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说道:“不怕,任凭他奸猾似鬼,也抵不过唐诗宋词元曲,更不用说还有中华上下五千年灿烂的文明。”
乐丹点头说道:“也是,待会可要好好羞辱这郭保坤,算是为纸巾兄先报一仇。”
滕梓荆看着乐丹说道:“多谢。”
靖王世子李弘成看着郭保坤说道:“精彩,那就开始吧。”
范闲看着郭保坤说道:“阿坤啊,你这也太麻烦了,不论你和小贺写几首诗,我和老乐各写一首,你们能赢其中一人,便算你赢。”
郭保坤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范闲,还有这好事,说道:“此话当真?”
范闲说道:“当真。”
“咳咳。”贺宗纬说道:“郭公子,我们不需占这等便宜,还是公平比赛就是,以免有人说我们以多欺少,胜之不武。”
郭保坤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和贺宗纬精心准备的诗句,足以赢下不学无数的范闲和韩重了,何必再枉做小人,不如大气一点。说道:“好,我们也各做一首便是。”
贺宗纬笑着说道:“不错,范公子,你觉得我和郭公子会如此不堪一击吗?”
郭保坤嘲笑着说道:“乡野村夫,恐怕只能写出一首吧。”
范闲说道:“你们先请吧。”
郭保坤朝着李弘成一作揖,开始走上几步,做做样子,说道:“诗者兴之所会,此刻心有所感,我不客气了啊。”上前拿起笔便唰唰写了下来。
众人还以为郭保坤真的是文采斐然,其实也就是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诗写出来罢了。
郭保坤停笔念道:“云青楼台露沉沉,玉舟勾画锦堂风,烟波起处遮天幕,一点文思映残灯。”
“好诗...”
“好诗...”
“确实是好诗。”
“不错不错。”
贺宗纬说道:“好一个一点文思映残灯。”
范闲说道:“平仄不对,这先不说了,通篇皆是辞藻堆砌,不见用心。”
郭保坤怒道:“你你...”
贺宗纬说道:“郭公子,稍安息怒。范公子,郭公子的诗固然有点瑕疵,转瞬成诗已是难得,范公子既然要听用心的,贺某当年离旧乡,赴京都之时也曾筹措满志,赋诗一首,虽然简陋,但也带着内心所思。”
范闲不耐烦的说道:“你要想念你就念,没有拦着。”
贺宗纬说道:“世子殿下,献丑了。”
李弘成说道:“请。”
贺宗纬走到中央,潇洒倜傥的起了腔调,念道:“东望云天岸,白衣踏霜寒。莫道孤身远,相送有青山。”
这首诗就比刚才好上不少。
“好...”
“好诗啊。”
“贺公子不愧为京都有名的才子。”
范闲说道:“写这首诗时还算有些傲气,那个时候可曾想到如今竟成了他人门客,谄媚求存啊。”
贺宗纬脸色难看,看着范闲说道:“范公子口舌如箭,不知道能不能作出好诗来?”
范闲起身说道:“那就来吧,老乐,你也一起啊。”
乐丹说道:“随意写吗?”
李弘成笑着说道:“随意便可。”
乐丹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郭保坤横眉冷对,不屑的说道:“装模做样。”
乐丹把酒杯一丢,上前提笔写到:“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好!好诗!”
“真是好诗啊!”
“胜过郭保坤、贺宗纬太多!”
李弘成拍手赞道:“好,好好,好诗!”
范若若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哥哥的老乡还有如此文才。
范闲也上前拿起笔就写,不过他的字...实在是不堪入目,比起乐丹的龙飞蛇舞相差甚远。
范闲搁笔说道:“好了。”
郭保坤不由得出口讽刺道:“我就不信了,你也能写出什么好诗来。”
范闲看着郭保坤说道:“二位,我保证,我这首诗念完了之后,你们要是能够写出更好的,我范闲这辈子不写诗了。”
郭保坤说道:“你若是能胜过我们,那我发誓,这辈子再不作诗!哼!”
范闲说道:“你们那不是作诗,是作死。拿去吧。”
李弘成说道:“范兄,给我看看吧。”
范闲递给了李弘成。
李弘成拿过范闲写的诗,念了起来,“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登高被誉为古今七言律第一,这诗的好,自然不必多说。
“好!”
“好诗啊!”
“想不到范闲如此大才啊!”
“万里悲秋,百年多病,短短几句写尽了千古忧愁,好啊!”
范闲看着郭保坤和贺宗纬说道:“随便写,多少首都可以,只要能够比这个写的好,我就再也不写诗了。”
郭保坤和贺宗纬面面相觑,他们都能够看得出来这首诗写的多么好,想黑都黑不了。
郭保坤身为宫中编撰,诗词的欣赏水平还是有的,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写出胜过这首诗的诗了,心里生出一股绝望。
贺宗纬也是脸色惨白,这以后都不写诗了,他的一辈子...就完了。
范闲被大厅里的人注视着,觉得浑身的不自在,说道:“茅厕在哪?”
李弘成说道:“后院。”
范闲不熟悉靖王府,当然是不知道怎么去了,说道:“哪儿?”
李弘成指着侧门说道:“这儿。”
范闲说道:“我去去就回。”
范闲离开了大厅,大家还未从这首登高中回过神来。
庆帝此刻正在宫中听着候公公的汇报。
候公公说道:“陛下,靖王府诗会,范闲身边的那个乐丹做了一首诗,立刻将贺宗纬的诗比了下去。”
庆帝拿着毛笔批改奏折,头也不抬说道:“念。”
“是。”候公公躬身念着,“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 .w21格格党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