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 赵玖看了眼试卷就开始写，他语文花的时间太少, 他也没奢望语文考多高的分, 只要过的去就行。
至于作文，他争取字数够，不跑题, 结构完整。
很快, 第一门语文结束。
一大批学生轻轻松松的从考场里出来，这次的语文卷不难, 好多人写完作文还有半小时。
一个个的脸上洋溢着考的不错的笑容。
苏璃感觉自己写的还行，中间水平应该还是有的，她从考场出来, 准备回自己班，下午的数学她得再复习下。
这时，前面，苏澄从另一个考场出来, 她们月考成绩想近, 所以在同一层，苏璃见她跟一旁的学生有说有笑，很明显，语文发挥的不错。
苏澄也看到了苏璃, 远远看着神情淡定的苏璃, 她下巴微抬了下，虽然上次还是苏璃高了点，但已经很接近了。
这次, 苏澄觉得她很有希望超过苏璃, 毕竟她语文发挥的很好。
苏澄嘴角带笑的回楼上。
苏璃不管她在笑什么, 她直接回十三班，然后拿起自己的作业本开始复习数学。
还有三门呢！
好好复习，争取不掉到三百名开外！
下午，也不知道是不是语文过于简单，学校特地让数学卷子格外的难，考试的时候，一众学生写到第三题选择题，明显发现难度飙升。
心态不行的人直接慌了，尤其是早上语文那么简单，他们开始怀疑在别人眼里数学是不是也那么简单。
心态稳的，咬着牙往下做。
苏璃看着卷子，深吸了口气，稳住自己往下做，精神高度集中，两小时后，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苏璃写完一个小题，停笔，她揉着手腕，看着卷面。
她最后一道大题就写了第一小题，后面的来不及看，选择题最后两题也不会，她蒙了AB，填空题有个空来不及做，也随便蒙了个数。
苏璃不记得一中试卷的难度，不知道这个难度在其他学生眼里是什么等级。
试卷被老师收走后，苏璃走出考场，走廊里，一大堆人都在嚎，边嚎边对答案。
苏璃松了口气，也就是说除了顶尖的那批，中间段的，在数学上不会被拉开太大的分，如果中间部分的学生有人数学强一点，就能往上窜不少名次。
苏璃不太确定自己现在的数学水平在哪个阶段，中间段的成绩应该是有的吧？
苏澄从考场出来，她脸色微白，没了上午的得意。
她看了眼苏璃，咬了咬唇，苏璃属于考完就不管的类型，所以她现在神情淡定，不能说明什么。
而且还有英语跟理综，按照以往的习惯，都是一科简单一科难，数学难成了这样，明天的英语跟理综肯定不会难到哪去。
其他学生也是这么想的，但偏偏这回，学校觉得最近学生有点散漫了，直接来了个狠的。
于是第二天，出乎全部学生的意料，英语超级难，阅读理解差点没把学生做疯。
终于上午熬完，学生们咬了咬牙，想着下午理综该简单了吧。
但……
下午理综考完，大半的学生懵了。
这次考试难度远超以往？
各班的学生一回教室就疯了，开始边嚎边对答案。
苏璃跟赵玖在教室外对视了眼，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不确定。
这次是真的难，赵玖觉得比他的入学考还变态，他头一次试卷差点做不完。
两个人回教室，也不知道他们的难跟学生的难是不是同一种难度了。
教室里正乱哄哄的，每次考完事，教室都会出现两种人。
一种人拿着试卷扎堆对答案，答案跟其他人不一样，赶紧拿起笔重新算一遍，验算完，又开嚎。
另一种属于考完就不管型，虽然有的是纯粹淡定，有的则是单纯的怂，深怕自己提前听到答案，过不好周末，但好歹是安静的。
钱磊属于对答案的那类，拿着理综的试卷四处乱窜，每窜完一堆就嚎一下。
陈雪以前属于不对答案的那类，但今天她也好想对，她头一次这么慌。
她看向苏璃跟赵玖，这两个居然这么淡定？
她愣是不能从他们两个的表情中，看出他们这次考好还是考差。
赵玖放下卷子坐了下来，苏璃也回到自己的位置。
算了，考都考完了，看命吧。
钱磊从各个小堆里沮丧着回来，正想哭一下，余光扫到赵玖桌上的理综卷子，虽然卷子草稿满满，连题都快看不清了，但他还是看到个大写的D：“赵玖！你最后一题居然写对了？”
赵玖低头看卷子：“嗯？”
钱磊拿起赵玖的卷子，从第一道选择题开始看，一路下来，人傻了下，呆呆的看着靠坐着的赵玖。
“这卷子学委从老师那弄来了选择题答案。”
“你理综的选择题居然就错了两道？”他惊悚了下。
两周前，他还在那因为他们高二学完了，心慌手抖，两周后他理综选择题就错两道？
附近的学生一听，立马齐刷刷的看向他，他不是落后他们一个高二吗？
这种卷子他就错两个选择题？
疯了？
赵玖视线扫了下周围惊悚的学生，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哦。”
钱磊：“……”
有点点想打人。
苏璃扭头看着表面平静，实则尾巴翘起来，晃来晃去的狗子。
狗子现在骄傲着呢。
不过，赵玖选择题正确率这么高，那他其它的应该也还行？
苏璃看着赵玖，她有点点想看他试卷。
赵玖把自己的试卷从钱磊手上扯了回来，递给苏璃，苏璃接过开始看他的答案。
赵玖的卷子跟她的没什么区别，草稿直接打卷子上，草稿纸则干干净净，没多少痕迹。
苏璃小心对着，找着答案，每看到一个一样的，心头就跳一下，看到不一样的，心就揪一下。
对完，她松了口气，赵玖这卷子如果是上面那拨的，那她的两百名开外还是有的。
只要数学别拖后腿。
苏璃想到昨天的数学，数学她全程做下来，精神高度紧绷，她都不知道自己题看清了没。
千万别考太差。
陈雪忍住不对答案，道：“苏璃，你这周也不回家吗？”
苏璃点头：“嗯。”
陈雪揉了揉心脏：“我周一生日，我爸给了我两百块钱，让我自己跟朋友过。”
“但我觉得我可以提前到周日过，免得考砸了，他不给我钱。”
“我周日早上九点来接你跟赵玖。”陈雪道，她要趁成绩没出来前，赶紧潇洒。
苏璃微愣，她生日啊。
那她周六就得去买生日礼物了。
正好期中考考完，也该放松一下了，虽然成绩不好说。
她看向赵玖，赵玖道：“知道了。”
去买生日礼物。
放学铃声响了，一众学生边继续聊试卷，边往校门口走。
校门口，家长早就等着了，一堆的车，成功又让门口这条路堵上了。
苏澄背着书包，咬着唇，看到了来接她的苏林。
苏林视线落在她后面，指尖紧捏了下车钥匙，她还真不打算回家？
苏澄走到他边上，他才打开车门，问道：“考的怎么样？”
苏澄有点慌，但想到大家都不怎么样，于是道：“这次试卷很难，我也说不好。”
苏林：“嗯。”
苏澄见苏林有点冷淡：“小璃也说很难，也不知道她这次成绩能不能回去。”
苏林冷冷道：“她自己不把心思放学习上，怪的了谁？”
苏澄微微松了口气，闭上了嘴，大家都难，苏璃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这时，蒋向南往群里发了他的答案，苏澄赶紧对，然后脸逐渐的惨白……
一小时后，学校里，阶梯教室开了，苏璃跟赵玖吃完晚饭，挑了靠后面的位置坐下。
阶梯教室第一次开，高一高二的留校生加起来也就四五十个人。
苏璃写着前几天布置的作业，准备明天下午出去给陈雪挑生日礼物。
过了不久，一班的数学老师坐在了阶梯教室前面的。
学生们看到是高二一班的数学老师震惊了下，然后又继续写他们的作业。
约摸十来分钟后，一学生鼓起勇气，拿着试卷上去问他这次的数学期中考的题，他给他讲解完，看到好几个学生在偷瞄他，似乎在犹豫不决。
“你们是不是想对期中考数学的答案？”
“想。”有个学生出了声。
他从自己带来的书里，翻出张卷子，起身道：“那讲卷子吧。想听的同学听一下，想写作业的同学自己写作业啊。咱们不是正式上课无所谓。”
虽然有补贴，但他并不想上班，而且数学试卷他昨天晚上就改完了，他现在是挺无聊的。
“来，想听的把数学试卷拿出来。”
刷刷的几下，高二的学生几乎都把试卷翻了出来，高一的老老实实写他们自己的作业。
苏璃跟赵玖也拿了出来，数学试卷上同样的都是草稿。
苏璃有点紧张，虽然周一就知道成绩了，但答案都在面前了，不对心里也跟猫挠一样。
“我报答案，错的人举手，我根据错的情况，待会选择性讲题啊。”老师道。
“来，第一题，选C。”他看了眼教室，第一题一般很少人错。
“第二题，A……”
赵玖边听答案边转着笔，笔“啪嗒”一下掉下，他正要捡笔，忽然，旁边一只手搭了过来，紧紧的捏着。
赵玖怔了下，转头，他的手下压着只红色水笔，手上纤细白皙的手紧紧的捏着。
随着老师报的答案，一紧一松，赵玖抬头看向苏璃，她正盯着她自己的试卷，表情紧张。
赵玖右手指尖轻轻动了一下，苏璃捏的更紧了。
他收回视线，左手从笔袋里又拿了根笔，握在手上，根据老师报的答案，改着，他好像错了两个？
他刚用左手把最后那两道选择题的答案写上。
老师：“那行，从第三题开始。”
他开始讲课，苏璃坐在位置上，眼睛刷的下亮了，她选择题居然全对！
乱蒙的两道题也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