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樱彻底愣住了。
走在她和居森族长前面的侍者还在喋喋不休地介绍餐厅里的装潢, 哪个摆件是什么年代由那位大名上次的，又是因为什么缘由……
但是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所以，现在的居森一族族长, 真的和她当时见的是同一个人？
“但、但是……”她声音虚弱地说, “为什么你会知道……”
画着族徽的白布无法穿透看见任何表情，居森族长只是静静地将脸颊转向春野樱的方向, 半晌后, 道：“毕竟，时间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不是吗？”
春野樱茫然地眨眼, 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重重地吞咽了一下，那个本来她以为不可能的理由正慢慢在她脑海中变得清晰可见。
“您、您一直活到了……我那个时代, 对吗？”她轻声问, “所以……这就是居森一族的秘密？”
“我们居森一族的族人向来长寿。”女人简短地说。
然而，比起为什么她能活得这么久、为什么她已经知道未来她们见过面，为什么她这次突然提出要和千手与宇智波见面顺便也要见她，春野樱的第一个想法是——
“我为什么会做那个梦？”她的心脏在胸腔里快速地跳动，她甚至感觉肋骨都隐约变得疼痛起来。
那片白布依旧没有出现任何波澜，居森族长抬起一只手对侍者示意：“我们两个人想单独逛逛，等结束之后，我们会再去找你。”
当庭院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的时候, 春野樱急切地问：“那个梦真的是未来吗？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吗？”
居森族长沉思半晌，然后道：“未来也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春野樱再次茫然地眨眼：“……相对的？”
她刚刚说时间是相对的, 未来……也可以是相对的吗？
“但、但是您说过我未来已经见过您了……”她磕磕巴巴地说火, 不知道女人是否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是的，”居森族长轻轻说，“但那只是未来的其中一种。”
女人似乎能透过白布看到她的表情一般：“你是想问, 你梦中的事情是否还会发生吗？”
春野樱迅速点头。
“我不知道，”居森族长微微摇头，“这一切都取决于你自己。”
“我……可以选择未来吗？”
“或许，”女人模棱两可地说，“未来一直都是不能确定的。“
“……我现在已经改变它了吗？”春野樱不能确定地问，而她心里只希望她能得到她想要的唯一的答案。
“我看到了其中的可能性。”居森族长说道，“但是抱歉，我不能透露太多了，你非我族人，而在你已经窥探了未来的一部分之后，如今的你已经不应该再得知更多了——知道太多，有时候也不是好事，提前知晓自己命运的人，也会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
“既然您已经知道我来自未来……”春野樱追问，“如果我告诉其他人……他们未来可能的命运呢？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吗？”
她想到自己总是犹豫着试图多告诉他们四个什么，但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现在她庆幸自己的犹豫。
“正如我所说的，未来永远不会是既定的，你的出现或许已经让命运发生改变，而这个时候警告他们原本的未来，或许反而会让事情偏离你想象中应该有的发展。”居森族长语重心长道，“对于其他人来说，知晓自己的命运是一种不幸——甚至可能会发生灾难，但你不是，春野樱。”
“我……？”
“或许你从来没有注意过你的族徽……大多数人忽略了他们。”居森族长遗憾地说，“时间是个相对的概念……时间也是一个圆圈。这正是你背后的痕迹的含义，当一笔落下时，只有最终首尾相接的时候，圆圈才会完整。”
春野樱的父母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族徽的含义，或许他们也不知道。
原来它真的意味着什么？
“正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非常有趣，春野小姐。”居森族长感叹道，“或许你现在还没有思绪，但……请记住，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你是说，我来到这个时代是有特别的理由的吗？”
居森族长点点头：“当然，为什么不是别人呢？为什么不是别的时代呢？”
春野樱总感觉居森族长知道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多，但她却对此守口如瓶。
“你一定是因为什么特别的理由才会站在这里，否者这一切就没有意义。”
她当然知道她必须得改变点儿什么——不光是为了她在这里新认识的人，更重要的是……木叶建立时的改变，或许能让她的队友和伙伴有完全不同的人生。
之前，她只是一直在假设自己的努力一定会改变未来，但是并没有人能够给她一个保证。
她也不知道自己选择介入历史是否赌对了。
但如今居森族长的话让她明白，未来确实是可以改变的——就像她梦到了和佐助的未来，她也可以选择不再走上这条路。
佐助很好，只是他们不适合在一起过日子。
现在她所做的改变，也足以影响她那个时代的未来，无论影响是否是好的——她希望能变好，现在一切都向着看起来正确的方向进展着。
她不知道还应该怎么变坏——泉奈没有出现意外，宇智波斑也没有背叛木叶的理由。
接下来，写在她的备忘录上的事情也都井然有序，只要她一个一个去做就可以了。
“如果有一天，”居森族长突然说，“导致你的时空穿越并来到这里的人，希望最后你能得知真相，我想这个人会以祂自己的方式来告诉你。”
春野樱的双眼微微睁大：“所以，您知道……？”
“我当然知道，”年长的女性神秘地说，“这写在某个未来当中。”
“为什么我现在不能知道答案？”她实在是太好奇了。
一开始她对这个人多少都有些怨恨——她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时代，失去了家人和朋友，如果不是当时侥幸遇到了杉井一家，除了当野人她真的没有什么手段能体面地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
哪怕她是个忍者，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出自默默无闻家族、外表看起来不那么‘忍者’的人，更别提接到任务了。
但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春野樱现在并不后悔自己一直逗留在这个时代，即使她知道她的伙伴们还在未来担忧她。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居森族长说，“如果经由我之口来说，那就太奇怪了。”
“您能确定未来的某一天我最终会得到一切的答案吗？”她突然想到什么。
既然必须由那个导致这一切的人主动选择告诉她，她才能得知的话……
“我不能向你保证。”居森族长微微摇头，“每时每刻，未来都在不停改变，即使有些时候大的方向是对的，也没有人能保证细节都一模一样。即使一个看似最微小、最不经意的选择，也有可能彻底改变历史的方向。”
千年前居森一族的先祖也一定想象不到，他们如今会过着避世的生活。
一个微小的概率，来自天外的公主向神树伸出了手。
自那之后，这片大陆上的一切就改变了。一开始，人们没有查克拉、没有特别的能力。直到某一天，大家突然以各自的能力划分并统一了姓氏。
但后来，就像千手的分支前往了遥远的涡之国，独立门户成为漩涡一族，曾经也有宇智波的分支离开了本族。
千手的强壮和大量的查克拉在漩涡变成了强大的封印术。
原本作用于宇智波一族眼部的查克拉转移到了居森先祖的大脑，他们不再拥有瞳力，相反，他们得到了更加得天独厚的能力。
但同时也因为能看见未来而患得患失——他们每天都生活在不确定当中，谁都无法确认真正的未来会是他们‘看见’的哪一种。
所以，他们能做的一切就是远离。
最初的那批宇智波当中有人知晓了他们的预言能力，而其中个别人的贪婪导致了独立出来的居森和宇智波本族发生了丑陋的战争。
在意识到‘预言’如此令人垂涎，连血缘关系也无法信任之后，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知道居森在独立之前曾经是宇智波的一个分支。
而现在，居森族长也不会把这一点告诉宇智波斑。
漫长的进化中，作用于大脑的查克拉也改变了他们的遗传物质，他们变得越来越长寿。长生的人应该远离普通人类，这就是某个未来当中，在最初建成忍村之后，就再也没有木叶的人见过居森一族的缘故。
“好吧，我明白了。”春野樱点点头。
在那个人的一念之差之间，或许她最后会得知真相。
但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不会再纠结起点，而是注视从今往后的方向。
“所以，您选择打破一直以来的习惯，找到千手和宇智波是为什么呢？”她忍不住好奇地问。
年长的女人听起来像是轻笑了两声，她意味不明地说：“那片悬崖确实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不是吗？”
春野樱露出不解的神色，为什么她们要突然说起这个？
“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居森族长无奈道，“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选择的位置，恰好就是当今居森一族族地的所在地。”
春野樱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即使我今天不来，或许过不了多久，两族去开发土地的人最终也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吧。” 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