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当前位置:21格格党 > 都市言情 > 爆款网文[快穿] > 第116章 曾雪与曾月

第116章 曾雪与曾月(1 / 1)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好书推荐: 开局盘点唐宋十大诗人 妄折她 簪我长安花 大穿越神戒 异世神戒 重生农女之神戒空间 透视神戒 超级神戒 至尊神戒 解梦[无限]

杼舟岛, 夜,薄雨。

林家诊所外种满巨型热带绿植,此刻在烟雨缭绕中,都变得模模糊糊, 仿佛湖底的巨大海藻。

湖中有一尾鱼, 穿过海草丛,进了林家诊所。

招牌上写的诊所, 却并非只有一个门店的小地方, 其承担着岛上所有医院相关的职责。

鱼看着每个房间门上的科室牌, 手术室、太平间、药品存放区、危险物品存放区、问诊室……

鱼停止前行,悄悄地推开了问诊室大门。

房间宽大而干净, 有一面墙做满了顶天立地的柜子。柜子内摆满丰富的藏书, 但在拿取最方便的一行,则摆放着无数瓶瓶罐罐。

鱼走到最左边,果然看到了五瓶贴着“七藿膏”标签的瓶子。

鱼打开柜门, 不曾想, 看起来只是普通玻璃制的书柜却发出了警报声。

鱼一惊,拿了瓶七藿膏揣进口袋准备离开,房间的灯却亮了起来。

鱼怔在原地, 对镜头的敏感性让她很快察觉到,房间内摆放着大小不一的摄像机。

中套了。

鱼反应过来。

果不其然,问诊室的门和书桌后休息室的门一同被打开, 一群人鱼贯而入。

“曾雪导师。”导演表情夸张,也不知是真惊诧还是故作惊诧。

曾雪很淡定地将松散的头发重新绑了一圈, 竟也不辩解自己只是身体不舒服来找个药,亦或散步散到诊所进来看看,直接大方承认了:“导演你想出来的钓鱼计?”

“我哪是这种人。”导演笑得娇羞, 让人汗毛都立起来。

“是长乐啦,这孩子就是机灵,录综艺时不就看出来了。”导演毫不犹豫地出卖掉水长乐。

曾雪的视线越过导演,看着站在其身后的水长乐和芒安石,轻笑一声:“难怪之前来我的战队没去芒导师的战队,那时候就发现了?”

水长乐点头:“导师舞台的时候,我就想可能是曾雪导师。”

“为什么?”曾雪导师纳闷。

水长乐:“因为那天彩排的监控里,曾雪导师穿着白色包臀短裙。”

“有什么问题?”

“因为你的表演是大中小提琴重奏,你彩排那天运输了大体量的箱子,肯定是带了大提琴。试问,一个要练大提琴的人,怎么可能穿短裙和紧身裙呢?除非,她那天根本就不打算排练,琴箱里装的,也不是琴。”

曾雪导师苦笑一声:“没想到竟然败在细节上。你当时怎么没有拆穿我?”

水长乐:“因为我也不想让好人蒙冤。”

水长乐之所以加入曾雪的战队,就是想为自己凭空的猜测找寻证据。

“你装琴的箱子里,有和翁青松身上一样的粉尘和蛛网,应该是搬运尸体时沾上的。”

曾雪嫌弃道:“躺过脏东西的箱子,我实在不愿意再碰。”

水长乐抿唇,其实能让他锁定曾雪的关键,是对方琴袋上的几道细痕。

他猜测对方是将琴箱放在储藏室门口,将琴搬进储藏室靠墙而立,再将尸体搬进琴箱。但或许是曾雪没有细看,亦或者没敢开储藏室的灯,没注意到墙上有未拆除的钉子,琴袋恰好靠在钉子上,在重力滑落作用下,钉子勾破琴袋。

其大提琴上几道痕迹,恰好对应了他们藏尸储藏间左面墙的钉子分布。

可惜这关键性证据他不能说,毕竟正常人不可能知道,尸体曾经藏在明楠庄园储藏室。

==

节目组的动静不小,自然瞒不了多久,很快,导师们都来到林家诊所。

孔天孔地兄弟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曾雪。

孔天:“小雪,你怎么可以这么冲动!”

孔地:“就是,干这种事竟然不叫我,我早想把翁青松碎尸万段了。”

孔天:……

导演即欣喜于破案了,又难过于接下去的《星光101》该如何录制。

“曾雪啊,这世上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没有到要杀人的地步吧。”

就算要杀,也等《星光101》播完,等我开个《娱乐圈恩仇录》的访谈节目,让你们在节目上唇枪舌战。最终辩论不出胜负,再武力解决。

曾雪怔了一下,才道:“等下,我并没有杀人。”

导演:???

刚不是认了吗?摄像机几百台也能出尔反尔?

曾雪解释:“我只是把尸体吊在舞台上,杀人的事我可不敢,虽然我心底已经把他千刀万剐过无数次。”

导演一群人听迷糊了,什么叫“只是吊尸?没有杀人?”

导演:“那谁杀的人?孔地?”

刚才囔囔着要将翁青松碎尸万段的孔地:???

“导演,我连鸡都不敢杀,你想什么呢!”

众人看向曾雪,想听其如何解释。

曾雪开始回忆。

==

曾雪有冥想的习惯,喜欢找一处陌生、安静的地方,铺上垫子,放松正坐,清空凡尘杂绪,体会“独坐溪边任水流”的意境。

和一般的冥想者不同,曾雪需要不断变换环境。

哪怕是闭着眼,一处环境的气味,空气流动的速度,周边细小的声音,一旦她熟悉了,便静不下心。

因而从搬到明楠庄园后,曾雪基本上一两天就会换一处冥想地,书房、琴房、会客室,甚至于餐厅。

当所有公用区域都被她“熟悉”后,她便打算去储藏室。

那天下午,她带着她的瑜伽垫,来到别墅一层西面的储藏间。

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明明有八间屋子,她却径直走到第间。

一拉开门,她便闻到一股非比寻常的恶臭味。

借着门外照进的阳光,她看到阴暗屋子的最里侧,有一块裹着东西的无纺布,从形状来看,或许是……一个人。

曾雪大着胆子,捡起一根屋外草坪处装饰的干树杈,缓步走近,挑开了无纺布。

无纺布内,是她无数次午夜梦回中,都想将其五马分尸的翁青松。

尸体的表情带着恨,胸口上有数个狰狞的刀疤。

曾雪先是一喜,随后又是恨。

她喜,狗彘不若的人渣终于没能善终,而不是颐养天年,作恶百年;

她恨,凭什么人渣死得如此轻巧,或许死后还有人为其歌功颂德、著书立说,甚至成为一个传奇。

她要让其死得狼狈,死得身败名裂,死得众人唾弃,死得从今往后被说起,都是嘲讽和笑话。

曾雪想到了早上彩排时,Sccott战队表演的《一世情深》,那是她哥哥最喜欢的一首创作,就让这丑陋的尸体,伴随着这首歌,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让工作人员将琴箱搬到别墅花园后,找了个理由支开对方,而后将琴箱拖到储藏室外,将琴和内里的隔板放到储藏室,再将尸体移进琴箱,等到晚上时,和助理一起将琴箱带到演播厅,在助理走后,完成了现场布置。

可惜她的完美计划,因为演播厅渗水换场地而没能实现。

曾雪看着周围一排的摄像机:“导演,据说你开了个名叫《星光侦探》的综艺,那是不是该记录下仇恨动机?”

导演还没消化“只搬尸未杀人”的说法,神情有些恍惚道:“那必须的。”

曾雪看着窗外,深夜的雨越来越大,所有的景物都变得模糊,所有的声响似乎都湮灭了,而漫长岁月里的恨,却从不会随时间流逝。

==

十年前,海北市,初春。

阴暗潮湿的半地下室。

“这个月又收不抵支,再这样下去,估计都熬不到年底。”曾雪双腿盘坐床上,拿着计算器和本子,一脸惆怅地将一张张账单叠好,对着坐在墙边摇椅的哥哥曾月道。

地下室的上方有一道又长又窄的窗,抬头能看到小区斜坡路上人来人往。如果有人蹲下身向内探,屋子便会一览无余,毫无**。

可他们兄妹很喜欢这道窗,这间屋子里唯一的光源,就像他们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希望。

曾月笑着从摇椅上起身,走到床边,倾身到妹妹跟前:“小傻瓜,我上周末卖了两首歌,这周钱就会到账了。”

曾雪看着相依为命的哥哥温暖的笑容,开心不起来。哥哥所说的卖歌,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卖歌,而是将整首歌的署名权都给了别人。

想到电视里光鲜亮丽的“创作歌手”拿着哥哥的歌侃侃而谈创作灵感,曾雪只觉一阵恶心。

来海北市追逐梦想的音乐人,大多会在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后,选择放弃,亦或如他们一般,穷困潦倒,卑微苟且地坚持着。

敲门声响起,很沉闷,那木门拍两下都能渗出水,房东也不愿意更换。

曾月打开门,是斜对门的活宝兄弟,也是他们的搭档。

两年前,他们兄妹来海北市谋生,曾月在酒吧驻场,曾雪在后台等他。结果几个登徒子看上了曾雪,要调戏,被当时去酒吧应聘的孔家兄弟撞见,路见不平暴揍一顿。

那几个登徒子是本市有名的少爷,酒吧的大主顾,结果不出意料,曾月被辞退了,孔家兄弟更没能应聘上。

四人志趣相投,一拍即合,组成了组合ZZKK。

曾月是队长。

他们搞创作,接商场的小商演,甚至也参加他们曾经不屑的选秀节目。

曾雪和孔家兄弟都认为,曾月是个创作天才,只要有伯乐愿意赏识,必然能在乐坛掀起腥风血雨。

可惜伯乐迟迟不来。

此刻,孔地一把抱住曾月,连蹦带跳:“我们要发达了!”

曾月笑道:“怎么,中彩票了。”

孔地递过一封拆开的快递,取出内里的文件,烫金的硬纸板,显示出文件非同寻常。

“签约意向书!翁迪文化!你知道这是什么公司吗?现在特别火,连着年上春晚的kissy,就是这家公司的……”孔地如数家珍地说起翁迪文化的知名艺人。

曾月依旧是淡淡地:“人家为何要签我们?”

孔地:“那当然是发现你是百年一遇的音乐天才啊!你看你卖出去的歌,让多少糊比老歌手翻红了!你长得又好看,原版的不比盗版强!当然,我们个也不错啦,也算起到增益BUFF作用。”

四人笑着,那一刻他们以为,属于他们的春天真的来了。

==

翁迪文化。

四人坐在小会议室,没见过世面的他们看着富丽堂皇的装潢,心下惴惴不安。

穿着西装裙的优雅OL走入,朝他们点点头:“哪位是曾月?”

曾月站起身:“是我。”

看到少年英俊的面庞,OL的笑意甜了几分:“你跟我来,其他几位在房间稍等一会。”

曾月离开,曾雪没按捺住好奇,偷偷跟了上去。

总经理办公室。

中年男人五件套齐全,像个风度翩翩的绅士。

他亲自给曾月泡了壶茶,而后脱掉西装外套,露出内里的小马甲。

“曾月,是吧,我听过你写的创作,嗯,包括没有署名的那些。”

曾月端茶的手一顿,不可思议。

他署名的歌很少,仅有首,一首是给当红女歌手VIVA的,两首是给电视剧主题曲的。至于他没署名的歌,他都记不清了。倒不是数量多,而是他不愿意回想,每次穷困到走投无路,他才会出此下策。

“你的个队友,我也考察过,不是说不能走这条路,只能说,相对你而言,太过平庸。”男人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门口,曾雪躲在门框边,捂着嘴。

男人见曾月没表态,便也不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道:“我只想签你一个人。”

曾月沉默。

男人笑了声,他见多了这种场景,没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的年轻人,都会有些“手足情深”“朋友大过天”的可笑想法。

“我直接明说吧,乐团组合并不符合当下潮流,在乐团里你是键盘,可实际上,在唱功、感染力和音质上,你都远胜于身为主唱的曾雪。而且你的外貌条件非常优越,正是当下市场十分追捧的类型,而你的个队友,外形条件上确实一般。”

男人自顾说着,抛出极具诱惑力的条件。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打造全能型实力偶像歌手人设。一年一张专辑,合作的都是世界顶尖团队,MV、宣传等,也全都按照头部艺人的水平给。”

见曾月沉默,翁青松再下一城:“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只能和你们签分约,条件可是千差万别,你自己想清楚。”

==

走出翁迪文化时,初春的柳絮纷飞。

“哥。”曾雪看着曾月,眼泪在眼中打转。

曾月最后没有犹豫地选择了组合约,曾雪感觉是自己拖累兄长。

“傻孩子。”曾月揉着她的头发,“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不是吗?”

那时候,他们天真的以为,签了合约,日子就会好起来,顶多就是宣传少点,钱拿少点。

然而他们错了。

除了他们从地下室搬出来,搬进了公司自建的宿舍楼外,生活几乎没有改变。

宿舍楼建在周边大厦的夹缝地中,长年不见阳光。属于半地下室的那一缕温暖,似乎也消失了。

曾雪撞见过曾月几次找老板理论。

“如今歌手比演员难捧,你知道为什么?演员塞进剧组,随便演也有露面机会,也有片酬,或许哪部剧火了,就自己盘活了。”

“歌手不一样,你知道现在渠道费、营销费多贵吗?知道捧一个歌手要花多少钱吗?”

“当初我和你说走偶像歌手路线,你不听,自找苦吃去做乐团,脑子拎不清就不要怨天尤人。”

翁青松自有一套无懈可击的逻辑,而作为商人,他的确不会在看不到盈利的地方投入。

他们想要解约,却发现解约费压根不是他们所能承受。

他们当年北漂时,就有很多前辈提醒过他们,签合同一定要小心,有些经济公司就是专门赚艺人熬不下去时候的解约费。

他们以为翁迪是大公司,定不会与小公司同流合污,如今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

消沉了一段日子后,曾月又振作起来。

既然没有路,他们就闯出一条路。

哪位功成名就的人回看昨天,不是一路坎坷呢。

他们接小型商演,上没有酬劳的综艺,曾月甚至操起老本行——卖没有署名的歌。

他们终于筹到了第一张专辑的制作费用。

他们全心全意地投入专辑的制作,不眠不休,精雕细琢。

在录音棚录完最后一首歌的夜晚,海北市飘起了雪。

哥哥对她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那张专辑的名字叫《一封情书》,作词作曲甚至是封面设计,都是哥哥一手操办。

==

然而专辑发行后,石沉大海。

音乐网站的banner宣传要钱,印制宣传物料要钱,营销号不交钱也不会发籍籍无名的音乐人。

至于综艺类节目宣传和音乐平台宣传,没有公司对接,他们根本没有渠道。

ZZKK的专辑,似乎发了,又似乎没发。

他们的生活没有丝毫改变,除了拖欠了一屁股新债务。

人生最怕的,从来不是风霜雨雪本身,而是看不到希望。

你不知道走过了这片荒芜,到底是生机的原野,还是下一个沼泽。

曾雪能够感受到曾月的痛苦。

她常能在夜半更听到对方房间传来的开门声,她拉开一条门缝偷瞧,对方坐在客厅的飘窗上,看着不存在的月亮,目光寂寥。

又一年春天,柳絮依旧在飘。

曾雪看到曾月冲进了翁青松的办公室,打了对方一拳。

她吓了一跳,躲在门口偷听。

“你再打我妹的主意,我就让你出不了这大楼。”向来斯文有礼的曾月抓着翁青松的衣领道。

翁青松面无表情:“可是你妹求我,希望能让ZZKK参加《天籁好声音》。你以为这节目随便能上的?都是各家经纪公司捧自己人,要给电视台交人头费的,一个名额五十万。我都愿意帮你们出这笔钱了,让你妹去陪个节目导演喝个酒唱个歌怎样?”

门外的曾雪瑟瑟发抖,她只是在电视上看到了该节目的《英雄帖》,天真地以为报名参加就可。

曾月:“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打我妹的主意。”

翁青松依旧从容淡定,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血痕:“你知道包装一个艺人要多少钱吗?你知道要让籍籍无名的艺人走入大众视野,让大众知晓,营销费用要多少钱吗?不然你以为娱乐公司都宁愿高价签约已有名气的艺人?他们自带知名度、人气、甚至人脉。”

翁青松漱了一口茶,继续道:“我泡的这白茶,一两千块,炒起来的价格,没炒起来前,茶园外十一斤都没人收。你们现在就是十一斤没人要的茶,需要人给你们平台,帮你们炒作。人家凭什么白帮你?总要付出些什么吧?在这个圈子,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懂吗?”

曾月沉默。

翁青松目光轻浮地将曾月从上往下打量:“如果你愿意豁出去也可以,毕竟你的皮囊可比你妹妹珍贵多了。我要不是对男人提不起兴趣,我肯定一掷千金捧你。”

曾月的眼睛猩红,嗫嗫嚅嚅说不出话。

翁青松嘲讽道:“别假清高,你们若有本事,可以不靠公司营销自己出名啊,毕竟这个年代走狗屎运爆红的艺人也不少,你若觉得自己有那气运,大可以试试。

比如有前辈赏识,忽然举荐你的歌,像最近新红的姚才,被天王推歌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压根不是天王赏识,这小男生有点手段,直接给天王仙人跳,天王也是管不住下半身的,上了套,只能被拿捏了。

再比如你落魄到街头卖唱,有人拍到网上收获千万转发,忽然爆红,像去年的言台。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那根本不是被路人拍摄上传的视频,是凌晨文化精心策划的一场营销,光给各平台的首页推荐费和请水军的费用就有八百万。网络时代,活人多贵,平台吃饱了免费帮你推送视频呢。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法子,你看那些画家、雕塑家,作品不都是死后才翻了数百倍身价吗?哦不对,你是歌手,吃青春饭,死后估计一个水花也没有。也不对,你不是自诩艺术家吗?这条路你可以试试,不用钱。”

==

那日之后,曾雪感觉曾月变了,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他依旧对她温温柔柔,却仿佛藏了一肚子的秘密。

他会忽然跟她说——

“你不小了,以后要有自己的主见,哥哥不可能一直陪着你。”

“对人不要太善良,宁肯你负人,不能人负你。”

“这一生兄妹一场,我很知足。”

曾雪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又说不清是什么。

曾月把自己所有的创作,以及创作心得,全部交给了曾雪,名义是希望对方多学习,做下一张专辑的操刀手。

一直到夏天,天气变得燥热,空气中都是小龙虾和啤酒的味道。

他们收到了来自榴莲音乐节的邀请。

这是他们今年收到最好的通告,音乐节上甚至有名今年大热选秀出来的选手,和一位准一线的歌手,颇有关注度。

ZZKK认真地排练着,希望能引起前来的媒体关注,博得些流量。

很可惜,因为名气不高,他们被分配到了一个较为边缘的舞台。

曾雪有些郁闷,曾月安慰她:“以后会好的。”

曾雪永远记得那个夜晚。

台上的音乐人们放声高歌,台下的观众尽情释放自己的情绪。

人潮随着音乐涌动,五彩的射灯将人海和沙滩映得目眩神迷,热烈的空气仿佛都有了实体。

ZZKK有两个节目,一首激情摇滚和一首慢情歌。

曾月破天荒的在第一首歌的纯音乐部分,加了一段踢踏舞,他修长的双腿,和屏幕上放大的脸部特写,让台下一阵鬼哭狼嚎。

第一首歌结束,第二首慢情歌开场前,他们回到舞台后方,进行简单的变装。

曾雪负责最开始无伴奏吟唱部分,最先登场,她清唱结束,是孔家兄弟一段抒情吉他双重奏,之后便是曾月的唱段。

然而孔家兄弟的演奏接近尾声,曾月还未登台,按理而言,哥哥是不会关键时刻开天窗的。

曾雪只得自己接唱兄长的部分。

而身后的孔家兄弟面面相觑,想到上台前,曾月告诉他们,一会他没上来,就揭下舞台的后帷幕。

两人不解,却边弹吉他边走到帷幕前,按了下开关。

观众区忽然传来前所未有的尖叫声,仿佛要划破夜空,舞台上的人一头雾水。

而后观众席变得死寂,荧光棒不再摇了,灯牌也不再晃动了。

又过一会,观众仿佛如梦初醒,纷纷举起手机拍照,闪光灯连成一片。

曾雪他们还没厚脸皮地认为观众对他们有如此热情。

仿佛预感到什么,他们抬起头。

舞台的钢筋架上,一具尸体挂在上方,身上还穿着华丽的演出服。

曾雪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没有晕厥,也没有尖叫。

她站在原地,脑中走马灯般地闪过很多片段。

年少父母离婚,各自组建新家庭,不想养他们。

哥哥一人又当爹又当妈照顾身体孱弱的她。

那时候,哥哥每夜会在寒风中熬到十一点,等面包店处理过期面包,从垃圾桶捡出,小心翼翼带回家,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口粮。

父母不愿承担他们学费,哥哥拉着她,没法买大巴票,他们便依靠公交和走路,到达另一个城市,找到父母。哥哥撒泼打滚,终于让不胜其烦的父母给了他们“一次性买断不要再来打扰”的钱。

高中时,很多女孩喜欢哥哥,可哥哥眼底只有她。

她没有哥哥的聪慧,成绩中下游,学得很吃力,每天哥哥都会帮她补习功课。

……

他们一起走过了一座又一座城市,看遍了城市里的灯火通明和人情冷暖。

但他们从来没有害怕过。

因为他们有彼此。

他们从子宫中便相互依偎,这一生也定会相互陪伴。

可在今天。

他离开了她。 com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新书推荐: 全民搞笑:我觉醒哆啦A梦的兜兜 梦穿1988,我有了阴阳眼 福晋已经三天没打我了[清穿] 我的绝色老板娘,风华绝代 禁止离婚!傅先生强宠小甜妻 柳灵儿 前妻够野!离婚后,冷欲傅爷乖乖臣服 我不是戏神 重生之警察的传奇生涯 让你画成长,你画千与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