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听见秦执标志性大嗓门从外头传来, 燕宁一喜:“居这么快就回来了。” 船这边该问的已经问了,只等画师来了将人像描摹出来就,一听秦执已经从醉仙楼将人带了回来,燕宁赶忙就让陆兆先将船夫和仆役带下去, 免一群人挤在这儿不方便问话工作展开。 很快, 秦执火急火燎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只见他快步奔进船舱, 宛如一阵风似的三步就冲到了岑暨与燕宁跟前,气儿没喘匀就忙不迭开口:“世子,燕姑娘, 属下依着吩咐将人带来了, 应该没太耽误间吧?” “没没。” 见秦执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副生怕自来迟了耽误正事儿的着急忙慌模样, 燕宁忙摆手笑道:“你回来的很及,间掐的刚刚好。” 刚结束船问话,秦执就将人带了回来,主打就是一个无缝衔接间充分利用, 燕宁毫不吝啬对秦执的准高效表示高度赞赏。 “那就好那就好,没迟就好。” 秦执大松一口气。 “就是辛苦你跑一趟了。” “不辛苦不辛苦。” 听燕宁对他表示慰问,秦执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 方世子速度“警告”在先,天知道这一路他是怎么不要命的策马狂奔, 就怕一个不小心耽误了间惹世子不悦, 又迎来一场狂风骤雨式抨击, 上头一张嘴, 底下人跑断腿,这年头当亲卫的是不容易, 好在最后还是赶上了。 “这些是我应该做的,一切为了办案!” 面对燕宁赞赏目光,秦执不自觉挺直了腰杆,当即就大凛表示这些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不过就是去了一趟青楼找人,只要是对办案帮助,让他穿女装去青楼蹲点搞角色扮演。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燕宁:“......” 燕宁默默打量了一番秦执虽算不上多魁梧,但也绝对跟“苗条”扯不上半点关系的身板,些欲言又止。 奈何秦执拍着胸脯一再表示自什么脏活累活能干,燕宁也不好打击他这种甘愿为办案牺牲一切的大无私精神,最终只能对他的恳求欣表示同意:“好的好的,放心吧,下次要是需要去青楼搞潜伏的任务一定找你,” 秦执:“......” 啊不是...他就一口嗨来着,这个不用当的! 不知道秦执已经欲哭无泪自悔失言,燕宁全部注意力被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那个年轻陌生姑娘给吸引。 “她们就是春花秋月?” “对对对。” 秦执抹了把脸,忙点头,随后就招呼那俩姑娘上前,板着张脸粗声粗气:“这位就是我们世子和燕姑娘,问你们什么你们只管如实作答。” “是。” 秦执话音刚落,就见那俩姑娘微瑟缩了一下,随后就依言低眉顺眼朝岑暨与燕宁的方向跪下,颤着声音:“奴家秋月/春花见过岑世子,燕姑娘。” “咦?” 看清人容貌,燕宁眼不禁浮起一丝诧异:“你们这是...双生胎?” 刚因为离些远,加上又是低着头,她没看清这人的长相,这儿离近了发现,这俩姑娘容貌居相差无几,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杏目桃腮,体态婀娜,除了衣裳颜色不同之外,高矮胖瘦甚至连发饰装扮没什么区,乍一看还些分辨不出来,容貌如相似,怕是双胎无疑。 看着面前这对姿容秀丽的姐妹花,燕宁脑却浮现出了另一张色若春晓的柔美面庞,也不知道杜若娘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上回临走前去送帕子,见到杜若娘形如枯槁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燕宁还忍不住叹了口气。 相知相许的情郎一朝被害,凶手却是自一直爱护加视若亲妹的人,还是打着为她好的名,这放谁身上是一个不小打击,要不杜若娘当初也不试图为阿七顶罪甚至想要自杀,估计也是存了必死的决心。 “...是。” 听见燕宁问,一个身穿鹅黄色裙衫的姑娘动了动,抬头飞快瞥了她一眼,待看清燕宁面容后,眼闪过一丝诧异又悄无声息敛去,略不安恭敬作答:“回燕姑娘,奴家名叫秋月,这是奴家的妹妹春花,奴家与妹妹确是一对双生胎。” 燕宁点头,毫不吝啬给予称赞:“不错,长好看的人名字也取好听。” 女声温和含笑,却成功让秋月听一呆,下意识问:“秋月这名字好听吗?” “当好听,”燕宁扬眉:“‘九月秋水清,三月春花滋’,一秋一春,一个月明水清一个繁花锦簇,很适合你们,人如其名。” 月明水清,繁花锦簇...看着那端坐在椅子上含笑朝她看来面容和煦的陌生姑娘,秋月莫名就觉鼻子一酸,差点滚下泪来,这还是她头一次知道自的名字除了“春花秋月何了”这句诗外,居还能的解读。 她与妹妹是对双生胎,幼家贫,父母嫌弃她们是女儿家养着浪费口粮,就干脆给卖到了醉仙楼。 从前的名字她们已经记不清了,从进醉仙楼的那天起,她们就叫秋月与春花,应的就是那句“春花秋月何了”。 而让她叫秋月,妹妹叫春花也是鸨母的意思,为的就是勾起客人的好奇,能更好的揽客。 秋月并不喜欢自这个名字,也不喜欢名字由来的这句诗,因为里头蕴藏的含太过凄清悲苦,恰如她与妹妹一眼望到尽头的凄凉人生。 可原来她们的名字还能另一种含,虽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可秋月心却大为触动。 “...是。” 在燕宁温和目光注视下,秋月不自觉点头,喃喃:“是好听。” 将秋月动容表情尽收眼底,岑暨忍不住瞥了燕宁一眼,就见她神情是难一见的温柔平和,岑暨眸光微闪,突就想到了先前在澧县玉楼春门口燕宁的那番话。 不是人能为这些青楼姑娘辩解发声的,但岑暨看的出来,燕宁是不介意她们的身份,甚至还颇为怜惜,先前对杜若娘也是,今日对这姐妹俩也是。 以...对这些萍水相逢的花娘能和颜悦色百般怜惜,怎么偏就对他不假辞色打就打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岑暨又郁闷了。 “今日叫你们过来也是想些事要问你们,怕,如实就好,不为难你们的。” 燕宁朝秋月安抚似的笑了笑,直接进入正题。 秋月抿了抿唇,点头轻声:“燕姑娘尽管问就是,奴家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醉仙楼是这盛京城里最大也是最名的青楼,楼里姑娘平迎来送往的不是达官贵人也是巨贾富商。 秋月姐妹俩虽在楼不是最出色的,但双胎的噱头在,平常也十分贵人青睐,尝被邀去作陪,只是今日这找上门的“贵人”却跟平常接触的不同。 秋月做梦没想到还被大名鼎鼎岑世子找的一天,虽对方身份足够尊贵,可秋月是半点儿高兴不起来,不单单是因为对方声名赫赫让人望而生畏,更是因为...她们摊上事儿了,还是件性命攸关的大事! 青楼赌坊这种方来往客人多,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什么人,如一来消息自较其他方也更为灵通。 姐妹俩虽没出门,但昨日城郊密林发现了一具男尸,死的还是太常寺少卿家三公子的事儿她们却也听了,若是平常或许还没什么,横竖人又不是她们杀的,事不关高高挂起只当是听个热闹,可这次王三公子之死却还牵扯到了她们,只因为她们前不久刚和王三公子同过夜。 就在刚踏进这船舱的候,秋月还很是惴惴不安,但现在见燕宁态度温和,她心那丝惶恐就散了不少,只是...秋月目光不经意瞥过燕宁旁边坐着的面容清癯的年轻男人,心大概了底,这估计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岑世子了。 “可否把你们先前被陈奔邀请的经过一遍?”燕宁问。 “陈奔?”秋月一愣:“可是那位陈公子?” 燕宁点头:“对。” 秋月沉默了一下,稳了稳神,开口:“那应该是五天前,陈公子过生辰想要歌舞助兴,就邀了奴家姐妹俩来船上作陪,就是这条船,当船上除了陈公子之外,王公子与马公子也在,我们姐妹俩...是在船上过的夜。” 到过夜,秋月像是些难以启齿,忍不住咬了咬唇,看向燕宁:“这需要么?” “不用,”看出秋月眼露出的一丝难堪,燕宁心些不是滋味,摇了摇头,冲她安抚一笑:“这些细节就不必了,直接第二日是什么情况吧。” 秋月感激的看了燕宁一眼,低头回想了一下,继续:“第二日醒来的候已经些晚了,那儿马公子已经走了,船上就只剩了奴家姐妹与陈公子和王公子人,因为位公子没带小厮,正好楼里龟公要来接奴家姐妹,以就坐楼里的马车与奴家姐妹一起回城。” “你是当陈奔跟你们一起走了?”燕宁诧异问。 “没。” 秋月摇头:“其实本来是已经走了的,但是陈公子突想起掉了东西,以就又折了回去,奴家姐妹与王公子三人先回城,因为王公子要去赌坊,而奴家姐妹回醉仙楼,一东一西并不顺路,以进了城就分开了,这一点来接奴家姐妹回楼的龟公刘大可以作证。” “掉东西?” 燕宁眸光一动:“掉了什么?” 秋月迟疑了片刻:“好像是块玉佩什么的,听陈公子的语气那东西似乎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以珍爱异常,当发现东西不见之后陈公子也很着急,赶忙就要回去找。” “可是这块玉佩?” 一直没开口的岑暨突将手掌摊开,里头躺着的赫是那块被燕宁从矮柜底下扒拉出来的玉佩碎片,岑暨看了一眼秦执,秦执意将碎片拿到秋月面前让她细看。 秋月多看了眼,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回,回世子,奴家并未留神陈公子的私物,以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这块玉佩。” “估计多半是。” 燕宁让秦执将玉佩碎片拿回来:“这玉佩成色其实不算定好,陈奔向来出手阔绰也不像是珍惜一块普通玉佩的人,若是没什么特殊含,那掉了也就掉了,犯不着着急忙慌的还掉头回去找,但若是母亲遗物就又不一样。” 燕宁记陈奔是父母早亡跟着兄长长大,就算平常再如何纨绔不着调,对于母亲的遗物必也珍惜,以当母亲留下的东西不见之后,他二话不就回船上找,估计也就是这落单让凶手找到了机。 燕宁问:“陈奔大概是什么候折返的?当在附近可见到什么人?为什么是陈奔一个人回去,他没骑马,难道直接走回去吗?” 燕宁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往外抛,倒还将秋月问的些发懵,不是为着王公子的死么,怎么这儿问题集在陈公子身上了? 秋月心疑惑,却也来不及细想,只老老实实答:“楼里龟公来接的候已经是辰正巳初左右了,龟公一来我们就走了,走了大概半里发现东西不见的,因离不远,加上王公子又着急去赌坊,以陈公子便让我们与王公子先,他自回去船上找,等王公子到赌坊了再让赌坊那边派马车来接。” 王天昱在庄子上闭门苦读,好不容易溜出来一回自玩个尽心,但又怕王少卿随去庄子上查岗,以对王天昱来每一分每一秒十分珍贵,自他也就不愿意将间耽误在帮陈奔找玉佩上,而是选择自先去赌坊玩上局。 陈奔知道好友出来一趟不容易,当也不在这小事上计较,也就同意了这一提议。 “至于附近没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秋月摇头:“并未遇见。” 燕宁心念一动:“那你可知道王天昱去的哪家赌坊?” “是城西的万胜赌坊。” 秋月踌躇看了燕宁一眼:“奴家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燕宁沉吟:“看来凶手极可能知道陈奔等人出计划,或者早就在跟踪等待下手机,而陈奔独自返回船上寻找玉佩无疑就是很好的落单下手机,凶手应该就是趁这个候对陈奔下手,而王天昱...” 燕宁突看向岑暨:“你可还记昨天的推测?王天昱一个大活人若是在被凶手挟持的情况下出城,是不可能自走出去的,以...” 岑暨嘴唇一抿,瞬间就领了燕宁的意思:“马车!” “对!” 燕宁眼睛发亮:“刚秋月不是陈奔是让王天昱去赌坊了之后再叫马车去接他的么...” “你的意思凶手极可能是用赌坊的马车拉王天昱出的城?” 岑暨眉头拧了拧:“可王天昱是先走的,若是用的赌坊的车,间上似乎对不上。” “这倒也是个问题...” 见燕宁脸顿就垮了下来,岑暨忙道:“至于到底是不是,待儿去赌坊一查便知。” “也。” “......” 燕宁与岑暨旁若无人分析案情,秋月却听阵阵发骇,心道难怪这位燕姑娘字字句句不离陈公子,原来陈公子竟也死了,听意思还就是当日返回船上后被人杀害的。 “姐姐,陈公子是死了么?” 一直安静跪在旁边的春花小声开口。 “嗯,”秋月点头,同样小声:“死了。” 春花张了张嘴,复又将嘴闭上,低头一言不发,秋月将妹妹的手握住,姐妹俩跪在一起,互为依偎。 问话工作很快结束,该了解的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燕宁先前心的一些疑惑也了解释,正好陆兆来报画师已经来了,正在根据王三的描述绘制人像,燕宁就让秋月姐妹俩先回去,只等画像一出来便可以开启下一段探查工作。 “你要去哪儿?” 见燕宁下船却不和他一起走,而是脚步一转就朝春花秋月离去的方向追去,岑暨忍不住问。 “你先去盯着画像,我还些事情要问。” 岑暨立马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见岑暨作势就要跟上来,燕宁步子一顿,没好气:“刚来船你要跟,现在我去跟人句话你还是要跟,合着你今儿就是离不我了呗,怎么之前就没发现你还粘人属性?” 粘人个字一出,岑暨陡瞪大眼。 只见他瞳孔微颤,慌忙反驳:“谁粘人了?” “谁跟着我我谁。” 燕宁上下打量他一眼,轻“啧”了一声,故意拖长尾音:“粘人精——” 岑暨:“!” 岑暨恼声:“我没!”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就我走哪儿你跟哪儿,不你就是...” 燕宁字正腔圆:“粘人精~~~~~~~” 岑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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