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月忧郁的脸上露出一丝凄凉的笑意，扯了扯袖子，道：“不必了，本王這是从出生时就有的顽疾，无药可医。再看多少次也是失望。”
古芊芸安慰的道：“王爷刚才不是还夸草民比李太医的医术还高明吗？怎么现在反倒不敢让草民诊治了？”
虽然明知是激将法，但是姬子月还是受不得别人说他胆小，他浓密的长眉一横，朝她伸出了白皙的手腕。
古芊芸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是男人，上去在姬子月白皙如雪的手腕上摸了一把赞叹的道：“哇，你这皮肤比女人的还好啊。”
姬子月皱了皱眉道：“你是要为本王诊治，还是要调戏本王。”
古芊芸咽了口唾沫，道：“自然是为王爷诊治，只不过没想到王爷竟有如此冰肤雪肌。”
“如果你也像本王一样，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在寝房里休息，你或许会比本王的皮肤还要美上三分。”声音里透露着浓重的忧郁和无奈。
古芊芸的心也不由的为之沉重。并着三指探在他的脉搏上，清秀的眉心渐渐变的凝重起来。
姬子月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表情，心里已经掀不起半丝
涟漪，天命如此，凡人何以抗天。
古芊芸收回了手，神情凝重的道：“王爷是否感觉近几年病情有所加重。”
姬子月点了点头，悠悠的道：“是，李太医断定本王活不过二十岁。”
“王爷除了不能剧烈运动以外，可还有其他的症状？”
姬子月不假思索的道：“时不时的就会发高热，母妃在世的时候经常担心本王会热成了痴儿。”
“还有吗？”
姬子月摇了摇头，“只要不耗体力，除了时常发高热和风寒，基本上不会有其他的症状，若是发作就会难以呼吸，心似乎都要跳出来一样，非常痛苦。”
古芊芸思量道：“这跟草民诊出来的脉象是一样的，王爷患的是小儿先天心脏病。”
姬子月艰难的道：“小二先天心脏病？”
她点了点头，解释道：“这样的病可大可小，发现了就要及早治疗，越推迟病情就越严重。”
姬子月失笑：“谁敢给本王治疗不及时，那只有一个答案就是无法医治。”
古芊芸道：“李太医断定王爷不能活过二十岁，那是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病情也会跟着发展，到时候王爷会越来越难以承受
，病情频发发作，直到……”
“直到病逝。”姬子月淡定的接下来她接下来的话。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她蹙起眉，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不过什么？你但说无妨，本王这个病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她抬起头来，看着姬子月苍白而媚俊的脸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王爷的命，那就是做手术。”
姬子月困惑的道：“做手术？”
“对，可是做手术的风险也很大，这里没有足够的条件，稍有不甚，王爷可能就会丧命。”
姬子月失笑：“你是说，这里的条件还不够好？”
一旁的太监插进话来，“芸大夫，你是在说笑吧！这里可是京都。”
古芊芸坦然的道：“我知道是京都，可是京都未必广罗天下所有的东西。”
姬子月忖了忖，道：“你说的‘做手术’究竟是什么？”
古芊芸顿了顿，如实道：“就是把胸腔打开，将生病的心脏修补好。”
闻言，姬子月的瞳孔微微放大，他的贴身太监立即冲了过来，指着她的鼻子斥责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把胸打开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王爷的命。”
姬子月拦下他的胳膊，喝道：“小照，不得无礼。”由于说话声音太用力，他虚弱的气量撑不起来，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
名叫小照的太监立即帮他顺着心肺，自责的道：“都是奴才不好，王爷您可千万不要生气，您千万别有事啊。”
须臾，姬子月便恢复了过来，朝小照不满的道：“芸大夫这么说自然有芸大夫的道理，你不懂医就不要瞎搅和。”
小照眼神复杂的瞟了她一眼后，朝姬子月顺从的应下。接着便退到了一旁。
姬子月道：“芸大夫不要介意小照的话，只不过这话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本王从未听说过治病要将胸打开。”
古芊芸的神色并未起什么波澜，她早就料到即使不是姬子月，他身边的太监也会质疑。
“所以他们治不了王爷的病。”
姬子月一时无言，须臾又认同的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古芊芸诚然的道：“老实说，如果条件很成熟的话，王爷顺利做了手术，日后就算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也可保性命无忧，但如果王爷想做的话，草民愿意想办法解决条件的问题。”
姬子月思忖道：“你方才
说，若是本王同意做手术，要么就是好好的活着，可以活一辈子，要么就是死。”
古芊芸冷静的道：“是，要不要做手术，王爷自行选择，可是风险也是要自己承担的。”
姬子月漂亮迷茫的丹凤眼中似乎亮起了一丝光芒，“你有几成把握？”
小照紧张的道：“王爷，你不会真听芸大夫的话要开胸吧！胸都开了人还能活吗？”
姬子月并未理会分毫，盯着古芊芸的神色，只见她神色沉静的道：“半成。”仿佛早已对这个所谓“手术”司空见惯。
小照跟王爷说不管用，就只得朝她阻止道：“芸大夫，你可千万别蛊惑王爷，如果王爷有性命之忧，太后和皇上都不会放过你的。”
姬子月偏头厉目霎时扫向他，“小照，你再多言，本王就罚你三天不许吃饭。”
这话似乎很管用，小照立即闭紧了嘴巴，不再多言。
古芊芸又真实的道：“如果王爷现在选择做手术，那么王爷很可能很快就会离开人世，不做就能活到三十岁。”
姬子月附和道：“本王若是不做，也只能等到三十岁时去世。做啦还有一线生机。那么本王愿意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