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彩樱被赵雪窝孟浪的举动吓了一跳。
白皙的小脸红了个透, 心口也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她低着头,都不好意思接触他滚烫的视线。
赵雪窝就喜欢小娘子羞羞答答的样子,像熟透了的桃子, 让人特别想咬一口。
“娘子——”
“娘子?”
赵雪窝故意拖长了调子喊她。
低沉略微有些嘶哑的声音在薛彩樱的耳边一遍一边的回响,薛彩樱浑身发软, 险些站不稳。
“你干什么呀!”
薛彩樱又羞又臊的嗔道。
赵雪窝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软绵绵的小手好像没有骨头一般,他都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捏坏了。
赵雪窝喉咙滚动了一下, 低声道:“你长得真好看。”
薛彩樱:“……”
赵雪窝担心媳妇拒绝, 忽然飞快的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
薛彩樱:“……”
从西厢房出来,薛彩樱还晕晕乎乎的, 被人拉了手, 还被人亲了一下额头。
她好像没有什么不适感。
这都不要紧, 要紧的是赵雪窝塞给她这一百两银票算怎么回事。
还有他从哪弄的银子?
赵雪窝每天早起蒸馒头包子,站柜台前招待顾客,卖酥饼, 都没见他出去过。
要说他从柜台拿的,薛彩樱是万万不信的。
面食铺子虽然很赚,但一个月绝对不会超过20过两银子, 还有杂七杂八的费用,一百两银子不得攒一年啊。
赵雪窝才回来几天。
薛彩樱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
不过得了一百两银子这么大的事, 她不敢瞒着, 第二天找了个时间跟田氏说了。
田氏看她紧张的样子, 笑道:“给你你就拿着,以后你们小夫妻之间的事不用告诉我。”
薛彩樱有些担心道:“可是雪窝大哥没说这银子哪来的, 我……”
田氏倒是听了一点风声, 不过她也不确定:“你担心他?担心他做坏事?”
薛彩樱倒也不是担心赵雪窝能做什么坏事, 可忽然得了这么一大笔银子又说不清来意,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我是怕他做什么危险的事。”
田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等杨铁柱再来,你好好听听,准能听出什么。”
薛彩樱表示自己记住了。
当天晚上杨铁柱果然来了,一进屋就嚷嚷开了:“大兄弟,今天哥哥我请客,咱们下馆子。”
赵雪窝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小声点。
杨铁柱往屋里看了眼,明白赵雪窝的意思,赶紧闭了嘴,凑到他面前小声道:
“哥哥我当了半辈子差,还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银子,老弟你是不知道,我昨晚给几个兄弟分了,兄弟几个险些感动哭了,都说今天务必请老弟出去热闹热闹,一来感谢老弟帮我们解决了这么个大麻烦,省的兄弟们辛苦了,二来这银子我们拿着也有愧,要不是你,我们怎么能抓到那贼首。”
赵雪窝为的可不是帮这些差大哥解决麻烦,他只喜欢银子,看小娘子高兴的样子。
“你们自己乐呵去,我这还忙着卖包子,几位哥哥的心意,老弟我心领了。”
杨铁柱等人只是要请,赵雪窝只是不去。
杨铁柱没办法,注意到柜台里的甜品,干脆一股脑都买了下来,给兄弟们分了。
最后他看着光秃秃的柜台道:“现在好了,东西都卖没了,我看大兄弟还有什么理由不去。”
赵雪窝没办法了,“那我跟媳妇说一声。”
这句话把兄弟们几个都逗笑了,“雪窝兄弟还是个耙耳朵。”
赵雪窝不是害怕薛彩樱,只是想告诉她自己去哪了。
薛彩樱听说他要和几个差大哥出去吃饭,倒也没拦着,只是嘱咐他少喝酒。
赵雪窝都答应下了,又跟田氏打了声招呼,这才出去。
杨铁柱等人进屋后,薛彩樱听了田氏的提醒特意留心了一下几个人。
果然让她听到了风声。
再结合之前听杨铁柱说什么抓盗匪的事,便联系到了一起。
只是还不确定,想着等赵雪窝回来好好问问他。
赚钱重要,自身安全也重要。
赵雪窝和杨铁柱等人去了不远处的大酒楼,规模和赵老大家不相上下。
不过生意远不如赵老大家红火。
原因很简单,这酒楼的老板不会做生意,一颗心和秤砣似得实诚,性子倔强,不管客人喜欢什么口味,他只按自己的想法做。
比如今天赵雪窝等人来了,赵雪窝不喜欢吃辣,特意交代几个菜不能放辣椒。
可老板觉得这几道菜不辣不好吃,不顾客人的意愿照放不误。
好在赵雪窝不挑食,对辣椒也不过敏,都能吃几口,也就没说什么。
可如果换了别的顾客,肯定和老板吵起来,最后两相不欢,下次不去了。
这老板因此没少得罪人,尽管他酒楼的饭菜口味都不错,但客流量就是上不去。
今天一晚上,也就接待了赵雪窝他们这一桌。
杨铁柱等人将赵雪窝柜上的点心都买了,这会各样都摆了一些,就着酒水一起下肚子,滋味好极了。
店里没有顾客,店老板闲着没事干凑过来跟大家聊天。
看大家吃那甜品吃的津津有味,没忍住也尝了一块,这一尝不要紧,人都惊呆了:“这是哪来的甜品?”
杨铁柱笑呵呵的看向赵雪窝:“兄弟家的小娘子手艺好,自己做的。”
店老板瞄了一眼赵雪窝,长得浓眉大眼的看着倒很精神,就是人糙了点,不像大户人家的公子,心里充满了疑惑,“真的假的?”
杨铁柱笑了道:“怎么不是真的,人家小娘子跟着御膳房的老宫女学的,不管馒头包子还是甜品,手艺那叫一绝。”
店老板心思活络起来了:“怎么,小娘子做了吃食还往外卖啊?”
杨铁柱:“怎么不卖,就不远处的赵老二面食铺子,天天都有人排队。”
赵雪窝没想到跟几个朋友出去吃顿饭还能吃出生意来。
第二天和顺大酒楼的李老板就找上门来了。
赵雪窝不知道他来干什么,请人坐下,寒暄了两句恭喜发财的客套话,问道:“李老板是不是有事?”
李老板从进门就开始打量赵老二面食铺。
店铺小了点,倒是温馨和气,不管馒头还是包子,闻着味道都不错,尤其那些点心,既精致又新奇,这在镇上可不多见。
李老板目光落在点心上,笑道:“老弟不拿出来尝尝?”
赵雪窝可舍不得,那是他媳妇辛辛苦苦做出来的。
“李老板说笑了,我去大酒楼一样出银子,我这店虽然小,都是小本买卖,李老板也不能白吃不是。”
李老板被他说笑了,摸出一块银疙瘩道:“都给我来点。”
赵雪窝笑着接过银子,“李老板大气,这就来。”
果然是宫里流传出来的手艺,和镇上那些点心就是不一样,孙老板每样都尝了尝,眼睛忽然发起了光。
“大兄弟,跟你说实话吧,今天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谈个生意。”
薛彩樱学做糕点有一段时间了,点心精致好吃,只可惜价格贵了点,没多少人能买得起。
昨天薛彩樱还跟他念叨着,这样下去可惜了王秀英一片苦心。
此刻赵雪窝听说李老板要跟他谈生意,能不激动么。
“李老板想怎么谈,这糕点可是御膳房的手艺,别说咱们小镇,就是去京城都不一定能吃到。”
李老板点头称是,然后说了自己的想法。
李老板的想法很简单,让赵老二面食铺给他提供点心,但是要签合同,只能给他们和顺大酒楼提供,绝对不能给别的大酒楼提供,就连赵老二面食部都不能卖。
不过李老板只点了十几种他认为销量好的点心,其余的点心倒不阻止赵老二面食铺继续卖。
赵雪窝不知道媳妇能做出多少种点心,不好做主,便把薛彩樱和王秀英都叫到了前屋。
薛彩樱听明白了李老板的想法后,倒不觉得是什么麻烦。
只要她做几种专供大酒楼的点心,保正大酒楼里的点心是独一份,至于面食铺子,她可以再琢磨别的花色和味道。
李老板当然不能绝了面食铺子的销路,听了薛彩樱的想法,认为可行,两下一商量,便把这事定了下来。
赵雪窝昨天去酒楼看他那连客人都没有,都担心他这大酒店开不了几天就黄了。
没想打他今天竟然过了订点心。
还都是精致的高档点心。
薛彩樱不知道大酒楼的经营状况,没有这种担心,赵雪窝没忍住:“我说李老板,你订点心是好事,不过我得提前提醒你,这点心的销路你可得提前想好。”
这话说的李老板笑了:“我知道老弟担心什么,不就是我的酒楼没人吗,你放心,我有自己的想法,就算一块都卖不出去,我留着自己吃,也会把点心的帐给老弟结了。”
赵雪窝可不想媳妇白受累,听了这话就有谱了。
也不怪赵雪窝担心,依仗和顺酒楼的经营状况,怎么可能卖得出去。
可这李老板不是一般人,就这大酒楼天天往里搭银子还能坚持的劲,就说明天他财力雄厚。
说起来这李老板祖上还是当官的,后来出了事,全家被贬,才沦落到开酒楼的地步。
也不过是他打发时间的玩意。
祖上攒下的银子,几辈子都花不了。
李老板脾气古怪,不喜欢顾客挑剔,只能是他做什么顾客吃什么,是以大酒楼里顾客稀少,门可罗雀。
但他并不是多古板的人,昨天吃了赵雪窝的点心就有了别的想法。
他打算在店里隔出一块位置专门卖点心,只有酒楼的顾客才可以限量购买。
打的招牌就是“蟠桃美食”,取意是连皇宫里都吃不到的美食。
当然了,一开始并没有人买账,不过李老板心思活络,打折搞了两次活动,虽然他这个人很难沟通,不过酒楼里的酒菜还是可以的,这样一来客人自然多了。
客人一多就注意到了他专门隔出来的蟠桃美食。
所有的菜品都搞活动,唯独点心不能便宜,经常下馆子的人大都不差钱,好奇心起来没有不想尝尝的。
这一尝不要紧,自己吃不够还要给家人带些。
谁家没有老娘媳妇儿女的,哪个不喜欢这么精致美味的甜点。
就这么,李老板的蟠美食很快搞出了名堂,连带着他的大酒楼都兴旺起来。
……
薛彩樱还不知道大酒楼的事,和李老板订了合约后,她每天按时按点的给大酒楼供应甜点。
而面食铺的小甜品销量也在日益增长,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和田氏商量之后打算邀请王秀英入伙。
之前请王秀英教她做甜品,开始都是免费的,后来她赚了银子,便给了王秀英谢礼。
银子不多不少,是赵老二面食铺子一个月的收入。
能学到一门手艺,王秀英又是御膳房出来的,这点银子自然不算多。
不过王秀英留在农村一不种地,二没有营生,一分银子都赚不到。
多少农户辛辛苦苦干一年也就能攒三五串铜板。
王氏一下得了这么多银子,当然高兴了。
现在赵雪窝和和顺大酒楼联系上,王秀英跟薛彩樱一起做点心,她本来想着能按给人家做工的收入结算就满足了。
却不想薛彩樱决定分她三分之一的收入。
薛彩樱想法很简单,做点心的是她和王秀英,但买料送货都要家人帮忙,每天还要麻烦赵雪窝把点心送过去,自然还应该占一份。
她问了家里人的意思,没有不同意的,跟王秀英提了之后,王秀英也很满意。
王秀英住进赵家两个多月大略的算了一下赵家的收入,约摸着一个月下来能分好几两银子。
当然了,王秀英分的只是做点心这一部分。
馒头包子酥饼还是赵老二夫妻经营。
不和点心搀和。
王秀英第一次拿到分成的银子先把隔壁的房子租了下来。
隔壁房子不临街,也没有店铺,只是一座小四合院,价格特别便宜。
一家小夫妻两个住正好。
可惜薛大岳不在,只能她自己先住着。
总在赵家和薛彩樱、月牙挤在一起不方便,如今搬出来有了自己的空间,又想着一个月能赚不少银子,这可是以前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心里满意极了。
打听着有去矿里的,请人写了封信给薛大岳捎过去,如今她有了营生,薛大岳回来帮她的忙,肯定能做出更多的点心,赚更多的银子,可比去矿上卖命安稳多了。
赵老二面食铺子越来越红火,田氏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她不想亏待儿媳妇,每个月都给薛彩樱些零花钱。
大头等年底再算。
薛彩樱的小荷包越来越鼓,夜深人静她一个人留在屋里翻出来查看,和做梦似得都无法相信。
想起一年多前她还是个受虐待的可怜虫,生怕继母把她卖给老屠户,整日的担惊受怕,如今她比整个薛家村的人都富有。
这一切她最新感谢的还是田氏。
别人都说婆媳关系不好处,儿媳妇上门总要被婆婆刁难,可田氏把她当女儿,月牙有的她都有,月牙不能分银子,她还能分银子。
赵雪窝对她又挑不出毛病,只要有了银子就往她手里塞,变着法的让她高兴,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薛彩樱和赵雪窝的婚礼定在中秋之后。
那时雨生参加完乡试成绩没下来正好有时间回来。
算起来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嫁衣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婚礼所需的一应物品也都准备齐全,除了有些东西只能邻近婚礼才能准备。
薛彩樱的小脸上一直挂着满足的笑。
媳妇高兴,赵雪窝就高兴。
如果能提前圆房,他就更高兴了。
二房这边红红火火,大房那边也没闲着。
前些日子赵大丫的婚事定了,因为对方年纪比较大,婚期定的比较急,就比薛彩樱他们晚半个月。
男人是县衙的主簿,名叫李斯文。
李斯文今年35岁,二十出头就中了举人,只可惜参加了三次会试都没中进士,之后便一直留在县衙任职主簿。
去年妻子死了,留下一儿一女,儿子今年15,女儿七岁。
赵大丫作为续弦嫁过去,进门就当家。
赵大丫心高气傲本来是不屑于给人当续弦的,可黄氏觉得男人虽然没中进士,可举人不用纳税,也不用服劳役,还有当知县的机会,万一哪天走了鸿运,女儿也就跟着享福了。
再说就算是普通的举人,那也比百姓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大家只有羡慕的份。
他们大房没有一个读书中用的,唯一的姑爷就是他们的指望了。
赵大丫一开始不太愿意,听到黄氏给她分析的种种好处,又想到稳压二房一头,也就同意了。
婚事定下来后,赵大丫隔三差五的就来赵老二面食部一趟,询问田氏给赵雪窝的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斯文是举人,官职不大,名下的财产却不少。
虽然是二婚,可因为娶的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没少下血本,给黄氏的大酒楼光抬聘礼就抬了一条街。
黄氏乐得脸上的褶子都加深了两层。
赵大丫来二房家能是什么事,无非就是显示她的聘礼有多丰厚,黄氏给她做的嫁衣有多漂亮,李家的家世有多富饶,进门就是主子奶奶,什么都说的算,还没有公婆多事,除了她这么有福的,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田氏不想和个小辈一般见识。
前一段时间坑了黄氏两百两银子,把黄氏气了够呛,从那之后黄氏一直想着怎么找补回去。
好不容易抓住女儿的婚事可以做文章,还不得张扬够了。
田氏闷头干活,偶尔应个声,好像听见又像没听见。
赵大丫不愿意了,她气不到田氏又去找薛彩樱。
反正她是会让二房好过的。
能趁机搅和就趁机搅和搅和。
她把刚才跟田氏说过的话又跟薛彩樱说了一遍,默了还叹了口气:“唉,我们老赵家一向清贫,就是苦了嫂子,二婶子又是个霸道的,还请嫂子看在雪窝大哥的面子上多担待一些。
还有啊,雪窝大哥这些年当兵没怎么帮过家里,也没混上个一官半职,好在人老实又能干,嫂子你可千万别嫌弃他。”
赵大丫跟田氏卖弄的时候,薛彩樱也在屋里怎么可能听不见。
如今又听了一遍,她只当成笑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她素来不喜欢和人拌嘴,可赵大丫这么不停的挑唆,她和田氏都看透了对方的心思才能不上当,万一遇到那脑子不清醒的,还不被她拐带跑了。
薛彩樱有意给她一些教训。
她先笑了笑,随后才开口:“说起来还是大丫有福气,我和你雪窝大哥就没这个福气了。”
薛彩樱充满羡慕的口吻让赵大丫格外得意。
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一会田氏肯定生气,一家子还不得吵起来。
薛彩樱继续道:“没办法,我和雪窝大哥都是第一次,什么都生疏,也只能尽量不惹人笑罢了。”
一句话说得赵大丫脸色逐渐凉了下去。
赵雪窝第一次成亲,这不是暗指李斯文刚死了老婆,现在是续弦吗。
好好的姑娘给人家当续弦,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薛彩樱不理她,笑笑继续道:“我娘确实霸道了一些,不过雪窝大哥年轻识浅不知道分寸,确实应该多提醒着点,不像大妹夫,走过的路比我们吃的盐都多,自然不用人提醒。”
薛彩樱口中的大妹夫指的就是赵大丫的未婚夫李斯文。
他都三十多岁了,比赵大丫大了20岁,可不是经历丰富。
这话明明也是恭维的话,而且薛彩樱的声音又温柔,可听在赵大丫耳朵里,就像在她心口插了一把软刀子。
薛彩樱说的虽然是好话,可无一处不在嘲讽她给人当续弦,嫁了个大龄男人。
赵大丫脸色骤变,薛彩樱不理她,继续道:“说起来我最羡慕大妹子的还是进门就能做少奶奶,进门就当家,只要照顾好两个孩子,什么都不用管。
我和雪窝大哥可就辛苦了,以后有了孩子也没经验,娘又很多年没照顾小孩子了,少不得多辛苦我们,到时候大妹子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多传授一些我们照顾小孩子的经验。”
薛彩樱说到这里,懊恼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你看我这个嘴,大妹子过去照顾的是儿子都15岁了,女儿也七八岁了,哪有照顾小婴儿的经验。”
她看向田氏,故作委屈道:“到时候还得辛苦娘多操心一些了。”
薛彩樱无辜的样子把田氏逗得哈哈大笑,连声道:“放心,放心,娘有经验,一定带好自己的大孙子。”
她说完看向赵大丫:“对了大丫,二婶子没有照顾小婴儿的经验,但有照顾十几岁孩子的经验,月牙比她那未来的大外甥还小几岁……”
赵大丫的继子管月牙叫姨母。
可不就是月牙的大外甥。
赵大丫彻底破防了。
她刚才还洋洋得意的身份背影全都成了别人嘴里的笑柄。
她不想在二房一家面前示弱,可到底没绷住,眼泪稀里哗啦的落了下来。
她用手指着薛彩樱,想骂骂不出来。
又指向田氏,人家是她的长辈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她也不能把人怎么样,最后躲了一下脚,说了句狠话便跑出了赵老二面食铺子。
在门口遇到出门送货刚回来的赵雪窝,一抹脸上的泪水骂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全家没一个好人,以后求着我的时候可别怪我心狠!”
这话说的赵雪窝莫名其妙,他长这么大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求赵大丫的。
他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充满疑惑的问:“娘,发生了什么事?”
田氏还没笑够,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薛彩樱道:“都是你媳妇干的好事,问你媳妇。”
赵大丫从小霸道,比黄氏有过之而无不及,月牙从小就受她气。
赵雪窝想到这里,担心媳妇被人欺负了,他大步流星的走到低头干活的薛彩樱面前,弯腰问她:“她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老实告诉我,我去找她算账。”
田氏听到这里刚直起的腰又笑弯了:“雪窝啊,你该问问是你媳妇怎么欺负人家了。”
小娘子温温柔柔的,只有被欺负的份,赵雪窝怎么可能相信自己媳妇欺负别人。
“娘子别怕,不管谁欺负你都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去。”
田氏好笑道:“别看你媳妇温温柔柔的,骂起人来可有劲了。”
这话赵雪窝就更不信了,小娘子连大声说话都不会,怎么可能会骂人。
“娘你也是的,怎么能由着别人欺负她,那赵大丫是什么人,彩樱肯定吃大亏了。”
田氏真是没眼看,这儿子护起媳妇来连道理都不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