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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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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 玉箸落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方知意见状,叫来了门外侯着的小二:“再拿一副新的碗筷来。”

“不必了。”谢蕴突然站起身, 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谢兄?你怎么了?”方知意满面疑惑,摸不着头脑:“可是方才我哪句话见罪于你?”

他忽地一顿。

好像是他提起那探花郎陈甫之后, 眼前人就不对劲了。

方知意试探着问道:“谢兄,难不成你和那陈甫,有什么旧怨?”不然怎会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怫然变色?

“并无。我们素昧平生。”谢蕴捏着杯子的指节泛白,平素清泠的嗓音哑得惊人。

唯一的交集, 皆牵缠于一个女子。

“哦。”方知意点了点头,心底仍有些狐疑, 却不敢再追问:“那谢兄,你这是要走?”

“抱歉, 西北归来,诸多冗事繁杂。”

方知意本想接着挽留,却在看见谢蕴脸色的那一刻乍然改了口。他认识谢蕴多年,从未见到他这般可怕的脸色。

“那我们改日再聚。”

推门而出的那一刹那, 一种陌生的酸涩感浸过谢蕴的全身。

出身高贵, 谢蕴生来便万人俯首、众星拱月。甚至有人说,宁做世子、不做皇子。此生从来只有他得之不求, 而无求之不得。

却在今日,生平头一遭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他碍于唐姑娘的婚约,碍于名节礼法,只敢远远看着她。但有人却能救她于苦海之中, 成就佳偶, 传遍佳话。

而今罗敷有夫, 悔之晚矣。

-

方知意并未说错。

陈甫这些日子可谓是名声大燥。

不知是谁将那一日阿妩与皇上、长公主的对峙传了出去, 坊间一夕流言四起。

皇城根下的笼袖骄民,原本就爱嚼些权臣贵人们的八卦。而“探花郎为妻拒尚主”更是他们最喜欢的那一类故事。

这下好了,不仅陈甫一夕声名鹊起,连带着原本无人关心的恩科,也乍然成了物议的风口浪尖。

但这远远并非结束。

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传言来,那探花郎陈甫姓陈,乃是陈太师的族人。而他娶的妻子不是别人,正是十几年前唐探花与陈二姑娘唯一的女儿。

“竟又是个探花郎,这不是活脱脱的《青梅记》么?”

“既出探花又出情种,陈家的祖坟是什么风水?回头我就把我家祖坟迁到他们边上去!”

阿妩坐在雅间中,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大堂传来的的闲话,唇畔缓缓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陈兄,你真是一夕在京城扬名了!”何晓生艳羡道。

阿妩摇头:“真不知是在夸我还是在害我。”

她本想金蝉脱壳,暗中换个身份平淡度日。岂料人算不如天算,一甲探花、大公主垂爱,再到京城扬名流言四起,每一步都在她意料之外。

也让陈甫的身份,愈发受到万人瞩目。

午夜梦回,阿妩时常会惊醒,背后一身冷汗冰凉。梦里都是她被人揭穿了女子身份,被授以种种酷刑的场景。

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何兄你说,流言到底是谁放出去的?”

何晓生端着酒杯,微微拧着眉头:“那日只有张兄、你我,还有长公主几人在场。我的为人陈兄也知道,是断不会说出去的。”

“皇上与大公主,自然也不会说人是非。”

“难不成是……”何晓生话锋一转:“哪个内侍与人嚼舌根子,不小心泄露了禁中之语。”

“也许罢。”阿妩歪了歪头。她难道看起来像傻子不成?

何晓生分明剑指状元郎,暗指他才是泄密的罪魁祸首。却偏偏把矛头指到了内侍身上。

宫中人,想把宫闱秘事散播至宫外,哪有他说的那样轻飘飘?

她故作苦恼道:“幸好如今只在市井之间流传,尚未传入乌衣门第。过几日就要授官,若是皇上知道了……唉。”

话音未落,阿妩就见到何晓生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

这波祸水东引,实在是不高明。

世间的聪明人不知凡几,但蠢人更多。把自己当作聪明人,而旁人都是蠢人的,则是其中最致命的一种。

没想到这样的蠢人,她今天就碰上了一个。

“皇上宽宏大量,定不会与陈兄计较的。”

何晓生假模假样地安慰了一句,末了低声道:“只是陈兄身为……陈太师的族人,皇上可会心有芥蒂?”

阿妩顿时愣了个彻底。

难怪她之前一直隐隐有不安。

方才还在心底说别人是蠢人,现在看来,她才是那个彻彻底底的蠢人。世人不明就里,外公还不知道“陈甫”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瞒天过海、女扮男装,她该如何朝外公交差?

阿妩立刻站了起来:“何兄,我想起来家中还有些事。这顿酒我们改日再喝,先失陪了!”

“陈兄,陈兄——”何晓生挽留道。

但他看到的,只有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

晁正和袖袋揣着一本书,在陈府面前徘徊着,面露惴惴不安之色。

踌躇了良久,他终是一咬牙,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月未来,陈府比之以往多了几分生气。丛簇的花木被修剪一番,在稍显炎热的初夏焕然一新。

晁正和轻车熟路直奔小佛堂而去,却意外扑了个空。

绕了几番路,才在书房中找到了陈朝安坐在桌前、提笔写字的身影。

“师祖!”晁正和惊喜道:“您终于不再求神问佛了!”

说完他才自觉失言,微微红了脸。

陈朝安双鬓染了花白,身形清瘦如旧,却有一种炯烁勃发之意。他听见晁正和的“不敬之语”,并未生气,而是搁下笔洒然一笑。

“前些日子,是我有些着相了。”

还是阿妩唤醒了他,让他在求神问佛的歧路上陡然醒悟了过来。

“我正打算着把这些年的书稿好生整理一番。从前我沉迷官途,竟在学问上疏忽多时了。”陈朝安抚须感叹。

“倒是正和,怎么一月未见你来?”

平常的一句问话,让晁正和深深低下了头,半晌才嗫嚅道:“我……我犯了错,被家中禁了一个月的足,昨日方出。”

“犯了错?”陈朝安一顿。

晁正和愈见愧疚,看着自己脚尖,闷闷“嗯”了一声,却不肯说究竟犯了什么错。

陈朝安了然道:“是你父恼了你来看我罢。”

晁正和不可置信地抬头:“师祖,您……您怎么知道?我爹他……”

“你爹的性子我知道。若他当真想同我重归于好,怎会不亲自上门拜访,而是只派你一个小辈来呢?”

晁正和震惊地抬头。

他没想到,师祖在他登门的第一日,就看穿了他的谎言。

“我爹他,他只是……”晁正和嘴唇又动了几下,想为自己的父亲辩解几句,却什么也说不出。

沐浴着陈朝安平和包容的目光,他更觉愧疚。

“你有这份心就十分熨帖。更何况,如今我人人避之不及,你爹的身后还有一大家子,不能为了我耽搁了前程。”

“可您分明没错!”

陈朝安摇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上说我有错,就是有错。”

他悠悠长叹一声:“一朝天子一朝臣,只有我身不在朝堂,皇上才更能伸展拳脚、君臣一心。或许这才是大衍的幸事。”

晁正和沉默,难过的感觉啃啮着他的心。

怔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今日所为何事:“一个月之前,我在一个宴会上巧遇了阿妩。”

“她说,想找个机会见您一面。”

“一月前?”陈朝安怔住了。

“嗯。”晁正和的声音闷闷的:“我一归家,就立刻被关了紧闭,这个消息也一直未带出来。”

“一月前的什么时候?哪天?”

“是……四月二十二那日。”晁正和犹豫片刻,才道:“她是和国公府罗公子一起赴宴。但依我之见,罗公子对她并不好,却和另一个女子谈笑风生。想来阿妩在国公府受了不少委屈。”

陈朝安的手僵住了。

“受了不少委屈……”

墨点滴在了纸上,老人却再顾不得。

他忽然想起那天阿妩欲言又止的神情,和说出“我在国公府过得很好”之时反复游弋的眼神。

他第一眼就看出晁正和的谎言,为何看不出外孙女的言不由衷呢?

“我,我这就去找她……”

晁正和阻拦道:“等等师祖!今日还有一件事,也得您看看。”

他掏出了袖袋中的《青梅记》。

“近日,这话本子在京中极为风行,讲的是唐师叔和婶婶当年的旧事。当我发现的时候,家中识字的仆婢已经人手一本了。”

陈朝安听见那两个称呼,极为明显地一怔,右手微微颤抖着将那本《青梅记》接了过来。

他翻开第一页,缓缓念出上首的定场诗——

“倚马且尽今朝乐,为谁簪得长安花。”

“啪。”陈朝安将书猛然阖上:“你可知这话本是谁写的?”

晁正和摇头:“这话本的作者隐姓埋名,坊间热议了许久也没把人找出来,倒是掀出几个顶着作者之名行骗的。”

“只不过大家都说,作者定是师叔婶婶极亲近之人,才会知晓他们生活中的许多琐碎之事。”

“可不是么?”陈朝安苦笑道:“他们的女儿,可不就是极亲近之人?”

晁正和惊骇得近乎失声:“您是说——阿妩?”

怎么可能?

阿妩怎会写出文辞这般精美纯熟的话本来?

陈朝安翻开扉页,指着那句诗道:“这句诗是她爹写的,除了我们几个亲人之外,再无没人知晓。现下那些诗稿都压在阿妩处,不是她是谁?”

“也可能是她把诗稿给了旁人……”晁正和越说声音越小。

陈朝安并未继续争辩,而是极轻地叹息。

阿妩为何写关于她双亲的话本,还令之风靡了坊间?一生清正,从不耽搁于闺词艳曲的陈太师想不明白。

为今之计,只有当面问她清楚。

“正和,你陪我去一趟国公府,现在就去!”

-

英国公府正院,上演着三人其乐融融的一幕。

“姑父,这是阳羡特产的雪芽香,请您尝尝。”郑月秋素手捧着一枚青花茶盏,盈盈递向了国公府。

国公爷罗鸿轻咂了一口:“嗯——果然鲜醇甘美,沁人肺腑,不愧是贡品茶。可惜我口福有限,只能偶尔尝之。”

郑月秋闻弦歌而知雅意:“您若是喜欢,月秋那里还有一些,到时候都给您送来。”

罗鸿笑眯眯谢过了。

一向有些拐性的外侄女为何反常地殷勤,他可是心知肚明。不就是想嫁给元绍,在夫人那儿碰了钉子,就从他下手么?

郑夫人却面色不悦:“月秋,你这是有了姑父,就忘了姑母?”

“我哪儿敢啊?”郑月秋讪讪笑着,却张口不提分润贡茶之事。

“哎,我们夫妻一体,给夫人给我不都是一样的?何苦和子侄置气?”罗鸿连忙圆场,将此事揭了过去。

但他也没有说更多。

他对郑月秋态度如何,端看她能为了嫁给元绍拿出什么来。区区一盒雪芽茶,远不能让他松口。

“老爷,夫人——”忽地,一个婢女匆匆跑了过来。

屋中各怀心思的三人,目光顿时聚焦在她身上。

“出了什么事让你跑得这么急?国公府走火了?”郑夫人皱起眉头。

“是老爷……”那婢女顺了两口气,才继续说道:“有个老人在公府大门前,自称是老爷的岳父,嚷着要见您。”

罗鸿顿时面露惊疑之色。

他看向身旁的姑侄二人相似的惊疑,顿时明白过来,这“岳父”自然不是现任湖广布政使司的岳父,而是从前那位前太师,陈朝安。

面对姑侄颇为二人奇异的神色,罗鸿轻咳了一声:“让他进来罢,不可失了礼数。”

婢女福身道:“是。”

“到底是元绍的外祖,我总不好拒之门外。”他对着郑夫人解释道。

郑夫人笑了笑,并未说话。

当她看不出来,这个薄情寡恩的人分明是想把失势的老岳父拒之门外,只是碍于她二人在场,才不得不做做样子。

郑月秋却有些不悦,又有些不安。

是元绍的外祖,那也是那狐媚子的外祖咯?一把年纪的老骨头,不会是想倚老卖老,逼着姑父让元绍和狐媚子成婚罢?

三人各怀心思,却见一个年轻人扶着一个老人走进正院的花厅中。

老人鬓发微白,却梳得一丝不乱。虽无绫罗加身,行止间却有雷厉风行之态,不难想见当年佐政三朝的威风。

至于那年轻人,国公夫妇二人面生,郑月秋却一眼认出——是狐媚子的哈巴狗,那个叫晁正和的。

他是来告状的么?

“岳父大人许久不见,小婿这厢有理了。”罗鸿极热情地对他行礼:“这是我夫人郑氏和她的内侄女。”

话音方落,郑氏就站起身来见礼。

见一旁的郑月秋半晌没动静,忙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月秋,还不来见过老先生。”

“哦。”郑月秋不情不愿,敷衍地行了一礼:“见过老先生。”

罗鸿笑容微僵,暗骂郑月秋上不得台面。他亲口承认的岳父,不值得她行个礼么?岂不是没把这个姑父放在眼里。

岂料,陈朝安只看了郑月秋一眼,并未说话。

“岳父莫要见怪……您是来探望元绍的么?不巧,他今日去了国子监,后日才到休沐日,不如您改日再……”

“阿妩呢?”陈朝安问。

“啊?”罗鸿被打断,愕然不已。

“我问阿妩呢,我今日是来探望阿妩的。”陈朝安一瞬不瞬地望着女婿,只见他眸中闪过一丝不明显的慌乱。

晁正和的话又在耳畔响起:“阿妩恐怕在国公府过得不好。”

陈朝安在心底苦笑。

恐怕他说的多半为真,不然罗鸿怎会是那副神情?

“阿妩她……”罗鸿搓了搓手,一时竟想不出来什么好借口,只得乱点了一个丫鬟:“你去把唐姑娘请来,就说他外公来看她。”

“是。”

说完这些,场面一时有些微冷。

罗鸿的目光,又转到了晁正和身上:“敢问岳父,这位后生是?”他岳父这么落魄,难道还有学生愿意跟随?

“小子晁正和,家父礼部尚书,见过英国公、国公夫人。”

罗鸿的眼睛倏然一亮。

礼部尚书!

六部之中吏为首,可礼部亦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元绍走的是科举路,更该和礼部打好关系。

这可是天赐良机!

罗鸿的笑容顿时殷勤了几分,正要寒暄攀谈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刺耳的冷嗤。

“嗤——”不用想,又是郑月秋。

“月秋,你怎么回事?”罗鸿皱眉质问道:“无缘无故,为何对初次见面之人无礼?”

“姑父,他可不是初次见面,他上次……”

“老爷,不好了!”丫鬟一路飞奔而来,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惊慌:“唐姑娘,唐姑娘她……”

“——她不在自己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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