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绝大多数毒药都免疫的, 所以不会有事。”春野樱说。
“绝大多数。”扉间刁钻地强调。
“不尝一下我是没办法分辨出里面的成分的。”她诚实地说,现在又没有那种可以自动检测的仪器, 只能靠人工。
她挑起一边眉毛, 颇有一种‘不然还能怎么办’的架势。
千手扉间:“……说不定我大哥也能认得出来。”
千手柱间:……?
宇智波泉奈适时地咬住了自己脸颊内侧的肉,让自己别笑出声来。
扉间又转过头问大哥:“你能吗?”
柱间变成豆豆眼:“我不知道啊。”
他还真的不怎么擅长草药和药理,尝一下就知道有什么成分之类的, 他也好想要这种技能啊!
春野樱噗嗤一声笑出来,趁着这个时候手腕挣脱桎梏, 迅速把药粉放在舌尖上添了一下。苦涩的药味让她的五官瞬间皱起来,不过她的注意力都放在辨别味道上。
紧接着,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其他三个人都停下眉眼上的争斗转而看向她。
“我明白为什么症状会消失了。”她说。
药粉其中有一种特殊成分她辨别出来,可以让人体短期内暂停一切特殊反应,包括这次霍乱症状的呕吐、腹泻等等。但是这种暂停是有代价的, 就是在最终无法压抑之下,以更严重的姿态爆发出来。
相当于在一根漏水的水管上贴一块不严实的胶布,试图让水停止泄露。这虽然能在端起内解决问题, 可最后还是会因为挤压而挤破那块胶布, 水还是要漏出来。
柱间的表情冷下来:“我也听说过这种药, 只是, 这样岂不是根本没有医治,完全是在用这么高的价格欺骗大家吗!?”
“就是这样啊。”春野樱干巴巴地说。
她那个年代, 基本上已经见不到这种东西了, 多是以前一些忍者执行必须成功的任务时,如果中途发生意外或者受到重伤, 就用这种要来缓解致命伤, 让大脑分泌激素暂时忘记疼痛、让人体能暂时稳定下来, 得以在清醒时完成任务。
只是她从来没想过,这种药居然还能剑走偏锋,用在这种地方。
“如果不是懂得点药理的人,也没办法想出这种损招吧?”泉奈问道。
春野樱缓缓点头,慢慢地说:“如果说这个镇上还有谁懂得这方面……只是在瘟疫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听说他已经离开了。”
扉间没有温度地提了提唇角:“说不定没有走远呢,不然怎么配那么多份药、怎么收钱。”
春野樱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还不能确定就是……”
当时她还对勇太和凉太说,如果村田不愿意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去救治别人,那也没什么可指责的。她原本也认为这种选择无可厚非,但若是作为医生,在严重的瘟疫当中倒卖假药从中赚取高额利润,就太没有良知了。
况且都不是假药那么简单——等大家都好的差不多了,以为风险过去了,纷纷开始放松的时候,那些吃药的人会再次突然犯病。
稍有不慎,第二轮瘟疫就会卷土重来。
而做出这种事的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为了赚自己那点钱,把整个火之国的人民都至于危险当中,也会让他们和怜姬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
春野樱深呼吸一口气站起来:“不行,我得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她转身就要跳到楼下去。
扉间再一次眼疾手快地拦下她:“等会儿,你打算怎么问?”
春野樱诡异地沉默了一下,眼神飘忽不定地回答:“呃……严刑逼供?”
扉间叹口气:“你还是算了,人家还没招呢,先没气了。”
而且鉴于上一次铁之国的任务,说不定她走进去不到2分钟,这一条街的楼就都跟着遭殃了。
春野樱:……
柱间撑着自己的腿站起来,显然还在气头上:“那我去!”
白发男人扶住额头,大哥现在明显血气上头,而通常这种时候他办不明白事情,最后肯定搞砸。为了能一次揪出来背后的人是谁,他摇摇头:“大哥,我去比较合适。”
难不成柱间还能用木遁拷问么?况且他那个性格就不适合干这种活儿。
这时候,泉奈突然嗤笑一声:“哎,没有写轮眼的人生还真是可悲啊。”
区区这种情报,用上写轮眼岂不是分分钟就套出来的事儿?哪还用的着在这里唉声叹气?
其他三个人都幽幽地望着他。
泉奈突然反应过来,耳朵腾一下红了,摆着手对春野樱磕磕巴巴地解释:“樱,我、那个,我可没有在说你啊!”
扉间脸上继续面瘫,心里却在偷笑,该。
“咳,总之,我先去试试。”说着是试试,但是泉奈有百分百的把握自己能套出来最终的情报。
“我和你一起去。”扉间慢悠悠地说。
泉奈回头对他怒目而视:“不需要。”
“是我们先来的。”扉间的声音满不在乎,薄唇吐出更加刻薄的话语,“而且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什么啊?你想打架?”泉奈的火气蹭一下子就上来了,他还没说一天的好心情被千手破坏了呢!
扉间保持理智没有再回应这么不理智的问题,但是抿紧的嘴唇标志着他绝对没有在气势上服输。
春野樱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只要一对上,最后肯定会吵起来,好像一下子都变回了忍者学校的小朋友。
“好了!”她的声音忍不住大了一些,“你们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去了!”
两人又互相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但是考虑到最好不要让春野樱去拆迁,只能各自扭头一起从房顶跳了下去。
落在地面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完成了变身术。
春野樱望着他们走入杂货店的背影叹气:“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
柱间却笑着说:“年轻人吵闹一点不是也蛮有活力的么。”
春野樱:……怎么就是年轻人了!而且这根本不是活力,是剑拔弩张啊!
“对了,春野。”柱间突然扭过头问,“刚刚的药粉,很苦吗?”
回忆起那股味道,春野樱就做出一个不太礼貌的表情,她无声地咋了下嘴,因为一直没有喝水的缘故,那股苦涩的味道还没有散去。
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柱间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春野,我们一起去买糖吧!”
“……买糖?”
“对啊,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店卖金平糖,小时候我和扉间可爱吃了!”他雀跃地点头。
她不太确定地指了指杂货店的方向:“可是我们还得等他们出来……”
“没关系,他们会解决的。”柱间大大咧咧地说道,率先跳到了房子的另一侧地面上,仰着头看她等她下来。
春野樱犹豫不决,一会儿低头看满脸期待的柱间,一会儿回头望着依旧没有动静的杂货店,她的感知没有那么出色,在这个地方无法知道店里现在到底在发生什么。
“我的意思是,就这么扔下他们,不太好吧……”
“没事的,扉间都习惯了。”
春野樱:……?
最终她还是拗不过柱间,轻巧地跳下去落在他旁边,心想着既然是附近,那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说不定还能趁扉间和泉奈出来之前赶回来……
“小时候有一次我们偷偷溜出去玩,为了不显得目标太大,我和扉间先后离开的家,我说在某个我们常去的地方等他。”说着说着,柱间就憨憨地笑起来,挠了挠后脑勺,“结果我半路遇到别的小孩儿斗蛐蛐,看的太入迷,一不小心就把要和扉间汇合这事儿给忘了,就蹲在那看了俩小时。”
……怪不得扉间老是坑他大哥,要是她有这种不靠谱的兄长,一天打八百遍都不带够的。
“然后呢?扉间没有生你的气?”
柱间露出古怪的表情:“扉间吓坏了,以为我半路上被什么寻仇的忍者杀了,等了一个小时之后就忍不住回去找了父亲,结果我就被找来的父亲拎着后领子提溜回了家,挨了一顿揍不说,还被罚跪了。”
春野樱默默在心里握拳,干得漂亮。
但是紧接着身边的男人就又笑起来:“不过后来父亲消气了告诉我,扉间当时很后悔,以为我真的出事了,自责如果当时没有跟着我一起任性、而是能站出来阻拦我就好了,听说他还偷偷掉了两滴眼泪呢。”
春野樱有一瞬间羡慕了这样的感情。
“不过后来我还是经常忘记这个忘记那个,有一次忘了我去干什么,让扉间帮忙给我把风,结果我忘了我让他帮忙把风……”柱间不好意思地说。
春野樱隐晦地翻了个白眼,他还知道要不好意思啊!
“所以扉间早就已经习惯啦,”最后柱间得出结论,“一会儿看到我们不在,他也知道的。”
里樱评价:真是毫无悔改之意。
春野樱表示赞同,这种时候只用羡慕初代目就好了,不过她还是说:“我们快去快回,还有泉奈呢。”
她都怕晚回去之后他俩再因为斗嘴打起来。
他们来到卖金平糖的小铺子前面,每个格子里都放了不同颜色的、多角星星形状的小小糖果。
“老板,我每个颜色都要。”柱间像是小孩子一样地说。
老板看起来和他是熟识:“还是老样子?今天怎么没见你弟弟一起来?”
“他在等我呢,”接过金平糖袋子的时候他先拿了一颗放在嘴里,“我偷偷来买的,给他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