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机啊, 你别藏了,来爸爸这里,爸爸一直在找你啊!
世上只有爸爸好, 没爹的手机像铁嗷
离开爸爸的口袋啊, 被卖了都没人要……”
祁云舟拎着个喇叭, 在菜市场内叫喊。
幽暗嘶哑,特别凄惨。
那深情呼唤的声音仿佛他是手机君的亲娘--
……
[救命啊……小云舟喊得有多伤心, 我笑得就有多开心, 对不起小云舟,但你这个亲妈版的呼唤声……抱歉我实在没忍住]
[精妙啊,人掉手机如掉亲崽……(狗头)]
[很难不怀疑小云舟和楼上大哥的精神状态,哦呵呵呵呵(狗头)]
[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你们这些没心的大人啊……但小云舟一开口飚曲子,那能不笑吗?(狗头)]
最后, 顾言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率先用手腕上的AI将周围可能遗落手机的地方都扫了一遍。
所有担心手机命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但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扫到最后AI切换成无奈的声调提醒道:
“哦, 我亲爱的主人, 请不要心存侥幸了, 您的手机八成是丢了, 而且经过定位搜索, 您现在是身处的是--价格低廉但扒手盛行的幸福大市场。
当地人道:不被扒手偷一次……都不敢说自己来过幸福大市场的好汉!”
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的兔崽子:“……”
感情当地人被偷了还很骄傲?!
AI:“所以恭喜你, 主人, 你要寻找的这部手机也遭殃了, 赶快去警局报案或再买一个新的吧!不要难过!不要悲伤!毕竟有句话说得好, 叫做失去的不再爱,下一个更乖……“
“咯噔”一身轻响,这次换成祁云舟一把按住顾言的手,忍无可忍地关掉了AI的开关。好在小姨在小云舟手机支付系统内只存了少量零钱,没绑卡,小孩子东西容易丢失呀。
千米之外,等待孩子们满载而归的家长们沉默着,看到陪同的工作人员对孩子们此次的买菜总结。
一句话概括就是--
成功买到了最便宜的菜,然后手机貌似被偷了。
多么经典的丢了西瓜买了芝麻故事--
“哎呀,往好处想,至少人没丢啊,人没丢啊!”
大院里,江导也拿了个大喇叭,对沙发上几位表情不对劲的孩子家长喊。
沙发的另一侧,方展一边看着直播内的鸡飞狗跳,一边摸着自己脖子上刚开过光的珠链,默念道--
“阿弥陀佛。”
*
“佛祖在上,希望警务站离我们不要太远。”
直播内的街道上,小云舟放下了手上的一堆袋子,让AI呈现出附近的地图。
“不是很巧,警务站好像离我们现在的位置有点远耶。”洪思思抓抓裙子,似是不愿地眨眨眼,“一定是现在去吗?”
下午去手机崽八成都被卖到大山去了,小云舟心说,但他在祁叔叔的温柔教育下勉强学乖了一些,如今是一个尊重他人意见的小孩,于是转头问羞愧不已小胖子,“你说呢?”
“要说实话吗?”程毅新挠头道。
“说!”
程毅新:“说实话,云舟,我是个胆小的人,我不想这么快面对自己把手机崽弄丢的罪恶呜呜呜。”
“?”祁云舟简直想一头撞到电线杆上去了。
程毅新继续嗷真话:“所以下午去实在是太早了,我看我们还是明天去警务站--”
说到着,小胖子抹抹眼泪,似乎是想到明日手机崽已经认贼作父的命运,他扯了扯嘴角,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的嘴,已经被小云舟温柔又民主地封住了。
“马上就大中午了,肚子都已经饿了,所以早找警察早超生,所以小哥哥你--”
封完嘴后,祁云舟拍拍手,一脸期待地看向顾言。
顾言站在深秋的阳光里,睫毛在他的脸部投下一小片青色的阴影,他听着眼前人的话,垂下眼,很平静地看着祁云舟。
小云舟有点懵还有点慌,下一秒,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人连一句回答都没有,就头也不回地,往与公交站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哥哥,小--”
小云舟喊到一半就傻眼了。
凄凄惨惨,惨惨戚戚,一时间,小云舟只觉得阳光刺眼、风声萧瑟,生活如此残忍,而他是如此不得民心。
太孤独了,太孤独了,祁云舟感觉他太早的承受了本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痛。
原本出口就来的花言巧语似乎在这一切都离他而去了,最终,他捂着脸,猫着腰,蹲在一颗歪脖子树下,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野猫。
深秋的阳光有点冷,祁·野猫·云舟在凉嗖嗖的阳光里瑟缩了一秒后,蹭地一下炸毛了:“总有刁民想害朕--痛,太痛了!”
“所以你说谁是刁民?”
一道声音从他身后毫无预兆地响起。
炸毛的小猫转过头来,顾言右手拿着一个袋子,极淡的唇微微巧了了一下后,弯着腰,低头看他。
“你不是走了吗?”祁云舟干巴巴问。
“你不是说自己肚子都饿了吗?”顾言打开被他拎在右手上的袋子。
煎饼果子和糖葫芦的香气飘了出来。
祁云舟觉得自己毛都要秃光的小尾巴突然可以摇成螺旋桨了。
“云舟,给你买的臭豆腐。”顾言的左边晃出一个小脑袋。
洪思思笑嘻嘻地扔过来一个盒子:“我爸爸最喜欢这个牌子的臭豆腐了,你尝尝,烦恼全没了。”
她说完就打开特臭味化学武器一号。
“对对对,还有,云舟,你尝尝这个螺蛳粉。”另一只脑袋从顾言的右边探出来。
程毅新眉飞色舞地举起手上的包装盒,嘚瑟道:“我哥说过,这味道一尝就可以前往极乐世界……”
他说完就掀开经典牌生化武器二号。
那一刻,臭豆腐先生拉着螺蛳粉小姐,一脸羞涩地向未经历如此销/魂滋味的小云舟贴了过来!
不对劲。
那一刻,臭豆腐先生拉着螺蛳粉小姐,一脸羞涩地向未经历如此销/魂滋味的小云舟贴了过来!
不对劲。
悲痛彻底被奇怪的味道赶跑的那一刻,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小云舟终于想到了什么,他捏着鼻子问小胖子:“程毅新,我记得你的卡不是被你哥给冻结了吗?”
“没事没事,顾言说了,今天给你买的食物算我们请客,但钱都是他付的!”洪思思蹦蹦跳跳说。
被螺蛳粉和臭豆腐香气熏得奄奄一息的祁云舟:哈?
“所以你们刚才抛弃我就是为了买这个?”他用最后的力气问。
被熏昏前,他勉强听到了小胖子的回答--
“对,顾言之前跟我们说过,让一个人摆脱痛苦的方法是,以毒攻毒,让他感受更深的痛!…”
……
话是这么说,但小胖子的心里,臭豆腐真的是他心中美味的不得了,最适合分享给好朋友,最适合当赔罪的谢礼了。
对不起,云舟。
程毅新愧疚地想,他想等回去后,立刻把自己所有的零花钱都翻出来,零食可以不吃了,衣服可以不买了,音乐剧也可以不看了,但他一定要赔好朋友一个最漂亮最好的手机!
*
……
等吃饱喝足了,四只兔崽子决定坐公交车去派出所报案。
“对了,小哥哥你带了硬币吗?”祁云舟看着向他们行速来的公交车说。
“刷黑卡行吗?”顾言笑得很寂寞。
祁云舟笑容逐渐变态:“……你之前没做过公交吗?”
顾言眉眼中带着柔软的疑惑:“……你看我像坐过的样子吗?”
“……算了,还是看我的吧。”
小云舟对天长叹了一秒,一秒后,他蹭到两个路过的买菜阿姨旁边,弯弯眼睛叽里呱啦了几句后,两个阿姨看看小云舟,又看看几个等车的孩子,慈祥地笑了笑后,将口袋里买菜找零的几枚硬币分给几个孩子了。
“谢谢阿姨。”搞定路费的小云舟眉眼弯弯,笑得比春花还灿烂。
笑完他把手中多余的硬币放到顾言手上,双手交叠,硬币在两个孩子的手心温暖又冰凉。
“叮咚--”
“欢迎您乘坐八路公交车,下一站--”
“今天车上的人还很多啊,嗯……我们应该是在终点站下车,只有两站了,好像也不是很远。”
正是临近中午的高峰,几个孩子几乎被挤在角落里,祁云舟站得靠外一点,一个穿着宽大卫衣的大男生站在小云舟身边,一只手机插在宽大衣袋里,吊在手机上的小皮卡丘露在口袋外里,晃来晃去。和祁云舟的同款,只是颜色不同,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有几个小朋友啊?”几位坐在位子上的乘客招呼一直站着小朋友,“你们过来坐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小云舟萌哒哒道。
但他的内心深处的表情可真是太好意思了,虽然马上到站啦,但坐一会是一会儿!
于是他就非常好意思地领着同伴往位子上窜。
公交车上人多,窜着窜着他被一个似乎是急着下车的男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啊,小朋友。”男人语速极快地说,一小截皮卡丘坠子从他的口袋里探了出来,在撞击的余韵声中晃了晃。
小云舟差点被撞了个趔趄,脸正好撞在了男人大外套的口袋上,好硬,好象有很多硬物碰着他的脸,小云舟伸车手拉住了男人的衣服,站住了,突然他看到了男人口袋里一个劲儿嘚瑟的皮卡丘吊坠。
眯眼瞄了瞄身边的人大男生,大男生卫衣囗袋边的皮卡丘不见了,小云舟突然扯起嗓子歇斯底里道:“没关系,没关系--个大鬼头啊!”
其他几只兔崽子:?
不远处的乘客:??
时刻准备着在终点站下车的男人:?!!
……
伴随着蹬的一下刹车声,终点站到达,车停了。
深觉时间宝贵的小云舟……才不管其他人头上缓缓浮出的巨大问号,毕竟,他现在已经不叫祁云舟,他现在就是一朵万众瞩目、可以留住所有人下车脚步的的娇花!
祁·耀眼娇花·云舟捧着自己通红的小脸,趴顾言肩上泪流满面道:
“嘤嘤嘤,小哥哥,我的亲哥啊--刚才,刚才那个可怕的大叔轰地一下把我给撞到了啊!撞了我的脸呀!
老天,这是一件多么残忍、可怕、给我有年幼的小心灵留下阴影的事啊!
呜呜呜,我的骨头,我的脸骨头一定是断了啊!”
被小云舟版鳄鱼眼泪洒了一身的顾言:“……”
目瞪口呆中开始逐渐严肃的其他乘客:“……”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男人:“……”
一滴冷汗从男人的头顶落了下来。
他先看看越来越多望向他的乘客,又望望紧抿着嘴唇,轻轻用手拍着小云舟背脊的顾言,气急败坏道:“你是这孩子的哥哥吧?你这弟弟是怎么回事?
光天化日下,他这是想碰瓷吗?信不信我等会儿叫警察啊?
你看那看你弟弟那嚎地贼有力的疯模样,他,他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周围的乘客也疑惑道:“的确,看那孩子的手臂,也不像撞伤的样子啊……”
“一点血也没有,至少破了点小口子才叫撞上伤--”
“啊--”
截断他们声音的是祁小朋友愈演愈烈的哀鸣声:
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般,祁云舟慢慢从顾言怀里抬起来。
他细细欣赏了一会儿车内人的反应后,眨眼,昂首,痛不欲生道:
“啊,亲爱的各位叔叔阿姨啊,我刚才似乎说得太轻了--
啊!我感觉自己脸上骨头已经全断了!要毁容了吗!
完了,他还踩了一脚,我脚也残了吗!!
上帝,难道我这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吗?!!
看来,看来我只有一个人在孤独中腐朽了!!”
刚才还试图咆哮的男人已经被震傻了。
所有还在讨论的乘客瞬间把口中的话咽了下去,他们几乎是同一时刻闭嘴,惊恐对视,然后在心里得出同一个结论--
这孩子肉/体上是某带伤暂且不知道,但这精神……这精神上受的伤似乎不轻啊!
这是在地狱待了多久才能疯得如此离谱啊!
……
祁小疯子觉得这一点也不离谱,祁小朋友表示非常享受,阳光透过玻璃,射入这个尚在幼崽期的小恶魔眼里,仿佛带了层鲜红色。
但他的眼神又是那么柔弱无辜,像是在强忍泪水般,给人一种从心底升起的惊悚感。
当所有人都不忍直视他,转头用谴责的目光看那个撞孩子的男人时--
小云舟看着顾言,嘴角微微翘起了一秒后,他举起那颤抖的小手指,指着男人口袋中半露不露的皮卡丘手机吊坠,半掩小脸疯疯癫癫道:
“哦,我亲爱的各位叔叔阿姨啊,你们明白,那是种多么大的冲击力吗?”
祁云舟几乎是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眼中喷出的泪水了,他享受地眯了下眼睛,继续鬼哭狼嚎说:
“老天爷,那力道大的……大的把那个男人口袋里的一堆手机都撞出来了啊!
一堆一看就被人用过的手机啊!”
某个男人头上的冷汗都快喷涌成瀑布了。
看男人这个样子,小云舟……小云舟却疯得更开心了!
一缕黑发垂了下来,祁小朋友从容不迫地炸出眼泪,吹着口哨魔鬼高歌道:“快来买,快来看,走过路过都别错过!
啊,那么多不同颜色和种类,那么多您可能熟悉的款式!
瞄一瞄,看一看,说不定手机加配件都是您的同款--”
……
“什么同什么款啊?”有人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开始先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但更多离得远的人还是很懵逼--
“所以这究竟有没有撞伤啊,咦,这孩子的家长呢--孩子都这么小,家长是怎么放心让这两个小孩坐公交车的啊?”
“哎你就是太爱操心了,依我看,这次就是碰到了活生生的来碰瓷熊孩子,那么轻轻一撞怎么会有--”
“有事,当然有事。”
乘客杂七杂八的议论声里,顾言的唇角冷冷地弯了起来。
他仿佛是在微笑,眉目眼间流淌着渗人的冷意,落在正午的阳光中,像是块没入可乐深处鹅冰。
沉默的空气里,顾言垂下眸,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按在祁云舟的嘴唇上。
“你想演的部分已经演完啦?”他问。
对方眼睛眼睛笑得弯弯。
顾言看着那双笑得弯弯的眼睛,静了半秒后,扭头,凌厉地对对周围的人群说:
“那么现在,请帮我把这个男人按住!”
???
按住?
按住什么?
周围的乘客很懵逼。
上一秒还在咆哮的男人更懵逼。
但下一秒,许多条黑影直接像这个懵逼男围了过来。
上一刻,他们有的是隐藏在角落里的节目组人员,有的是架着小型摄影机的小哥,有的是发现了不对劲的路人,有的是顾氏和祁氏安插在暗处的保镖。
眨眼间,几个孩子所在之前所在的位置变成了一个无人区,之前伪装成路人站在那里的保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懵逼男按住,按完对顾言说:
“小少爷,要现在带他去局子吗?”
还没反应过来的其他乘客:“……我,我去!”
“我去”完后他们纷纷举起了手机开始默默录像。
录得非常激动,录得无比认真。
被周边人感染,下一秒也想拿出手机录一个的卫衣男把手伸向卫衣袋。
手没入袋后,一声惨叫响起:“喵喵喵?我的手机呢?”
“那你要去问小偷喽。”
祁云舟恢复了他正常的声线,他挑挑眉,看向小偷的所在的方向。
却见到小偷正在拼命支棱着,企图要挣脱保镖逃跑呢。
但小偷还没挣脱出一步,一道声音在他脑袋上方响起。
“叔叔,你跑什么呀?”
小偷哆嗦着,看到悠闲走到他面前的小朋友。
只是在短短的一秒间,小朋友脸上曾有的悲戚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小云舟的每一寸眉梢,都带着盈盈的笑意。
他就这么笑盈盈地走到小偷面前,柔声说:
“叔叔,从这下车到警察局还有些路,你一个人这么偷偷摸摸地走过去……多累啊!
我很好心的,所以……不如让我的保镖用宾利送你一程吧?”
“不,不用了,”小偷觉得他简直要被吓死了,“我就这么被押着去警局好。”
……
这一幕立刻被围观的路人拍了下来,当日wb的热搜--
#快乐小家 抓小偷#
#发疯文学照进现实#
#少爷,需要我把这个人送局子吗?#
#叔叔,需要我用宾利送你上路(送你去局子)吗#
大院里,看到这条三条热搜的祁知寒:“……”
千里之外,看到这三条热搜的顾斯年:“……”
他们同时在心里升起一个念头--
果然在孩子手机被偷后……第一时间增加保护人手,是一个无比明智的决定。
想完后,祁知寒又把注意力投到下属传给他的公交车录像上。
录像里,小偷极力喊冤,有几个乘客骂骂咧咧,而被他们骂的小朋友,依旧放飞自我地表演着,小朋友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泣。
祁知寒指及时捕捉到小云舟眼底那抹难过的小眼神。
一秒后,他再看向那几个对孩子骂骂咧咧的乘客,双手握紧了。
他的眼底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
……
“所以祁叔叔,你现在是要因为我抓住了小偷……要奖励我吗?”
交警站外,祁云舟摇着不存在的小尾巴,对风尘仆仆赶过来的祁知寒说。
“但难道是我的错觉吗?”摇完尾巴后,小云舟眨了眨眼,歪头继续道,“您看起来不太高兴啊?”
“小朋友,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吗?”祁云舟弯下腰凝视着眼前的小朋友,他的眉心深深蹙起,不仅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像是在痛苦,“我知道你很聪明……”
“对,我是个小天才。”祁小朋友晃了晃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嘚瑟道,“所以叔叔,你现在的担心没必要耶。”
“不,小朋友,其实一些天才是比较痛苦的,”祁知寒轻轻抚着孩子的小脑袋,他闭上眼,慢慢将父亲曾对自己说的话告诉眼前的孩子:
“你那么优秀,那么从容不迫,但我身为你的家长……临时家长,只希望你能平安长大,而不是看到你和一个危险的人周旋。
也不是看到你受其他人欺负。”
“欺负?”小云舟迷惑了一下,半晌后终于明白了祁知寒在说什么,他舔了舔嘴唇,微笑,“那叔叔你愿意我为报复过去吗?”
“可以。”
“天王凉破那种也行?”
“……如果你愿意,但不要触碰到《经济法》。
……最好不要。”
祁云舟表示他知道了,于是他眼睛最后弯了一下:“那还是不了,叔叔你教育过我要做一个守法的小朋友!
我只要有人在骂我的时候……有能把我打回去的人就行啦!
至于整破产、让对方没工作,天王凉破什么的……我知道叔叔你能做到,现实世界就不用了。”
小云舟说的指了指不远处几个捂着脸,破口大骂的人。
人是当时车上多亏他救回了手机,却骂他脑子有病的。
至于为什么捂脸……呵呵。
小朋友看着那些捂着脸的人,突然噗嗤一声笑起来:“这样就已经很好啦。”
他也是有类似于爸爸的人……护着的孩子啦。
小云舟笑着说。
他笑的时候,阳光柔和地洒在他纤长的睫毛上,铺下一层薄薄的剪影。
仿佛将过去的一切烦恼,都全部洗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