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郑屠家中众人和那报信的店小二救了半日,不活,呜呼死了。
老小邻人迳来州衙告状,候得府尹升厅,接了状子,看罢,道:“鲁达系经略府提辖,不敢擅自迳来捉捕凶身。”
府尹随即上轿,来到经略府前,下了轿子,把门军士入去报知。经略听得,教请到厅上,与府尹施礼罢。经略道:“何来?”
府尹禀道:“好教相公得知,府中提辖鲁达无故用拳打死市上郑屠。不曾禀过相公,不敢擅自捉拿凶身。”
经略听了,吃了一惊,寻思道:“这鲁达虽好武艺,只性格粗卤。今番做出人命事,俺如何护得短?须教推问不得。”
府尹见说,且教监下,一面教拘集郑屠家邻佑人等,点了仵作行人,仰着本地方官人并坊厢里正再三检验已了,郑屠家自备棺木盛殓,寄在寺院。一面叠成文案,一壁差人杖限缉捕凶身。原告人保领回家。邻佑杖断有失救应。房主人并下处邻舍止得个不应。
鲁达在逃,行开个广捕急递的文书,各处追捉;出赏一千贯;写了鲁达的年甲,贯址,形貌,到处张挂。一干人等疏放听候。
郑屠家亲人自去做孝,不在话下。
且说鲁达自离了渭州,东逃西奔,急急忙忙,行过了几处州府,正是“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贫不择妻。”鲁达心慌抢路,正不知投那里去的是;一连地行了半月之上,却走到代州雁门县;入得城来,见这市井闹热,人烟骤集,车马驰,一百二十行经商买卖行货都有,端的整齐,虽然是个县治,胜如州府,鲁提辖正行之间,却见一簇人围住了十字街口看榜。鲁达看见挨满,也钻在人丛里听时。鲁达却不识字。只听得众人读道:“代州雁门县依奉太原府指挥使司,该准渭州文字,捕捉打死郑屠犯人鲁达,即系经略府提辖。如有人停藏在家宿食者,与犯人同罪;若有人捕获前来或首到告官,支给赏钱一千贯文……”鲁提辖正听到那里,只听得背后一个人大叫道:“张大哥,你如何在这里?”拦腰抱住,扯离了十字路口。不是这个人看见了,横拖倒拽将去。
鲁提辖转身一看,不正是当日遇到的清风吗?“兄弟,你如何会在这里。”
清风看着鲁提辖说道:“我和进哥离了渭州,就来到了这个雁门县,这几个州府都招贴了告示,我和进哥才知道原来大哥做了这等快意恩仇的大事,本想去找大哥的,不想在这里遇见。”
鲁提辖看着清风问道:“史家大朗呢?”
清风看着鲁提辖说道:“就在前方客栈,我是出来买些干粮的,走,我带你去。”
却说鲁提辖和清风相遇,又和这史进凑到了一块,鲁提辖现下是逃亡江湖,得史进和清风邀请一起去武夷山,便欣然同意了,三人昼伏夜出,往武夷山赶去。
过得武夷山脚的幻阵,鲁提辖也上了武夷山,说明他不是个大奸大恶之人。
史进带着鲁提辖去见王进去了,清风却是回到道观,他回去的时候,乐丹正在院子里浇花呢,清风看到乐丹已经出关,不由得心里害怕,但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去,看着乐丹恭敬的说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乐丹手下不停,‘嗯’了一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
清风满头的汗水,看着乐丹说道:“弟子,弟子知错,还请师父责罚。”
乐丹摆了摆手,说道:“先去做饭,责罚你了,谁给我做饭去。”
清风心中一喜,知道乐丹这是不责罚自己了,欢喜的一溜烟跑进了厨房,给乐丹做好吃的去了。
乐丹看着清风的背影笑了笑,这小子,已经自己不知道他下山了,这世间的事,有什么能够逃得过自己的法眼,不过这小子下山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反而是一路看到不平事会管上一管,颇让乐丹高兴,要是他真的为非作歹了,乐丹才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鲁提辖上了武夷山,几天后也见到了乐丹,鲁提辖竟然想和乐丹比武过招,倒是个武痴,鲁提辖是知道清风的厉害的,不过清风的本事是跟王进学的,除了跟乐丹打熬了十几年的气力,结果乐丹下场和鲁提辖交了几下手,乐丹也不占鲁提辖的便宜,不用法力也不用肉身力量,只是单纯的用太极拳,四两拨千斤,就把鲁提辖打的找不到北了。
鲁提辖走的是刚猛的路子,用的力气越大,被太极反弹的力道也就越大,鲁达就是水浒里鼎鼎有名的鲁智深,他可以倒拔垂柳,把一颗大柳树给拔起来,柳树的根扎在土地里,除非用起重机才能拔起,鲁达确实双手给拔起来,可见他的力气是有多么的大。
就算是这样,鲁达还是被太极拳收拾了,清风双眼放光的看着乐丹,显然很想学太极拳,可惜他的性子并不适合走阴柔的道路,而是和鲁达一样,走刚猛,大开大合的路子。
鲁达就这样在武夷山上住了下来,整日里和清风、史进比武切磋,日子倒也过的快活。
直到有天,乐丹招来鲁达,乐丹看着鲁达说道:“鲁达,你来我武夷山已有多长时日。”
鲁达寻思乐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赶我走,于是看着乐丹说道:“已有一月有余,真人有话还请直言。”
乐丹点了点头,看着鲁达说道:“今日我心血来潮,算了一卦,那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你可知道。”
鲁达看着乐丹说道:“豹子头林冲,我认得,我幼年曾去过东京,见过他的父亲林提辖,还蒙林提辖教授了几日拳脚。”
乐丹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来,你和林冲倒算的上是师兄弟了。”
鲁达笑着说道:“我与他素无往来,也不知道他认不认我这个师兄。”
乐丹看着鲁达说道:“你且去东京,我算到他进来有一劫难,乃是因家中妻子而起,你且去东京相国寺候着,必可相助那林冲,如果他犯了什么法,被发配,你可暗中护住他,不要教人暗害了他。”
鲁达大是惊讶,看着乐丹说道:“真人,你是说有人要害我那林冲兄弟。”
乐丹笑着说道:“你且去就知晓了。”
鲁达无奈,告辞离去,拿了朴刀行李就下了武夷山。
史进和清风得知鲁达要去就林冲,也说要去,乐丹只是让两人稍安勿躁,救林冲鲁达一人足以,不过那林家娘子也有危险,便嘱咐史进和清风不得露面,暗中保护林家娘子。
却说鲁达下了武夷山,一路赶来东京,投宿在相国寺附近,那相国寺附近有一伙泼皮,整日偷相国寺的蔬菜,正好有一次被鲁达瞧见了。
鲁达最恨的就是这些不劳而获的泼皮无赖,好一顿收拾,倒是把这伙泼皮给收服了,鲁达有要务在身,觉得自己一个人守在相国寺附近实属困难,便让这伙泼皮守着,如果看到了豹子头林冲,速来报告。
这一日,鲁达吃了些泼皮们送来的水酒,只听门外老鸦哇哇的叫,乘着酒兴,都到外面看时,果然绿树上一个老鸦巢。
众人说道:“把梯子上去拆了,也得耳根清净。”
李四便道:“我与你盘上去,不要梯子。”
鲁达来到树下看了一看,走到树前,把上衣脱了,用右手向下,把身倒缴着;却把左手拔住上截,把腰只一趁,将那株绿杨树带根拔起。众泼皮见了,一齐拜倒在地,只叫:“大哥非是凡人,正是天神降世!身体无千万斤气力,如何拔得起!”
鲁达笑着说道:“打甚鸟紧。明日都看洒家演武器械。”众泼皮当晚各自散了。
第二日,鲁达拿着朴刀在院子里耍着,可把一众泼皮给震住了,直呼‘大哥武功盖世,天下无敌。’
却说墙缺边立着一个官人,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獭背银带;穿一对磕爪头朝样皂靴;手中执一把摺叠纸西川扇子;生的豹头环眼,燕领虎须,八尺长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纪;口里道:“这个兄台端的非凡,使得好器械!”
众泼皮道:“这位教师喝采,必然是好。”
鲁达问道:“那军官是谁?”
众人道:“这官人便是大哥你要找的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武师,名唤林冲。”
鲁达惊讶的看着林冲,想不到今日在这撞上了。
林冲笑着说道:“哦,这位兄台找林冲,可是有事?”
鲁达收起朴刀,看着林冲说道:“林师弟,还请进院说话。”
林冲见鲁达气质不凡,想来不是坏人,不会对自己动手脚,就算是动手脚,自己也不惧,林冲对自己的功夫可是有着信心的。 .. .w21格格党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