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餐晚饭, 降谷零觉得自己吃得快胃疼了。 食物中规中矩，倒说不上难吃，只是同桌吃饭的人糟心。 消不良。 吃完饭，夜枫直接自己的车钥匙丢给了他。 “干嘛？”降谷零一愣。 “去接苏格兰方点。”夜枫解释道, “这几天我不用车, 比租车安全。” 降谷零“哦”了一声, 其实怀疑是无良前辈懒得送他回去, 才直接给他车钥匙。 “明天我秀一要出门。”夜枫接道，“苏格兰来了好，让他帮你收拾一下这笔‘财产’, 完事后你们自己回国。”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降谷零脱口问道。 “我？大概……”夜枫算了算道, “半个月吧。” 降谷零的眼在他厨房洗碗的赤井秀一身上转来转去，一脸怀疑。 “行了, 你们只要在那之前回去就好。”夜枫笑了笑，拿起手机按了几下。 【未读短信。】 降谷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点开短信，不禁吓了一跳, 震惊道：“你是入侵了皮斯科的账号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夜枫轻笑，“情报是要给钱的，既然都交到你手了, 资金当然一并转交给你，否则你怎么用他们？” “可……”降谷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但总觉得哪不对。 “100万而已, 不。”夜枫说道。 “……”降谷零盯着短信, 终于知道了哪不对, 忍不住手机屏幕怼到了他眼皮子底下，低吼道, “100万？你要不要数一数几个0？” “不是只你一个零吗？”夜枫歪了歪头，疑惑道。 降谷零他对视了半晌，终于确定他是故意的，只能扶额：“前辈，那是1000万啊……” “1000万没什么吧。”赤井秀一拿着两个苹果走出来，顺手扔了一个过去。 降谷零条件反射地接住，嫌弃地擦了擦，嘀咕道：“没毒吧？” 夜枫拿过另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另一面递到赤井秀一嘴边：“就你这猫一样的食量，还不根子呢。吃不下了就咬几口。” 赤井秀一低头啃了一口，摆摆手，示意他拿开。 降谷零懒得看他们，耐着性子说道：“前辈，这不是1000万日元，是1000万美金，你认真的吗？”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老眼昏花打错数字。1000万美金还不够买你脚下这套房子的，100万是情报资金，剩下的……”夜枫咬了一口苹果，咽下去才继续说道，“前辈给你们的零花钱，干完正事后，剩下的时间就当做休个长假，好好玩一玩放松一下精。这么一直紧绷着，会断的。” 降谷零本来第一反应就想拒绝，但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禁一愣。 “去结婚好，去度假好，我懒得管你们——不会还需要我帮你们订酒店吧？”夜枫疑问，眼明晃晃写着“你们还行不行”的鄙视。 “你管好自己吧！”降谷零气呼呼地摔门而去，不过倒是那个苹果给揣走了。 “呵。”夜枫笑笑，惬意地往赤井秀一大腿上一躺。 “咔嚓。” 苹果，挺甜的。 “你这是……洗白资金？”赤井秀一若所思。 开始他以为是日元，并不觉得什么大不了。以夜枫在学专业上的能力，这点钱不说随随就能赚到吧，但确实不难。不过千万美金，加上上东区这两套房子的钱，还即将启动的全息游戏计划—— 这么想起来，一套房子过户在他名下，似乎这么点意思了。 “零花钱么……他不会当真的。不过以后在公安部眼，这些钱就是情报工作的资金，没道理再来追究来源了。”夜枫淡淡地说道。 “说真的，你哪来的钱。”赤井秀一好奇道，“要说皮斯科每次看到你的报销账单就头疼罢了，这么现金，你不能真的入侵了谁的账户吧？” 夜枫被他给逗笑了，随即解释了一句：“还什么比黑吃黑来钱速度更快？” 赤井秀一忍不住想起当他做过的任务，私自扣下的皮斯科的资金，不禁抽了抽嘴角。 “放心吧，我现在不仅想活，还想活得痛快，我心数。”夜枫说道。 “明天去哪儿？”赤井秀一转过了话题。 夜枫拽着一缕他垂下的头发，在手指上绕来绕去，隔了一会儿才开口：“cia那边怎么说？” “能怎么说。”赤井秀一一耸肩，“本堂瑛海要暂时避人耳目，毕竟在组织眼她是个死人，故意暴露自己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们不会做的。何况，她要重新通过cia的忠诚度测验，最近都会被监视。不过这我们没系了。” “是。”夜枫沉思，“我cia的死仇反正解不开了，随吧。倒是查查看，在美国结婚需要什么材料？不对，先查查美国哪几个洲允许同性结婚？” “那就去波士顿？”赤井秀一懒洋洋地答道，“我倒是美国护照，你……” “我美国绿卡，没问题。”夜枫答道。 “好。”赤井秀一只应了一声。 没人问是不是确定，会不会后悔这种废话。 夜枫拿起手机，三两下定好了机票。 在美国，只要事先做好攻略，结婚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 第二天一早，两人只收拾了几件衣服，一人一个背包，就登上了去往波士顿的飞机。 出了洛根国际机场，直奔政部，拿到结婚申请证书。 虽然正常来说，结婚申请证书不可能当天就拿到，需要提前几个月就咨询，何况他们是同性婚姻。不过夜枫毕竟是名人，只要身份证明都没问题，一点小小的流程，政府乐意开方之门。何况，在政府看来，绿卡没什么作用，想这样的人才留在美国不能用强的。现在夜枫愿意一个美国人结婚，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于是，一张加急的结婚申请证书新鲜出炉。 在政部大门口，夜枫第一时间证书拍了个照，传到了降谷零的邮箱去。 “你就是欺负他俩现在结不了婚。”赤井秀一好气好笑。 他是美国人，而且退出了卧底工作，fbi还真没资格管他的婚姻。可苏格兰波本要是在美国结婚，日本公安都会炸的，哪这么简单啊。 “我乐意。”夜枫微笑，随即开始打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 “看吧，被拉黑了。”赤井秀一幸灾乐祸。 “真不经逗。”夜枫一耸肩，点遗憾。 赤井秀一忍不住叹气：“你是小孩子吗？” “我很高兴。”夜枫一抓住他的手腕就走。 “去哪？”赤井秀一问道。 “找个教堂，办婚礼。”夜枫一脸理所当然，“连我都知道，在美国，不办婚礼的婚姻无效。” “你信上帝？”赤井秀一点诧异，“我以为，你会选□□政仪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不信上帝那老头。”夜枫脚步一顿，回过头，脸上没了那种轻佻的笑容，认真地答道，“但是，遇到你这件事，我很愿意谢谢他。” 赤井秀一心底一动，看着他的眼些恍惚。 阳光灿烂，可他却觉得，眼前的人，比四月的阳光更暖。 嘴角微微扬起，他失笑道：“我以为，你是不想在美国的官员面前宣誓。两权衡，觉得还是管不了你的上帝稍微好点。” “唔……”夜枫想了想，若其事地点头，“确实，果然还是你最懂我。” 赤井秀一忍不住笑骂了一句“混蛋”。 “动作快点啊，今天办完婚礼，晚上我订好酒店了。”夜枫拉了他就走。 “宾客呢？”赤井秀一无所谓地问道，“牧师可以随找一个，你可别说波本苏格兰拉来当宾客，人不够。” “他们？算了。我想顺利结个婚。”夜枫毫不犹豫地拒绝。 结果，夜枫租了辆车，带他直接去了波士顿附近的一个小镇。 镇子不大，只中心一座旧教堂，面还一位老牧师。 夜枫在波士顿买了一车漂亮的糖果带过来，沿途分给镇上的孩子们。 听说两人是来结婚的，淳朴的镇一路簇拥着他们来到教堂。 “看，宾客足够了吧？”夜枫笑得开心。 赤井秀一刚想说话，一个五六岁的漂亮小姑娘跑过来，抱着一捧似乎是现摘的野花塞给他，仰头看他的眼亮晶晶的。 “为什么给我？”赤井秀一弯腰问道。 “因为哥哥是长发呀，就我姐姐结婚的时候一样好看！”小姑娘笑眯眯地答道，“我弟弟可以当花童吗？” “当然可以，漂亮的小公主。”夜枫摸摸她的头发，从口袋掏出一糖果递给她，“去分给你的小伙伴吧。” “谢谢哥哥。”小姑娘一声欢呼。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走吧。”夜枫伸出手。 赤井秀一看看怀说不上好看，甚至还些歪的花束，无奈地笑了笑，手递给他。 夜枫一身白色西装，而赤井秀一虽然没穿正装，但黑色的风衣站在他身边显得很谐。 不远处，流浪乐手抱着吉他弹起了婚礼进行曲，轻快的调子在阳光下仿佛幻成一个个金色的音符飘舞，活泼的孩子们捧着各种花瓣抛撒，混乱中显得温馨。 在这个小镇上，没人知道这对正在结婚的新人是么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在他们眼，那只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将要绑定一生的伴侣而已。 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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