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军的家里。
厉盛澜也在。
他俩像从前一样,坐在赫军家后院的大池塘边一起钓鱼,比谁钓得多,输的人最后要把钓的鱼全部烤了,另外一个人只负责吃。
以往,都是厉盛澜赢,无一例外,他真的是十项全能的选手,干什么都能把对方压得死死的,不给任何机会。
“今天怎么不把你小媳妇带过来?”赫军问。
“她有课。”厉盛澜一边说话,一边收鱼线,上了条半斤的鱼。
赫军震惊一笑:“看来鱼还是喜欢上你的钓,我这是赢不了了是吧!”
“烤鱼更适合你。”厉盛澜开着玩笑,仿佛回到了昔日,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大截。
受伤后一直不敢见朋友,怕大家莫名其妙的关心让他不舒服。现在真见了,真迈出这一步,突然又觉得挺轻松的,释然了。
“你这个白吃(痴)。”赫军已经放弃钓鱼了,去把烤架支了起来。
**
下午放学。
唐心在回家的路上给厉先生发了消息:“要给你留晚饭吗?”
他说不用,在赫军家里吃。
唐心又问他几点回来,他说不确定,让她别等,早点睡觉。
“怎么了?”厉媛媛见唐心在叹气。
“你小叔不回来吃饭了。”唐心说。
就这?
至于叹气?
“姐妹儿,你是不是把小叔看得太紧了?”
“不然呢!”放着不管吗?
“那还是得管,男人天生欠收拾。前面刚好经过医院,一块儿去看看顾叔呗!”厉媛媛都计划好了。
唐心没拒绝。
反正回家也见不着厉先生,去医院看看表哥打发时间也挺好的。
车刚停到医院门口,便看到李东强抱着唐诗诗往医院里跑,他跑得好急,看样子是唐诗诗出事儿了。
等等。
唐诗诗和李东强在一起?
“姐妹儿,这什么情况?唐诗诗堕落到跟这种男人在一起了?”厉媛媛简直叹为观止,要是她现在下车跑过去拦住唐诗诗,那还不把唐诗诗给气死呀!
她肯定很怕熟悉的人看到这一幕。
“人家李东强虽然是农民工,但人家不偷不抢挣的干净钱。”不应该戴有色眼镜看他,相反,唐心觉得李东强还挺好的,至少他有担当。
“我没看不起他,只是觉得唐诗诗的操作有点看不懂。她真甘心跟个农民工在一起?难道不是该马上打掉孩子,嫁别的豪门跟你斗到底吗?”这才是唐诗诗的风格。
委曲求全,跟个农民工生活,可不是她的作风。
唐心也不理解,他们跟着一块儿进了医院。
看到李东强把唐诗诗送到了急救室。
“她是孕妇,怀孕有三个月了,刚才在家里摔了一跤肚子疼,麻烦医生好好给看看。”李东强把唐诗诗交给了医生,他很急。
“你是病人什么人?”医生问。
???
“我是孩子的爸爸。”李东强不敢说唐诗诗是他老婆。
“好。”
李东强一个人站在门外等,坐立不安,转来转去,一直到门打开,医生告诉他孩子和大人都没事,留院观察一晚,没事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了。
李东强松了口气,赶紧去交费,再跑到病房里看唐诗诗。
唐诗诗在生他的气,要不是他锁门,让她活动的空间那么小,她怎么会一个人在家里摔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手机也不给她。
“对不起。”李东强知道自己不对,但他还是没办法放了她。
她会带着他的孩子跑的,也可能是打掉他的孩子,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唐诗诗把脸转开,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她需要的是对不起吗?她需要的是自由。
这一点李东强没办法满足她,但他却有很用心的替她考虑,中午发现她身上长疹子了,他下午收工早早去药店买了药,在裤子包包里放着。
“这个你涂身上,药店的人说很管用。”他递出一只被压得变型的药膏。
唐诗诗没拿。
他放在床边:“我先出去等你,有事就叫我。”
李东强回避,知道她涂药会脱衣服了,不方便。这些天他们住在一起也从来没占过她的便宜。只有一间卧室,她睡床,他睡客厅的地板。
只有一间卫生间,他从来不用,上厕所洗澡都是去外面。
唐心看到站在门口的李东强,她独自走过去跟他聊了几句。
“没想到你会带她回家,像她这样的大小姐很难伺候吧!”唐心不用问都知道:“你喜欢她?”她看出来了。
李东强是喜欢唐诗诗的。
也是,像唐诗诗这种长得好看的女人,男人都会喜欢的。何况李东强这么普通,有个漂亮媳妇他肯定高兴,愿意一辈子供着。
李东强没说话。
他知道自己卑微,他的喜欢在唐诗诗眼里连屁都不是。
“她没事吧!”唐心又问。
“挺好的。”李东强这才开了口。
“嗯。”唐心没再问,往病房里望了眼。
唐诗诗刚脱了衣服,在用药膏涂身上的红疹子。难怪李东强会出来,他是在回避,这么看来李东强也还可以,至少不是个趁人之危的男人。
只可惜唐诗诗眼皮子太高,怕是这辈子都看不到他的好。
唐心回车里等着,厉媛媛去找顾佳纶了,俩人在办公室里一待就是俩小时,好半天才出来,厉媛媛嘴上的口红早就花掉了。
春心荡漾,一看就是跟顾佳纶亲了半天。
“这么激烈?”唐心问。
厉媛媛捧脸偷笑,乖乖点头的她好可爱:“没想到顾叔这么会吻,他刚才好男人哦,我好爱。你跟小叔也是这样的吗?小叔亲你的时候什么感觉呀!”
唐心无语。
这种事情是能随便讨论的?
“赶紧把你口红擦干净,被你妈发现了我可不想变成同伙。”唐心说。
厉媛媛勾住唐心脖子:“咱俩不是早就在一条贼船上吗?你是跑不掉的。”
医院里。
李东强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推门走了进去。唐诗诗表面上不喜欢他,但他送过来的药膏还是用了,冰冰凉凉的涂上就不痒了。
“你刚才在跟谁讲话?”唐诗诗问。
她听到了声音,只是太小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