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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阿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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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

秦执才刚说完, 还没等燕宁做出回答就又连忙自我否认:“这说不过去啊!”

只见秦执苦恼挠头,非但没有最后答案被揭晓之后的恍然大悟,反而眉头紧锁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嘴里还在不断嘀咕:“杜若娘怎么会是死者杨佑的相好呢?这俩人压根就不搭界啊...”

见燕宁看着他眉头微颦,想到她之前在玉楼春门口说的那番话,秦执心里一突,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赶忙摆手解释:“燕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知道。”

见秦执诚惶诚恐一副极欲解释生怕她误会的模样, 燕宁抿唇一笑,直接打断,表示自己知道他的意思。

燕宁对秦执的这种反应并不意外, 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欣慰,心中暗道他也不是完全的榆木脑袋一点职业敏感度都没有嘛。

秦执的意思其实并不是说杜若娘身为青楼花魁身份低贱和举子杨佑不相匹配,而是说杜若娘与杨佑相恋的难度颇高,因为他俩极有可能就只是当初元宵诗会游湖的时候见了一次, 只见了一面就确定恋爱关系未免也太过仓促, 一见钟情速度都不带这么快的。

况且杜若娘是花魁,看起来虽然是风光无限吃穿不愁的,但其实连最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没有, 时刻都生活在旁人的监视之中,就连想走出玉楼春的大门都是一种奢望。

而杨佑又是一个死宅,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读书, 压根就不会踏足玉楼春那种风月场所, 所以两人私底下能见面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同城异地也就这样了。

燕宁突然就想到了之前苏县令说, 有人曾看到杨佑和一个带着面纱的姑娘来往。

如果杜若娘真的就是跟杨佑有来往的那个相好的姑娘,在两人私下不能时常见面的情况下,必然会有人在中间帮着传信,那个面纱姑娘很有可能就是两人之间的信使。

杜若娘能接触到的人有限,能让她放心将两人之间的事情尽数告知并央人帮忙的,面纱姑娘应该就是她身边亲近之人,八成也是玉楼春的。

只是玉楼春的姑娘们大多跟杜若娘一样,卖身契都在鸨母手上捏着,平常活动范围也都只限于楼中,没什么人身自由,自然也不可能自由出入帮着传信,那就只剩下伺候这些姑娘们的丫鬟或者仆妇之类的了,这样一来,范围就又缩小了不少。

当然,这些推论都是建立在杜若娘与死者杨佑私下里有来往,甚至还心意相许的前提假设上的,在没有找到直接证据能够证明这些假设的真实性之前,推论也仅仅只是推论,不能作为破案的依据标准。

哪怕杨佑贴身存放的那张绢帕上绣着桃花,恰好暗含杜若娘的名字呢?说白了也只是一种联想,而且就算那帕子真的就是杜若娘的也证明不了什么,因为杜若娘完全可以说那帕子是她丢了被杨佑给捡了去的她毫不知情。

总而言之,要想证实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得找到切实证据。

“先前苏县令说的那个戴面纱的女子...”

“那个面纱姑娘...”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突然不约而同响起,成功把正在绞尽脑汁思考的秦执给吓了一跳。

看着同时开口甚至连话中意思都大差不离的燕宁与岑暨两人,秦执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来,直接就呆呆开口:“你们可真有默契...”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略显气急败坏的呵斥给打断:“闭嘴!”

秦执:“???”

看着面露不渝突然发飙的岑暨,秦执心里一慌,讷讷迟疑:“世,世子,我是又说错话了吗?”

岑暨其实刚一开口就后悔了,见燕宁与秦执都朝他看来形容茫然,显然是对他过激的反应有些诧异不解,在两人如出一辙的疑惑目光注视下,岑暨脸上表情成功僵住,一种熟悉的羞恼情绪再次卷土重来。

从刚才燕宁主动撇清与他之间的关系开始,岑暨就一直处于心神不宁状态,心中五味杂陈如一团乱麻,脑子里全是这两天燕宁与他相处时的态度表现。

然后岑暨就崩溃发现,种种蛛丝马迹表明,或许从一开始就真的是他先入为主单方面认定燕宁对他有意,其实人家姑娘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过。

包括昨日在停尸房她对自己大表爱意,其实也是因为有他出言挑衅讥讽在先,她多半就是顺水推舟所以故意说这些...也就是说,他不光是将人误会了个彻底,还以此为据几次三番对人冷嘲热讽,实在是,荒谬至极!

正所谓当局者迷,之前是先入为主又与自身息息相关,情绪一再被左右,可现在冷静下来剥丝抽茧层层分析,真相到底如何也就不言而喻。

一想到自己这两天的言行举止,岑暨就觉面皮火辣辣的疼,就仿佛是被人用鞋底子啪啪往脸上抽,直抽的他鼻青脸肿,这种感觉是他活了二十三年从未有过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岑暨误会。

身为长公主之子,又得皇帝爱护,岑暨身份尊贵自不必说,偏他还才华出众,不及弱冠便考取功名,是皇帝殿前钦点探花郎,若非后来闹出了点乱子影响太大,他早就在朝廷上有所建树了,毕竟跟他同一年中状元的沈云舟如今都已经是正四品大理寺少卿。

岑暨在京中的确是不招人待见,但在蓟州却是不少官员眼里的香饽饽,上佳女婿妹婿人选。

毕竟他是侯府世子皇帝亲外甥,哪怕一时失意,也只是游龙搁浅迟早还会九霄腾云,要是能趁此机会嫁女与他结成姻亲,不说往后平步青云官运亨通,那多少也是能得点好处的。

当地官员们心中算盘打得噼啪响,因此岑暨偶然外出散心,总能跟那么一两个官家小姐“偶遇”,一来二往的岑暨简直烦不胜扰,就算他一再直语冷讥,也还是有人前赴后继,后来岑暨干脆就闭门不出,曾创下过三个月不踏出府门一步的记录。

有例在先,是以后来破庙遇见燕宁,见她对自己关注度颇高,岑暨难免心生误解将她归为“不轨之辈”,总而言之,此前种种不过都是乌龙一场,都只是误会罢了。

按理说没有人纠缠,岑暨应该如释重负才对,可对于自己居然将人误解的这么彻底,还一而再再而三出言不逊横眉冷对,岑暨就只觉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巨石闷闷喘不过气,使他如噎在喉坐立难安,甚至压根就不敢抬头去看燕宁,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到自己的荒唐之举。

可以说他现在还能坐在在这儿就已经快花光他全部自制力,好不容易沉浸在案件分析中暂时忘记了这一尴尬事件,结果被秦执一句话立马就又给拖回现实。

默契二字一出,就宛如闷雷在耳畔炸响,瞬间就叫他变成了一只惊弓之鸟,又怎能反应不大?

燕宁也没想到岑暨会跟她同时出声,见岑暨在听了秦执的话后就像是一只应激的猫全身炸毛的模样,燕宁在短暂的懵然之后就是忍俊不禁,差点没绷住直接笑出声来,同时对岑暨未来的职业发展道路深感忧虑。

好歹也是一提刑官,不说叫你喜怒不形于色全程冷静自持,但好歹也做好情绪管控别动不动就奓毛啊,照这样下去,就算后台再硬,也难保不会被人给挤下去!

不知燕宁心中想法,岑暨无意中瞥她一眼,就见她正看着自己神情唏嘘似乎还有隐有同情...等等,同情?

岑暨微睁大眼,似乎是不明白她这同情是从何而来,他正暗自怀疑,倏地脑子里灵光一闪,心中陡然惊悚,她莫非是觉得他缺...爱?

缺爱?

这一认知立马就叫岑暨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看得旁边的秦执愈发心肝颤抖,只以为他是恼自己,立马就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世子,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乱说话了,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体。”

秦执的话成功转移了岑暨注意力,见他一脸讨好微笑形容谄媚,岑暨心中郁气有了疏散点,当即就冷笑一声阴恻恻开口:“知道自己喜欢乱说话还不闭嘴,下次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胡言乱语,那这张嘴也就不用要了。”

秦执:“嗝——”

燕宁围观了半响,见岑暨火气都冲秦执散的差不多了,自觉波及到她的可能性已经不大,方才不慌不忙出声和稀泥:“好啦好啦,火气不要这么大,先喝杯茶压压惊。”

说着她就给岑暨与秦执各倒了一杯茶,没给人呛声的机会,直接就将话题重新引入正轨,抬眸看向岑暨:“对了,世子,您刚才是不是也想到了那个跟杨佑有接触的戴面纱的姑娘?”

见燕宁面容平和眉眼含笑,十分自然就跟他讨论起了案情,仿佛一点都没受方才小插曲的影响,岑暨看她的眼中不觉都带上了一丝探究,之前被忽略的事情浮上心头,他突然觉得自己压根就看不透她。

她是怎么做到被人各种误解恶语相向之后,还情绪收放自如,转眼就能心平气和与他说话仿佛无事发生一般的?

这对朝中那些老狐狸来说或许不是问题,但放在她一个年轻姑娘身上,就有些不容易了,足可见她心理素质之强大,是了,若是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她一个姑娘家又怎么做得来仵作验尸这种在旁人看来骇人听闻的事儿。

“世子!”

见岑暨似乎是在走神就那么定定盯着她看,燕宁皱了皱眉,直接就上手敲了敲桌子,试图唤醒他出走的神智。

岑暨回神,就见燕宁还皱眉盯着他似乎在等他作答,他心中有些不自在,暗吸了一口气,压下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方才敛目淡道:“如果杜若娘真的与死者关系匪浅,但杜若娘显然不可能随意出来与死者见面,那极有可能就是中间人代为传话,苏县令之前不是说有人曾目睹死者与一戴面纱的女子有来往吗?我怀疑那个戴面纱女子就是中间人。”

岑暨食指微屈轻叩桌面:“杜若娘能接触到的人不多,戴面纱的女子十有八九就在玉楼春里,现在就是要找到那个女子,证实我们的猜想。”

他们只要能知道那日死者急匆匆出城究竟是去见谁,那离找到真凶也就不远了。

听岑暨说完,燕宁心中还有些惊讶,没想到他居然跟她想一块儿去了,这么看来他炸毛归炸毛,一个刑侦人员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嘛。

“玉楼春的人?”秦执忍不住插嘴:“玉楼春的姑娘少说也有百八十个了?要怎么着?一个个去问吗?”

燕宁扬眉,神秘一笑:“这个问题,山人自有妙计!”

“......”

.

丝竹管弦咿呀响,房间里甜香弥漫,过于浓郁的脂粉味儿叫人忍不住想打喷嚏,秦执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悠哉把玩手中折扇的燕宁,嘴角抽搐着问:“燕姑娘,这就是您说的妙计?”

“停,”燕宁斜他一眼,一本正经:“你该叫我燕公子。”

秦执:“......”

这是重点吗?!

见秦执一脸无语,燕宁悠悠笑:“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说的没错,这玉楼春的姑娘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个去问有些不大现实,但咱可以通过内部渠道去了解,简单方便快捷。”

燕宁话音刚落,就听“吱呀”一声门响,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劳官爷们久等了,真是奴家的罪过,还望官爷们不要见怪才好。”

人未至声先闻,只听一道娇媚含笑的女声响起,嗓音娇且脆如黄莺鸣脆,又如柳枝拂过水面泛出淡淡涟漪,听在耳中叫人连身体都不禁酥了半边。

几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裙衫的年轻姑娘缓缓走来,身段玲珑有致,步履婀娜生姿,长相或许算不得什么倾国倾城,但也是面若芙蓉,柳眉弯弯捎春风,恰是之前在大堂中救燕宁于水火的莺娘。

莺娘手中还端了一个托盘,在几人默不作声的注视下款款走近,将托盘放在桌上:“这是楼里新出的几样点心,奴家特意拿来给几位官爷尝尝鲜。”

她目光不着痕迹扫过坐着的秦执与岑暨,并未多做停留就落在了旁边的燕宁身上,歪着头,眼波风情流转,撒娇般的嗔怪道:“官爷要是再不找来,奴家还以为官爷将奴家给忘了呢。”

“莺娘如此出色,叫人见之忘俗记忆深刻,又怎会轻易忘?”燕宁笑眯眯:“所以这不就找来了么。”

“噗咳咳咳咳——”

听燕宁答得自然,秦执一个没忍住直接呛咳出声,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不禁有些怪异。

如果不是早知道燕姑娘是个女子,就这么老练的回答配上这笑眯眯的眼神,简直就是一标准花花公子老嫖|客,确定燕姑娘这是第一次来青楼?怎么感觉比他们这些大男人都还要轻车驾熟呢?

刚才燕姑娘说她有妙计,结果就将他们再次带来了这玉楼春,他还以为是要直接找老鸨问话,可没想到燕姑娘只点名道姓说要找莺娘,然后,他们就都坐在这儿了。

见燕宁凉飕飕瞥他一眼,看出她眼中警告,秦执赶紧边咳边摆手:“继续,咳咳咳,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咳咳咳。”

确实也没人管他,莺娘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听见燕宁夸她,她立马就笑弯了眼:“官爷净会捡好听的说来哄奴家,”说着,她就捻起了托盘中放着的一块糕点,亲自喂到燕宁唇边:“官爷尝尝,这是新制的枣泥梅花糕。”

怕燕宁不吃,莺娘还不忘娇声补充:“奴家方才洗过手了,不脏。”

燕宁就像是一个久经欢场的风流浪子,闻言就冲她挑眉一笑:“正所谓‘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有幸得莺娘亲手投喂,想必滋味定然更加美妙不一般。”

岑暨:“!”

见燕宁果真张嘴欲吃,一直没出声的岑暨眉头不禁狠一拧,下意识出声制止:“燕宁,你别...”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就见燕宁已经就着莺娘的手咬下了半块枣泥酥。

岑暨:“......”

“唔?”这边燕宁听见岑暨叫她,侧头看来,就见岑暨眉头紧颦都快打死结,她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三两下将嘴里的枣泥酥嚼完咽下,方才茫然开口:“怎么了?”

还能怎么?

岑暨看着她直接从莺娘手上将那剩下的半块枣泥酥拿过来就往嘴里送,不禁沉默,他本来是叫她别吃的,怕万一有什么问题,哪曾想她动作这么快,他话都没说完她就已经咽了下去,见燕宁还目露询问,岑暨抿唇:“现在没事了。”

岑暨现在是真有些无语,刚才在杜若娘那儿她就一个人干了小半盘杏仁酥,后来去茶楼她又额外要了三份点心,在走之前都吃完了,结果现在还继续吃...这一刻岑暨心中不禁升起了浓浓困惑——

她到底是查案来了,还是吃来了?

燕宁才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觉得这人一惊一乍问有啥事又不说,跟脑子有坑似的。

不过有一说一,这枣泥酥确实还不错,细细沙沙的外皮层层起酥却入口即化十分轻盈,里头的枣泥馅绵密细腻,能吃到枣泥沙沙的颗粒感,略微带着些枣泥特有的苦味,与外皮的甜完美融合,吃着并不觉得腻,吃完口齿余香。

燕宁将枣泥酥吃完,又端起面前的茶清了下口,而后才看向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她旁边,正支着手肘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看的莺娘,还未等她开口说话,就见莺娘笑了一声:“官爷是要找奴家问话的吧。”

“嗯?”燕宁挑眉。

莺娘一只手搅动着头发,眼波流转间风情便自然流露了出来:“官爷方才不是去找杜若娘问话了么,莫不是是还有什么没问到的,所以想再来找奴家探听探听?”

燕宁对莺娘能看出她的来意并不意外,像这种在风月场所中陪酒卖笑的人,别的本事或许没有,但论察言观色揣摩人心一般人还真比不上她们,燕宁当即就赞了一声:“莺娘果真聪慧。”

莺娘却掠她一眼,唉唉叹气:“奴家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若不是想找奴家帮忙,只怕官爷老早就将奴家望到九霄云外去了。”

燕宁:“......”瞧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此地常客呢。

“官爷放心,您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吧,奴家必然知无不言。”见燕宁面色诡异,莺娘一双含情目在她脸上转了两圈,笑吟吟道:“若是奴家提供的消息能帮到官爷,官爷下次可一定要记得来捧奴家的场啊。”

燕宁笑了:“一定一定。”

莺娘单手撑着头,懒懒娇声:“既如此,那官爷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倒是个爽快人。

不过这样也好,直来直往的也省了事。

燕宁组织了一下语言:“不知你对杜若娘了解多少?她平时在楼里可有交好的姑娘?有没有心上人什么的?最近一两个月有没有什么异常?”

莺娘拧眉啧了一声:“怎么全是有关她的?”

燕宁只是礼貌微笑:“还有劳姑娘解惑了。”

莺娘突然盯着燕宁定定看了几秒,见她目光清明神情和缓,心中不觉有些复杂。

干她们这一行的迎来送往的各种各样的人见得多了,旁人对她们的态度差不多也就那样,左不过就是嫌弃轻贱鄙夷之类的,久而久之也就看习惯了,可这个小公子对她们的态度却不一样。

就像方才在二楼凭栏处倚着的时候,她只是玩笑似的随便挥两下帕子,底下的行人要不就是面露厌恶赶紧走开,要不就是迷恋垂涎,只有他,惊讶过后就朝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这也是她见到他进来会急匆匆下楼来找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他是来办差的衙门官爷,更没想到的是...他原来是“她”。

“杜若娘啊...”

莺娘眼睛微眯,哼笑:“我跟她关系一般,没有多熟。”

“杜若娘是八年前来楼里的,从前听说家境还不错,后来家中犯了事落败了,她是被妈妈花了二十两银子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因她容色好,又弹得一手好琵琶,妈妈就没叫她接客,只专心培养她的琵琶技艺,直到五年前她凭借一曲游湖惊梦震惊四座,坐上了玉楼春花魁的位置。”

“杜若娘这个人呢,说话温声细语的,平时也不争不抢凡事都不掐尖,平常没事就只待房间里练她的琵琶,在楼里的人缘算不上好,也谈不上差。”

莺娘淡淡:“她心里看不上我们这些人,因此也不爱与我们来往,可她与我们说到底又有什么区别呢?”

莺娘勾唇:“清倌又如何?说白了还不就是个妓。”

既然已经深陷泥潭,就不要再想着能干干净净的爬出去,这就是个无底深渊,千人枕万人尝也不过是早晚而已。

听出莺娘话中的嘲讽,燕宁眉头微拧,从她的话中差不多能拼凑出杜若娘的脾性,或许是幼年家境不错的原因,杜若娘对自己沦落欢场污浊之地心有厌弃,连带着与楼中姑娘都鲜有来往,平时都是独身一人。

“至于官爷问的她有无心上人...”

莺娘一撇嘴:“杜若娘的眼光可高的很,像来楼里喝花酒的这些恩客她怕是看不上,再说了,这是她的隐秘,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又如何能得知?”

燕宁眉头拧起,追问:“那你们楼里有没有戴面纱的姑娘,平时跟杜若娘走的近,能自由出入玉楼春的?比如说...”燕宁顿了一下:“能出去帮杜若娘买点心?”

杜若娘桌上摆的是孙记的糕点,而莺娘这里的却是楼里自制的,也就是说玉楼春其实是有厨娘专门做点心的,杜若娘是花魁,因为赚得多,吃穿用度也不差,她吃的点心既然不是统一采购,那怕就是有人帮着代买,就是不知道是龟公还是丫鬟。

“买点心?”

莺娘眉头缓缓皱起,似乎是在回想,还没等她开口,突然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声,乱糟糟的,似乎是有人在撒泼叫骂。

“什么情况?”

“估计是有人喝醉了酒撒泼呢吧。”莺娘随口道。

秦执已经朝门口走去,正推开门探头探脑往外瞧,门一打开,外头的声响便毫无阻挡的飘了进来——

“你个臭婊子,没见爷在这儿站着吗,你就闷头往前冲,想要投怀送抱也不看看自己这副尊容,给爷提鞋爷都不要,爷今儿刚换的新鞋结果就被你给踩脏了,还不快给爷舔干净...”

骂骂咧咧的男声传入屋内众人耳中,众人眉头齐齐一皱,只有莺娘一脸冷漠,显然对此场面已经见怪不怪。

燕宁愣了一下,也起身往外走去,想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就看见一楼楼梯拐角处围着一大圈人,其中一个尖耳猴腮形容猥琐的中年男人,此时满脸怒容十分嚣张的就要将脚往面前跪坐在地的一个青衣姑娘脸上凑,嘴里还骂骂咧咧说什么叫她给舔干净。

结合现场情况和刚才听到的话来看,应该是这个青衣姑娘不小心撞到了人踩到了这男人的鞋子,现在这男人就不依不饶叫她给舔干净,这多少是有些过分了。

旁边围观的人有来喝花酒的嫖|客,也有楼里的姑娘,却都只是袖手旁观并没有要解围的意思,从燕宁的角度看去,见不到那青衣姑娘的正脸,她头发披散着,低垂着头,身体蜷缩着,背影瘦削,似乎是十分无助。

眼看那男人的脚就要踹到她脸上,青衣姑娘突然抬起了头,然后燕宁就听到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

她从围观的人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震惊嫌恶的表情。

究竟是看到了什么?

为何会突然露出这种表情?

“因为她脸上有一块碗口大的烫伤疤痕。”

燕宁心中正疑惑,就听淡淡女声响起,莺娘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旁边,此时正看着底下那场闹剧,脸上没什么表情:“官爷之前不是问杜若娘跟谁走得近,能自由出入玉楼春帮她买糕点么?”

“呐,阿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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