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都气晕过去了, 这事肯定瞒不住,宁棠理所应当地知道了她跟三娃之间的讲话。
她得知这事的第一反应就是无语,然后问三娃, “三娃,你故意的吧。”
三娃眨了眨眼睛, 无辜道, “没呀。”
宁棠眯了眯眼睛, “这话你自个信吗?”
三娃吐了吐舌头, “好吧,我是故意刺激她的,谁让她老是看不起我跟哥哥姐姐, 还说那些不中听的话。”小声嘀咕了一句, “谁知道她那么经不住刺激。”
宁棠道,“没事,也算给她个教训, 不过下回再有人问你, 可不许什么都说出去了啊。”
三娃点点头, 他晓得那个道理,财不外露, 不怕贼偷, 就怕贼惦记嘛。
也就对宁雪的时候, 他才把海军游泳队训练基地的待遇一五一十的都说了,面对其他人,他都有所保留,不会全盘托出。
毕竟海军游泳队训练基地给他的待遇实在是太优厚了, 他一个小孩子, 就能挣那么多钱, 难免惹人眼红。
沈烈道,“三娃跟宁雪说了这么多好待遇,你说她会不会眼红?”
宁棠道,“眼红就眼红吧。”
宁雪只看到三娃一年有十六套衣服穿,有三百块钱都买不到的昂贵的泳裤,一个月二十五块钱的工资,看不到三娃训练时流的汗跟泪,看不到三娃在泳池里皮肤都泡得发白发皱了。
只能说,三娃的好待遇是他应得的,宁雪眼红也是活该的。
被宁雪一打岔,三娃当天当然没能游得了泳,毕竟她都昏过去了,三娃光是忙着掐人中,把她扛去卫生所就费了不少功夫。
于是趁着宁雪还在家休养,三娃终于能去海边游泳了。
他去海边的时候,还带了两个小桶,边游泳边赶海,一个上午过去,他今天的游泳训练结束了,两个小桶也盛满了。
三娃回到家,宁棠看他一身湿,就知道他是去游泳了,嗔道,“这个月份你还敢去游泳,得亏是在海浪岛,二月仍出大太阳,天气暖和,要是换在山岗村或者北方的城市你试试,小河都结冰了,跳下去砸你一脑门包,要么就是把你冻成冰棍。”
三娃嘿嘿一笑,转移话题,举起两个小桶,“妈,你看我带回了什么。”
宁棠低头一看,小桶里装的竟然是小螃蟹,泸沽虾还有生蚝。
小螃蟹是那种小花蟹,钳子上的花纹是红白相间的,个头也不大,大概半个巴掌这样,可想而知里面没什么膏。
泸沽虾就是皮皮虾,也叫富贵虾,这个倒是挺肥,宁棠瞧着,得有她一个巴掌长,里头应该有黄澄澄的虾膏。
这个月份的生蚝是最肥美的,肉质洁白,圆润紧实,想必口感不会差到哪里去。
小螃蟹跟生蚝在海边都能捡到,但这泸沽虾肯定是捡不到的,宁棠问,“这泸沽虾哪来的?”
三娃道,“是一个渔民叔叔给的,他看我在游泳,就问我咋这么冷的天来海里游泳,我说锻炼身体,他说挺好,就给了我半桶泸沽虾。”
宁棠道,“跟人家说谢谢没?”
三娃道,“当然啦。”他打了个哆嗦,“妈,我能去冲个澡嘛,好冷啊。”
下海游的时候没觉得,现在上岸呆久了,冷风一吹,可不就觉着冷了嘛。
宁棠乐了,“去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三娃咽了咽口水,“做什么好吃的?”
游泳很耗费体力的,他现在又累又虚脱,肚子还饿得咕咕响。
宁棠想了想,“做酱油蟹和生腌怎么样?”
“酱油蟹和生腌是什么?”大娃凑过来,这两样他听都没听过。
宁棠:“只要一有好吃的,你立马就凑过来了。”
大娃嘻嘻一笑,“哎呀,我这不是馋了嘛,所以,妈,酱油蟹和生腌是什么?”
宁棠道,“酱油蟹就是用生抽、白酒、黄酒泡的螃蟹,三娃捡的花蟹太小了,里面没啥膏,清蒸肯定不好吃,做成酱油蟹味道会更好,生腌顾名思义,就是把生的海鲜拿调料腌制,多的我就不说了,反正做出来肯定好吃。”
二妞问,“那咱们中午饭就吃这个吗?”
“那倒不是。”宁棠道,“酱油蟹和生腌都得腌一个下午才入味,我现在腌,晚饭才能吃。”
好在家里买了冰箱,不然得腌个好几天。
冰箱是前不久买的,三娃发了工资和比赛赢得的都一股脑寄回家里,宁棠让他自个留着花,他死活不肯,宁棠就盘算着添一台新的电器,家里已经有了自行车、洗衣机、电风扇,沈烈提议买一台电冰箱。
冰箱可以装一些吃不完的剩饭剩菜,还可以装水果,做冰棍,用途可多了,宁棠跟他一拍即合,两人意见一致,冰箱很快就买回了家。
宁棠跟三娃说,“到时候你尝尝这个生腌,要是好吃,就带一些回去分给你们教练和其他队友。”想想又道,“我多找几个铝饭盒或者玻璃罐子给你装起来,也不用你带上火车,我寄过去更快。”
三娃重重点头,应了声好。
宁棠催促道,“你赶紧洗澡去,瞧瞧这地上,全是你的水渍。”吓唬他,“你爸刚拖的地板,小心他回来瞧见了揍你。”
三娃吐了吐舌头,赶紧往澡房里跑,“我这就去洗澡。”
趁着三娃洗澡的功夫,宁棠带着大娃和二妞做起了酱油蟹和生腌。
大娃一边看水盆里的小花蟹吐泡泡,一边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它们,用旧牙刷用力清洗。
小花蟹口吐白沫,但不影响它们张牙舞爪,大娃嘶了一声,“嘶,它想夹我。”
二妞说,“你赶紧洗吧。”指了指她洗好的半盆生蚝,“我都快洗好了。”
大娃探头一看,还真是,他的进度有点慢,扁扁嘴,撸起袖子,“你等着,我这就加把劲,肯定比你先洗好。”
他们两在洗海鲜,宁棠就弄料汁。
生抽、黄酒、姜片、葱段……糖跟盐,调成一锅颜色很似酱油的深黑色料汁。
宁棠把洗好的小花蟹一只一只地泡在调配好的料汁里,塞的满满当当。
二妞问,“就这样就可以了吗?”她看小花蟹还活蹦乱跳的。
“可以,等会小花蟹喝入料汁,就会慢慢醉晕过去,再在冰箱里冻一下,下午就死的透透的,也腌入味了。”宁棠道。
生腌做起来也是差不多的,生蚝跟泸沽虾完全浸入加了蒜末、黄酒、酱油、白醋等调料调配的料汁里,放在冰箱里冻一个下午就能吃了。
晚上,沈烈回家,就看到一桌的生腌泸沽虾,生腌生蚝,还有酱油蟹,空气中充斥着酱料的咸鲜味,沈烈吸了吸鼻子,不由自主地伸手,“吃啥呢,看着挺好吃的。”
宁棠手里端着两碗米饭,一个眼神过来,“洗手没?”
沈烈刚从外面回来,那当然没洗手啦,他耸了耸肩,“这就去洗。”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你大声点,再说一遍。”宁棠把碗放桌上。
沈烈立马肃脸厉声道,“我说,饭前要洗手。”看向大娃,“听到没,大娃,说的就是你。”
大娃刚伸手戳了戳小花蟹的钳子,就听见沈烈把锅甩他头上,都无语了。
三娃也戳了戳小花蟹的背部,“妈,我咋感觉这螃蟹还是生的,真的能吃吗?”
二妞望一眼,“它不是红的,应该就是生的。”
“是生的,不过一样能吃。”宁棠道,“这叫生腌,这是另一种做法,就是生食腌制,你们试试好不好吃,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三娃拿起一只泸沽虾,把虾头扯断,壳扒了,露出里面白色的虾肉,他咬了一口,软软的,糯糯的,因为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还带着一股子冰凉的口感,惊讶道,“好吃欸。”
生腌泸沽虾跟平时做的椒盐泸沽虾相比,口感还要更上一层楼,椒盐泸沽虾的虾肉虽然美味,但吃起来没有生腌那种独有的清甜爽口,软糯弹牙的口感。
而且泸沽虾是带黄的,生腌过后的泸沽虾的虾黄呈现出一种溏心的质感,把虾肉虾黄铺在米饭上,搅一搅,拌一拌,软糯弹牙的虾肉和虾黄配上米饭的清香,味道简直绝了。
沈烈从院子里洗手回来,顺手拿起一只酱油蟹,把蟹腿一掰,中间的蟹身掰成两半,一咬,咸鲜味瞬间萦绕在整个口腔,眼睛一亮,“这酱油蟹可以啊,等会,我去拿瓶啤酒来配。”
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吴大辉送的啤酒,把瓶盖用牙一咬,啤酒倒进杯里,冒出咕嘟咕嘟的气泡,一口酱油蟹,一口啤酒,这两样简直就是绝配。
宁棠道,“当然可以了,这酱油蟹的方子是罗嫂子给我的,我又下足了料,还是那句话,料足了,酱鞋垫都好吃。”
小花蟹不够肥,里面又没有什么蟹膏,用酱油蟹的做法来酱小花蟹是最好的选择,酱过的小花蟹连没什么肉的蟹钳蟹腿都可以咬碎咀嚼很久,而且越嚼越香,刚好弥补了小花蟹不够肥美的缺点。
大娃试了试生腌生蚝,又嫩又滑,生蚝刚触碰到舌尖就立马滑到喉咙,好吃得不行,“妈,这叫什么生腌的,也太好吃了吧。”鼓起脸,“你怎么不早点做,还让我们天天吃水煮的、清蒸的。”
宁棠道,“我倒是想做,可一来当时没买冰箱,做生腌不方便,二来,你们还小,肠胃没发育完全,万一吃这生腌,吃坏肚子了可怎么办。”
沈烈凑过来,嘴角还叼着一只蟹腿,“你可以偷偷做,然后咱们晚上偷偷吃,不分给他们三。”
二妞一跺脚,嚷道,“你可真是我们的亲爸。”
大娃一脸呆滞,“要是我跟二妞都去上大学了,三娃去训练基地了,家里只有你俩在,你俩不会背着我们偷偷吃很多很多好吃的吧?”
他觉得很有这种可能!
宁棠一脸理所当然,“废话,你以为我跟你爸是那种家里孩子不在,就苛待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一顿就吃点萝卜干配腐乳凑合一下的父母吗?”
大娃狂点脑袋。
沈烈乐了:“你想多了,等你们三一走,我们不仅顿顿都做好吃的,还会经常去江市下馆子,反正家里只有我两在,想吃啥吃啥。”
二妞摇头,“我不信。”
“那就不信吧。”宁棠道,“反正我们偷偷吃好吃的,你们三也不知道。”
大娃欲哭无泪,“你们,你们,吃好吃的不带我们!”
沈烈都开始畅想起大娃二妞三娃不在,他跟宁棠美好的二人世界生活了,“你们三赶紧走,该上大学的上大学,该去训练基地的去训练基地。”
大娃眉毛竖成倒八字,双手环胸,“那我不去上大学了,就在家里呆着,你们吃啥好吃的都得带上我。”
沈烈无情吐槽,“你想上,人家还不一定要你呢,就你考的那点分,有大学要你,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大娃不服气,他也没有考得很差好嘛,虽然不是班里的尖子生,但好歹成绩也在中间徘徊。
三娃问,“妈,这生腌真的会吃坏肚子吗?”
宁棠道,“有这种可能性,万一真吃坏肚子了,往小了说,会拉肚子,往大了说,可能肠胃炎进医院。”
三娃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都有点不敢吃了,“不会吧,妈,你是不是吓我。”
“我吓你干嘛。”宁棠道,“吃这玩意确实有可能坏肚子,看个人体质,有的人吃就一点问题都没有,有的人就吃不惯,所以,你们三第一次吃,也别吃太多了,先看看吃不吃的惯,吃得惯才多吃。”又道,“三娃,你把生腌送给教练跟你们游泳队队员的时候,也记得让他们先别吃太多,就先尝一点,能接受了,不拉肚子,再随便吃。”
沈烈点点头,“你们要是吃不惯,就都给我留着,我肯定能吃。”
宁棠扫他一眼,“咋地,你是铁打的肠胃啊?”
沈烈道,“那当然,海浪岛已经算物产很丰富,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了,我去大西北支援的时候,还吃过地鼠呢,你说地鼠我都能吃下去,更何况区区一点生腌和酱油蟹。”
这个宁棠还真是头一回听说,“你们咋抓到地鼠的,还有,地鼠是啥味道?”
沈烈回忆了一下,“那玩意的名字也不一定叫地鼠,只是我们这样称呼罢了,大西北可荒芜了,没啥东西可以吃,地面上都是草根,我们饿了,就会去掏山洞,有时候能掏到野兔,有时候就能掏到地鼠,我们班长可是掏这个的一把好手。”
“地鼠掏出来后把毛皮剃掉,内脏清理干净,然后拿树枝或者竹条一串,放在篝火上烤,也不用加盐啥的,就这样一烤,那肉就滋滋冒油,可香了,要是运气好,能掏到蜂窝,涮点蜂蜜在肉上,更好吃。”沈烈砸吧砸吧嘴,“你要说啥味道,我觉得跟五花肉有点像。”
宁棠都给他说馋了,把生腌生蚝和泸沽虾往饭上一铺,拌一拌,猛吃三大口。
虽说宁棠不让大娃二妞三娃多吃,但这三个馋嘴的,吃了就停不下来,还要怪生腌味道太美味,所以才吃不挺嘴。
好在他们三都能接受这个味,吃了也不拉肚子,宁棠观察两天,看他们确实没啥反应,就开始放手大做生腌了。
生腌蟹、生腌虾、生腌青瓜、生腌螺……到元宵节之前,一直在吃生腌,沈烈戏称,家里都没有装生腌的罐子了。
过完元宵节,三娃就要回沪市的海军游泳队训练基地了。
宁棠给他收拾行李,“……生腌蟹和生腌虾,我各腌了十罐,你一坐上火车,我就让你爸去邮局给你寄,你下了火车,隔两天就能接到。”
三娃点头,问,“妈,我能不分给教练和队友们吗?”他嘿嘿一笑,“我自个都不够吃呢。”
之前宁棠给他寄了芒果干,他训练完饿了就拿出来吃了几块,给他教练看见了,就问他这是啥,他给教练尝了一块,没想到教练特别爱吃,一个人就把一大袋芒果干给吃了个干净,还觍着脸问他,他妈啥时候再寄果干过来。
想也知道,这次带生腌回去,肯定也逃不过教练的魔爪!
宁棠乐了,“你个小馋猫,那我多给你腌五罐生腌蟹,五罐生腌虾,这十罐你自个吃,剩下二十罐你拿去送人,这总成了吧?”
三娃道,“成!”
沈烈:“除了生腌,我再给你寄点芒果干和香蕉干,对了海产也寄一些,干鲍鱼、虾米、马鲛鱼、鱿鱼啥的,兴许你哪个队友或者教练爱吃也不一定。”
三娃这次放大假回家,不带点家乡特产回去,怎么也说不过去。
再说了,他一个小孩在那,肯定受了人家不少照顾,给人家点谢礼是应该的。
宁棠叮嘱道,“你等分成几份再分出去,哪怕分量少一点,也别挨人埋怨。”
三娃点点头,“我晓得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看着又要远去的三娃,宁棠心里空落落的。
沈烈道,“那咱们拍个照吧?”
宁棠道,“行,拍个全家福,我去找罗嫂子帮我们拍。”
罗嫂子来了,指挥一家五口,“你们挨近点,我才好拍。”
一声茄子,照片定格。
三娃临走前,照片洗了出来,一式两份。
宁棠说:“一张贴墙上,跟之前的全家福贴一起,另一张你带去训练基地。”
三娃重重点头,“我会拿相框裱起来的。”然后每天看一遍。
沈烈拍了拍他的肩膀,觉得比以前壮实了很多,“多听教练的话,好好努力,别辜负人家选上你的一片苦心。”
三娃露齿一笑,“我会的。”
*
今年九月,大娃和二妞上高一了。
宁棠是真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就好像一眨眼,三小只就变三大只了。
上了高中,沈烈头一回正经地找大娃和二妞面谈,“你两都高一了,想没想好以后上哪所大学,读什么专业?”
大娃和二妞对视一眼,点点头。
家里有报纸,有电视,有收音机,接触外面的渠道很多,大娃和二妞对上大学这码事,也不是一无所知的。
尤其是从七七年恢复高考以来,高考都定期举行十年了,岛上考上大学的人年年都有,读什么学校的,什么专业的都有,一传十,十传百,哪怕不是考生或者考生的家长,对上大学报专业也是能说出一二的。
大娃先说,“我,我想念会计专业,上哪所大学无所谓,念会计专业就行。”
他数学好,但又不想去念纯数学的专业,觉得光刷题,做研究很烦,他坐不住,就想着念会计专业。
沈烈点头,“这个可以。”
哪里都少不了会计,念出来,肯定有大娃一碗饭吃。
不过这小子成绩一般,估计是念不了很好大学的会计专业了。
沈烈也想开了,能上大学最好,要是上不了大学,就让大娃先去工厂干工,然后晚上读个夜校,读夜校也有会计专业,到时候拿到会计证,出路更多,不一定非得上大学。
宁棠也是这样想的,大娃能上大学肯定最好,毕竟上了大学,平台就不一样了,身边的人也不一样,能接触到新鲜的事物,能开阔眼界。
她希望大娃他们三都能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如今三娃已经做到了,就看大娃和二妞了。
商量好大娃的事,沈烈又问二妞,“二妞,你呢,想好上什么大学,念什么专业没?”
二妞点头,“我想上沪市音乐学院,念声乐表演系。”
这些年,她一直没放下唱歌,把这当作一种爱好,她也越唱越好,从一开始的跟班级里的人一齐合唱,到后面,只要有晚会,她都能得一个单人独唱的节目。
岛上一问,哪个小姑娘唱歌好听,别人一准提起二妞。
曾经跟二妞一起提名的吴迎娣,现在都不开腔了,只有二妞一直在坚持。
上这所学校,念这个专业,是二妞一早就想好了的。
她门门功课都可以,但没有哪门突出,也没有特别喜欢的科目,倒是唱歌,她一直很喜欢。
三娃在沪市,每每都写信回来描述沪市的繁华。
二妞想去沪市,宁棠就托宁军打听,沪市有什么好的唱歌的大学,宁军给她打听了一番,寄回来一封信,上面就两行字,沪市音乐学院,声乐表演系。
宁棠道,“这个什么声乐表演专业,估计是人家沪市音乐学院的王牌专业,王牌专业要的分一般比较高,你想稳念这个专业,就不能松懈。”
二妞很自信,“我肯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