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十分安静。
亚伦看着阿诺德, 阿诺德看着你,你目光发空地看了他俩一段时间,随后轻轻拍打了一下阿诺德挽着你的手臂, 像是意味不重的惩罚。
“姐姐。”
阿诺德沙哑抱怨地轻唤一声, 随即头碰到你肩上不说话了。
你:“……”
总觉得脑海里有什么被遗忘的事, 你头疼地回想起来,从初次见到阿诺德时你便觉得他带给你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只是那时候你精神不好,没心思注意这些;而后来你和阿诺德关系慢慢好起来, 也就没有细想。
“阿诺德。”
可当亚伦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加重音节, 仿若隐隐压抑着怒火地叫出他的名字时,你脑海里的灵光像是连在一起穿成了珠子,顷刻间便将所有与“阿诺德”有关的事记起来了。
你低头看了一眼靠在你肩膀上依偎, 眼刀却不屑而阴沉地往亚伦那边飞的阿诺德,一注意到头顶的视线,他便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再度低下头, 一脸刻意伪装出来的娇羞。
“你是……”你犹疑地开口, “是那个阿诺德?”
“什么那个哪个的, 我就是姐姐的阿诺德啊。”
银发的少年Omega兴冲冲又宣誓主权般地应道,你默了默, 随即将紧贴着你的阿诺德推了出去。
“抱歉,这孩子是我的朋友, 他本来是陪我向你道谢的。”
你身边的这个“阿诺德”居然就是亚伦之前的未婚对象……本来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道谢, 顺便你还想再跟亚伦说几句话而已,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尴尬局面, 你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亚伦解释:“今天太晚了, 回头我再来找你吧……阿诺德。”
你打算叫他回去,这对前未婚AO的不睦整个联邦都知道,你怕他们俩等下又会产生不快。
但你的行动慢了一步。
亚伦的视线刚刚放落在你身上,阿诺德就舍弃了那副甜腻无害的小猫模样,一旁抱臂,凉凉开口讽刺道:“我还以为这么久过去你会有点长进,结果还是这幅模样啊?皇家那么好的条件,怎么就没把你改造一下。”
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眼亚伦高大又狼狈的形象,嫌弃地轻笑一声。
“阿诺德!”
亚伦还没出声,你便冷冷压低声音,制止他再继续说下去,转学到皇家是亚伦心中的一根刺,就算阿诺德和他有什么过节,你的第一反应也还是维护亚伦。
而且,亚伦转学明明和他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阿诺德从没被你凶过,你之前在他面前都是一副漫不经心又疏离的模样,他费劲心思才好不容易把你这块冷情的石头捂热。他抿了抿唇,绿眸骤然向你瞥来一眼,心中飞快升起怒气,却在下一刻就软掉了,全部变成了又酸又涩的情绪。
“你也没什么变化。”出乎你意料的是,一向寡言的亚伦居然接上了他的话,他直视着阿诺德,隐晦的怒气隐没在他的眉眼里,可还是能被看出端倪。
“像以前一样,只会耍点小手段,之前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你本来是要劝停他们二人的,但你第一次见亚伦这么努力地在和他人吵架(?),不由得呆了呆。
在你印象里,这孩子更喜欢动手不动口,平常想和他说两句知心话都为难。
“你还想找我算账?那小黑的事怎么算?白被你捏死了??”
阿诺德也许最开始没抱着和他吵起来的念头,就是看他不顺眼开开嘴炮,然而这会儿不知道是被他的话还是被你分外关心亚伦的目光激住了,一下子就炸毛了。
“你不管好自己的宠物,那我就替你管了。”
“口气大得很啊臭狗,我和小黑又没招惹你,你怎么就那么多事?”
“……他爬到我枕头边,嘴都张开了。”
“那是和你打招呼!友好的招呼你懂不懂?!”
你:“……”
你只是晚了一步,局面就无法收场了。
那边还在继续吵,阿诺德气急,怒极反笑地冷哼一声:“做什么事都不过过脑子,怪不得没人愿意跟你试婚,这样下去你连老婆都找不到,一个人跟左手过一辈子吧。”
“……是我不想。”
“找借口是吧?死要面子的臭狗。”
“明明是你。”
你默了默,心想亚伦看起来已经到极限了,这会儿表情虽然平静,但在阿诺德说三四句他只能回几个字的不妙战况下,看起来沉默又笨拙。
你揉揉眉心,在一片吵吵嚷嚷的嘈杂声中出声劝阻:“好了,阿诺德,住口跟我回去。”
“回去再问你别的事。”
少年的声音陡然安静,Omega的情绪都很敏感,就算是孤僻又傲娇的阿诺德也不例外,嘴硬地跟别人吵了那么久,亚伦在他的咄咄逼人下还没怎样,自己眼眶却先红了。
他看你一眼,漂亮璀璨的碧眸像泡在红日映照下的一汪清泉里,一眨不眨得惹人疼惜。
你明显向着那个亚伦·莱德……你在替他说话。
他想,胸口像是憋了一团郁气。
你被阿诺德此时惊人又意外充满吸引力的表情晃得出了一下神,之后便开口向亚伦道:“别在意阿诺德,今天辛苦你了,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吧。”
亚伦顿了顿才“哦”一声,下意识地扯了扯自己沾满泥水的衣物下摆,像只局促的流浪大狗。
跟亚伦再次道了句“谢谢”后,你把旁边憋着安静下来的炸毛猫带走,直到你们一一看过孩子们的情况,等到旅馆电力恢复时他都没说话。
他不再挽着你的胳膊,换成你心累地捞着他的手腕,触手冰冰凉凉的一片。这会儿是深夜,想着他容易在这时候体寒,你沉思着开口道:“今晚你还来我房间吗?”
这是你第一次邀请他,与阿诺德相处这么长时间,你看出他这时的情绪有些低落。除了安抚他之外,你也想趁这个机会问问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为什么会和亚伦闹成那样。
“不要了。”
阿诺德闷声将手从你的掌心里抽出来,快走几步,抢先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背影看上去就像一只夹着尾巴委屈至极的猫猫。
你站在楼梯上怔了怔,心里感到有些诧异。
……看他这样,难道真的是试婚的时候亚伦给了他什么委屈吗?
意外见到亚伦,导致他一下子回忆起不愉快的旧事,所以心情不好?
你并不认为亚伦是那样无缘无故欺负人的Alpha,不过你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去打扰他,给阿诺德冷静下来的时间。
电力恢复后,很快信号也跟着恢复了。
你睡下时已经是半夜,再次醒来到天亮也不过只眯了三四个小时,听见旅馆下方闹哄哄的动静,你撑着疲软的身体下床,一出门就遇上了神情憔悴,同样精神不振的清河。
“啊,小鹊老师,不再睡一会儿吗?”
“听见楼下的声音就醒了,怎么了?”
“事情既然解决,那群学生们也该回去了,想着让你多睡一下也好,我自己去送送他们就行。”
清河勉强对你笑了一下,看起来还想贴心地劝你回去休息,你困顿地闭了闭眼,说:“我跟你去吧,跟个熟人道下别。”
这次分开,下次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你和清河下到旅馆一楼,大厅的用餐区已是一片狼藉,看来他们都已经吃过早饭了。想起你刚和亚伦见面时对方狼狈的境况,你示意清河稍等,不放心地前往用餐区点了几样方便携带的食物。
Alpha们正在空地处闹闹哄哄地谈笑,有不少人已经跳上了运载车。
你四下环视了一圈,没找到亚伦,最后还是红发少年在墙角默默站了起来,你才发现他刚刚原来一直蹲在大门旁边。
……这孩子。
初秋的清晨,日光倦懒而无力,你踏着沾满露珠的草叶走向他,隐带怀念笑意地问:“怎么在这里?”
亚伦已经洗过澡,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而干燥,就是那身训练服没办法处理,就算清洗过后也还是残留着泥渍和毛糙起边的破损,而且看起来还没干。
“等你。”
你微微怔了一下,一时间只能听见远处Alpha乱哄哄的笑闹。
“……这是给你带的东西,”飞速整理好心情,你掩饰般地将手里的食物递了过去,“这次谢谢你帮忙,路上饿了就吃吧,不要亏待自己的身体。”
亚伦犹豫了一下,他们只是因为意外被调派到这里,集训并没有结束,而集训中除了派发的速食,是不允许自行携带食物的。
但他还是接过来:“好。”
也就十几个包子和饼干面包之类的,回去前他全部吃掉就好。
“好好学习,不要再让哥哥操心,如果不想和皇家那些人来往就别理他们,专心做自己的事。”
“我知道。”
“出现什么事都不要冲动,不要随随便便再去和别人打架了。”
“……”
一米九多的Alpha静默而安定地站在你身前,一句句把那些话听到耳中。他没有反驳,没有异议,只是在你话音落下后,少年的金眸注视着你,淡淡询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别的话要和我说么?”
你微微卡壳,心中是说不清楚的哑然微涩,亚伦过于敏锐的直觉就像是野兽,就算你想瞒这孩子也瞒不住。
……但你要怎么说。
只有把他当做艾尔,当成弟弟那样细细嘱咐,你才能正常地将那些不舍与担忧外化成十分正常的情绪,可被他直白地戳破后,你的心跳好像都漏了一拍,生怕亚伦会直接说出什么更加动摇你的话语。
于是你踌躇地没有回复,他也没再追问。
你们彼此沉默下来,空气中流淌着一种不可言说的默契。
“……你还要在看护院多久。”过了一会儿,还是亚伦先出声。
“三四个月吧。”
“可以早点么?皇家的寒假还有三个月,我离上次试婚已经满一年了,可以再申请第……”
可以再申请第二次进入匹配,来和你试婚。
少年头脑一热,一说出这话就后悔了,他了解你的重视私人空间和礼节的性格,此时快速掐断话音,显得有些无措。
在那一刻,他的思维就是一条直线,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想试婚对于一对AO来说代表着什么,他只是和你分开很久,不知道什么才能再见,只想到了这一种可以天天见到你的方法。
可好歹是试婚过的Alpha,虽然那段经历很糟糕,但亚伦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唐突。
他还没问你时间上是否方便,愿不愿意,又……对他感觉怎么样。
亚伦张张嘴,看你静静聆听,没有要说些什么的意思,他之后便也将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不自觉地又压弯脊背,低落得像是做了错事的小狗。
“你是想说……?”
你迟钝地了一会儿,才犹疑地、轻声询问他,亚伦瞬间提起精神盯向你,金眸亮得灼人。
但他最后看你轻笑一声,摇摇头:“你这是有了心仪的对象,想让我来帮你看看对方的人品是么?”
“到时候再说吧,我那时候不一定有空,如果你被亚撒和长辈催着二次匹配的话,让他们来帮你看看对方的性格,和你合不合适吧。”
亚伦的视线没有移开:“不是,我……”
Alpha的神情都粗直又不懂变通,他不理解你为什么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却还是要扭曲成和你毫无关系的样子。他想问,但又怕你不高兴,和你相处的那段时间,Alpha对你情绪的关注几乎说得上是高度警戒了。
亚伦无师自通地明白,只有遵守那条泾渭分明的线,他才不会被你赶走。
“好了,”你推推他,试图让这高个的年轻Alpha赶紧从你视野里离开,“赶紧走吧,你看看别人都上车了。”
亚伦顺从地被你推了几步,想回头看你一眼,被你笑着打发走了。
随着少年们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运载车也轰隆隆地启动,离得较远的空地处,瑞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正在与埃德加做道别。
“大人……无论如何,请您万分注意自己的身体,我期待着与您下一次,每一次的会面。”
瑞恩眉眼挂着柔和而又完美的笑意,然而明明是眷恋的话语却显得干瘪无趣,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埃德加静静看了他片刻,随后佩戴着手套的修长手掌执起他的右手,轻轻在手背上拍了拍。
瑞恩像是被捕获的猎物,几乎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Alpha的目光穿过他,就像并不在意面前这美丽温驯的未婚对象,可他的话语却十分温和,细心嘱咐道:“你也是,不过不要总是期待着与我见面。既然你曾说你的理想是变成一位完美知趣的Omega,就应当努力起来,让自己生活的中心放在提升自己的这件事上,不是么?”
埃德加大人这是在提醒他,他有什么地方让他感觉到碍眼了吗?
瑞恩心中一惊,茫然地应道:“是,谨遵您的教诲。”
埃德加微微颔首,那双如同含着美丽阴云的灰眸含上鼓励的笑意,只是目光仍然像是遥遥地注视向远处,他看见那位美丽的Omega神情脆弱苍白,强忍着露出笑容,也不知那碍眼的莱德做了什么,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拥有着那样淫靡气息的Omega,不该露出这样的神色。但像是他面前未婚对象这样的表情也不适合她,太过于顺从柔软,让他渐渐感到无趣。
之前埃德加还能将对方作为顺眼的宠物看待,但现在只觉得这Omega处处不符合他的心意,对他们而言,Omega并不是贵重的事物……
慢慢寻找他的错处,再来毁掉他吧,不能让家族那些人看出端倪。
“埃德加大人,那边有人在唤您。”
“该出发了。”埃德加从思绪中静静抽身,微叹一声,略显可惜和安抚地向他道别,“下次有机会再见吧,瑞恩。”
“……是,祝您一路顺风。”
瑞恩不敢流露出任何情绪地对他笑了笑,目送这位大人离去。
皇家的运载车离开后,你和清河,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这里的瑞恩在门口站了一段时间,随后纷纷告别离开。
同时,楼上一扇敞开流泻出一缕银色的窗户重重关上,像是难搞的什么小动物又在发脾气。
第二天的意外之后,你们不愿孩子们留下对外面十分危险糟糕的印象,便带着他们按原定计划游玩。
这难捱的一周中,默默等着你来顺毛的阿诺德发现,你居然丝毫没有理他的迹象!
……为什么?!!
就算别扭而又傲娇地从你面前路过,你也只是分给他一眼,便继续与清河或者关系好的孩子们说笑。阿诺德恨恨拐到转角处看了半天,心里既憋屈又生气,过了一会儿还很委屈。明明他才是第一个示好又为你花费了那么多心思的Omega,为什么你对别人都对他上心啊?
说好的眼里只有他呢?没看出来他很生气吗?
可就算气这两天也就气过去了,阿诺德后续装模作样的别扭就是拉不下脸,有时候一个人呆在卧室,他还心神不定地想,你连随便问问他最近怎么样都行啊?为什么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呢?
……难道是那天他跟亚伦吵架,让你感觉到不快了?所以他才是你的心头好,自己就是个小妾而已么?!
阿诺德一这样想就把自己气得不行,心中瞬间浮现出危机感,他顾不得许多便一个翻身下床去找你。本想服个软,但来到你卧室门口,透过没关严的门缝看到清河笑而无力地靠在你的肩膀处,而你轻轻安慰般地拍着他的脊背时……阿诺德傻眼了。
这对于Omega已经是很亲密的举动了!更别提其中一个对象还是一直都很冷淡的你。
难道在他失宠(?)的这段时间,你已经和清河发展出了独属于Omega之间的羞羞关系吗?!
阿诺德脸色灰白,大受打击地离开,自然便没听清你与清河的谈话。
“……你既然已经决定去做,那就去吧,我们都会在背后支持你。”
“谢谢你,小鹊老师,如果没有那天你那番话,我也许还会犹豫。”
“那我很庆幸那天能够那样说,不过洗掉标记会很痛吗?要不要我去找点什么药给你。”
清河无奈地拒绝道:“不用麻烦了,也不是很疼,而且……”
他的手指触碰了一下后颈,声音轻而恍惚:“这份疼痛,也能让我记住很多、很多事……我会感激它的。”
见他心中有数,你也便不再多劝。
最后郊外游玩的那几天,还有回到看护院后的一段时间,你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不仅心中容易焦躁,身体也虚弱了许多,到后来你浑身酸软,甚至起不来床。
你起初以为只是自己过于劳累,没放在心上,直到某天半夜你被混乱绝望的热意逼醒,心脏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咬着,你刚醒便一瞬间又感到眼前发黑,手心,额头,哪里都留下汗水。
有过一次经历,再加上照顾过情热期的清河,你艰难地意识到自己目前的情况,全身颤抖地翻身下床,想要去寻找放在床头柜里的抑制剂。
Omega的清热期一般三月左右才会来一次,你明明还不到时间,为什么……
你拿不稳那细细的针管,液体撒了许多,到最后几乎是发了狠地将两管抑制剂直接打入后颈,你全身经受的那种濒临死亡的空虚才好受一些。
然而不到半小时,你就心脏乱跳地感觉到自己又出现那种感觉了,甜美的信息素在空气中横冲直撞,像是要摧毁一切般的癫狂。
——你想起在你临出院前,医生面色复杂的嘱咐。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你第一次情热没有及时被安抚,导致所留下的后遗症?
……
阿诺德是在你今天既没有请假也没有来上课,回到卧室里又开着门待了一会儿,一直没见你身影后才发现的异常。
他难过地自我纠结了一分钟,随即抛下脸面地来敲你的门,房门果然没开。
“…谁?”
过了片刻,想要蔫蔫离开的猫猫耳朵一竖,捕捉到门内你沙哑痛苦的询问。
“是我,阿诺德!”Omega少年感觉到不对,瞬间扑倒你门边慌乱扒拉着,“你怎么了姐姐?生病了?我去叫医生。”
“不用叫,我是……”
你的话说不完整,尾音便变成了难堪的喘息,馥郁的花香透过门缝溜出去,阿诺德抽了抽鼻尖,恍然明白你是怎么了。
“姐姐你是、情热期到了吗?”
“……”你深深喘息着,汗水在地毯上晕开星星点点的水痕,到门口那段短短的路此时在你眼中都显得犹为漫长。
“姐姐你开门!抑制剂打了吗?我进去照顾你吧!”
……好。
不对、你不能开门。
你清楚地意识到你此刻想被谁拥抱,想被亲密的接触和肉/体的撞击填满空隙,抑制剂对你失去了大半效用,你此时痛苦地几乎要落下泪水,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见到人、见到一副年轻新鲜的躯体会做出什么糟糕的事。
你不能伤害到阿诺德。
你扶着把手,弯腰深深呼吸,艰难劝道:“阿诺德,你先回去。”
“不要,我进去陪你!”
“……听话。”
“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姐姐,大家都是这样的。”阿诺德压抑着激动的心跳,即使他也是第一次,不过他此刻已经做好帮助你解决情热期的准备了。
“让我来帮助你吧,姐姐。”
阿诺德自信满满地挺胸道。
房内寂静片刻,下一瞬间,门无力地被谁推开,露出一道小缝,浓郁的花香伴随着室内暧昧绝望的黑暗扑面而来。
你踉跄地向前两步,低泣着抱紧面前纤细清瘦的少年身躯,阿诺德一瞬被惊喜冲晕头脑,然而他面颊飞起红晕,娇羞的欲拒还迎还没说出来,便痛得“嗷”了一声,后颈顿时传来剧痛。
你咬上Omega最脆弱敏感的部位,平整的牙齿嵌入甜美的肌肤,少年大口吸了几口气,眼圈都红了,他没想到你一开头就这么热情。
“姐姐……要不然还是缓缓,先打抑制剂。”
你听不进任何声音。
阿诺德心下惶恐,茫然而又无助地被你抱进了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