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吨鸡毛？”
“对, 一吨鸡毛换配方。看在你是萌新的份上，提醒你一句，自动贩卖机的效果比你想象中的大, 多琢磨下作用，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文字聊天到此结束。
打的字都是靠金币堆出来的。
叶袅露出沉思的表情，她手上有不少鸡毛，但还远远达不到一吨的重量。
比起掺假骗人, 她更想跟对方公平交易。
牧草种子的事，她没有说假话。
视线转到略显拥挤的农场里, 地面上种满了植物，还有横生的杂草。
但有一块地被划了出来, 里头种着过膝高的牧草，郁郁葱葱, 还带着微微的黄色。这是上一回开盲盒抽出来的种子, 叶袅挑了块地种下去，本来是想着喂鸡用, 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没想到这种牧草有特殊效果, 它们生长的地方，没有任何进化杂草出现！
就像是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
形成了一条显眼的分界线。
所以, 这牧草跟进化植物之间，应该是有相生相克的物质。
这种物质说不定对农业中心有用。
虽然发现时间晚了点, 但总归会起到作用。
正巧雷佳背着机器从工厂门外回来，箱子里的农药都已经喷洒完。
叶袅略带头疼的看了眼门口附近, 杂草喷了农药并没有衰败, 反而越来越茂盛，就跟浇水似的。
“姐，这草的颜色都变了, 咱们还喷吗？”
“不喷了，明显基地没有研发出正确的除草剂，把农药收起来。”
叶袅摇摇头，这批农药是从基地买的。她只是想试试看，结果可想而知，一点用没有。反而是植物的叶片颜色都发生了变化，绿色边缘带着紫色或是黑色。
而这样的颜色，在路边的野草上都能看到。
那几批除草剂买的太火爆了，大家一开始不知情，抱着试一试态度，便都买了。现在进化植物含有农药，普通人吃了会闹肚子。
研究所不是没有听取意见，但事情迫在眉睫，所以只能冒险一试。上头给的压力在这儿，这草再长下去，怕是要把地都淹没了。
最后的结果也在预想当中，只不过领导层觉得植物能进化。那人会不会进化？
有一部分人提倡动物或人类，可以适当服用进化植物，以毒攻毒的法子。
这种理论已经在网络上火了起来，人类不相信自己是被大自然抛弃的物种。
古有神农尝百草，那么现在就有尝毒草。
好奇心是一种可怕又神秘的特质，叶袅不知道这场尝草的实验中会收获什么。
但人类的灾难必定不会就此结束，所以大概率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摸摸下巴，算算时间，快到生命药剂研发出来的时间点。这回没有明珠蒙尘的话，会给世界带来怎样的改变呢？
她很好奇，又带着些微的迷茫，一切真的会按设想走吗？
多想无益，简单跟雷佳吩咐几件事，叶袅走向工厂外的停车场，开走了货车去运鸡毛。
雷佳颓败的放下撒药箱，心中有些怅然，感觉自己好没用，帮不上叶姐的忙，还要天天麻烦叶袅。
暗自给自己鼓劲，雷佳开始蹲地上拔草，无意间瞥到了那亩薄荷苗，已经长出了一大片。只不过颜色有点怪。
记得刚长出来的时候颜色绿中带蓝，怎么现在一点蓝都没有了，反而有点红？
或许是最近太累看错了，雷佳摇摇头，哪有这种颜色的薄荷，估计是之前冻的。
……
破财的马路经过简短的维修，勉强可以开车。时不时碾过草垛，发出磕碰的声音。
还要避开中间的小树苗，要不然就得来个车祸人亡。
这路可太难开了！
不过短短几天，整个城市像是衰老了一般，荒芜的像郊区无人居住的野岭。
到达北邙山附近的养鸡场，秦威早早就在这儿等着了。搓着手，四处转悠。
一大群芙蓉鸡隐藏在野草中，若隐若现。
“秦叔，我给你送草来了！”
“诶，这儿呢！”
一听到草字，秦威自己都有点神经敏感，忍不住抖一下。实在是怕了，哪儿都在闹草灾，还偏偏除不掉。
看到货车上连根带土的牧草，秦威仔细检查了土壤，有草种，但确实没发芽。
土也是新挖的，不像是合成营养土。
心中这才放心了一些，说不定可以从牧草里提取出一些抑制物质。
看到叶袅期待的小眼神，秦威咳嗽两声，连忙从里头爬出来，刚才有些失礼了。
“这一吨鸡毛我直接交易给你，牧草我先种着，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们再详聊。”
“好。”
一场交易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秦威的做法其实违反了规定，在未见到效果之前，是不能轻易成交的。
但出于对叶袅的信任，秦威决定不收定金，直接促成交易，赌一把看看。
一拿到牧草，秦威就开始找地种下去了。
离开前，叶袅回头看了眼北邙山，绿中透着墨的山头，那一片片层层叠叠的植物，像是伸出来的爪子。
等到动物也开始进化时，只怕这地方以后也会成为人类的禁区。
时间不等人，叶袅把货车开回去。一吨鸡毛比想象中庞大，毕竟体积比较膨胀。
自动售货机的构造确实神奇，就跟空间戒指一样，按下确认出售按钮，一整厢的鸡毛就凭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小鸡毛的图标，起伏在自动售货机的货架上，散发淡淡的光芒。
随后交易立刻完成，一份礼盒从底下的框掉了出来。
是一个巨大的绿色盒子，半人高，上面还有些水渍，带着寒意。自动售货机有保鲜保温的功能，看来对方的世界位于寒冰时代。
难怪这么需要鸡毛。
与此同时，对面的世界，看到如山高的鸡毛，林菱和妹妹松了口气，总算是换到保暖物品了。
也得亏对方是个新手，她们才敢如此直接的交换。
不然要是遇上老手，不被对方宰一笔是不可能交易成功的。
“走，去通知老胡他们来拉，记住一定要保持安静。免得被野狼集团发现了，到时候可就遭了。”
“嗯。”
姐妹两将地下房间的大门关上，通过石头开关进出。外头风雪交加，希望有了这批鸡毛，能活下来更多的人。
风雪在城市上空肆虐，空荡荡的，竟然一个人都看不到。
建筑物埋葬在雪里，植物停止生长。有不少高耸的大楼插入云端，更多的是地下城的建立。
有风吹起报纸，上头的日期还是三年前。
“暴雪降临，人类还有未来吗？”
这是一个荒废的世界，雪灾的肆虐已经超过了三年。
偶尔有小白点在空地上飘荡，似乎才能感受到一些生命的气息。
叶袅从盒子上获取了一些对方世界的信息，这股寒气，对方的低温状态恐怕比她们这儿要低多了。
盒子都冻成了冰块。
放在常温下解冻一会儿，盒子变成了深绿。这外面套着的是动物皮！
摸上去有股毛绒绒的感觉，盒子有点大，一个配方不至于给个半人高的盒子。
冰雪消融，盒子轻轻一下就打开了。
里面装了一堆绿色的植物，叶片边缘是白色的。
还有一张用塑料玻璃装着的配方。
“除草剂配方：樰雪草×3株、乙草胺×100ml、花虫壳×10克！”
一份除草剂配方可消灭一平方米内的杂草。
这些带着白边的植物便是樰雪草，根上还带了泥土，想来也是对方特意准备的。
里头本该还有个手机，只可惜已经完全坏死了，连开机都做不到。超薄的机身，使用的材料，叶袅怀疑对方的文明应该比蓝星超出几十年。
一整箱的樰雪草，这植物她倒是从来没见过。
“蓝胖子鉴定下樰雪草。”
“叮咚！樰雪草：生长于昼夜温差大的地方，可抑制其他植物生长，掠夺生长资源，为末世中的灾厄级植物！”
看到介绍，叶袅眉头一挑，这种草能制作除草剂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
掠夺生长资源，放在哪个地方都算是霸主的存在。
那看来樰雪草只能单独种植，不可以混种。
挑了几株樰雪草，叶袅加入所需材料，直接用搅碎机弄成糊状的汁液，再加入适量清水。用喷壶装着，拿到工厂门口附近的空地实验。
绿色的汁液滴落在土地上，柔滑的细雾像是网，把所有植物包含在其中。
叶袅蹲下身认真观察，好像没多大变化。
干脆架了个摄像机摆在对面，实时记录下来。
她人刚走，雷佳就过来瞅了一眼，看看叶姐在做什么。谁料看到令人吃惊的一幕，杂草变得蔫蔫的，不再像之前那么精神，枝头都垂了下来。
但也仅此而已。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天空上的云彩渐渐散开。
雷佳忙活了一天，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热的她满脸通红。到处都是杂草，草丛里还有虫子，咬在身上难受极了。
胳膊上都是红红的小疙瘩，只怕后面还会闹虫灾。
想着门口的摄像机，雷佳往外头的空地看去，不由地长大了嘴，地上的草竟然都爬了下来，蔫了吧唧，毫无生命力。
连叶片都透着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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