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坐.脸叭】
【有点子变态, 但爱看!打赏几分100*2】
【怀疑他让言宝走前面就是为了这个……是不是一路上都在看,好坏哦】
【呜呜呜是老婆的小**,小小软软的。看起来好翘, 偷偷捏两下】
【我是变态,给我舔两口】
撞上去的一瞬间,言川清晰地感受到了唐臻鼻梁的高挺。
他后背一僵,手电筒险些没拿住, 光线在黑漆漆的管道里乱晃,气氛莫名僵硬。
通风管道虽然空间不小,但要容纳两个成年体型的男人也有些难, 因而他们是一前一后,言川先在前面拿着手电筒探路的。
手电筒只有一个,照明的范围有限。为了安全他们靠得很近, 这也意味着一旦在前面的言川停下来,他们现在的姿势就很微妙了。
唐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忽然而来的意外接触弄傻了似的,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的呼吸均匀规律, 只是鼻尖微动, 若有似无地往前蹭了蹭。
隐秘而昏暗的空间安安静静的,只有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这无疑加重了触感,言川只感觉有电流从尾椎骨一直刺激到天灵盖, 到嘴边的话直接咽回去,肩膀都开始微微颤抖。
好奇怪的感觉……
言川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挤在管道的角落里, 连足背都绷紧了。
他急于补救, 但狭窄的空间无法容纳他转过身。他只能微微侧过身, 让他们之间的姿势不要太过尴尬。
像是被逼到角落里的可怜小动物, 柔软的皮毛和不锋利的爪子无法抵御坏人,只好把自己缩起来。
言川的心脏砰砰跳。
是他自己太不礼貌了,竟然直接蹭到别人脸上了。
可不光他自己尴尬,唐臻就是想后退也没有地方去。
只能被他很过分地,堵在管道里,堪称下流地触碰到。
通风管道里空间狭窄,那张平日里带着温和笑容的俊脸,也被会不可言说的部位挤压磨蹭。
隔着一层薄薄的、聊胜于无的布料,高挺的鼻梁在那里蹭来蹭去。
甚至还磨蹭到了布料凹陷进去的地方……
言川抿唇,声音颤巍巍的:“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因为惊慌,末尾甚至带上了一点哭腔。
唐臻并未作声,言川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只能听见越来越重的吸气声。
他咬住下唇,脸颊到脖颈那一块都覆上一层粉。
【啊啊啊言宝害羞的时候好可爱,是妈咪的小猫猫!】
【老婆这个表情肯定是蹭到了吧,肯定是的吧】
【你小子好福气得很,之前给老婆穿裙子拍照片,现在还埋脸,谁的待遇都没有你好】
【录屏了家人们,回去好好回味】
生气了吗?
言川心里也在叫苦。
他要往前面走就必须匍匐身体,借着手肘和腿部的力量勉强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已经是很艰难的了,时不时要顿一会。
原本唐臻还配合着他的节奏,在两个人之间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紧跟着,但也很礼貌。
但刚刚言川一愣,动作停下来,这距离就不是很礼貌了。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在往前顶他。
言川只好努力转过头,手电筒的一束光线照出一张带着惊慌的苍白小脸。
“你别动了……”
他的唇瓣被他自己咬得失色,脸颊也发白,雾蒙蒙的眼底映着一层朦胧水光。
可怜兮兮的,很不知所措。好像只要被人用凶一点的语气问话,眼泪就要掉下来一样。
卷翘纤长的睫毛更是颤个不停,慌得很。
柔软。
这是唐臻的第一感觉,在一瞬间他的大脑停止思考,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薄薄的布料被体温捂着,带着一点热意,就那么撞到了他脸上,一点遮挡都无。
小小的,过于挺翘的弧度在唐臻面前毫无防备地袒露出来,顺着下陷的、优美的背部弧线翘起来,在暗处呈现出诱人的柔软。
柔软的主人转过头,带着惊慌失措的神情看向唐臻,露出歉意又羞赧的情态。
他为自己的失误感到羞耻,并且为此道歉。
但唐臻却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倒是有些……窃喜?
他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十分准确地用了“窃喜”这个词语。
谁都没有过这种待遇,那个一脸蠢样,亲了几下就高兴地在别人面前炫耀的蠢狗更没有。
和漂亮人.妻在隐秘的角落里。
唐臻不找痕迹地舔了舔下颚,心里升起一个奇异的想法。
想再碰两下,他的恶劣因子被勾起,最好是去掉布料的阻隔,肉贴肉地感受一下那里柔软的触感。
“没事,”在言川胡思乱想之际,唐臻终于说话了。他攥住言川的手,把他拿着的手电筒摆正:“你看见什么了?”
他的声音还很冷静,回声在空荡荡的管道里响起,言川不自觉又缩了缩:“嗯。”
还好唐臻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小声地指了一下 :“右边 ,右边有东西……”
唐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
管道的分叉口,通往右侧的管道里有一团漆黑的“东西”。
借着手电筒的光线,大致能看出这东西的轮廓。
约莫八九十厘米高,从扭曲的四肢能看出是个人型。眼眶空荡荡的,但皮肉已经腐烂发黑,和破败的布料粘连在一起,呈现出一种被熏烤过的颜色,创口遍布。
周围散发着恶臭,在狭窄的通风管道里蔓延。
言川和唐臻对上视线。
他们刚刚闻到的味道就是这个散发出来的。
“是个小孩,”唐臻笃定:“衣服和肢体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烂,死了很久了。”
言川无意识点点头。
在黑漆漆的管道里看到这一幕自然是可怕的,他抓了抓衣摆,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凉。
如果是他一个人来这里查看。
言川设想了一下,带着手电筒漫无目的地前进。灯光一照,或者压根没发觉,直接撞上这具腐烂多时的尸体,来了个脸贴脸接触……
或者时机不对,这具尸体“活”过来,用空荡荡的眼眶和他们对视……
他抿唇,纤细的指尖几乎泛白。
“这是……”言川犹豫了一下:“是进副本之处的时候,听见的小孩子哭声的来源吗?”
他想起第一天进副本的时候的场景。
“可能是,”唐臻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和五号房脱不了干系。”
他注意到言川紧抿着的唇,把手电筒挪开不让他再看。
“走吧,”唐臻的声音在言川耳畔响起:“我们去五号房,求证一下到底是什么人。”
言川胡乱点点头。
绕过右侧的那一段管道,言川和唐臻终于来到了五号房那一户的管道口。
唐臻伸手把扇叶拨开一点,借着从缝隙里漏出来的一点光线窥视公寓。
屋里的画面通过管道口的一点缝隙展现在他们面前。
言川眼睛眨也不眨。
这里通向的不是客厅,是公寓里的一间卧室。
言川从屋里陈旧单调的摆饰,还有靠墙的一张单人床判断出,这不是周午和他的“妻子”住的房间。
地板上甚至有很多灰,很少打扫一样,像是一间闲置的房间,没有人住。
五号房里还住了一个老人,这会是他的房间吗?
看的时间长了,言川动了动脖子,感觉那里有点酸。
管道口的大小和位置是固定的,这就意味着他们想看见房间的全貌就必须不断挪动身体转换视角。
有了前车之鉴,言川挪动的幅度都变得很小。生怕再碰到点什么地方,虽然唐臻就在他右手边。
“你可以靠过来一点,”唐臻察觉到什么,稍微侧过身:“我们可能要等一段时间。”
心中的疑虑被说出来,言川抿唇,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肩膀的确很酸,连着后颈的位置。一直弯腰曲背,膝盖和手肘都是酸疼的。
现在看不见,但要是到了外面,对着光一看,肯定能看见青紫的淤痕。
为了身体着想,言川还是望唐臻那里挪了一点,稍微靠在他的肩膀上。
唐臻伸手,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按了按。
言川就枕在唐臻肩膀上了。
脸颊骤然撞到唐臻坚实的肩膀上,软绵绵的腮肉挤出一个小坑。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姿势?
言川动了一下,试图从唐臻肩膀上起来,但是唐臻在他的后背按了一下,他又撞到唐臻的肩膀上了。
唐臻身上的肌肉结实,骨头很硬,言川硬生生是被撞得额头泛红。
这人怎么长的,怎么连肩膀都那么硬?
“别乱动,”唐臻目不斜视:“有人来了。”
言川:……到底是谁在乱动啊?
但这时候房间里的确传来脚步声,步伐沉重,言川只好抿唇,把话咽下去了。
可是罪魁祸首的表情太冷静,一脸淡漠,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只有言川一个人像自己撞进网兜里的笨蛋小鸟,晕头晕脑的,翅膀都扑棱不起来。
这个想象让气得他把唐臻肩膀上的衣服都攥皱了。
就很气。
屋子里有人来了。
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言川视线里,他走路的姿势有点佝偻,像是哪里受了伤似的,走起路来一只脚深一只脚浅的。
是周午。
言川眉头皱了皱,暂时忘了唐臻刚刚做了什么。
周午……怎么了?
屋里开了灯也显得昏暗,言川只能稍微眯起眼睛,试图从表情判断周午的状态。
周午端了一个碗出来,碗里是粘稠的粥。被他直接搁在地上,瓷碗和地板相撞,发出砰的声响。
角落里还搁着几个黑乎乎的碗,边缘有缺口,脏兮兮的。
给谁吃的?
言川一头雾水。
这个姿势几乎能称得上是扔了,有些轻蔑,显然不是什么好态度。
言川脑海里回想起周午苦苦哀求选手们白天也聚集在一起时惊慌失措的面孔,不由得屏住呼吸。
周午的性子大致是是胆小怕事的,畏畏缩缩,现在他对谁这么随意?
或者说,这个屋子里住的是什么人?
“吃吧。”周午甩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角落里忽然传来锁链碰撞的声响,还没等言川思忖出什么,就看见一只手臂伸出来,把碗推到自己身前了。
从腕围判断,这是一双成年人的手。
言川眉头微微蹙起来。
他经过这一户人家的时候可从来没有看见过第四个成年人。
言川弯下腰,努力把眼睛凑近管道口,试图看清屋子里的人的面孔。
是玩家……还是npc?
微弱的光线照亮言川的眼睛,他的心怦怦跳。
和他们在管道里看见的尸体有关系吗?
是个男人。
还是个年轻男人。
头发已经长到很长了,油腻腻乱糟糟地遮住面孔,只露出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穿的衣服因为脏已经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和花纹,很不合身地套在这个男人身上。
因为手脚上拴着链子,他没有办法正常地坐着或站着,只能蜷缩着趴在房间的角落里,浑身都脏兮兮的。
盛着粥的碗被他艰难地挪到身前,在他能够到的范围内,艰难地去喝碗里的粥。
但粥是粘稠的,没有餐具,他的手腕也被铁制的链子锁着,能动弹的幅度很小,一不小心就打翻了碗。
里面的粥倾倒出来,在脏兮兮的地板上糊了一地,甚至还流到了他身上。
角落里的男人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机械地舔食地板上的粥。
言川抿唇。
视角受限,他没有办法完全看清房间里男人的长相,只能判断出他绝对不是在这个剧本里露过面的选手或者是npc。
这个状态显然是不正常的,如果是npc还好说,要是选手……
不提他可能是进入剧本以来就被关在这里没有办法出去,短短几天时间,已经被折磨成了这种样子吗?
困在房间里,甚至大多数玩家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只能想尽办法自救或者期盼着有人能发现他的存在。
楼道里每天都有人经过,他却无法呼救。
还要面对可怕的npc。
言川还不知道逃综匹配的规律是什么,要是完全随机,纯看运气……那也太倒霉了。
他的目光再次掠过房间里杂乱的摆饰和布满灰尘的地板,眉头蹙得更紧了。
“他是选手,”耳畔忽然传来热气,唐臻凑在言川耳边:“很倒霉地被分配了这个身份,大概率是哑了,所以没有办法说话求救。”
言川耳垂发烫,小巧莹白的耳垂向来是藏在头发里的,有些敏感。被热气一刺激就染上酡红,红得像是要滴血一样。
唐臻靠得太近,不仅是耳垂,连后颈那一块都被热意沾染。
言川不自在地缩了一下。
偏偏唐臻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依旧在他耳边说着话。
“在五号房里出现,”一束细细但光线正好打在唐臻高挺的眉骨上,在鼻梁处落下淡淡的阴影:“被锁着不让出去,你说他会是什么身份呢?”
言川瞬间想起安雯和梁新。
梁新的身份是诱骗学生的小混混,把被骗的女友带到十三号公寓这个廉租房。
廉租房花销小,人员流动大,是个藏身的好地方。远离闹市,哪怕被骗的女友发现了也可能不知道该逃亡哪里去。
可是,如果梁新在剧本里的接头人也住在这里呢?
他打着私奔的幌子把人骗过来,还大费周章地转手就不划算了。
电光火石之间,言川眼前闪过一个可能的想法。但这想法又太隐微,如同黑夜里火柴的微光,亮一下就灭了。
“这一户人家是……”言川唇瓣微动,声音像枝头上晶莹的露珠,碰一下就要碎掉一样:“梁新接应的贩子么?”
唐臻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言川睫毛颤了颤。
如果五号房这一家也是人.贩.子,而梁新是诱骗人来的,他们互相合作。
安雯拿到的身份是被骗的人,那么以前可能会没有被卖掉的人吗?
“那管道里的……”言川抿唇,下唇被咬得发白,犹犹豫豫的:“也是被他们拐来的吗?”
他知道这种人.贩.子下手对象首选是小孩子,年纪小的不仅没有自保之力,也能更好地被买家洗脑,但有的孩子会因为反抗心太强被处理掉。
那个孩子也是吗?
被人拐来,知道自己要被卖到什么地方去,试图逃跑开始反抗。但是他毕竟是个孩子,根本不可能逃出这群人.贩.子的掌控。
他通过说话求救,可能会被人扯掉舌头。想跑,也可能会被锁起来关在屋子里。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出来,他在廉租房里奔跑,路过每一户可能救自己的人家又失望地离开。
一个又一个的人路过,他以为自己能躲藏起来,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期盼着不要有人发现自己躲在这里。
但他毕竟太小了,是个孩子,体力不好。不可能躲过一群大人,很快就被发现。
面容可憎的大人骂骂咧咧地抓着他的头发,咒骂他给自己添麻烦。
被从角落里拖出来的时候这个孩子肯定很害怕,不顾一切地向周围人求救。
但廉租房里大概没有住户会救他。
大门洞开,看不清面孔的人在说话,抓着他的大人还能笑着说他是自己家的孩子,不听话带回去打一顿。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带回那间屋子。
然后他就消失在了十三号公寓里……
言川和唐臻对上视线。
唐臻颔首,似乎说什么,锁链的拖拉声忽然变大了。
言川的思绪被打断,无意识地看向房间里。
他的脸藏在管道后面,只露出一双清泠泠的眼睛,睫毛在阴影里扇动。
屋子里的人挪动身体,硬生生是把自己的身体挪向了通风管道的方向。
链子很短,固定住他的身体,他只能艰难地把头转过来,呈现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
言川对上了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乌紫发黑的嘴唇蠕动两下,发出了短促的“嗬嗬”声。
言川的心沉下去。
他果真不能说话。
***
入夜。
高大的男人依旧一身正装,连领结都整齐服帖,俨然一副工作归家的模样。
他眉骨高眼窝深,长相颇为英俊。但眉宇间总有种挥之不去的阴沉,眼神漠然而冰冷。
单从长相上看,就能得出“这是个很危险的人” 的结论。
但男人站在公寓门口前,拿出钥匙打开门口的时候唇角竟然勾起了一个弧度,很愉悦似的,笑意抵达眼底。
就好像打开这扇门,他就能看见什么极为珍贵的东西一样。
“你回来了?”言川听见开门声,习惯性地走到门口,声音软绵绵的:“老公。”
他已经换上了长袖睡衣,连手腕都没有露出来一点。只有修长纤细的脖颈露在外面,留下一段让人遐想的弧度。
目光往上移,是一张雪白漂亮的小脸。柔软的碎发垂落下来一点。眼底湿漉漉的,薄薄的眼皮覆上一层脂粉红。
他垫起脚,自然地揽上男人的脖子,粉润的唇瓣在丈夫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今天怎么穿这个了,”丈夫揽住漂亮妻子的细腰,接受了这个主动的吻:“不热吗?”
言川被他的下颌磨得有点痒,目光瞥开一点:“不热,晚上风凉。”
丈夫就没有说什么,和自己漂亮娇气的妻子在玄关黏黏糊糊了一会才进去。
他下班的时候还去买了食材,挑着言川喜欢的,还记得带了点水果。
一个合格的丈夫应该知晓妻子的口味和癖好。
厨房里的水流声响起来,言川看着高大英俊的男人围上和自身气质不符的小围裙,熟练地清洗食材准备做饭。
他看了一眼,上前问有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东西。
其实言川也就是嘴上说说,维持一下“温柔”的人设,真让他去帮忙他是什么都不擅长的。
还好丈夫只是让他洗了点水果,在旁边一边吃一边等他做好饭。
“不要吃太多,”丈夫嘱咐他:“马上就要吃饭了。”
言川点头,在旁边一口一口吃水果。
他的吃相很文雅,速度不快。甜腻的汁水染上唇瓣,把唇瓣染得红艳艳的。
雪白的腮肉鼓起来,衬得唇色愈发鲜艳。垂着眼睛吃东西的时候看起来很乖,认认真真的。
比起多汁的新鲜水果,他看起来更像一块可口的小点心。
其实言川穿长袖是为了遮挡一下身上的淤痕。
他下午刚听见唐臻说要去五号房那里查看一下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看见脏兮兮的通风管道才想起来,自己穿的是短袖。
言川皮肤白,肤肉又很敏感。一路过去磕磕碰碰,不说膝盖上,连手肘上都有点淤痕。
手肘上的还可以遮一遮,小心一点就不会被发现。但膝盖上的……言川看着上的淤青,无法和丈夫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伤到这里。
说是在桌椅上磕到了……言川拧了拧眉头 ,可是谁会一次性把两个膝盖都撞到啊?
或者说他天生倒霉,莫名其妙就伤到这里了。
回来的时候言川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纠结得满头黑线。
那也不能就如实和丈夫说,自己在通风管道里爬了好长时间吧。
说到通风管道,言川又想到了唐臻。
他的脸颊又浮上红晕,这次是恼的。
虽然从管道里出来唐臻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和他说了有关剧本背景的推理,但是言川还是不可遏止地看向唐臻的脸。
然后就看见了他高挺的鼻梁,建立反射一样想起来不久前发生的事。
要命……
外面的光线好,言川能清晰地看见唐臻的俊秀的面孔。沿着深邃的眉骨向下,就是高挺的鼻梁,还有一个微微翘起的鼻尖。
在黑漆漆的管道里,这里短暂地接触到了一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并且在上面蹭了蹭。
言川感觉自己以后再看见唐臻的时候,都得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了。
他忍住羞耻,旁敲侧击地问:“你回去之后要不要洗个澡?”
管道里脏兮兮的,全是灰,走了一圈身上全是灰,是该回去洗洗的。
那也能像洗掉灰一样,洗掉刚刚的记忆吧。
言川眨了眨眼睛,用期盼的眼神看向唐臻。
唐臻则像是没看出来似的,扯出一个笑:“我回去收拾一下就行了。”
他不由得把暗示转为明示:“那你要好好洗一下脸,毕竟……”
没把话说完,唐臻就直截了当地说:“毕竟 ?你还在想刚刚的事吗?”
言川犹豫着点点头。
唐臻就笑,眼底闪烁的却是言川看不懂的光。
“不必介怀,我没有感到冒犯。”
言川从唐臻的语气里发现一些微妙的味道 。
带着温和笑容的高大男人靠近言川,语气彬彬有礼,说出来的却是十分下.流的话。
漂亮人.妻被堵在墙角,脸上带着迷茫的神情。
唐臻凑到他耳边 ,对着莹白小巧的耳垂:“也许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待遇。”
等唐臻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他才反应过来,雪白的脸颊涨得通红。
这是什么变态啊!
“好了,”丈夫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把言川的思绪拉回来:“吃饭吧。”
言川应声:“好。”
他乖乖坐到桌边,和丈夫坐在对面一起吃饭。
只是他脑海里还在想事情,有些心不在焉的。
“在想什么?”丈夫给他夹菜,问:“心情不好?”
言川摇头:“没有,只是在想你。”
他看向对面高大英俊的男人,乌泱泱的睫毛垂下来,咬住下唇,有些失落似的:“你每天工作那么辛苦,我呆在家里什么忙都帮不上。”
丈夫:“怎么会……”
言川摇摇头:“白天我呆在家里也很无聊,又看不见你。”
他抬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比他高大很多的男人:“白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工作的地方吗?和你的同事领导们见见面?”
下午回来之后,言川也在思考他的“丈夫”在剧本里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
他的“丈夫”,至今还不知道名字的男人。每天早出晚归,沉默内敛,最大的亮点是家里养了一个漂亮娇气的妻子。
年轻的妻子不安分,在十三号公寓里就给他戴了两顶有颜色的帽子。
情夫也不是安分的,还会在深夜里上门,隔着一面墙和他的妻子亲热。
言川给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男人贴上一个“倒霉蛋”的标签。
按照常理,他的丈夫会在发现妻子的背叛行为之后十分愤怒,和情夫大打出手。再正常一点,会和妻子离婚,另觅幸福。
再窝囊一点,他可能会忍气吞声,不愿意和漂亮的妻子分开,选择忍受他在外面的情夫。
但这里不是现实生活,没有那么多离奇曲折的剧情。在进副本之前言川就听见这个副本的介绍,十三号公寓是个灵异剧本。
灵异剧本总得先有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去,那个在通风管道里的小孩子是,周午和梁新也能算是,他们都或多或少地牵扯到了疑似是人贩子的五号房。
那他们这种漂亮人.妻和沉默丈夫,外加两个情夫的设定呢,是怎么融入这个十三号公寓的?
或者说,他们一群人当中,也有命案发生吗?
言川不由得摸了摸脖子,感觉后颈一阵发凉。
不过在下结论之前,他真的很好奇他的“丈夫”到底是个什么人。
如果能出去,他能见到丈夫的同事什么的,了解一下么?
“不,”丈夫沉默了一会,给了言川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不怪你,是我的错。”
言川眨眨眼睛。
“我不希望你出去,被别人看见。”英俊的男人眉眼沉沉,两颗黑眼珠透着沥青一样的色泽,看起来阴郁又偏执。
他抚上言川的面颊,微粝的指腹摩挲那里柔嫩的肤肉。力气不算大,但动作里的占有欲不浅。
脸颊有点痒,言川下意识想偏过头。但丈夫的手指又钳着他的下巴,让他没办法动弹,只能维持着这种被人掐着下巴的姿势。
比他高大了不知道多少的男人凑近,很认真地看他的眼睛:“宝宝,你太漂亮了。”
言川不自在:“啊?”
怎么还夸上了……
丈夫继续说:“外面的男人们都是变态,看见你就会起坏心思,会把你带离我身边。”
言川睫毛颤了颤。
“哪怕搬到这里之后,也有不少野男人在看你。”丈夫的语气酸溜溜的,又带着愤懑:“真想把他们乱看的眼睛……”
说到危险的内容,丈夫的声音小下去,转而说:“见同事也不行,他们也是一群脑子里都是恶心心思的人。”
“总之,”他下结论:“外面太危险了,宝宝乖乖呆在家里就好了。”
言川:……
他能说什么呢,说虽然他还没有见到丈夫的同事,但是已经和公寓里的野男人们搞上了?
【喔,是不是怕同事和领导看见自己漂亮的老婆,然后起点色.心把人抢了】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言宝这种大美人哪怕二十四小时守在他身边也会有人惦记捏】
【一些知道老婆太受欢迎之后无能狂怒的占有欲】
【合理怀疑老婆已经被外面的野男人盯上了,或者说这个坏男人一开始就是觊觎者上位(我乱猜的)】
一番无意义的交谈之后,言川勉强得出一个结论。
他在剧本里的设定,应该是和“丈夫”的同事见过面的,要不然男人的反应怎么会是这样。
就在搬进十三号公寓里之前,剧本里的他是个大手大脚,花心又放.荡人.妻,仗着丈夫内敛沉默,自然少不了和丈夫的同事眉来眼去。
而搬到十三号公寓里之后,他就变得“乖”起来,这就能说通为什么丈夫对于自己辛苦养家一点意见都没有了。
言川选择性地忽略了唐臻和单其两个人。
洗漱之后,言川就打算休息了。
梁新出事之后,十三号公寓楼里就陷入了极度的平静,像一潭死水一样。
但言川知道,这一潭死水之下不少极度的平静,而是酝酿着的危险,随时有可能会爆发。
他满怀心事地缩进被子里。
深夜。
安静的卧室里,睡梦里的言川兀地皱起眉。光洁的额角爬上细汗,唇瓣微张,呼吸声时轻时重,脸颊都苍白起来。
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被角,小腿也在被子里微微发颤,整个人蜷缩起来,梦见了很可怕的东西一样。
身上好凉……
有什么东西在摸他。
冰凉的无形的手,一触摸到温热的肌肤就立刻贪婪地缠紧。见缝插针似的从睡衣的缝隙里没入,无骨蛇一般缠绕在他身上。
不知道被摸到了哪里,言川的小腿乱蹬,圆润粉白的脚趾在被单上踩出一个个小坑,难耐地扬起尖尖的下巴。
黑暗里的东西恶趣味十足,并没有因此停止。而是顺着纤细优美的曲线往上,摸索到了丰润柔软的唇瓣,在那里来回摩挲。
滑腻冰冷的触感十分清晰地传过来,言川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小小的呜咽,意识到在黑暗里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盯上了他。
像他进副本的第一天晚上,游荡在十三号公寓里的鬼怪。
那个东西。
他说不了话,甚至不能有大的动作,只能僵硬地躺在床上默默忍耐。
不同的是,这次言川身边还躺着他的“丈夫”。
在他和丈夫安睡的时候,鬼怪不怀好意地来了。
言川被寒意几乎逼出眼泪,上挑的眼尾泛红。殷红的舌尖露出来一点,整个人一抽一抽地蜷缩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梦境的罅隙里挣脱出来,勉强能睁开眼睛。
入目无疑是一片漆黑,丈夫没有醒,呼吸均匀,平躺在言川身边。
言川动了动手指,他没办法说话,也做不了大动作,只好像这样无声地表达抗拒。
但这并没有驱散黑暗里作乱的“东西”,反倒是更刺激它了。
冰凉的抚摸来得更加密集,言川连挣扎都没办法了,指尖都被扣住,把玩玉件一样上下摩挲。
他不想这样……
几乎是凭着本能,言川往丈夫的方向靠了一点。
得益于高大俊美的丈夫留给他的可靠印象,他想也没想,遇见了危险就下意识地往男人身边靠。
接触到男人皮肤的那一瞬间,言川迟来的闷哼声才溢出齿间。
能说话了?
“呼……”言川搂着丈夫的脖子,整个人歪歪扭扭地缠在人家身上。
他发现只有在和丈夫肢体接触的时候,自己才能正常动作和说话。
为什么?
意识到这个,言川先是愣了一下,目光游移地在黑暗里勾勒丈夫的面孔。
但他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很快又被后背上冰凉触感刺激到。
那个东西还在卧室里。
言川在丈夫脖颈处小声呜咽,尖尖的下巴蹭在男人衣领上。
这样的接触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