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沈烈回家,回来的时候把托人做的书架也带回来了。
书架大概半人高,是用榉木做的, 榉木材质坚硬, 防蛀耐潮,是做书架的上好木材。
沈烈环视一圈屋子, 最终决定把书架放在窗台的摇摇椅旁边, “放这吧,能晒到太阳,不容易生潮长虫。”
宁棠乐了,“岛上多风雨, 你放在窗边,就不怕一阵大风大雨把它们全都淋湿了, 卷走了。”
沈烈嘀咕,“卷走就卷走, 那说明老天爷也爱看书嘛。”
说归说, 他还是把书架挪了个位置, 移到了客厅避风的一角。
宁棠招呼三小只往书架上摆书。
大娃每摆一本,都十分珍惜地摸了摸封面, 再往书架上摆。
总共就七本书, 摆完也只占了书架的小小一角。
大娃很是惋惜,“才这么点书啊。”都不够他看。
“这么点?”宁棠道, “够我给你们讲好几个月了。”
大娃鼓起脸,“那总有看完的一天嘛。”
“看完了就再买。”沈烈道,“一本书能值多少钱, 最多两块, 你们多帮忙做家务, 比方说帮忙倒一次垃圾,我给你们一分钱,攒着攒着,不就够买书了嘛。”
宁棠补充道,“还有过年我们给你们三的压岁钱,也能用来买书。”她看看三小只,挑眉道,“你们不会已经把压岁钱用光了吧?”
三小只心虚地摸了摸口袋。
大娃的压岁钱全都用来买炮仗跟小伙伴们放光了,二妞的压岁钱买了两根红头绳,现在还在她小辫上系着呢,三娃倒是不怎么花钱,不过两个大的把钱都花光了,想吃糖,三娃就用自己的压岁钱买了,三小只把糖分着吃了。
所以,他们现在囊中羞涩,口袋里空空如也。
大娃很是后悔,早知道压岁钱能用来买书,他就不买炮仗了。
炮仗放完就完了,也就听个响。
可书就不一样了,买来可以反复地看,还能收在书架上,多美。
小孩子对那种能收藏的东西,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宁棠看了一圈三小只的表情,心里已经猜到了,笑道,“没事,还来得及,从今天开始,你们帮倒一次垃圾,一分钱,洗一次碗筷,两分钱……”
“怎么样,其实两块钱,很快就能攒到了。”沈烈接道。
“等攒够钱了,我带你们去江市,去逛新华书店,顺带还能看电影,逛街买东西。”宁棠道。
三个小娃眼睛一亮,齐声道,“那就说定了。”
抬眼一看天色,天都暗了,宁棠沈烈还有三个小娃肚子都饿了。
沈烈问道,“晚饭想吃啥?”
大娃说,“要吃葱花饼。”
葱花饼就是小葱切碎加了鸡蛋摊的面饼,吃起来一股葱蛋味,大娃很喜欢。
二妞接道,“我想吃面。”
沈烈想了想,“那就煎一碟葱花饼,再做一份葱油拌面。”这两样东西做起来不怎么费时间,很快就能吃。
宁棠:“可以,饼跟面配腌菜,味道也很香。”
罗嫂子院子里的瓜果日渐丰收,她腌了挺多菜,有酸甜萝卜,酱黄瓜,酸辣白菜……她家里只有三个人,吃不完这么多腌菜,送了不少给宁棠。
沈烈用菜刀把小葱切碎,跟鸡蛋一起倒入面糊中,加几滴香油,然后搅拌均匀,往铁锅刷油,倒入面糊,烙至两面金黄,再把面饼出锅。
面糊下锅那一刹那,一股葱花饼的香气溢出,萦绕在整个厨房,还飘到了客厅。
大娃寻味而来,围着灶台不肯走,“爸,我饿了,给我尝点吧。”
沈烈乐了,“你这小贪吃鬼。”捏了一块葱花饼给他,“拿去垫垫肚子。”
葱油拌面做起来也简单,嫩绿的小葱从葱白跟葱绿的分界处切断,就着刚煎完葱花饼的油锅,再倒入适量的油,把葱白下油锅煎炸,然后捞出备用。
葱绿也接着下油锅小火煎炸,炸的同时下入提前调好的料汁,煮上一分钟,葱油就搞定了。
细挂面焯水,捞出放入碗中,倒入葱油搅拌两下,卧上四个煎好的鸡蛋,再把之前的葱白铺在面上,香喷喷的葱油拌面就做好了。
做好的葱油拌面,面条金黄,葱段被油煎炸后呈酱黑色,配上葱白,嫩滑的鸡蛋,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大娃转了转眼珠,大声道,“爸,我帮你端面!”
沈烈一眼就猜出他打的什么小心思,“成,帮我端到桌上。”
大娃噔噔蹬跑过来,双手捧着面碗,稳稳当当地往客厅走,一边走还不忘一边道,“我帮你干活了,你记得给我一分钱啊。”
沈烈喷笑,“成成成,不就一分钱嘛,我给你记着了。”
二妞也跑过来,“爸,我帮你端葱花饼。”
沈烈把装饼的碟子给她,“小心点拿。”又说了一句,“算了,我拿吧。”
对女儿,他总是要心疼上几分。
大娃过来端菜的时候,沈烈想也不想便给他了,轮到二妞,沈烈却担心她拿不稳,碗碟摔碎了咋办,碎了事小,刮到二妞的脚背就不好了。
二妞瘪瘪嘴,“大哥都能拿,我也能拿。”
沈烈摸了摸她的羊角辫,“行行行,你拿就你拿,拿的时候小心点啊。”
二妞点点头,眼睛一亮,还不待她说话,沈烈便接道,“我知道,我知道,一分钱是吧。”
二妞小跑了两步,又不忘回头叮嘱沈烈,“爸,你可得记好了,别忘了啊。”
沈烈喷笑,“放心,少不了你的。”
他一转身,又看到了脚边的三娃。
三娃子仰着圆团团的小脸望着他,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米牙,伸出白嫩的小手,奶声道,“爸。”
得了,又是来拿东西领一分钱的。
沈烈也不敢让他拿那些重的,随便洗了把筷子给他,“喏,拿好了。”
这一把筷子,三娃也要分两只小肉手拿。
拿完筷子,三娃还不肯走。
沈烈扶额,“知道了,一分钱。”他开始后悔承诺三小只干活能给钱了。
三娃这才心满意足地跑了。
沈烈又炒了一个酸辣土豆丝,再把酱黄瓜、酸甜萝卜、酸辣白菜从瓦罐里捞出来放进碟子,端着碟子刚走到客厅,就听见宁棠跟他告状,“沈团长,快来管管你的三个娃。”
沈烈把碟子放桌上,粗略一看,屋子里十分太平,也没见有什么东西倒了洒了,“咋了这是?”
宁棠用眼神示意他看装葱花饼的碟子。
沈烈低头一看,一叠厚厚的葱花饼,形还在,可不是这里缺了一角,就是那里缺了一角,一看就是小娃们贪吃,用手捏的。
他额角直抽抽,“你们这里捏一点,那里捏一点,就跟老鼠咬过似的,还咋吃。”
三个小娃无辜地对视一眼,大娃‘恶人先告状’,“我们是怕你发现。”
他们三饿得不行了,大娃先起的头,伸出小手捏了一小块葱花饼,见厨房里的沈烈没发现,又捏了一块。
二妞跟大娃学,也去捏葱花饼,自己吃完还不忘塞一块到小三娃的嘴里。
宁棠也不制止,就笑着看三个小娃‘偷吃’,等沈烈来了才告状。
沈烈才不跟三个小娃计较,摆摆手,“吃饭。”
葱花饼只能垫垫肚子,真要填饱肚子还得吃正餐。
大娃用葱花饼裹着酸辣土豆丝,吃得满嘴流油,二妞小脸都快埋进葱油拌面的碗里了。
吃完饭,三小只十分自觉地去帮沈烈洗碗。
沈烈把他们挥开了,“你们今天已经挣了一分钱了,再多我没钱给了。”
其实是大冬天的,沈烈不想三个小孩洗碗,冻手,一个闹不好,长冻疮了咋整。
他在家的时候,也是能不让宁棠洗碗就不让宁棠洗碗,宁棠细皮嫩肉,洗碗废手,不如让他这个糙老爷们来。
一家五口洗完澡,窝在客厅里。
三月份天气还是有些冷的,沈烈开窗留缝,升起炉子,把客厅烘得暖融融的。
宁棠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西游记》给他,“你给他们三讲故事。”
沈烈无语,“那你呢。”不是说好你给他们讲的嘛。
宁棠示意他看她手上。
沈烈低头一看,宁棠手上是一盒蛤蜊油,合着搁这护肤呢,“行行行,我给他们讲。”
他把三个小孩抱到客厅的红木长凳上,从二楼拿了条棉被给他们裹上。
随手抄起《西游记》,翻开正文那一页,“第一回,灵根育孕源流出……,那猴在山中,却会行走跳跃,食草木……”
《西游记》主要是白话文,然后掺文言文还有韵文,不过古代的白话文,对现代人来说,也是文言文了,碰上比较难懂的地方,沈烈就用自己的话给三小只解释了一番。
在他的叙述中,一个光怪陆离的神仙世界就像一幅画卷,在三个小孩的面前徐徐展开。
仿佛真的有一只系着草裙,活灵活现的石猴在石崖峰洞,涧水瀑布间,跳树攀枝,采花觅果。
三小只听得十分入迷。
宁棠也一边听着一边擦蛤蜊油,这蛤蜊油还是之前在山岗村的时候,沈烈带她去市里买的。
她打开洁白光滑的蛤蜊壳,用小指挖出一点放在手心上,用手心的温度化开,然后均匀抹在脸上,手上。
蛤蜊油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味道还是十分好闻的。
宁棠自己擦完,又把二妞给薅过来,往她的小脸和小手上抹蛤蜊油。
宁棠早都发现了,二妞的皮肤不是很好,许是长期风吹日晒的缘故,小小的脸上居然有一些细纹,一到冬天,脸颊两侧就会出现细小的红血丝。
打她发现以后,隔几天就帮二妞擦一点保护皮肤的蛤蜊油,又叮嘱她,在外面玩的时候,有太阳出来了,就往树下躲,久而久之,二妞的皮肤好了不少,也白了不少,至少没再出现冬天脸上有红血丝的情况。
二妞全副心思都被沈烈讲的故事给吸引住了,任由宁棠作为。
宁棠帮二妞擦完,又把三娃薅过来,依葫芦画瓢,给他的脸上、手上抹上蛤蜊油。
大娃不比两个小的,他能一心两用,一边听沈烈讲故事,一边分神看宁棠给二妞和三娃擦手擦脸。
见宁棠给他们擦完就打算把蛤蜊油收起来,没有一点给他擦的意思。
大娃瘪瘪嘴,“后妈你偏心,只给他们擦,不给我擦。”
宁棠乐了,“矫情,好好好,给你擦给你擦。”
把大娃也薅过来,往他的小脸蛋和手上抹上蛤蜊油。
大娃这才满意,继续听故事去了。
沈烈余光瞥宁棠一眼,突然觉得手痒痒。
……他也想擦蛤蜊油。
宁棠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小眼神,心里暗暗偷笑,晃了晃手里的蛤蜊油,逗他,“沈团长,你擦不擦。”
沈烈立马正色道,“这种娘们唧唧的东西,我才不擦。”
他一个糙老爷们,擦什么蛤蜊油。
哼!不擦!
另一边,苏家也刚好吃完晚饭。
宁雪亲自给苏光宗苏耀祖两人烧好洗澡水,等他两洗好澡,又揉了揉酸痛的腰,帮他们把头发细细擦干。
最近后勤部的事情多,苏俊彦回来的比较晚,他一回来就喊宁雪给他做饭吃。
宁雪赶紧三两下替双胞胎擦干头发,又匆忙地去下厨,跟伺候大爷似的伺候苏俊彦吃完晚饭。
苏俊彦一抹嘴,也不管那一桌满是油水的碗筷,歪着身子在凳子上看报纸。
宁雪任劳任怨地把碗筷清洗干净,今天刚下过一场雨,天气冷,水很凉,碗筷洗完,她的手几乎被冻僵了,伸都伸不直。
好不容易忙完,宁雪从厨房里出来,以为能休息一会了。
苏俊彦把报纸一抖,“去给我倒杯茶。”
那一瞬间,宁雪心里的委屈和不满都到了顶峰。
她死死咬住舌尖,才不让自己发火。
帮苏俊彦倒好茶,茶杯往他面前的桌上一搁,心里终究是带了几分火气,落杯时下了力气,茶水四溢。
苏俊彦很奇怪地看她一眼,这是又闹啥脾气呢?
不过宁雪的心思他猜不到,只能在心里暗暗吐槽一句,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宁雪‘发完火’,心情也平复下来。
看到苏光宗和苏耀祖刚洗完澡那红润俊俏的小脸,她心里丝丝的不满更是不翼而飞,“好了,咱们开始今天的学习吧。”
苏光宗和苏耀祖整个寒假都没出去过,开学了也是,每天下课回来就是被宁雪压在家里学习。
这样压抑的生活,别说小孩了,连大人都扛不住。
所以一听宁雪说要开始今天的学习,就连脾气温和的苏光宗脸上都罕见地露出了不满。
性子跳脱的苏耀祖更是直接闹了出来,把桌上的作业本一掀,“我不想学!”
宁雪脾气很好地把掉在地上的作业本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听话。”
苏耀祖撇撇嘴,小小声地嘀咕道,“我亲妈在的时候,也没见她天天压着我们两学习。”
这话简直就是在扎宁雪的心。
她脸色苍白地摁住自己的胸口,“耀祖,你怎么能这样说。”
双胞胎的亲妈那是对他们不管不顾,才不像自己一样,事无巨细地操心,还要天天关注他们的吃穿,盯着他们学习,这得废多少功夫?
她道,“你们知道什么叫爱之深责之切吗,我要不是为你们好,我天天抓你们学习干嘛,有这些功夫,我歇着不好吗。”
可宁雪的这番心思,似乎是白费了,反正双胞胎一点都没领情。
苏耀祖不正面看她眼睛,“那是因为你自己生不出,把我跟哥当成你的亲儿子,让我们好好学习,以后出人头地,帮你风光养老。”
这话当然不是苏耀祖一个八岁小孩能说来的。
宁雪跟宁棠过来随军快一年了,堂姐妹两个,没一个人传出好消息,岛上不免有些风言风语。
——是不是不能生,才来给别人做后妈。
——怪不得宁雪对苏家双胞胎这么好,估计呀,是她自己不能生,把双胞胎当作亲儿子养,以后帮她养老呢。
经常有人在双胞胎耳边叨叨,吹耳边风,久而久之,这些话连双胞胎都学会了。
苏俊彦听苏耀祖越说越不像话,咳嗽一声,“好了,都别说了,我做主,今天给他两放假一天,今天就不学习了。”
他看了看犹在怔愣之中的宁雪,又补充了一句,“明天再学。”
苏耀祖看着宁雪苍白的脸色,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似乎是闯祸了,脸上赶紧扯出一个笑,去拉宁雪的手,“妈,刚才都是我瞎说的。”
苏光宗也赶紧拉住她另一边手,“是啊,妈,你别怪弟弟,他说话不带脑子,都是,都是那些婶婶姨姨在我们耳边乱说,所以弟弟才……”
宁雪回过神,看着双胞胎两张可爱稚嫩的小脸,渐渐放松下来。
是啊,肯定是别人在他们两面前传风言风语,他们才乱说的,小孩子嘛,能懂什么。
*
三月十五号,大娃中午放学回来,就风风火火地道,“军属院门口的布告栏贴告示了,好像说妇委会要招什么干事。”
宁棠忙着做饭,随口问他,“你又不认字,咋知道人家招干事的。”
大娃鼓着脸,“后妈你瞧不起人,我不识字,我还没长耳朵啊,是我听到的。”
大娃放学回来,经过军属院门口的布告栏,看到很多人围在那看。
他仗着自己个子小,挤进人群中,扫了好几眼张贴的告示。
告示上的字他基本都不认识,但不妨碍他能听别人说告示里的内容。
他隐约听到,说是妇委会要招干事了。
宁棠并不打算进妇委会,也就随口问了两句,就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吃晚饭的时候,沈烈也提起,妇委会要招干事的事。
宁棠奇了,“怎么连你都知道了。”
沈烈道,“这么大的告示就在布告栏上贴着呢,我又不瞎。”他接着道,“反正我下班回来的时候,看到不少人围着看,估计这次报名的人挺多。”
他问宁棠,“你要不要去报名?”
宁棠想也不想便道,“不去。”
又道,“对了,你帮我在罗嫂子面前打个掩护,她跟丁嫂子都说让我去那劳什子妇委会,我说我回去跟你商量,到时候你就说是你不让我去的,因为家里的三个孩子都太小了,需要我的精心照顾!”精心照顾四个字用了重音。
大娃一边扒饭一边插嘴,“我们不用你照顾。”
宁棠眯起眼睛,“用还是不用。”
大娃打了个饱嗝儿,捂住嘴,“用用用。”
宁棠又叮嘱二妞和三娃,“知道不,都别说漏嘴了。”
沈烈无语,“真用这个借口啊?那在罗嫂子和丁嫂子眼里,我成啥人了。”
成了那种,为了让媳妇带小孩,不让她出去工作挣钱实现理想的窝囊男人。
宁棠内心腹诽,嘴上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沈团长,全仰仗你了。”
沈烈嘀咕,“还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呢,家里我做饭多还是你做饭多。”
见宁棠又要瞪他,沈烈举手投降,“好好好,我给你打掩护,行了吧。”
“我就不明白了,出去上班工作多好啊。”沈烈道,“你天天窝在家,都快发霉了,出去转转,不挺好的嘛。”
宁棠可没有他们这年代人为工作奉献一切的精神,“不去,我现在挺好的,每天睡到自然醒,无聊了就去罗嫂子家、心兰家串串门,或者去海边吹吹风,赶赶海,小日子惬意得很。”
她穿越前就是因为工作忙坏了身体,每天早上九点去上班,晚上九点下班,一周干六天,哪怕休息时间也得手机开响铃,保持联系,有一次领导一个电话过来,半夜三点她也要打开电脑工作。
每天上班脸色都是苍白的,脚都是发虚的,眼下挂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乍一看跟大熊猫似的。
现在到了这里,不用烦心工作上的事,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想她去工作,绝不可能!
沈烈又道,“但是上班有钱挣,而且一周只用上六天班,每周固定休息一天,就不像我们,哪天能休假都说不准的。”
宁棠一愣,惊讶道,“等会等会,你再说一遍,什么叫做一周只用上六天班,合着进了妇委会,一周得工作六天?”
这不就是单休吗!!
沈烈比她还惊讶,“你不知道?”
宁棠斜他一眼,“我上哪知道去啊。”她又没在这年代工作过。
沈烈想了起,宁棠是从山岗村来的,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耐心跟她解释,“不光是妇委会,市里的纺织厂,轧钢厂啊……,里头的工人,都是一周工作六天。”
宁棠嘴角都僵了,“不去,谁爱去谁去。”
一周工作六天,就意味着从周一上班到周六,然后周日休息一天,又开始连轴转,铁人也不经这么造的啊!
这跟她前世的九九六有毛区别?
而且她严重怀疑,进妇委会,加班加得比她前世的工作还狠,估计一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都得来找她,看丁蓉花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模样,就能猜出,绝对不是什么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