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谦知道江裕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但他没有想到他居然连女儿家的名声也不顾,就依着陶梓的性子将她留在那样的场所里头。
简直是太荒谬了!
当即,谢梓谦就写了一封信,将陶梓的任性举动告诉给了陶老爷夫妇,并提到了自己对于知晓此事时的一时冲动,对此深表歉意,愿意接受任何处罚,只盼他们能够及早回来,恐陶梓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在南风馆会有什么闪失。
“荒唐、太荒唐了!”接到信时,陶老爷夫妻俩正在江南,看到谢梓谦说陶梓居然在南风馆,陶老爷差点气晕过去,他这真是生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信上说了什么?”陶夫人晾凉了茶,给自家夫君顺着气,因着暂不知信里头的内容,只当小孩子玩闹闯了祸事,还安慰道:“别生气,别生气。”
“你自己看看吧,那个丫头简直是无法无天,这次回去定要好好给她点颜色瞧瞧。”陶老爷将信递给了妻子。
陶夫人接过信,原本舒展的眉头也渐渐紧锁,长久,都没有出声。
一时之间,屋内寂静无声。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陶夫人先起了身,开始着手收拾起包袱,陶老爷也在一旁帮衬着,两人虽不言语,但都下定了决心立即启程回家去,好好收拾陶梓。
陶梓最近的小日子别提过的有多舒心。
早晨睡到日晒三竿,精致的早茶点心由专人送至她屋里,伺候着用,还有韩宁这个小家伙陪她玩闹,和在家中相比,简直舒服百倍。
“宁宁,你哥哥在馆里是做什么的?”陶梓嘻嘻索索凑在韩宁的耳朵边问。她一直对韩安存在着极度的好奇心,也借着看望韩宁的名义往他们哥俩的房间跑,可偏偏韩安性子冷,见着她这么个大活人跟空气似的,从不搭理,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
韩宁对“咬耳朵”说悄悄话的行为很新奇,学着陶梓的样子,也凑在她耳旁悄声回道:“我不知道啊!”
陶梓一脸不信,“宁宁,你不是跟我闹着玩的吧!”
韩宁抱着一个苹果啃得正起劲,小脸倍儿严肃正经道:“陶梓姐姐,我不说谎话的!”他和哥哥是好不容易从家里逃出来的,娘死了,至于爹……大概也是死了吧。自从来到濉溪,哥哥就变了好多,更加不爱说话,却学起弹琴作画,他也很想学,可是哥哥却不允许,说学了这些就得供人消遣。
陶梓还是不太相信,越发觉得韩安的身份神秘,该不会——他是这里的馆主吧。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她擦了擦粘了糕点碎屑的手,踱着猫步凑到韩安身边,讨好的与韩安问好:“韩安哥哥。”
韩安看着乐谱,一动不动,丝毫不被打扰。
“韩安哥哥?”
“韩安哥哥!”
接二连三被无视,陶梓也是有脾气的,直接夺了乐谱,挑衅地看着他。
此时,韩安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抬头,薄唇轻启说出三个字:“滚出去!”仍是未看她一眼。 .w21格格党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