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他以前最讨厌别人哭。
尤其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可到了秦舟身上,他不仅不讨厌,还生出了一种“女孩子娇气一些挺好的”这种想法来。
眼看着她脸上爬起尴尬,还有些迷一样的神情混杂在一起,看着很是好笑,他心里仅剩的负面情绪就都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
他明知故问。
秦舟更机械地回答:“尴尬。”
他好笑地问:“你也会尴尬?”
“……”
她怎么就不能尴尬了?
这年头,连尴尬都带歧视人的?
秦舟委屈着:“还不是因为你……”
眼见着人被自己怼成这样,他也不能太过分,姜屿弯了弯眼角:“行吧,你别哭,怎么都成。”
“那你能别不高兴吗?”
她随口这么一句,把姜屿整得没话说了。
灯又灭了。
楼道里有冷风穿过,秦舟后背一凉,鼻子一阵不舒服,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姜屿绷不住,可算是笑了。
随后,他的语气变得平平缓缓,和平时一样,又有点不一样。
“好。”
秦舟吸了吸鼻子:“你开心一点。”
姜屿在黑暗里低着头,看着她头上那只发簪,定定地入了神,回道:“我开心。”
“笑一个。”
“……”
“不笑就是不开心。”
怎么笑?
姜屿想了想,为了配合她,还是发出了声音:“呵呵。”
秦舟:“……”
她沉默了几秒,木着脸说:“你还是别笑了。”
怪吓人的。
适应了黑暗后,姜屿撇了一眼她的表情,嗯,有点无语。
他的目光又回到她头发上。
那看上去乌黑亮丽的头发,手感一定很好。
就像她的腰一样。
于是,姜屿终于忍不住,抬手越过她的肩膀,捏住木簪的一头,往外一抽——
那快及腰的长发披散下来,发梢在空中荡了好几下,他趁着她哎的一声,手往后摸去。
几缕长发从他指尖扫过,有些甚至挤进他的指缝里,痒痒的,撩拨心弦。
秦舟不知所以,发出疑问:“怎么掉了?”
她背过身,姜屿把手缩了回来,也就没看到他摸她头发的那一幕。
“我的簪子……掉哪儿了?”
她一手摸了摸头顶,发现没有后要蹲下去找,被姜屿拉住了手腕。
“怎么了?你看到了?”
“……”
一只手捏着簪子的姜屿莫名沉默了。
他想说在他手上,出口就成了“没看见”,秦舟也没怀疑她,喊了一声,灯亮了,她挣脱他的手,弯腰眯着眼,在地上找。
趁着这个机会,姜屿把簪子塞进了裤兜里,眼神乱瞟了两下,又回到秦舟身上。
她自言自语着:“哎?怎么找不到了,明明就是刚才散了的。”
秦舟快找出单元楼了,姜屿出言阻止:“没在外面。”
“你怎么知道?”
秦舟不疑有他。
姜屿被堵了一下,脸上开始发热,有点不太自然,但一心寻找东西的秦舟没看见。
他摸了摸后脑勺,只说:“你确定是刚才掉的?”
“对啊。”头发散的时候,她感觉很明显。
“可是,我看见你的时候,头上就没有东西了。”
秦舟直起了腰,怀疑地问:“真的?”
面对她的质疑,姜屿眼睛都不眨地点了点头。 .w21格格党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