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六七岁的姑娘尖叫了一声，露出侧脸上褐色腐烂的皮肤，古芊芸瞧的一阵心惊胆战，这是多歹毒的心，才能将人的脸毁成这样。
众人皆是到抽一口凉气，方才发问的圆脸姑娘忍不住惊呼一声退开一步，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惊叹道：“怎么会这样？”
“是啊，那脸还怎么见人啊。”
那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字一句刺的那十六七的小姑娘时不时撕心裂肺的痛嚎一声，若不是周三死死拉着她不松手，只怕她早就羞恼的跑了出去。
有的人被那姑娘的样子给吓着了，也顾不着真假，就找到伙计要退货。
伙计看着伸过来的无数双手，一脸的为难，愁眉道：“你们别听那个无赖瞎说，我们的水肤膏卖的很好，这个周三曾经被我们老板教训过，他就是故意来找茬毁我们生意的，你们千万别上他的当啊。”
有妇人道：“哎呀，你就给我们退了吧！不管真的假的我们可不想拿自己的脸试，万一是真的那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我们宁愿不用哝。”
伙计踌躇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三顺势推了一把，道：“诶，听
见没有，人家要退就赶紧给人家退了，别墨迹。还有把你们的老板叫出来，我侄女的脸毁成这样，你们要是不赔银：“那我们就官府见。”
他这么一说，要退水肤膏的顾客态度就更加坚定了。
孙先生义正言辞的道：“官府见就官府见，我们芸大夫做的是良心生意卖的是良心胭脂，岂容你这等小人在此诋毁。”
周三一拽手中的姑娘，哼道：“那你说，我侄女的脸为什么擦了你们的水肤膏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孙先生愤愤的从周三的手中夺过水肤膏，来回翻看了一番，又拧开盖子嗅了嗅其中的味道，一时间无言。
周三见此，得意的道：“没话说了吧！那就赶紧把你们的老板叫出来，赔银子。”
伙计正左右为难之际，只听芸大夫高声道：“今天在这里购买的水肤膏一律包退，只要你们对这款胭脂有一丝的质疑，在不影响二次售卖的情况下，我们一律包退。”
众人纷纷寻找声音的来源，然后在一层层让开的路中看见了站在外围的身着青色衣衫，容貌俊秀无比的芸大夫。
许多小姑娘顿时眼前一亮，脸上晕出一层薄
薄的红晕来，人群中一阵低低的惊叹的声音。方才吵着要退货的声音也不见了。
周三见状，立即嚷道：“诶你们还等什么，老板都说能退了还不赶紧退。”
他手上的姑娘偷偷瞧了她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抽泣着。
一些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疑的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先听听芸大夫怎么说，再退也不迟。”
古芊芸莞尔，人们就是这个样子，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就吵着要退货怎么怎么样，等到真的痛快的要退货的时候，他们反而犹豫要不要退了。
她神态自若的走上前，朝孙先生伸出一只手，孙先生将手中拿着的用过的水肤膏交给了她。
古芊芸先是检查了一遍盒子，然后拧开盖子又轻轻的嗅了嗅，点头道：“嗯，的确是我们穿越千年的水肤膏。”
众人一片哗然唏嘘之声。
周三得意的笑了起来，朝众人喊道：“看，我就说嘛，他们卖的水肤膏根本就是坑蒙拐骗的劣质产品，你们要是不想毁容就赶紧退了。”说完又朝她道：“既然你已经承认了，你看把我侄女儿这脸给毁的，说吧！怎么赔偿吧！”
有
人生气的道：“芸大夫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可是都冲着您和柳诗音的名声来的，你这心肠也太黑了。”
“是啊，前些日子还免费为穷人诊治施药，大家都当芸大夫是大善人，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东西来祸害人，得亏我们没用，要是用了大家都毁了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我们还怎么见人，怎么嫁人，这辈子都毁了。”
越说越激动情绪越发义愤填膺，众人的情绪被挑了起来，大有要暴打她的节奏。
伙计和孙先生见势不妙立即挤了进来挡在古芊芸的面前，阻止的道：“大家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周三哼道：“动口不动手，要是等到毁容的时候，就是杀了芸大夫都不解恨，别说打一顿了。”
众人闻言，顿时蠢蠢欲动。
伙计和孙先生将古芊芸紧紧护在身后，胆战心惊的看着朝他们围过来的人群。伙计叫苦不迭，“姜公子去哪了，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他就不见了踪影。”
孙先生蹙眉，竭力保持着镇定，微微侧首，“芸大夫，您功夫不是很好吗？哪这么多的人您一个人对付的了吗？”
二人吓的心弦都绷紧了
。古芊芸却将二人手臂拂了下来，淡淡的道：“我话还没说完。”
闻言，大家稍稍压了压愤恨的心情，嚷道：“要说什么快说。若是说不出个理来，只怕日后芸大夫这生意就难做了。”
“就是就是。”
在这群质疑的声音中，古芊芸推开伙计和孙先生，缓缓的走向周三二人，从容的道：“水肤膏是我们的没错，可是这水肤膏中却添加了不属于水肤膏的东西。”
她轻轻压下姑娘挡在脸上的手，姑娘不肯，她便用了些力道，在姑娘惊惶的目光中强行将她的手压了下来。
周三神色闪烁的道：“你，你胡说什么，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什么添加了不属于水肤膏的，你休想乱扣帽子。”
古芊芸讥讽的道：“我又没说是你做的，你怎么知道我要往你头上扣帽子？莫非是做贼心虚？”
周三脚步凌乱的走了几步，强自镇定的道：“什么做贼心虚，反正东西是从你这买的，我侄女的脸现在烂了你就得负责。废话少说，赶紧赔银子。”
此时，众人也察觉到了其中微妙的异样。一时间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古芊芸冷冷的扫了二人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