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完结)
司机师傅大约是警匪片看多了, 还有点小兴奋:“好嘞!”
“您是警察吗?便衣警察!追犯人?”
陆余:“……”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到陆余阴沉的脸色,识相地闭了嘴,自己给自己个台阶下:“任务肯定要保密, 不问不问。”
开出租的司机技术普遍好, 随着车流,不动声色地追了几条街, 直到车流稀少的地方, 前方的迈巴赫才忽然加速、并线,在一个十字路口甩掉了他们。
“哎呀!红灯没过去!”司机师傅遗憾道, “警官,您出任务,事后能给我消分儿不?可以的话, 这红灯我就闯了啊!”
陆余:“……不用。”
“我知道他去哪里了。”陆余报了地址。
如果走这条路, 就意味着他们最近去住了山顶别墅。
山顶别墅可是他们休假时才去的,那个冒牌货怎么把灼宝骗过去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是同一个人,只是生活在不同的时空。陆余很容易就猜到陆倚霜打什么鬼主意:那个世界的自己, 从小缺爱, 生长环境畸形, 谁也不肯相信,孤独地活到三十多岁,忽然穿越时空,看到平行世界的自己, 生活美满幸福, 还有个漂亮老婆。
他不心动,连陆余都不信。
陆余脸色沉得像能拧出水,恨不得立即把那个“自己”薅出来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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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倚霜甩掉跟踪车辆, 先一步回了家。
他发觉有出租车跟他,下意识认为那是这个世界的陆余惹过什么麻烦,或者是什么商业竞争。但陆倚霜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决定回头再详细问问,以做防范。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束玫瑰花送给安予灼。
三十多岁才谈初恋的陆总,还有点小激动。
“灼宝?”他进了门,熟稔地叫道。
可惜安予灼不太想搭理他,他现在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就想起陆余。想到陆余或许再也回不来,身体永远被那个“邪祟”占据,他就开心不起来。
早知道答应陪着陆余好好过情人节了。
最起码他在“消失”之前还是开心的。
安予灼在房间里缩着,假装没听见陆倚霜呼唤的时候,地下车库连接客厅的小门方向却传来脚步声。
陆倚霜还以为是灼宝,捧着玫瑰花笑容满面地转身:“你怎么在——”
剩余的话卡在喉咙里。
眼前怎么……是另一个他??
根本不用对方做自我介绍,电光石火间,陆倚霜就明白过来,他收敛笑容,微眯起眼睛,一脸敌意地沉声说:“你怎么回来的?”
陆余的敌意不比他少:“这是我家。”
陆倚霜轻嗤,把玫瑰花随手放在桌子上,目光挑衅:“现在是我家。你怎么进来的?”
大门是钥匙解锁,地下车库的入口却有个备用的指纹解锁,忘记带钥匙的话,可以从车库直接进。这都是当初装修时,陆余亲自设计的。
现在竟然被这冒牌货说成是他的家。
但陆余懒得跟他解释,只从牙缝里挤出:“玫瑰花是怎么回事?”
陆倚霜一字一顿:“送给我老婆的。”
“!”陆余忍无可忍,一个健步冲上去。
打斗声终于引起安予灼的注意。他在房间里拖延着不想面对“邪祟”,但听到动静就赶紧出来看看,怎么可能有打斗声,别是家里进贼了吧?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来,又一个急刹停在距离两个陆余几米的位置。
……两个陆余????
两个“陆余”以势均力敌的姿势互掐:一个揪住一个的衣服领子,另一个掐住对方被高领毛衣盖住的脖子。
“起猛了,怎么有两个陆余?”安予灼愣愣地看着前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还是邪祟更强大了???
其中被揪领子的那位也在看安予灼,神情复杂,声音喑哑:“灼宝。”
安予灼:“!!!”
“陆余哥哥!!!”
是他家陆余回来了!!!!
陆倚霜神色瞬间阴沉,他嗓音也发沉,却还带着一丝委屈:“安予灼,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他的?”
安予灼却没搭理他,扭身去找武器,他想去储物间把高尔夫球杆拿出来,帮忙打那邪祟。
而陆余趁陆倚霜分神的工夫,一拳砸过去!
陆倚霜闪身躲开,矮身就是一个扫堂腿!
“放弃吧!灼宝早认出了你,留下来你也是个可笑的小丑!”陆余又是一拳!
“呵,”陆倚霜再次躲开,“只要你消失,我就是陆余!灼宝就是我的,不管强扭的瓜甜不甜,我也要扭下来!”他好不容易才体会到爱情,感受到这世上是有人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他凭什么还给陆余?
看到了就是他的!
陆倚霜下了死手,陆余也不遑多让。
那个冒牌货,竟然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还是想跟他抢老婆!
陆余的拳头只比陆倚霜更狠辣。
安予灼带着高尔夫球杆回来的时候,就见俩人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的拳头砸在另一个脸上,而下一刻,被砸到脸的那个身体一颤抖。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颤抖,而是……像电影里那种像素颤抖,人忽然之间虚化了。
陆余趁机又是一脚,直击对方的要害部位!不过这一脚竟穿过陆倚霜的身体,好像踢在空气上。
安予灼:“!!!”
陆余想起那位出马仙说的话:你们王不见王,肢体接触,就能把他送回原本的世界。
仔细想想,虽然他们之前也在扭打,可冬天穿得多,都隔着一层衣物,刚刚那一下才是第一次皮肤接触皮肤。
陆倚霜还在虚化,他无声地做着口型,瞪着陆余,可惜身体已经变得半透明,没办法让人听见他的话,也无法碰触他人或者物品。
安予灼一个飞扑,扎进陆余怀里:“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陆余也抱紧安予灼,好像要把人勒进身体里,他声音都有些不稳:“太好了,你还活着。”
安予灼:“?”
啥玩意?
那个世界里,安予灼已经去世了一年,不过,陆余怕说实话吓着灼宝,低声说:“我去了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以为我们都死了。”
安予灼愈发怀疑那是邪祟在作乱,也有点后怕:“平安回来就好,咱们去寺庙烧香还愿吧。”
陆余一阵熨帖:“你还为我祈福了?”
安予灼点头,余光瞥见桌子上那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咦?哥哥,你回来还给我买花了?”
身体正在消失的陆倚霜:“……”
陆余也瞥了眼陆倚霜,眼神略带挑衅,对安予灼说:“是啊,情人节嘛。”
陆倚霜:“!!!”
在陆倚霜身体彻底消失之前,陆余分明看到他的口型,是在疯狂飙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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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如期而至。
安予灼改掉之前投身工作的计划,陪陆余好好过节。当然,这个决定并不仅仅是因为陆余的身体一度被“邪祟”侵占,也是因为涿鹿科技的资金问题已经得到圆满解决。
这一段时间,国内的投资圈子都在口口相传一段可以写入“如何借力打力、气死竞争对手手册”的、教科书般的神操作:
涿鹿科技放出资金流困难的消息,低价出售黄金地段商业不动产,而那一片作为科技园区,想入手的自然都是同行。
同行们蜂拥而至,想趁涿鹿病,要涿鹿命,而涿鹿提出必须全款购房才能成交。这也合情合理,毕竟对方急于套现。
然而,当同行们交了定金,付尾款的时候,才被告知,这些不动产早就先一步抵押给银行,必须先交钱,用这笔款项去解除抵押状态,才能进行网签,不然无法过户,须得签免责协议。
既然到了这一步,大部分同行都选择免责协议,之前付出了那么多沉默成本,谁都想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毕竟这样的便宜不好碰到,成功拍下就省下一大笔资金!还能打压对手!
然而,等他们交付了全款,竟然还是因为抵押没有完全解除而无法过户,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上当,可他们又已经签了免责协议,理论上是要自己承担风险的。
一时之间,涿鹿科技园区全是闹事要说法的人,就连网络上也在口诛笔伐。
竞争对手们甚至请好了律师团队,要跟涿鹿科技打一场持久战,没想到,陆总和小安总亲自出面,向大家保证:虽然已经签署了免责协议,但涿鹿还是愿意全额退款,并支付一定的利息。只是需要财务走流程,这个流程不长不短,走完刚好够他们还清那笔债务。
也就是说,涿鹿科技利用信息差,跟同行们借了一笔低息贷款,刚好还上他们拖欠的资金。
而涿鹿科技巧妙度过难关的消息,也飞速传出,之前对涿鹿失去信心的股民们纷纷回来抄底,陆余和安予灼通过资本市场的腾挪,果然在承诺同行们“退款”到期之前,又把那一笔几个亿的资金填了回去。
形成完美闭环。
这一切都在情人节之前做完,原本以为忙碌的节日,完全被腾出。
他们定了另一家私汤温泉小院。
“冬天最适合泡温泉了。”安予灼头顶顶着一块折叠成小方块的毛巾,赤着身体泡在温暖的户外温泉里,舒服地叹息。
陆余端着一盘寿司和清酒过来,将托盘放在安予灼手边能够到的位置,解开浴巾,下水。
温泉水烫,空中还飘着雪花,落在他们头顶和肩膀上,却不感觉凉,反而感到奇妙的舒适。
陆余挨着安予灼坐下,手很自然地从水下伸到他腿上,安予灼舒服地眯起眼睛,哼唧:“清酒温了吗?”
陆余知道他家老婆做正事之前,都喜欢喝一点点助兴,很殷勤地替他倒好酒:“温好了,你尝尝。”
安予灼端起酒盅,抿了一口,唇部被透明的酒液染得亮晶晶,他满意地弯起眼睛:“不错。”
陆余建议:“要不要把玫瑰花瓣撒进水里?”
温泉池沿上还摆着黑檀木木盒,里边装着新鲜的玫瑰花瓣,雪花落在上面,又被温泉的热气蒸化,晶莹得仿佛晨露。
安予灼抓了一把,忽然想起:“对了,你还没说,那几天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对我说‘你还活着,太好了’?”
陆余用普通人容易理解的方式说:“我就好像做了个噩梦,梦里成了另一个人。”
成了陆倚霜。
不过,提起陆倚霜,陆余就没好气,那家伙竟然想跟他抢老婆,活该他孤独终老,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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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倚霜眼睁睁看着陆余臭不要脸地昧下他挑的红玫瑰,还抱住安予灼,不知道有多愤恨……下一刻,再睁开眼睛,他就回到了熟悉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是他设立在国内的总部。
陆总大部分时间都在北美,但他对祖国有深厚的感情,连办公室都是他亲自设计。
这间办公室布局、装潢都很合他心意,可这一回,看到熟悉的布置,陆倚霜只觉得心都堵得难受,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两天之后。
陆倚霜睁开眼睛,就看到空荡荡的病房,手边的仪器滴滴作响,护士很快进来,紧接着叫来医生,又是给他量血压,又是给他抽血。
医护团队训练有素,一大半都是陆总高薪聘请的博士,专业度非常可靠。但陆倚霜不为自己得救而庆幸,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再可靠的医生又怎么样?还不是拿钱办事?
他失去那个会真心关心他的爱人了。
——陆倚霜越想越觉得安予灼不是第一眼就认出他不是陆余,至少、他是曾经被真心对待过的。
可惜偷来的幸福太短暂,没多久就被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给抢走了。
可恨的“自己”!
陆倚霜恹恹的,在医生反复检查完,再三保证他身体强壮,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还是打不起精神。
陆倚霜怀疑自己是精神上受到的打击太大,擅自做主回家休息一阵子。
医院是不能住的,医生总是夸他身体素质好,虽然昏迷了两天,但身体还是比普通人都强健得多,“太健康”并不符合他此刻脆弱的心境,听着就烦。
公司也是不想去的,陆倚霜现在没心思工作,他花高昂的年薪请了那么多高管,不就是让他们辅助自己管理集团的?
可回到家,陆倚霜反而更失落。
本来面积就大,一个人都没有,更显得空旷。
陆倚霜心里生出一股酸楚的寂寞来,他摸出一根烟,手指顿了顿,又嗤笑一声,点燃。
烟雾笼罩了视线,陆倚霜低喃:“要不然养只猫吧?家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就像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所说:如果不曾见过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现在他体会过被人爱着的感觉,又怎么适应这种孤寂?偏偏……就连让他找到安予灼都不行,这个世界的小安总,已经于一年前去世了啊。
太过安静,让人有耳鸣的错觉,陆倚霜被吵得难受,打开电视。
家庭影院是比较老派的装修思路,电视的装饰作用大于实用,今天终于派上用场,陆倚霜的原意是随便听些声音,免得胡思乱想。
结果,这电视越看越不对劲。
为什么都是从前的新闻?
XX会议召开,那不是两年前的事吗?
某男子因饲养鹦鹉被刑拘,这也是旧新闻啊!
电视剧重播是正常的,但新闻怎么也挑旧的播?陆倚霜连换了好几个台,越看,心里越生出一丝不敢置信的期盼。
他一回来就昏倒,现在刚刚从医院回家,还没机会跟熟人交流,一时忽略了也有可能的。
陆倚霜打开手机里的日历,显示两年前。
他按捺住激动,一个电话拨到陆正筠那里:“爸,今天是哪年的几月几号?”
十八岁才认回来的儿子,跟一家子都不太亲近,陆正筠接到这个电话,有点受宠若惊,虽然疑惑,但还是报出了正确时间,可还没等他跟儿子多说几句,对方就挂了电话。
陆倚霜反复验证,最后得出结论:
两年前!还真的是两年前!他穿越回原来的世界,时间线却不一样,他回到了两年前!!
也就是说,安予灼还活着!
听说小安总是因为过劳死,这一年来,他应该正忙着嵘胜冲IPO,忙到废寝忘食,不好好吃饭、也没时间休息,也许他的病根就是这时候落下的。
距离小安总死亡,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
如果能改变他的生活习惯,好好照顾他,是不是就可以阻止他的死亡?
陆倚霜立即定了最近去北城的航班,草草收拾了个小行李箱,就出了门,直奔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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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条保留了古宅原生态的小胡同里,发出一声悲惨的嚎叫:“啊啊啊啊啊啊我钱呢!!!!!妹(没)有了!妹(没)有了!”
“哥,你嚎什么啊,吓我一跳。”一个年轻人堵着耳朵,嫌弃道。
出马仙大师心疼得语无伦次:“我钱啊!!做法事的钱啊!!!都已经给我了,怎么眼睛一闭一睁,就回到两年前了呢?时间不对,钱也没了呀!!”
“怎么会这样?应该是陆倚霜本人的执念。还能调回去吗?不行,我没这个本事啊!”大师自问自答,呜呜呜地痛哭:“老多钱了啊!!!!”
弟弟默默躲开,小声嘀咕:“越来越神叨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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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陆倚霜就直奔嵘胜大楼。
陆氏集团的名头非常好用,本来还说没预约不能见小安总的前台小姑娘,看到他的名片,就换了一副笑脸,给总裁秘书打电话请示。
片刻后,陆倚霜就被带去了vip接待室。
陆倚霜既激动,又担忧。
万一一会儿出来的不是安予灼,而是他那个大哥安谨怎么办?倘若是安谨客客气气地告诉他:对不起,我弟弟已经过世了。
那陆倚霜一定无法接受。
他无法接受连续两次失去老婆的打击。
然而,陆倚霜害怕的幻想没出现。推门而入的的确是安予灼。
这一年安予灼26岁,因过度劳累而清瘦的身材,令他带着一身少年气。俊秀的眉宇间又有已经掌权多年的成熟稳重,充满矛盾的性感。
陆倚霜有点看呆了。
安予灼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朝他略一点头:“陆总,您亲自来找我,请问有什么贵干?”他们好像之前都没有什么交集。
陆倚霜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轻咳一声,收回略有些直白的目光,深沉正经地胡编:“小安总,我很看好你的战略眼光,也看好嵘胜,正好出差路过北城,想着碰碰运气,跟你谈一谈合作。”
安予灼挑眉。
谈合作?顺路?陆总亲自来?
不过,陆氏集团的金字招牌,足以抵御一切不合理,天上砸下的馅饼,只要能确定没毒,他就敢吃。
安予灼笑起来:“陆总,请坐,我们详谈。”
陆倚霜又一次看酥了,他对我笑了!就是这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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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陆倚霜像只展示尾羽的孔雀似的,同安予灼高谈阔论,以展露他过人的才华和不落俗套的观点。
最后,陆倚霜和安予灼达成了合作意向:陆氏集团以非常优厚的条件投资嵘胜,以助力其成功上市。
因为条件太优厚……简直像做慈善似的,安予灼竟一时不敢接,跟高管们开了好几天的会议,唇枪舌战好几轮,又找法务仔仔细细地、恨不得逐字去扣合同,发现完全没有任何错漏了,才敢决定签约。
签约前一天晚上,为表感谢,安予灼定了高级餐厅,包场宴请陆倚霜。
不过陆总声称自己不爱热闹,不要其他人作陪,只跟小安总俩人一起,小酌几杯即可。
安予灼自然从命。
陆倚霜特意打扮了才来赴宴,他穿着剪裁合身的手工定制西装,从袖扣到领结都格外讲究,还喷了古龙水、做了头发。
安予灼看得嘴角抽搐:……怎么跟相亲似的?
不过,金主爸爸怎么样都是对的,陆氏集团可是大手笔,有了他们的投资,嵘胜上市指日可待,相当于省去安予灼一年没日没夜工作才能有的业绩。这时候就算陆总穿皇帝的新衣,安予灼也愿意夸他品位超凡。
“久等了。”陆倚霜绅士地说。
安予灼起身笑道:“哪里,我也刚到,感谢陆总赏脸。”
陆倚霜握住安予灼伸出来的、指节修长的手,感到一阵心驰荡漾,规规矩矩坐下后,终于忍不住说:“别叫陆总了,多生分。”
安予灼正要从善如流地叫一声陆哥,就听陆倚霜说:“叫一声哥哥听听。”
安予灼:????
陆倚霜注意到小安总正用一种“你有病?”的眼神看他,连忙轻咳一声,找补:“我比你虚长两岁,叫声哥哥也正常。”
即便是金主,表现得太变态也不行,安予灼没惯着他:“陆哥。”
陆倚霜有点失望,但看到面前俊秀的青年,又安慰自己:人活着就好,时间还长,总能追到手。
而且,他肯定不会再让安予灼像从前一样没日没夜地工作、熬夜、也不定期检查身体,有他监督,这次小安总一定长命百岁。
为了挽回刚刚给小安总留下的坏印象,陆倚霜整顿饭局都表现得风趣得体,还真换得了安予灼颇为欣赏的目光。
饭后,陆倚霜趁机提出:“听说北城大桥的夜景很美,一直想去看看,但我人生地不熟的,前几天还忙着投资的事……能请你这个本地人带我逛逛吗?”
有了陆氏集团的投资,小安总最近都要不需要加班,时间很充裕,他痛快答应:“当然可以。”
二十分钟后,俩人站在桥上,眺望城市璀璨的夜景,小安总心情愉悦:这次冲IPO稳了。
而陆倚霜心情更好:真浪漫,是个好的开头,老婆稳了。
(全文完)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