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良真是太愤怒了, 他和季惠美结婚十几年,一直对她宠爱有加。
可没想到,季惠美竟然会把不是他的种,带回宋家, 让他喜当爹。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这种愤怒, 但是家丑不可外扬,关掉直播摄像头, 是宋海良仅存理智下的一点清醒。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带个野种回来骗我?”宋海良愤怒的揪着季惠美的头发质问:“哪怕她不是我的种, 我也会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对你好,可你却骗我!”
宋海良愤怒的双眼通红:“老子最恨别人骗我了!”
“老公, 对不起,老公对不起……”季惠美嘴角被打出血, 也不敢还手,只能跪在地上求饶:“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怕你知道桑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会不要我……老公……你打我,你打我出出气, 只要你肯原谅我……”
季惠美卑微无比的跪在地上, 在被男人打一顿和被赶出豪门的两种结果中。
季惠美宁愿被宋海良打一顿,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原谅你, 做梦!”
宋海良一巴掌把季惠美扇在地上, 怒气冲冲的指着门口说:“你给老子滚!带着你的野种给老子滚出宋家……”
宋海良只要一想到自己当着上亿直播间粉丝的面,那么宠爱江桑桑, 维护江桑桑,替江桑桑出头。
最后却被爆出喜当爹, 被老婆和外面生的野种一起欺骗。
宋海良就觉得自己跟个傻逼一样的, 被两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还把脸丟到了全世界上亿人面前。
他真是想杀了季惠美和江桑桑两个贱人的心都有!
“滚!给我滚!”
“老公……”
季惠美还想跪在宋海良面前求饶,却被宋海良身边的保镖给赶了出去。
还做着豪门真千金美梦的江桑桑,怎么也没想到,她原本想在江清墨面前炫耀自己高贵的身份,最后却被江清墨拆穿,还被当众赶出了宋家?
江桑桑被赶出五星级酒店的时候,满身的名牌珠宝,也被人摘了下来,只穿着一件打底的吊带衫和短衫,狼狈的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的,被人推倒在了五星级酒店的门口。
这时候江清墨正好和陆熙等人录制了收集了椰子的任务,坐着摆渡车从沙滩上回来。
江桑桑正好就摔倒在摆渡车面前,那凄厉的表情,把抱着椰子正在喝的樱樱给吓了一跳,下意识躲在了江清墨怀里。
江清墨睨眼盯着江桑桑,冷艳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而江桑桑看到江清墨这清冷高傲的模样,瞬间像看到仇人一样,双眼凶狠的朝江清墨冲过去:“贱人,都是你害的我……”
江桑桑刚冲到江清墨面前,就被从车上冲下来的陆熙一脚给踹开了。
陆熙冷冰冰的睨着江桑桑:“像你这种坏事做尽的人,死到临头也不知道反省,还有脸怪别人。”
“就是啊。”安晓月也忍不住说:“你不骗人、不造假亲子鉴定,你怎么会被赶出来?”
霍一航也说:“是你自己要绿茶江小姐,就不要怪江小姐打你的脸。你这是自作自受!”
他们这些人和江清墨相处了这么久,都知道江清墨虽然清冷的很,但其实是个内心很温柔的人。
“江小姐天天在直播间里,给大家算命,救了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以江小姐的脾气,你要是不作妖,江小姐才懒得理你。”安安也超愤怒。
他早上有场戏要拍,所以和节目组请了假,现在才赶过来。
但是路上他一直在观看今天的直播,看到江桑桑自作自受,还要怪江清墨,也想冲上去踹江桑桑两脚:“你自己把自己搞到今天这种田地,你还有脸怪别人?要是你稍微善良一点,心里还有良知,不骗人,不搞事情,你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吗?”
趴在地上的江桑桑,看着所有人都站在江清墨那边。
又看江清墨被众星拱月的团团拥簇的坐在摆渡车上,那种受欢迎的样子,一直是她想要的,就嫉妒的不行。
“江清墨,你不就是会点算命的本事吗?你用算命的本事拉拢这些人站在你这边,让他们帮你说话,维护你,你很得意是不是?”江桑桑咬牙切齿的瞪着江清墨。
江清墨冷若冰霜的睨着趴在地上的江桑桑,看她印堂发黑,整个人都笼罩在漆黑的死气中,眉梢微微一挑。
这是江桑桑以前做的那些恶事,全都开始反噬她了。
对于这种作恶多端,遭到报应的人,她根本不想理会。
直接收回目光,对陆熙说:“上车,我们该回去了。”
陆熙听话的上车,坐在了江清墨后面的位置上。
桀骜不驯的银发少年穿着花衬衫,沙滩裤,带着一顶鸭舌帽,分明是冷酷无情的模样,可偏偏就是听江清墨的话。
【哈哈哈,比起撕逼,我还是更喜欢看母子互动。】
【顶流好乖好乖,妈妈的好大儿。】
【江桑桑快滚出娱乐圈吧,看着真烦人。】
……
直播间现场的江清墨,见陆熙上车后,直接对摆渡车的司机说:“开车。”
司机麻溜的开车,离开了这里。
江桑桑还想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去,却被季惠美一把抓住:“够了,你还嫌不够丢脸?事情脑的不够大吗?”
季惠美看着狼狈无比的江桑桑,心里真是后悔死了,就不该把江桑桑带回去,更不该来参加这个节目。
否则不和江桑桑相认,不去找江清墨的麻烦,她今天就还是那个优雅高贵的豪门太太,而不是被人扫地出门的弃妇。
不行,她必须想个办法获得宋海良的原谅,重新回到宋家当豪门太太才行。
想到这里,季惠美在看热闹的视线中,捂着脸灰溜溜的往外跑了。
江桑桑也心不甘情不愿的追了上去:“妈,你不是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师傅吗?我们能不能请他帮忙……”
季惠美这一次的确是找师傅帮忙的,她老公宋海良也很相信那个大师。
因为是那个大师让原本酒驾出车祸,都快死了的宋海良重新捡回了一条命。
季惠美相信,只要师傅帮忙,宋海良肯定会原谅自己的。
……
江桑桑和季惠美被赶走的这一幕,刚好就被节目组的直播镜头收录了进去。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个留下来的摄像小哥,还把镜头对准两人捂着脸,灰溜溜跑开的身影,跟着拍了好一会儿。
【卧槽,好爽,看到绿茶这么惨,我就放心了。】
【说实话,江桑桑和影后联合篡改亲子鉴定这种事情,就是放在普通家庭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豪门里。】
【我要是男人,高低得弄死这娘俩!】
江桑桑和季惠美的粉丝,这时候已经塌房心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脱粉回踩,江桑桑其实一直用小号建群,自己当群主,然后用群主的身份去煽动粉丝,替她到处撕逼。】
【我是江桑桑群里的管理员,我一直知道这个消息。但我那时候觉得她当粉丝群群主,是爱我们粉丝。我现在才明白,她只是想利用我们。】
江桑桑这个粉丝是群管理员,是在江桑桑出道后,就粉上江桑桑的死忠粉,还是江桑桑的站姐,知道的内幕消息比较多。
原本就在塌房边缘,现在看江桑桑和季惠美人设彻底崩塌,直接破防,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在直播间爆了出来。
这个粉丝在江桑桑粉丝里是个很有名的大粉,大粉脱粉回踩的事情,在娱乐圈里很常见,而且对明星而言也是最致命的一击。
因为这些大粉手上,往往有真料。
【我原本以为她只是用点小手段,来稳固自己的地位,毕竟娱乐圈那种地方水深,新人很难活下来,可是我真的没想到,江桑桑竟然能如此恶劣,我太伤心了。】
这个脱粉回踩的大粉,不停的在网上发着弹幕:【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发在我的微博账号上。】
【除了江桑桑伪装铁杆粉丝,当群主煽动粉丝撕逼。还有江桑桑伪装成霍钦粉丝,当初让霍钦粉丝撕逼和江桑桑和前经纪人男人聊骚的证据,我都会发出来。】
【累了,都毁灭吧。】
付出过真情实意和金钱的真爱粉,在看清爱豆的真面目后,一步步失望,最后被今天的直播爆料给了最沉重的一击。
以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我花钱给你打榜,帮你做数据,给你买热搜,你却把我们粉丝当傻子,江桑桑你没有心!】
因为这个脱粉回踩的大粉爆料实在太刺激了,导致上亿人的直播间里,都没人发弹幕了。
因为他们怕自己一发,就错过了一些大瓜。
更是在这个大粉说要在微博爆料的时候,全都转移到了微博上。
一看有图有真相,全都啧啧啧。
【我总算明白了大佬的存在是咋回事儿?分明是让我们玄学算命,科学吃瓜啊。】
【哈哈哈,玄学算命/科学吃瓜,666.】
【一句话就说出了大佬直播间的精髓,以后你出书,我们一定追。】
就在江桑桑和季惠美篡改亲子鉴定,被赶出豪门的热搜霸榜的时候。
回到五星级酒店的江清墨正好遇见了,愤怒无比的宋海良。
“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宋海良并不感激江清墨揭穿了江桑桑不是他亲生女儿这件事,反而很恨江清墨当众拆穿,让他在直播间上亿观众面前丢脸的事情。
就算江清墨是玄学大佬又怎么样?
别人要巴结江清墨,求江清墨庇护,可是宋海良不需要。
因为宋海良自己就认识一个能起死回生的玄学大佬,而且那个大佬在宋海良心里法术第一,所以对江清墨,宋海良就有点看不上了。
“这是我的酒店,节目是我投资的,我让你们滚就立马给我滚!”宋海良怒吼,还不许节目组继续拍摄。
节目组导演惹不起投资商,只能中途关掉直播,灰溜溜的滚了出去。
宋海良见江清墨和陆熙不为所动,就更愤怒:“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们滚?啪……”
宋海良的话还没说完,就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打的他都懵逼了。
这是因为江清墨今天使用的开灾祸之门的符咒还没失效,所以宋海良才会抬手自扇巴掌。
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件事,可心里还是气不过:“都给我出去,滚出去!”
这一次,他没敢骂江清墨,而是指着节目组其他人骂道。
江清墨面色冷冷的抄手坐在宋海良面前的沙发上,看她如此嚣张,宋海良愤怒大骂:“滚……啪……”
在他又抬手扇自己巴掌的时候,一道清冷凉薄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你让谁滚!”
一道修长挺拔的人影也大步走到了江清墨身边。
看清来人是陆云霆,宋海良脸色一变,原本愤怒的脸变成了笑容:“陆总,对不起,刚才不是对你说的。是对这两个戏子说的……”
宋海良赔笑说:“这是投资拍的一个娱乐节目,但是这两个戏子惹我不高兴了,我让他们滚。”
“你让谁滚?”陆云霆抬手拦住江清墨的肩膀,脸色而铁青的说:“这是我太太。”
说话间,男人盯着宋海良的眉眼都带着锋锐。
“这……这是陆总的夫人?”宋海良脸色一变,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江清墨:“这是陆夫人?”
在陆云霆凉薄的眼神下,宋海良面色又一变,连忙拿手拍着自己的脸,对江清墨和陆云霆赔笑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位就是陆总的夫人,实在对不起,陆夫人,我刚才不知道你的身份……”
宋海良心里也毁的肠子都青了,他要是知道江清墨是陆云霆的夫人,借他10个胆子,他都不敢这么对江清墨说话。
因为这座五星级酒店虽然是他的,但是地皮和度假村却是陆云霆的……
“陆总,陆夫人,看我这张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我向你们道歉……”宋海良现在就跟个龟孙子一样,服低做小的赔礼道歉。
“夫人觉得呢?”陆云霆偏头看着江清墨。
宋海良也胆颤心惊的看着江清墨,他可算明白了,今天能不能让陆云霆开心,全得看江清墨开不开心。
“陆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大呼小叫。”宋海良能屈能伸:“您看,你要是不高兴的话,可以在酒店里尽情享受。今天你们夫妻二人莅临我的酒店,我让厨房给你们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如何?”
商人嘛,唯利是图。
尤其在比自己段位高,比自己更有诠释财富的大佬面前,不用任何人说,他们自己就能做到卑躬屈膝,讨对方欢心。
因为没人会和利益还有金钱过不去!
宋海良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更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你在大佬面前装孙子,转头就有人会在你面前装孙子……
江清墨扫了眼笑容谄媚的宋海良一眼,像这种嘴小圆脸面相的人,最圆滑和最会见风使舵。
所以她对宋海良态度转换并不惊讶,但如果直播间的网友们能看到这一幕,估计眼珠子都得掉下来。
而这时候,站在旁边的安安、霍一航他们,早就被宋海良前后转变的态度给惊呆了。
江清墨却淡道:“我只问一件事,你的师傅在哪里?”
宋海良愣住,江清墨要找他师傅?
想起自己那个道行高深的师傅,宋海良心里得意:“我师傅住在我专门给他修建的道观里。”
说起自己的师傅,宋海良可得意了:“我师傅道法高深,能起死回生……”半点不必江清墨差。
当然后面一句,宋海良没敢当着江清墨的面说。
想当初认识他师傅的时候,宋海良还只是一个买彩票中奖的暴发户,连豪门都算不上。
可是认识她师傅以后,这些年来,宋家一步步从暴发户变成了京城响当当的豪门。
不是宋海良吹牛,他觉得要是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宋家的财力肯定能把陆家比过去。
到时候就是陆云霆在他面前服低做小,讨他欢心了。
“带我去见他。”江清墨冷声说。
九尾妖狐迟昼一直为祸人间,只要和迟昼有关,江清墨都不会冷眼旁观!
就在江清墨让宋海良带着自己去找九尾妖狐的时候,季惠美和江桑桑已经打车来到了一座建在海边的道观。
这座道观红瓦青砖,看着古色古香,可走近了看,就会发现道观里的雕像全都和狐狸有关,就连道观里供奉的也是狐狸的神像。
江桑桑走进来就觉得不对劲,这些华丽怪诞的狐狸雕像,总是让她想起请狐妖的张瑶。
想起张瑶惨死的画面,江桑桑心里有些害怕。
可是听说季惠美说这里的师傅很灵验的时候,不免心里也有些激动。
如果这个师傅很灵验,能对付江清墨的话,怪异就怪异吧。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要能除掉江清墨,她还能翻身!
季惠美对这位师傅很尊敬,在正殿的时候,还停下来,用旁边水缸里的水清洗干净了身上的汗,又把头发和衣服整理干净后,这才拎着买来的鲜花和贡品往里走。
可在看到江桑桑愣住的时候,还不高兴的皱眉,让江桑桑也用清水把身上洗干净后,这才让她跟着自己进了正殿。
刚走进去,江桑桑眼里就露出一抹惊艳。
因为正殿的巨大的九尾狐雕塑下,团坐着一个穿白衣,脸上带着狐狸面具的银发少年。
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可对方皮肤冷白,双眼狭长。
面具下的轮廓精致俊秀,一身冷傲气势,在身后巨大华丽的九尾狐雕像下,更是显得神秘莫测。
江桑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季惠美已经虔诚走上前,跪在了带狐狸面具的银发少年面前,闭眼磕了三个响头。
又一脸虔诚的把买来的鲜花和贡品,摆放在了供案上,这才说:“师傅,我想再求一个魅术,让宋海良死心塌地的爱上我,什么都听我的。”
季惠美跪在银发少年狡辩,说出了自己的所求。
带着面具的银发少年微微低头,狭长的双眸中,瞳孔漆黑冷漠:“用什么来换?”
“我死后的灵魂甘愿被师傅驱使。”季惠美咬着牙说。
“可以。”带着面具的银发少年微微抬手,宽大白袍下的手指白皙瘦弱,像易碎的瓷器。
可正是这样一双瘦弱纤长的手指,在点向季惠美额头的时候,一阵幽蓝微光闪过后,季惠美整个人瞬间像是又年轻了十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迷人心窍的魅力。
就连江桑桑这个亲生女儿看到她,都会心跳加速,甘愿听季惠美差遣的感觉。
这是狐妖最擅长的媚术,能让平平无奇的普通人都变成倾城倾国的绝色妖姬。
看到季惠美的这种变化,江桑桑心口砰砰直跳,这个师傅可比张瑶请的狐妖厉害多了。
“师傅,信徒也想求师傅实现我的愿望。”江桑桑忽然跪在了他面前,双眼热切的说:“我想取代江清墨的人生,我想成为这个世界的中心,让所有人都臣服于我,跪倒在我脚边,只为祈求我的一个眼神……”
江桑桑的话还没说完,胸口却被一只瓷白锐利的手贯穿。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瓷白的手指,也染红了那尖锐像獠牙般暴涨的指甲……
季惠美吓的捂嘴尖叫,而江桑桑却低头,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被贯穿的胸口。
“为……为什么……”她张嘴,想问清楚对方为什么要杀自己。
可刚张开嘴,喉咙里就呕出一口血。
“就凭你,还想和江清墨相提并论!”冰冷凉薄的声音,在江桑桑耳边响起。
带着狐狸面具的银发少年,瞳孔冰冷的收回了手。
下一秒,江桑桑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桑桑……桑桑……”季惠美一脸恐惧的爬过去,推了推江桑桑的尸体,有些惊恐的望着眼前这位神秘而凉薄的银发少年:“师傅,这……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