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
藤丸立香隐约感觉到不对劲。
转换到艾蕾的视角, 藤丸立香倒吸一口凉气，目光所及之处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死灵。
难不成这个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吗？！不然不至于能有这样的密度啊！
来自冥神的本能蠢蠢欲动，特别想掏出笼子把死灵们都收集起来。艾蕾工作狂的属性难道还跟身体走的吗？
话说，这个世界地下有冥界吗？难不成要我现挖？
藤丸立香思维不受控制地跑偏, 大约是权能对他的影响太大。哪怕艾蕾是自愿将意识主体让给立香, 但神明权能对人类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控制。
艾蕾察觉到出了问题, 马上将立香的意识顶回去。藤丸立香恍惚了一瞬，大脑还有些混沌，只当是自己精力不够，没法同时控制两副马甲，所以马甲的挂机模式自动开启了。
藤丸立香：感谢地球意识的先见之明。
不过马甲挂机有一点不好, 自主性太强, 有些时候会控制不住放宝具，比如伊什塔尔。
当然, 艾蕾和士郎应该不会像伊什塔尔那样招呼也不打就放宝具。
……以防万一，我得想想我魔力棱镜带的够不够。
“立香？”卫宫士郎反应迅速，他伸手探探立香的额头, “是最近没休息好吗？感觉你状态不对。”
他将藤丸立香短暂的失神掩盖了过去。
显然, 这个世界的现状也让盖提亚感到不舒服，他揪出巴力, 扔到藤丸立香影子里：“让巴力跟着你，我先回去了, 没事别叫我。”
懂，有事就叫你。藤丸立香点点头：“到时候记得开虚数潜航艇来接我们~”
盖提亚：我不是代步工具！
蝙蝠侠在安抚克拉克的同时也没忘记注意藤丸立香他们，自然也注意到了远坂凛口中的“死灵”。
不, 那是不是远坂凛还得打个问号。
红色的眼睛, 头发也变成了金色。是伊什塔尔女神又出现了吗？不, 伊什塔尔没有死灵相关的权能。石板记述的传说中倒是有伊什塔尔下冥界的故事，故事中代表冥界的神明应该是叫埃列什基伽勒？伊什塔尔的姐妹。
但是，一个普通人能承受两位主神的神降吗？蝙蝠侠疑惑，按照女侠的说法，供给神明神降的□□大多数都是一次性用品，像远坂凛这样能共存的都凤毛麟角，两位神明，真的可能吗？那是不是意味着远坂凛本身也非常特殊。
克拉克很丧，他能想到成为独、裁者的自己肯定做了跨过底线的事，但当他见到成为黄灯的哈尔时，他才更深刻地明白自己对同伴们带来多大的伤害。
明明是为了守护人类守护地球而聚合在一起的同伴，为什么会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
在幸存者口中，超人也没能听到关于自己的几句好话。
听着克拉克断断续续诉说自己的苦闷，被普通人怀疑这种事其实克拉克一开始没少经历，他并不是会因为几句话就动摇信念的人。
但，当整个世界都在否定超人，克拉克也不免怀疑起了自己。
“别把其他人的错事背自己身上，哪怕是平行世界的自己。”蝙蝠侠捧起克拉克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
两双深邃的蓝眼睛相对，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克拉克·肯特，你是我们世界独一无二的超人。”
“如果，我的蝙蝠侠能跟你一样就好了。”另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黑白配色制服的领主超人面色复杂。
雪白的披风垂在他身后，一如他所倡导的理念统治下的地球：和平，宁静，安定，就像最完美无缺的艺术品。
人与人之间没有不友好，罪犯们无法对任何人或事物造成伤害，没有纷争，整个世界全然是正义而规范的。
这是蝙蝠侠第一次真正见到克拉克口中的另一个自己，他仔细打量对方，如果说领主超人与他的超人之间还有相似之处的话，大概就是那一点红色。
超人的红披风是耀眼的，划过天际的时候就像一道红色闪电，让人发自内心产生安全感。
而领主超人的红只存在于胸前“S”的衬底，比起超人的红，倒更像是鲜血的红色——象征着他在维护正义统治的过程中消失的生命。
声音虽然很像，但可能是由于领主超人长期发号施令，听起来比克拉克多了几分威严和无情。
“我的世界不好吗？”领主超人执着于寻求一个答案，哪怕面前的蝙蝠侠并非自己认识的那人，“小丑们无法再作恶，所有人都得到了和平安定的生活，人与人之间和谐友爱，不存在任何不合理不正义的地方。”
“不会再有人因他人而死，这样的世界难道不好吗？”
藤丸立香：听着有点耳熟。
迦里貌似有好几个梦想也是世界和平的家伙。
想起那几位曾经为了这个目标搞过的事，藤丸立香看向领主超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不知道领主超人跟哪个更有共同语言，切嗣？天草？还是没落地的老所长？
听起来似乎不错，是许多人梦想中的世界。蝙蝠侠不为所动：“最大的不正义，就是领主的存在。”
“你凭什么认为，你的正义就代表了所有人的正义？反抗你就是错误，冲动者就是潜在的犯罪者……不过是虚假的和平友爱罢了，你确定那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我本不该有私人审判权。没有了底线的你，才是你口中不正义。”
在克拉克向他诉说梦境发生的一切时，蝙蝠侠的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不是说他想象不到超人能做出这样的事，倒不如说，他没想到超人手段比自己想的还要简单：高压，武力压制。果然是只有超人能做到的办法。
怎么说呢，超人有理想主义者的特质，同样的，理想主义者也特别容易走向极端。而拥有强大力量的理想主义者——执行力MAX。
所以，蝙蝠侠早就准备好了劝说话术plan.abc，虽然没给自家超人用上，给别的超人用也一样。
“嗯，这就是我想要的世界，它看起来很完美不是吗？大多数人得到了最理想的生活。”要是领主超人能被简简单单几句话说服，那灰蝙蝠早就成功了。
“至少比另一个家伙强。”
刚落地就听到领主超人嘲讽自己的不义超人：“呵，正是你的蝙蝠组建了最大的一支反抗军。”
“至少布鲁斯在一开始是支持我的。”领主超人自以为比不义超人好的多。
他不去理会不义超的怒吼，转而问蝙蝠侠：“你要留下来见证我的成功吗？”
领主超人向蝙蝠侠发出邀请：“超人和蝙蝠侠是最完美的搭档。”
克拉克：？？我被当面偷家？！
“滚去找你自己的蝙蝠侠！”克拉克一拳头砸向领主超人，被对方轻描淡写接住。
“我说了，他不赞同我。”领主超人垂下眼，“不过没关系，总会有一个蝙蝠侠赞同我的。”
这家伙疯了。
卫宫士郎拦在藤丸立香面前，如临大敌。
克拉克和领主超□□拳到肉，以最原始的方式进行角力打斗，很快。不义超人也加入其中。
三个超人的混战，哪怕他们有注意自身杀伤力，不想牵连到边上的蝙蝠侠，造成的动静也不小。
似乎是人多地小嫌放不开手脚，三人飞到天上继续打。
如果是二打一的话，克拉克是敌不过占据主场优势的领主超人和不义超人的，但他们俩显然对对方很有意见，抓住一切机会下手。
卫宫士郎熟练地带着藤丸立香他们准备转移。
却不料废墟中传出一点声响。
“谁！”
有名小孩子从废墟角落走了出来，卫宫士郎一眼就认出，那孩子曾与克拉克进行过不少交流。
孩子仰头，指着克拉克大声道：“那个红色的超人，妈妈跟我说起过！”
无数幸存者们在看到熟悉披风的那一刻纷纷僵在原地，望向克拉克的眼里充斥着怀念与迷茫。
蝙蝠侠走的孩子身边蹲下，孩子也不认生，好奇地打量这位奇装异服的成年人。
“你妈妈怎么评价红色超人的？”
孩子努力想了想：“超人，是英雄，是保护我们的大英雄。”
天上飞舞的红披风像是更耀眼了几分。
很快，准备转移的幸存者那边发现有小孩失踪，马上摸到了这边，带走了孩子。
还没问完的蝙蝠侠扭头就看到完全变了个模样的卫宫士郎拉着弓瞄准天上飞的超人。
红发白肤变成白发褐肤，连身高都变了。所以迦勒底真就人人都有两幅面孔？
“能打中吗？”藤丸立香担忧地问。
螺旋剑搭在弓弦上，红A拉开弓，对着不义超人就是一箭。
战斗本能不低的不义超人一个侧身，箭矢便与其擦身而过——本该如此。
就在经过的这一瞬间，螺旋剑直接爆炸。
红A：幻想崩坏，小子
可惜，没对超人们造成足以令其丧失战斗力的伤害，该打还是打。
红A摊手：“我是能投影有更大威力和特效的，但，那样就免不了误伤。”
“而且超人防御很高，我擅长的可不是精神类。”
蝙蝠侠看看那糊成一团的三个黑点，又看看卫宫士郎，默默从万能腰带中拿出一小颗氪石：“刚好能让一个超人失去战斗力，不会辐射到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