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快乐是很简单的, 比如看贝尔摩德突然变色的脸,再比如说几句话气得贝尔摩德捶桌瞪眼。
就很快乐。
比如。
“你最近没戏拍吗?”
“最近在休假。”
“没资源就说没资源,找什么借口。”
“……”
再比如。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我现在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都不知道喜欢我什么就追, 怎么?你见一个爱一个?水性杨花?”
“……”
甚至是。
“最近工作上遇到点不愉快。”
“辞职吧。”
“导演那边, 似乎对我有些意见。”
“演技不行吧?导演就烦这个。”
“……”
沉默, 一次又一次的沉默。
第一次约会,第一次吃饭,贝尔摩德被松田阵平怼得咬牙切齿。
她当然也足够牙尖嘴利, 有些话不是没办法反驳, 但是她真的无法理解, 面对她这样的一个大美女,松田阵平这37度的体温是怎么说出这种至少零下20度的话的?
果然, 上帝给你打开一扇窗, 就肯定会关上一道门,贝尔摩德此刻深以为然。
比如她,拥有美貌与财富,却偏偏失去了自由, 只能一日又一日在组织沉沦。
再比如松田阵平, 明明是这么帅气的一个人, 张嘴就想让人把他打死,也难怪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
不, 应该说松田阵平幸好没有女朋友,否则不管是谁, 一定都会被他给气死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松田阵平这会儿反倒是放开了,笑嘻嘻地问她:“既然是你追求我?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
“什么表示?”贝尔摩德的表情都有些木了, 是了, 这一次是她主动追求人, 而不是那些臭男人追求她。
“我开的那辆车有点旧了……”
贝尔摩德直接将玛莎拉蒂的钥匙丢给了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一愣,表情难以置信,没想到贝尔摩德竟然还真的给他送车,他刚刚只是故意在气她罢了。
“我都忘记了,追求人是该有个追求人的样子。”贝尔摩德很快调整好心态,十分自然地对松田阵平说道:“我今天开来的车子颜色有些张扬,可能不太适合松田君,不过没关系,明天我会开一辆颜色没那么张扬的车子过来送你。”
车子,贝尔摩德有的是。
“还有这张卡,还请松田君收下。”贝尔摩德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松田阵平,暧/昧地朝他眨了眨眼睛说道:“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松田君不要推辞。”
这次麻了的人变成了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能收吗?他敢收吗?
他现在敢收下,第二天就有人举报他收受贿赂,就算最后将事情调查清楚这不是收受贿赂又如何?他小白脸的名声怕是要在警局彻底打响了。
于是,松田阵平干笑着又将车钥匙和卡都递了回去,说道:“我只是开个玩笑,想看看你对我的心意罢了。”
“是啊,这就是我对你的心意,难道松田君要拒绝我的心意吗?”贝尔摩德不愧是影后,她双眼朦胧地望着松田阵平,一滴眼泪从左眼角缓缓淌落,仿佛可以一直流淌到人的心里。
松田阵平更加麻了,他隐约察觉,这是贝尔摩德在向他发起反击。
赢下来!
这场关乎尊严的对抗赛,松田阵平必须要赢下来!
于是,松田阵平十分强硬地拒绝:“抱歉,我是个警察,有规定不能随便收人礼物。”
“可这只是恋人之间的互相赠与。”
“恋人之间该送的不是车和卡,而是花。”松田阵平将花瓶中的那束鸢尾花拔/了出来递给贝尔摩德,流露出自信的笑容,“还请你收下。”
松田阵平的唇角勾起的弧度十分完美,所透露出自信与从容并不油腻,甚至带了几分对感情的青涩与意气风发。
不得不说,有这样一个瞬间,贝尔摩德真的被打动了。
但贝尔摩德怎么都是千男斩,很快便平复心神,没有接住花,而是十分亲密地握住了松田阵平的手,欣喜地说道:“我就知道,松田君,只要我持之以恒地追求你,你就一定可以看到我。”
松田阵平:……
可不是能看到嘛,每天他都要看吐了。
这种不是追求吧?时时刻刻都知道他在哪里然后搞一个“命运的邂逅”这种事情,不是只有痴/汉才能做出的行为吗?
“嗯,我看到你了。”松田阵平硬着头皮回应。
“松田君,我真是太感动了,只要你的一个眼神,我就可以将一切都给你!”贝尔摩德学着那些追求她的男人对她说过的话向松田阵平告白着。
松田阵平:……
救、救命!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松田阵平头皮发麻,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夺门而出。
还好,贝尔摩德也是多少知道些分寸的,很快就松开了松田阵平的手,也不再说那些恶心人的话,而是朝着他露出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演呗,贝尔摩德从来不缺演技,大家可以对着演到底。
完全被看穿了啊……松田阵平明白,贝尔摩德恐怕已经知道他另有目的了。
“我问你,你真的只是个明星吗?”松田阵平索性开门见山,却并没有提琴酒或是诸伏高明,冷冰冰地质问贝尔摩德。
“就只是因为这个?”贝尔摩德笑容明艳,丝毫没有被一个警察的质问吓退。
“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女明星对吧?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松田阵平直接站了起来。
贝尔摩德却没有起身,也没有任何的慌乱,因为松田阵平是个警察,无论如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都绝对不会对一个“清白”的平民出手。
但是下一秒贝尔摩德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松田阵平竟然真的上手,直接将她摁在了桌子上。
贝尔摩德在关键时刻将自己这边的菜肴推向桌子中间,脸贴在桌面上,这才避免了弄一脸的油汁。
“桌子是很脏的!”贝尔摩德真的有点生气了。
“那真是抱歉了。”松田阵平语气冷静,继续质问:“告诉我,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就不能是真的喜欢你吗?”
“但是你之前还喜欢小川平。”
“因为我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警官先生,没人规定过我只可以爱一个人吧?”贝尔摩德拿之前松田阵平骂她的话来怼他。
松田阵平抿紧了嘴唇,却仍是没有放开贝尔摩德。
“你这么坚定地来问我,是诸伏高明对你说了什么?但是我猜,他并没有告诉你太多,否则你也不会这样莽撞的来问我了。”贝尔摩德猜测着。
松田阵平没有回答,任由贝尔摩德自己去猜测。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的行为太不礼貌了,这样对待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可是要遭报应的。”贝尔摩德笑着,右腿突然后踢,身体的柔韧性令她后踢的幅度非常极限,直接踢在了松田阵平的背上,将他踢得整个人朝前差一点就摔在桌子上。
松田阵平双手撑桌,艰难地从桌子上翻了下去,菜肴被摆放在桌上纹丝未动。
贝尔摩德轻轻拍手,为松田阵平矫健的动作叫好:“松田君刚刚真是帅死了。”
松田阵平却对贝尔摩德更加警觉,冷笑道:“柔弱的女孩子?我可看不出你有任何柔弱。”
刚刚那一下,松田阵平敢肯定,整个警署都没有多少人能做出那样干脆利落的动作和巨大的力道。
“人家就是很柔弱嘛。”贝尔摩德撩了下头发,一头金色的长发飘扬,令松田阵平想到了另一个金发的家伙。
松田阵平在心底咒骂,果然金发的全是混蛋!
“又是易容又是窃听器的,克丽丝小姐,不说清楚的话,今天你别想离开这里!”松田阵平站在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贝尔摩德欣赏地鼓起掌来,心中却一点都不紧张。
身份?她没有问题。
易容?因为要拍戏,而且是和她的母亲学习的,这并不奇怪。
至于窃听器……
“什么窃听器?”贝尔摩德表情无辜:“松田君,你可不能乱说话,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有窃听器。”
没指纹、没监控甚至就连人证都没有,贝尔摩德完全不惧。
松田阵平对这点显然也感到头疼,如果他真的有证据,这会儿就不会和她出来吃饭,而是直接将人带去警署了。
真麻烦啊,这个贝尔摩德。
“你不让我走,是想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贝尔摩德朝松田阵平眨了眨眼睛,提醒他:“这可是违法犯罪。”
松田阵平死死盯着贝尔摩德,没回答也没退让。
“当然了,如果只是想和我玩个游戏的话,我还是很乐意的。”贝尔摩德娇羞地低垂下头,小声问:“是要玩囚/禁/play吗?”
松田阵平:……
什、什么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