涡之国底层民众的普遍印象里,是一伙仿佛都市传说般的野人部落。

因为部落成员大都活的巨久,还得到了一个类似于“长寿村”的俗名。

这一日,秋风送爽,天高云淡。

阳光落在族地北侧的高山之壁上,映出一片晃眼的金光,一群早就收到消息的漩涡,守在山路口,眼巴巴的等待着归家的族人。

村子里的不少小孩子也跟着来看热闹,见远处有人影来了,立刻开始大呼小叫,远远望去,一簇簇的小红毛,仿佛在山间一颠一颠的小火苗。

漩涡芦名精神还不错,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建筑间,久违的感受到了一些心灵上的放松。

不过……

山间蹦跶的小孩这么多,漩涡水户呢?

老头淡定的应付完了讲话和寒暄的步骤,从山门口一路走到族地的东南角,愣是没见着一个年纪对的上的小女孩。

他莫名有点心悬。

族长的宅邸在东南的最边沿,旁边就是山林子。

漩涡芦名开门进屋,正对上一位坐在廊下发呆的老太太。

这老太辈分比芦名还大,算是他的姑婆,水户被送回来后,就一直由她老人家照顾。

归家的族长卸下武器,和长辈见礼后,缓缓于堂中坐下。

老太太闲耷拉着眼皮,还算给面子的为他斟了杯茶。

漩涡芦名硬生生等到茶水喝完,寒暄的话都说烂了,才瞅准时机,状似无意的问说:

“水户呢?”

姑婆慢吞吞扫了他一眼,答曰:“今天恰好是行商来收草药的日子,水户喜欢看热闹,应该是去后山了吧?”

漩涡芦名:……

漩涡芦名心说今天最大的热闹,不应该是我们这些归家的忍者吗?

他是亲爷爷吧?

怎么吸引力还没收草药的大?

姑婆是看着他长大的,对族长黑脸不以为然,丢下一句“等着吧”后,就很随意的去煮午饭了。

漩涡水户是午饭前回来的。

当时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刻,空气中弥漫着鸡汁炖萝卜的香气,在各路虫鸣鸟叫间,漩涡芦名首先捕捉到的,是一阵吧嗒吧嗒的脚步声。

老头眉头轻皱:他本以为水户能撒欢似的出去玩,身体应该就不错,但这脚步声……听起来怎么萎靡不振的?

他瘫着脸转了下头。

门边,又是吧嗒吧嗒两声后,冒出了个比门槛稍稍高出一截的身影。

她——

漩涡芦名瞳孔地震。

她居然比想象中大了不止一号!?

事实上,举凡提及胎里带病的孩子,人第一反应都是瘦又小的。

日本女性平均身高,在154~155之间,《火影忍者》因为基础设定的缘故要更高一点,女忍者都在160左右。

但漩涡水户——

她原作设定里就一米七。

出生时的缺氧啊,呼吸暂停啊,客观来说,都只是穿越的不应期,拢共没持续几分钟,后来不爱闹腾,也可以理解为逻辑成熟所以懒得动。

所以:哇哦。

漩涡芦名原本的心理预期,是面对一个稍显健康的S码,如果差不多有M,就能小小欣慰一下。

结果迎面居然是个L?

不,如果165是L的均值,她甚至是个XL!

漩涡芦名怔怔的看着门边的小女孩,一时半会儿都觉得有点假了——

这真的是他印象中……那个需要人提早准备好饭票的怨种孙女吗?

显然是的。

门边的小孩有一头格外艳丽的红发,色泽和当初送去千手家那缕如出一辙。

她扎着两个小小的丸子头,发饰应该是姑婆年轻时的,看着有点老气,又有些奇异的古典,耳朵应该是最近才打了洞,正卡着两根细细的茶梗。

茶梗团子倚着门边,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慢吞吞的抬脚进屋,挪到了摆好饭的桌边。

——体态正常,胆子挺大,吃饭还积极。

漩涡芦名:这什么四肢健全的人间小天使!?

反倒是姑婆端着汤碗进来时,看到这互相沉默的场景,不悦的皱了下眉。

她说:“水户,这是爷爷。”

水户:“哦。”

姑婆于是啧了一声:“哦什么,叫人!”

小女孩圆咕隆咚的脑袋顿了一下,好半天后,才侧头过来,盯着漩涡芦名,叫了一声:“爷爷。”

漩涡芦名:……

漩涡芦名猛然回神,心说生理健康是没问题了,她这脑子是不是不对啊?

这反应慢了最少两个八拍吧?

还有动不动就盯着他看这事——

进门那下她就盯着自己看过好一阵了,别是视力上有什么发育障碍吧?

老头几不可查的生出了一些忧愁。

饭后,姑婆收拾着碗筷,一边叹息着难得多一口人吃饭,一边又免不了问他:“这次回来,什么时候再走?”

漩涡芦名正想回答,突然注意到身边的茶梗团子挺突兀的顿了一下。

‘什么啊。’

那张小圆脸上出现了直白到可爱的惊讶:‘几年才回来一次的人,居然很快又要走了吗?’

漩涡芦名看了她半天,实在没忍住,抬手在小孩脑袋上薅了一把。

姑婆坐在对面,见此又啧了一声,挺嫌弃的瞟了芦名一眼后,才对小孩解释道:“火之国和雷之国一向不安生,但凡发生冲突,拉锯期都在五年以上。”

——这波才打两年半,休战是不可能休战的,让你歇上三五个月就是开恩了,回头还有一两年的下半场呢。

茶梗团子应该是被“五年”这样漫长的时间单位震慑到了,足足呆了半分钟,才抬手揪住了漩涡芦名的袖子。

她问:“你必须要去吗?”

漩涡芦名先是在心里鉴别了一下她的口齿发音,觉得还算清晰,遂放心,然后才答说:“当然要去啊。”

他寻思着,水户虽然没训练过,大概率也不会上正面战场,但以后嫁去千手,丈夫肯定是要上战场的。

于是,带着一点点难得的语重心长,老头告诉她:“战场就是忍者的归宿,避是避不开的,水户要慢慢学会适应它。”

水户:……

啊,并不是很想适应呢。

于是她再次揪了揪老头袖口,问:“忍者避不开战场,那我们可以不当忍者吗?”

漩涡的族地很大,山脉绵延了整座岛的北部,后头就是山谷,谷里有田有树。

除此之外,大山还可以提供蔬果和猎物,收草药的商队更是十天就来一次,除了买走物产,也会卖别处的东西给他们,细究起来,商品流动并不算匮乏。

在漩涡水户的认知中,这是个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圈,再加上忍者自带的武力值,稍加整顿,就是个红毛版的桃花源——

这不比打生打死的有意思?

此时,姑婆已经去后面准备点心了,只有祖孙两个,以相对别扭的姿势坐在一起。

漩涡芦名睁着一双老迈却并未浑浊的眼睛,盯着小小的女孩看了许久,很平淡的告诉她:“不行。”

“……为什么?”

她还挺不服气。

老头心里微哂,淡定表示:“因为钱不够。”

“忍者修炼是很消耗资源的,”他掰着指头跟她数,“忍具锻造,盔甲,封印术的材料,兵粮丸,起爆符,还有伤药抚恤——”

漩涡芦名尾音拖的很长,显出一股午后特有懒洋洋来:“你说的自给自足,只能让大家都吃饱,买这些东西是不够的。”

漩涡水户:……

她的表情几不可查的拧巴了一下,寻思着老头是不是年纪大了,听不懂人话,遂耐心的重复道:“我说的‘大家都不必出去’了,就是大家都不要再当忍者的意思。”

言下之意:伤药,武器,抚恤金?

都不当忍者了,还支出这些干毛?

漩涡芦名呵呵一笑:“不当忍者,我们就不需要保护自己吗?”

天真。

忍界大大小小的家族,血继界限多如牛毛,没用的多,但有用的更多,强似血轮眼或白眼那样的,哪怕明知移植难度巨大,依旧有的是人愿意铤而走险。

挖不走眼睛,掳个孩子呢?

养大了榨一榨,结婚生子什么的,是不是有概率偷到血统?

这上面漩涡更惨点。

他们家的血统,虽然没有明确的XXX技能和酷炫特效,但朴实的强大,意味着百搭——

谁会嫌弃自己生命力强,嫌弃自己查克拉多吗?

不会啊!

而且这种底版上的强化,并不耽误你觉醒自己本身的血继力量,要是体质再强化的一点,说不定移植了血轮眼都能活呢?!

仿佛某游戏里一款可以洗点的血统转换道具(不是

讲道理:

别说忍者了,就普通人,冲着【长寿】这一点,应该也不介意隔几代就搞个漩涡家的女孩子来改善一下血统吧?

“所以单纯的温饱毫无意义。”

漩涡芦名看向完全呆住的小女孩,心平气和的说:“获取温饱,其实也是一种需要争取才会有的权力。”

“而想要保住这份权力,我们必须先保证整个族群是强大的,保证我们一族,永远具有让人忌惮的威慑力。”

强大需要资源,威慑力需要名声。

漩涡芦名坦然的告诉她:“想要同时获得这两点,做忍者就是最优解了。”

在漩涡、或者说千千万万的忍者眼里,战场虽然危险,但同样是孕育强者最好的温床。

其间带来的死亡虽然使人悲痛,但也是不得不接受的“合理损伤”。

“不过水户放心吧,”老头再次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们已经开始规避正面战场了,合理损伤会越来越小的。”

漩涡水户抬手护了一下发型,脸上拧巴表情缓缓摊开,半晌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漩涡芦名觉得教育是有用的。

竖立威信,并且拉进了距离。

在这通谈心(?)之后,水户貌似找到了有长辈在身边的感觉,一改饭前奇怪的沉静态度,爷爷叫的贼拉顺口,闲着没事就往他身边蹭,扒拉本书就要找他问问题,跟个什么精力旺盛的小动物一样。

漩涡芦名:谢邀,有被可爱到。

不过战争主力们回了族地,自然也就开始了任务接取——

一般都是护送、运输、招猫撵狗的小事,一半为了赚取经费,一半是为了保持状态。

这会儿没有忍村,任务渠道都是私人的,发布者大多是合作多年的商人贵族,分配也是族长亲自来,文书工作多的望山跑死马,多看两眼,字都快要不会写了。

漩涡芦名就挺纠结。

好的方面,是他干这些活几十年了,虽然忙,但还算有条理,加上水户天天蹭在他跟前,偶尔还会用一些很天马行空的问题打岔,忙虽然苦,但苦中可以作乐。

不好的地方是太烦了。

繁冗的文字姑且不提,漩涡水户这个小孩,怎么说。

芦名后来在族地里打听过,姑婆许是年纪大了,带孩子精力不济,所以比起一对一的看护,她日常更习惯把小孩丢出去。

老太太直接告诉她:想玩就随便玩吧!

整个村子里都是自己家人,你但凡饿了,随便推一扇门,肯定会给你一口饭吃;

哪里不舒服了,随便拉一个过路的大人,肯定也不会不管你。

是一种很犀利的散养。

而漩涡水户呢?

她出生仨月,就背上了重要的婚约,是族内被认可了的一份子,哪怕大部分普通族人不清楚婚约的内情,上行下效,也不会排斥一个看着就健健康康的同族小孩儿。

所以她居然被散养的很好!

三年下来,这崽整个成了一撒手没——

就现在这片地界上,这个年月,但凡是个红头发的人,你敢对她伸出手,她就敢跟你走。

漩涡芦名觉得比起人,他天天的见的好似是一只成了精的哈士奇。

这是能放出去联姻的水平吗?

漩涡芦名虽然有私心,但本质还是个漩涡人,第一位考虑的无论如何都是家族。

于是在纠结三天后,他开始给漩涡水户上课。

三岁不到的孩子,提取查克拉是勉强了,但认认字还是可以的。

老族长也不想表现的很凶,所以试图寓教于乐,拿身边的物件当素材,很快,就在水户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袭击下,把教育主题挪到了任务卷轴上。

白天没事,水户就坐在他对面,捧着等待批复的文书,一字一句的念,碰到不认识的了就问他,教完写几遍,还能顺便学点社会关系、人情世故什么的。

漩涡芦名觉得挺好。

这天,天气晴好,老族长坐在廊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算算日子,一个月后他们又该走了。

于是瞟过铺了满桌子的委托书,寻思着也该找几个长途跋涉的任务做做,先行适应一下赶路的节奏。

至于哪个……

“当然选钱多的啊!”

小女孩顶着个丸子头蹭在他手边,指着卷轴,斩钉截铁的说:“钱对我们很重要的,能选就选钱多的!”

漩涡芦名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是他当初的话过于危言耸听了,还是小孩子的脑袋转不过弯,自从谈过类似的话题后,水户好像就一直生活在将要吃不饱饭的焦虑里。

一连三个月了,但凡牵扯到任务选择,她都跟复读机似的,兢兢业业惦记着金额。

“……那也行吧。”

老头叹气,抬手在小姑娘的额前撸了一把,“就听水户的,选钱最多的这个好了!”

不出意外,钱最多的任务是贵族发的。

此时恰逢年底,本该是各地贵族前往大名府的时节,但这单任务,居然是护送人去边陲的。

芦名一看任务发布者:钵迁氏外样大名。

写着名挺长,简单点说,这是涡之国现任大名的弟弟。

注:关系很不好的那种。

芦名寻思着他也挺不容易的——

新年时分去边陲,摆明了是被哥哥赶走的,以对方糟糕的亲缘关系,说不定路上好几队杀手等着要他的命呢。

这位弟弟君倒是不慌不忙,居然敢把希望赌在一群之前完全没有交集的忍者身上?

“爷爷?”

呼唤声拉回了漩涡芦名跑偏的思路,他看着任务书心头一哂,倒也没再纠结——

虽然在涡之国的都市传说中,他们是一群超级长寿的红毛野人,但那只是因为平民接触的少。

涡之国再孤悬海外,贵族总还是贵族,打听下漩涡家的风评并不难。

至于接不接……

千年以来,忍者都是以绝对金本位的中立形象存在的,谁给的钱多,发的任务早,忍者就为谁服务,所以社会早就形成了底层共识,即:

【仇恨链与忍者无关】

——大概解释一下,就是哪怕接了刺杀任务并且成功了,仇恨值也只会直接记在雇佣者头上。

——忍者默认是一把刀,不存在任何主观事故责任。

反正报仇是不可能冲着忍者报仇的,如果兜里钱多,他们甚至会雇佣同一批忍者,加钱把前雇主给剁了。

放大到政局里也一样。

漩涡芦名本身并不在意涡之国大名府的争端,不在乎国主是弟弟还是哥哥。

他只看着金额还算满意,路程也够刺激,就在短暂的计算后,将任务拆分,次第下发到了族里。

在原作的时间线里,差不多得到木叶建立,一国一村的制度正式出现,漩涡一族才会为了涡潮隐村的建立,和涡之国上层发生紧密接触。

但在这里,此时此刻。

打从漩涡芦名接下这个任务开始,他、和整个漩涡一族的人生,都将跟脱缰的野狗一样,以连扣二十分还要倒欠警局一本驾照的姿态,冲上人生的魔改快车道。

其中第一件不对劲的事,是弟弟君出乎常理的热情。

怎么说。

虽然忍者强的一逼,但在历史惯性和当前的社会等级下,贵族还是比较高人一等的。

——其中有些脑子不太好使,对待忍者的态度甚至可以称之为“轻慢”。

漩涡芦名虽然乐于被尊重,但你直接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未免显的过于刻意,一股子别有所图的味道。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护送任务到第五天,又是天还没黑呢,女眷的车队已经倦了,开始寻找别所入驻。

弟弟君热情的邀请老头共饮,并且拿出了难得的好酒。

漩涡芦名眉头一挑,坦然的应了。

等酒过三巡,看四下无人。

弟弟君面色沉着的放下酒杯。

漩涡芦名心说“要来了要来了!”,果然下一秒,钵迁氏的外样大名阁下,就图穷匕见的挑明了来意。

他说:“我希望得到您的帮助。”

漩涡芦名脑子一转,就知道这个帮助,八成跟整死他哥,也就是涡之国的现任大名有关。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忍者不在乎。

所以老头说:“您如果有需要,下达正式委托就可以了,只要金额允许,我们并不介意为您服务。”

结果弟弟君收眉敛目,笑着摇头说:“我想从您这里得到的帮助,远不止金钱可以交割的这一点点。”

漩涡芦名:……

漩涡芦名不动声色的松开捏紧茶杯的手,在对方殷切的注视下,微妙的坐蜡了。

忍者一般不主动掺和贵族的事。

这点不是不行,而是过去这么干过的,最后都没落好。

【幻术引导】,【武力胁迫】,【变身术取而代之】。

对于上位者来说,忍者值得忌惮的点本身就很多,【拿钱办事】不止是行为准则,也是几百年来,双方用血泪磨合出的警戒红线。

但凡有忍者出现了不合适的主观能动性,并且让大名公卿们察觉到了过界的危险——

那他们分分钟就会去雇佣到更强的忍者,加倍搞回来!

这绝不是杞人忧天的说法。

直白点讲,不论大国小国,统治者到底都是统治者,是个利害一致的阶级整体。

但忍者呢?

忍者是利益各不相同的、爱恨交葛复杂的大小家族。

就漩涡芦名所知,一旦外面有人发任务说要搞漩涡,最起码宇智波会屁颠屁颠的冒出来把任务接了。

这些事,弟弟君知道吗?

对面。

弟弟君坐在案前,耐心十足的给自己斟了杯酒,若无其事道:“大陆战火延绵多年,听闻贵府也早已厌倦了沙场……”

他轻飘飘的略过这一截,直说:“比起刀头舔血,踽踽独行,诸君本就是涡之国人,侍奉明主,为国布武,不是更好吗?”

漩涡芦名:……

漩涡芦名心说不对吧,你这个语气,怎么好像很笃定我们家想法似的?

——我本人都准备好一个月后重回战场了,谁告诉的你的“烦了”?

老头虽然不是很擅长这种宫斗性质的阴谋诡计,但看的通透:能出现这种程度信息差,是不是说明弟弟君其实被人阴了?

难道是大名哥棋高一招,正在借这事钓他的鱼?

因为实在一头雾水,漩涡芦名皱着眉头,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弟弟君前头就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现在再看这个表情,误会的就更深了,利诱到一半,条件都没摆呢,直接快进到威逼了。

他说:“您务必要好好考虑才行。”

“战场刀剑无眼,伤亡不可预估,作为族长,难道不是保全更多族人,让大家都过上安定的日子才最重要吗?”

“何况您也有家人啊。”

年轻的外样大名叹了口气:“老年丧子是人生憾事,剩下孩童孤苦,您难道就愿意将本应用来陪伴她成长的时间,都浪费在战场上,再次错过孩子的童年吗?”

漩涡芦名:……

漩涡芦名:啧。

这是调查过他?

调查他不是什么大事,贵族下任务,谨慎才是对的,但什么老年丧子,什么孩童孤苦,这种场合突然揭人伤疤——

他原本是想冒点杀气警告一下的,但紧跟着,那些过于具体、且意有所指的用词,让他心底隐隐冒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很快预感成真了。

在“啪”的一声轻响后,左侧的障子门缓缓拉开。

门廊空旷,一层之后又是一层,连开三门之后,露出了一间茶室。

茶室中央,坐着一位温柔美貌的夫人。

这是外样大名的妻子。

女人两手微微抬起,分别揽着外样大名年幼的儿女,而她身侧,一位腰间挂刀的姬武士,正抱着个同样年龄不大的女孩。

红发,丸子头,亮亮的黑眼睛。

是漩涡水户。

“……”

漩涡芦名看着在这等场景下还乖乖玩球的孙女,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居然是果然如此——

他就说这丫头是个哈士奇吧,你看,她真的轻易就和敌方达成一致了!

但这不是重点!

漩涡芦名看着眼前喝茶的年轻男人,脑子里一瞬间转过了很多想法。

在这里,我们首先确定一点:

漩涡族地外,是有结界的。

依侦查、防御等不同功用,那结界还分了好几层,又以大套小,越中心的地方越严密。

——弟弟君的人能把水户从层层结界之内带出来,是早就发现了漩涡家术式的漏洞,还是族里有人在里应外合?

往大了想,这是不是意味着现在,此时此刻,就这个时间点,漩涡一族的族地,某种意义上是“不设防”的?

漩涡芦名眼前没由来的一阵发黑。

——日妈球的这还做个屁的任务,他当初告诉水户的话可不是恐吓,真要被偷家了,全族上下没一个能善终的!

年轻的贵族显然很满意这个投鼠忌器的表情。

他放下酒杯,郑重躬身行礼,开始走礼贤下士的最后一个流程。

道歉。

他郑重的说:“请您见谅。”

“我的所作所为,并非要以此要挟于您,是为了——”

“殿下不必多言。”

漩涡芦名直接打断了他。

老头眼光晦暗的盯着年轻的贵族,一时之间既想杀了他,又担心杀了他也无用。

半晌后,老族长声音平淡的开口道:“事关重大,敢问殿下,可否容我考虑一番?”

年轻贵族身形一顿,大概是不太满意,但到底有些城府,最终笑着应允了。

“水户。”

漩涡芦名压着火气伸手:“过来,我们该回家了。”

外样大名张了张嘴,可能是想说些类似于“考虑这段时间,就让她在我这里玩吧”的软钉子话,但对上漩涡芦名的眼睛,莫名其妙没太敢。

他不开口,夫人便也没阻拦,姬武士松开了揽着女孩的手,任由她抱走了那个最精致的木球,和年迈的忍者首领一起离开了。

漩涡芦名夹着小孩一路到客房,点了一个小队的人员继续护卫的任务,二话不说把青壮都拉回了族地。

忍足赶路快,加上走出去也没多远,差不多拂晓时分,漩涡已经飞速完成了第一波自查。

长老们神情严肃的聚在族长家开会。

首先:“自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这只能说明族里没有内奸,但现在结界的漏洞才是重点。

“家里的术式,都是用习惯了的,肯定存在思维盲区,我们根本不确定是什么人,从什么角度破开的防御!”

“还有六道忍具呢?”

又有人提出了新的可能:“虽然没见过,但传说不是假的,会不会是大名府得到了其中的哪一件,正好有破开一切结界的效用?”

“可能唉……”

啪嗒——

烛台倒下的声音压过了屋内的窃窃私语,老姑婆叹了口气,说:“猜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现在的客观现实,是漩涡的族地,已经彻底不安全了。

“他们今天只从这里带走水户,是为了警告芦名,可下次呢?”

“不接受拉拢,谁能保证下次来的不是灭族之祸?”

“那我们搬走呢?”

又有人说:“再往深山里去,我们——”

“我们总还得用这一套封印阵,再把新家包围起来的。”

那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一阵投鼠忌器之后,漩涡芦名捏着鼻梁舒了口气,最终还是拍板说:“大家回去都想一想吧,事到临头了,我们真的要去奉迎主公,然后做家忍么?”

说完就被姑婆抽了。

老太太啧了一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回什么家,时间不等人了,就在这里想,一刻钟后直接投票!”

五位长老纠结了下,也没异议。

一刻钟后,投票开始。

漩涡加贺谷:赞成。

漩涡萘萘须:赞成。

漩涡夫介:赞成。

漩涡一期:赞成。

数到这里,剩下的票甚至都不用开了,漩涡芦名看着眼前的一张张赞成票,再次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虚假。

他抬眼扫过诸位堂兄姐妹,心里带着质疑,但看到的回馈中,却只有真切的认同。

比起跑,或者打,他们居然是真心想要顺水推舟,变成涡之国的家忍的。

对此,加贺谷想的最简单。

“我们本就活在涡之国,一旦不掺和战场,唯一需要考虑关系的也就只有大名府了,低头不丢人吧?”

“我只是觉得,这未尝不是一条和平的路,我们死的人……太多啦。”

漩涡一期叹了口气,说我之前带孩子去散步,就在后山那里,站在高处,能直接看到家族墓地,连绵了一整片。

当时我就想:啊,原来我们已经在战争里,填进去了这么多的族人的命了吗?

既然付出这么多了,那一定要赢才行!

“但是……”

漩涡一期捏紧了袖口,沉声道:“但是水户突然拉住我,说这样好可怕啊。”

【我们明明已经失去这么多的家人了,难道还要继续失去吗?】

疑惑的童音言犹在耳,短发的老头神色微动。

半晌后,长老盖棺定论:“有付出才有回报,如果失去一些自由,能让族里的孩子们都安然长大,能让那片墓地不再扩大,我就觉得挺好。”

漩涡芦名:……

漩涡芦名对这事其实也挺麻爪。

他担忧漩涡的出路,远比在座诸位要早,讲道理事到临头了,他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排斥。

不,不准确。

在接了快半年的贵族任务,看透了他们的生活方式后,比起排斥,他甚至有种奇妙的、正好唉的感觉。

——外样大名威胁人是挺烦的,还没什么眼力见,但如果当主公,这种愚蠢又显的恰到好处。

漩涡芦名默不作声的把赞同票们都理好,耳边是说不上担忧还是期盼的嘈杂议论声。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作为一族之长,漩涡芦名不需要关注回头路,但随着尘埃落定的轻松,还有另外一些沉甸甸的东西,一动不动压在他心头。

比如——

在长老们的自述中,水户出现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

没一会儿,早饭送来了。

漩涡芦名感到手边一阵细微的拉扯,侧头,正看到孙女扎着两个丸子的发顶。

漩涡水户坐在汤碗前,仰头,轻声细气的问他:“饭都来了,爷爷还皱眉做什么?”

漩涡芦名的心绪只是一闪而过,现在看她,到底还是担忧占了上风,抬手拍了拍小孩的肩膀,算作“被绑架”的安慰,回答也是颇为糊弄的:“爷爷在想一些不好的事。”

说完准备吃饭。

结果水户应声一顿,半晌后,愣愣的抬头看他:“不好?”

“现在这样还不好吗?”

她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地位,威慑力,资金保障,还依旧是忍者,这不是……该有的都有了吗?”

漩涡芦名应声也是一顿。

有那么一瞬间,老头像是和世界隔了一层,他嘴巴张张合合,却没能说出什么,脑海里次第闪过他家在贵族那里出乎意料清晰的名头,闪过外样大名嘴里那些错误的认知,还有这几个月来,他因为教育水户,接触的越来越多的贵族任务。

还有几乎都被说服了的长老们。

老头捏紧筷子,几不可查的将视线落在了一点。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纯粹的可能——

没有六道忍具,没有结界泄露,甚至没有什么暗搓搓的绑架。

外样大名也许真的闻风而动,派人来打探过漩涡一族。

但事到临头——

是漩涡水户自己走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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