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东现在的目标是要让整个磐石部落走上正规,就算自己不在部落,部落的高层不在部落内,部落里也可以进行有条不紊的发展。
春天已经到了。
万物复苏的季节,又开始种植红薯,开始去采摘一些早春的野果的时候。
本也应该是进行忙碌的猎荒时候,但因为兽潮送来了太多的蛮兽肉,一下子撑到了的磐石部落偶尔的会组织一些小的猎荒队伍去荒原上,主要是为了锻炼战士。
大部分的战士会在部落里进行各种训练。
如今的训练科目也多了,纪律也更加的严明。鉴于上一次在对兽潮战斗中有一部分人不听从号角撤退命令的事情,楚东特意强化了战斗时纪律性组织性服从性,把高级和中级蛮骨战士也都纳入到了训练当中。
石灰、玻璃烧窑又开工了,这一次的学徒猛增了两倍还要多,眼见着今年石灰、玻璃烧窑的产量要明显增加。
更可喜的是炼铁高炉终于有了突破,因为有来自城邦的离国人辅助岩师进行冶铁锻炼,尤其是在铁矿石的挑选锻造上,磐石部落实现了零的突破。
在路人商队当中几个并不太成熟的青铜金属锻造
师的指点之下,岩师带着一帮匠师和学徒经过了十多个日夜的不断锻炼,终于锻炼出了第一把铁刀出来。
虽然这第一把铁刀钢口更硬更易折断,但锋锐的程度已经是要比青铜器更强。
楚东亲自试验了那把铁刀的威力,觉得和自己印象当中的钢刀差的太多了,尤其是这把铁刀当中的积碳杂质太多,因而就导致了刀的钢口脆硬易折。
“岩师,这铁刀虽然更坚**,更锋锐了些,但是这容易折可有办法弥补?”
“暂时还没有办法。我们已经用了很多种办法来试验,但是始终找不到提高这种铁质武器的韧性方法。正想请酋巫你指点呢。”
岩师叹了口气。
在锻造工艺上,岩师如今是磐石部落公认的第一高手了,可是炼铁成最适合作为兵器的钢铁,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经过了多少次的试验,锻钢还是失败的。
楚东听了也是愁眉不展。说实话,在医学领域,他没有问题,在化学方面,功底也比较扎实,但是如何炼钢冶铁,这方面他可不是行家,只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反而根本不曾留意过。
一转眼间,楚东看到旁边一个学徒正
在将一块烧的通红的铁块放在了锻造台上不断动锤子敲打锤炼,不由得心中一动。
“岩师,请问你们锻炼这通红的铁块一般都要锻造多少次?”
“十多次甚至二十多次吧,倒是没有多少标准。”
“岩师,我倒是听说一句话,叫做百炼成钢。我们要做的是钢刀,而钢刀的材质是钢,钢实际上也是铁,只不过要比铁的含碳量更少,因此又硬又软,可以解决这生铁太过脆硬的问题。”
“百炼成钢?所谓的百炼是不是指的是不断的捶打锻炼?”
岩师听到楚东这么一说,也是若有所思。
“应该是这样的。好像还需要不断的折叠、锻打,增加次数,中间好像还需要不断的煅烧,烧烧打打、打打烧烧,重复很多次,甚至上百次,所以称之为百炼钢。”
“我明白了,我马上就试验。”
说着,岩师亲自动手,从炼铁炉当中用火钳取出了烧的通红的铁块,放置在了锻造台上,然后不断的有意识地增加折叠、锻打次数。
岩师的锻造技艺已经非常的高超,每一次的落锤,浑然天成特别的有节奏感,虽然是枯燥的锻炼打铁,但却给人一种艺
术般的享受。
锻造了一会儿,看到那块铁块已经冷却了不少,于是,又将这一块铁重新放入到了高炉当中进行煅烧。
等到温度又一次将铁块烧的通红,岩师再次拿出来,进行细密有节奏的锻打。
如此一共进行了又烧又打的过程五次,岩师的眼睛亮了。
“成了!”岩师说着,将手中不知道锻炼了多少次的那块几乎快要成型的铁片快速的插入到了旁边的冷水当中。
“滋啦”一声,大量的水蒸气冒了起来。
楚东知道这是锻炼钢铁的淬火过程,是锻炼兵器的必要阶段。一把兵器的钢口的好坏,很大程度上就在与淬火的火候把握上。
而火候把握,都是那些优秀有经验的工匠用心去体量的事情。
岩师的神情十分的专注,等待了一小段时间之后,将刚刚淬火温度还有些的铁片拿了出来,又进行了一番捶打,这次的捶打更加的细密紧致,但力度都不是特别的大,听着就好像是一阵闷响的爆竹声。
“还不够火候啊。”
岩师摇了摇头,对这块原料的锻造似乎不是很满意,于是,他又将这块铁片送回到了高炉当中进行了一番烧制。
等到烧到了一定的温度,并不是通红的铁块被岩师再次取出,经过了一番的锻造之后,本来应该是黑色的铁质竟然脱落了大量的黑色杂质,现出来了亮白色的固体状。
楚东在旁边一直都在观察着,此时他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对,这就是钢,要比铁更坚硬更柔韧更耐磨的金属冶炼物。”
“原来这就叫做百炼成钢啊。多谢酋巫指点。”
岩师一只独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岩师的捶打锻造工艺经没有什么瑕疵,主要就是这钢铁的材质问题。
如今经过了不断的正火、退火、淬火、回火的工序,能够将铁块当中的碳杂质最大限度的捶打排除出去,得到的原材料就是钢的雏形。
以这种百炼钢为原材料制作出来的刀剑枪箭镞等武器都会更加的尖锐锋利不说,更加的耐磨,在硬度上更是要比青铜武器强上数倍。
练好了第一块百炼钢之后,岩师就在这个基础之上,打造出了第一把真正意义上的钢刀。
楚东让人拿过来了第一把失败的铁刀,手中举着钢刀对着铁刀的刀身劈了下去,只听一声清脆的崩裂声,铁刀应声而断,而钢刀却是分毫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