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愁眉不展,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睛一亮道:“奴婢知道了,一定是侧妃提到了王妃惹的王爷不开心,王爷的态度才会突然转变的这么快。”
小蝶耿直道:“可是王爷不是刚赏赐了王妃胭脂吗?怎么会提到王妃不开心?”
宁雪刚缓和一些的神色又跌入了谷底,目光狐疑的盯着珠珠。
珠珠自小跟着宁雪长大,总是能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给她一些鼓励,让她在痛苦中看到一丝希望,因此每当她伤心难过、束手无策的时候,就会盼望珠珠能说出一番奇言妙语出来,缓解她心里的难过。
就好比现在。
这个理由听起来确实牵强,珠珠指着自己的脑袋绞尽脑汁的想,想的眉头都愁成了一个川字,忽然眼睛一亮,道:“王爷要是喜欢王妃,怎么会禁王妃的足?而且听下人们说,咱们这个王妃不安分的很,丝毫不将王爷的禁令放在眼里,屡次三番偷溜出府,不止得罪王爷,就连太后都给惹恼了,这禁令一加再加都到了五个月,基本跟侧妃您吃斋诵经的日子差不多了。”
宁妃闻言,脸色好看了许多,面上渐渐露出一丝笑意来
。
小蝶思忖道:“这么听来王爷的确挺讨厌王妃的,那王爷为什么还要赏给王妃胭脂?还是这么罕有的胭脂。”
宁雪呼吸一下又变的沉重,凄哀的闭上了眼睛。
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珠珠恶狠狠的瞪着小蝶,真想伸手撕烂她的嘴。
小蝶无辜的回看着她,“怎么这么凶?我说错了吗?”
珠珠咬牙,一字一句的道:“你最好从现在开始一个字都不要再说。”
小蝶抿了抿嘴,不服气的移开了视线,但也不再多说。
宁雪一口气缓不过来,睁开了眼,气哼哼的道:“既然王爷不肯赏给我,那我就去王妃那瞧瞧,那胭脂到底是个什么稀罕物件,王妃被禁足的日子过的可还好?”
话落,一甩袖子扶了扶发髻,就朝凤院走去。
凤院此时守卫森严,外一层里一层都有侍卫把守,这阵势倒是把宁雪给惊到了,原本气势汹汹的劲儿一下子减掉半截。
宁雪望着眼前的情形喃喃的道:“看来王妃性情跳脱,不受束缚这件事是我想的太简单了,看这情形,王妃真有这么难对付?”
珠珠道:“看样子,大概是。”
宁雪看了一阵抬脚步了
进去,侍卫们纷纷拱手行礼。
到了寝房门口,珠珠上前福了福身道:“王妃,宁侧妃从蓝若寺祈福刚回府,特来拜见王妃问安。”
古芊云躺在床榻上翘着一条腿百无聊赖,此时冷不丁的听到个宁侧妃,不禁心生疑惑,坐起了身,朝翠柳问道:“姬子寒什么时候有个宁侧妃?”
翠柳奇怪道:“王妃您都忘了?宁侧妃及笄就嫁入了王府,只不过为了跟苏侧妃争宠,宁侧妃去了千里之外的蓝若寺为王爷祈福,这一去就是半年,昨日刚回府,恰好您在外头。”
古芊云了然:“原来如此,既然人都来了,那就见见吧!”
门外候着的珠珠迟迟等不来屋里的回应,不由的回头瞧了宁侧妃一眼,宁雪已经黑了脸色。
这时,屋里姗姗传来了一道轻灵的嗓音:“进来吧!”
宁雪闻言脸色稍缓,微微昂了昂头,扶了扶发髻,在两个丫鬟的簇拥下进了房内。
只见王妃坐在方榻上,发髻一丝不苟,衣裙整洁端庄,容颜俏美,一双灵动葡萄一般的眼眸里绽放着夺人的光彩,正目光坦然的看着她。
脸上丝毫没有伤心颓靡之态,宁雪望之心下不
禁诧异,这哪里像是被夫君接二连三禁足的妇人,精神抖擞的比住在皇宫里还开心。
行过礼,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宁雪终于进入了正题:“听闻王妃得了一些稀罕的胭脂,涂抹在脸上,到了次日皮肤就会变的吹弹可破,可是真的?”
古芊云笑道:“消息散播的可真快,没错,我是得了些好胭脂。”
这般得意的语态惹的宁雪心中极为不快,“没想到…”
“如果妹妹喜欢,那我就送你一些给你试试。”
宁雪话还没说完,就被古芊云的话给打断了。
她惊讶的抬起了头,古芊云已经招呼翠柳去取,不一会儿,翠柳就捧着两个玉色雕着镂空花纹的盒子走了过来,呈给了她。
珠珠和小蝶欣喜的看向宁雪。
宁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搞的有些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竟迟迟未接。
翠柳轻唤了声“宁侧妃?”
古芊云道:“妹妹可是不喜欢?”
闻言,宁雪突然回过了神,朝珠珠使了个眼色,珠珠连忙上去接了过来。
宁雪喜不自胜的道:“多谢王妃,妹妹怎么会不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求之不得。”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满目憧憬的道:“今晚我若是涂了,明早妹妹的肌肤一定也是白玉剔透,吹弹可破,一定美极了。”
古芊云笑道:“妹妹用了一定会满意的,现下我这里的胭脂也不多了,若是妹妹用着喜欢想再要些的话尽管跟我说,我会帮妹妹捎带一些的。”
闻言,宁雪一张脸笑的都绽放出了明媚的光彩。
二人又聊了几句,宁雪便迫不及待的回去尝试胭脂了。
古芊云看着宁雪离去的背影,唇角牵起一抹狡黠的笑,心念微动,她要不要垄断了府内的生意,将胭脂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卖给她们来获取一笔薄利多销的银子…
宁雪兴高采烈的不时查看着手中的玉盒,就好像看到了明日更加漂亮的自己一样,若是王爷见到了这样的自己不知会不会对她另眼相待。
一边走一边憧憬着未来可能会遇到的好事,这时,从一旁忽然传来一道妖娆傲慢的声音:“宁侧妃,好久不见。”
宁雪顿了脚,循声望去,只见苏烟一袭水红色的衣裙明艳艳的正站在一棵垂柳之下。
她不动声色的将胭脂没进了宽广的袖子里,皮笑肉不笑的道:“苏侧妃,我当以为谁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