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一听,麻利的爆出了店里的招牌菜。
“黄花菜闷猪肚,清蒸松鼠鱼,口味鲜鲍,秘制猪脚……”店小二一口气说了十几种菜,这些菜大部分是湘西菜中的,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京城的菜可谓是五花八门用来迎合全国各地顾客。
秦枫笑着打趣道:“你们老板还是真的挺会做生意啊!来几样京城的特色菜吧!外加一壶十年的女儿红!”
“好嘞!您稍等!”店小二高亢的嗓音在嘈杂的酒楼中依旧显的十分的突兀。
两人相对而坐,秦枫率先开口说道:“韩大哥,你怎么和会这帮京城的公子哥发生矛盾呢!”
韩培令略一沉吟,将桌上的酒倒了两杯,一杯递给了秦枫,一杯端起来,凑到了鼻端,轻轻的一嗅,接着,一副陶醉的表情说道:“都是因为这玩意!”
然后,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股脑灌进了口中,虽然,出身江南那种文人气息很重的地方,但是,韩培令喝酒却有些北方人的豪爽。
秦枫诧异的望着清冽的美酒,伴随着微风一阵阵的飘散在空中,味之令人精神为之一震。
“为了一杯酒?”
“嗯,不错,”
韩培令说着将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洁白的面皮微微有些发红,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将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韩培令出生在江南水乡,自小就颇有一些才名,每逢吟诗作对都必须有酒作陪,也许是古人的通病,诗仙李白号称斗酒诗百篇,这日他们一众江南学子来到了京城俯考年青人未免心气高,再加上人人都抱着高中的心态,于是,在酒楼中不免多喝了几杯,心中的豪情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就领众江南的考生有些飘飘然了,他们在酒楼中吟诗作对,将自己比成了盖天下鲜有的才子,这不过是这些书生无聊时口出狂言,可是,被同样在京城富有才名的王钊他们听见了,于是,两方起了争执,接着,就有了这场比试。
秦枫听完以后,不但没有反感韩培令他们的的年少轻狂,反而,赞赏的说道:“大丈夫真当如此,年少不轻狂,怎么对的起着大好时光,来韩大哥我们干一杯,男儿出来闯天下,畏首畏尾的是不能成大事的。”
一句话正好说道了韩培令的心坎里,虽然,得罪了京城的公子哥,但是,韩培令并没有
后悔,他一直都想扬名立万,一展心中的才学,秦枫的话正好对了他的脾气。
“秦老弟,你怎么知己啊!来喝一杯。”说着举起了酒杯,敬了敬秦枫一口饮了下去。
秦枫本就是那种豪爽的性格,一旦聊开了,话题就像是泄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一时之间,两人把酒言欢,忘却天下事。
畅谈了一下午,韩培令醉的有些东倒西弯,秦枫想起小翠他们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的晚了,恐怕他们会担心,于是,搀扶着韩培令出了酒楼,在韩培令模糊不清的指引下,他来到了一间客栈,走了进去,店小二瞥了一眼韩培令说道:“大晚上的喝这么多,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吗?”
“赶紧搭把手把他扶到房间里去!”秦枫扛着韩培令有些吃力的说道。
没想到店小二还是一个势利眼,他冷冷的说道::“这位客官,他已经欠了我们店好几天的房钱了,今天要是再不结的话,我们只能让他卷铺盖走人了!”
秦枫心中一阵恼怒,但是,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丢给了店小二。
“这个够了吗?”
店小二接
过来,在手中垫了垫足足有十两中,顿时,紧绷的面孔像是变戏法一般的绽放出来花儿一般的笑容。
“够了,够了,客官,来让我来!”店小二一副奴才相,他接过了醉的不醒人世的韩培令,然后,扶着他向后院的厢房走去。
他们来到了院落最角落的地方,旁边是一间马厮,几匹骏马正附在马槽旁边咀嚼着草料,一股臭烘烘的马粪味伴随着晚风飘散过来,秦枫顿时心中一阵犯恶心,刚刚吃下去的饭菜差点都吐了出来。
吱呀一声,店小二踢开了房门,奋力的将韩培令扶进了房间,秦枫跟着走了进去,顿时,一股恶臭差点将他熏蒙,他强忍着不适,打量着房间,一张不大的炕上挤着七八个人,因为,地方太小,施展不开,几个人的身子都是相互叠在了一起,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在扑簌簌的闪烁着,可能,老板是为了节约成本,油灯里的说道火苗只有豌豆一般大小。
在房间里的角落中堆放着各种杂物,有蔬菜鸡鸭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物件,跟秦枫上学时在火车上碰到的农民工差不多,原来,韩培令住在客栈最便
宜的房间大通铺,这里一般都是马夫和乡下进城的农村人暂时寄宿的地方,因为,这些人劳碌了一天,回来倒头就睡,经常是十天半个月洗一次澡,所以,身上的汗臭味,再加上鸡鸭拉的粪便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简直比生化武器还要厉害,秦枫简直不敢想象韩培令是怎么在这里待下去的。
秦枫皱着眉头说道:“给摸换一件房间!”
累的半死的店小二蹙了蹙眉头,心里虽然不满,但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他还是将死沉死沉的韩培令扶起来说道:“客官,咱门客栈没有房间里,最近,敢考的学子已经将整个客栈都占满了。”
秦枫眉头一皱,又问了一句:“一间都没有吗?”
店小二思量了一下,弱弱的说了一句:“还有一间是柴房,怕客人你嫌弃。”
“柴房就柴房吧!总比这里强!”秦枫捂着鼻子一副厌世的表情说道。
“好嘞!我这就带你过去!”店小二扶着韩培令气喘吁吁的来到了柴房,这里有些凌乱,但是,经过店小二的一番打扫,顿时,焕然一新,房间虽然不大,比较简陋,起码比起那间大通铺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