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茨还想再感慨些什么, 却被你毫不留情重击在腹部上的力道中止了话音。
接着你抬起脚步,想下楼去,弗朗茨“嘶”了一声, 伸手扣下你的肩膀:“喂喂,冷静点啊。”
“放开, ”你压抑着怒气,提醒他道,“我不记得有给过你随便碰我的权利。”
“还和我玩这种无聊的主人游戏吗?”弗朗茨磨牙笑了一下,棕眸扫过你隐含怒意的眉眼,Alpha的侵略感明晃晃地显露出来,“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吧?我又不是你的狗。”
你已经往下走了两阶台阶, 更衬得他高大挺拔, 你这样看过去, 只能看到他滚动的喉结与颌线,尖牙隐藏在唇齿间,仿佛下一刻就能将你挟制在怀中, 撕咬你的喉咙。
你定定看了他一眼,随后移开视线,无动于衷。
你从来不会对没价值的东西多浪费半分时间。
弗朗茨没有放开你的肩膀, 他盯紧你毫无表情的侧脸, 手下加重了些力道,如同迫不及待想要Beta磨掉那些尖锐的外壳,以最柔软的姿态向他展露内里一般, 纤细的女性骨骼摇摇欲坠地被施加上重负,仿若在他的掌中发出悲鸣。
然而Beta还没怎么样, 他自己先感到了一丝牙痒般的痛意。
你没有做任何反应。
亚伦脱困很快, 尽管因为意外导致一时陷入被动, 但丰富的肉搏经验让他迅速调整好状态,转而便狠狠咬上对方的主力,小麦色的臂膀上挂着汗珠,鼓胀起男性的经络与青筋。
Alpha拥有着野兽般蛮横的力气,他红发凌乱汗湿地遮挡在眼前,那双锋利发亮的金瞳呈现出专注的残忍,回身袭倒一个Alpha后,他顺势抬腿把Alpha踹到了后方另一个人身上,两人滚动着交叠在一起。
亚伦甩了甩手臂,走近两步,随即举起手肘,用力击打在上方那个人的脑后。
额头相撞,Alpha连痛哼都没发出来,便晕了过去。
亚伦微微俯身,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即站起来,金瞳安静地看向场中最后一个Alpha。
胜负已分。
最后一个Alpha已经毫无战意,他穿着齐整干净的皇家制服,看起来也是18,19的模样,跟亚伦差不多大的年纪,可气势却是天壤地别。
亚伦平静地迈开军靴,一步步向他逼近,少年神色略有些慌张,他尽全力忍耐着才没有后退。
蓦然、从一楼,二楼的楼梯间,栏杆边,零星依稀地响起掌声,Alpha们或靠或坐,以看玩闹的姿态,却确实带上几分佩服地为楼下的胜利者献上了敬意。
你身边的弗朗茨也缓缓松开你的肩膀,漫不经心地鼓了鼓掌,你看到亚伦停下脚步,朝你看来。
你们对视了一眼,少年犹如静止的大猫一样看了你一会儿,迟钝地眨了下金眸,随后偏过头去,将身上剩下的破烂布料揉到一块,勉强挡住胸口。
你:“……”
“感谢您为我们带来这场精彩的战斗,亚伦先生。”
二楼处,西里尔带着笑意,遥遥举杯向楼下示意——贵族的惺惺作态已经没救了,明明他的杯子里装的是牛奶,此时还要营造出一副宴会上与宾客把酒同欢的气氛。
“那么,按照我们说好的,闻鹊小姐已经带给你啦。”西里尔说着,又笑眯眯地转头向你招手,“接她回去吧?”
……只是这样?
你抿唇,警惕的目光一一掠过二楼另一边的西里尔,他身边的埃德加,数名以好整以暇的神情看着你的Alpha,以及你身边的弗朗茨。
不管他们打的是什么算牌,亚伦已经向你这边走来,你打算先和他站到一起再说。没想到弗朗茨不肯松掉挟制你的力气,挣脱未果,你不由得恼怒地低声道:“你还干什么?看不懂情形么?放开。”
“是我看不懂还是你看不懂?”他同样低声反问,嘲讽的笑意快要从眼底溢出来。
“你真的相信我们会让他带你走是么?清醒一点啊。”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红发少年一步步踏上楼梯,弗朗茨敛起笑意,将你推向一边,走廊边的Alpha上前两步,接住了你。
“看好她。”弗朗茨说。
“哎呀。”弗朗茨刚抬腿迎上亚伦,楼梯上方便响起了西里尔感叹做作的腔调:“没有办法呢,亚伦先生,看来还是有人对闻鹊小姐的离开持反对意见,只有再决出一遍胜负,才能决定闻鹊小姐的归属权吧。”
“我的人身自由属于我自己,为什么要由你们来决定。”
你对楼上那煽风点火的白毛忍无可忍,西里尔被你凶了一下,脾气倒也很好地解释道:“话不能这么说,大家想让闻鹊小姐留下来都是处于热情好客的个人意志,请闻鹊小姐千万注意言辞,别寒了我们的心。”
“个人意志?”你冷声挑眉道,“我连你们中一大半人都没见过,现在说想要留下我?糊弄人也要有个限度。”
“没关系,现在见到了不是吗?”西里尔托起腮,笑眯眯地说,“因为闻鹊小姐很漂亮,所以临时起意的人也很多,大家实在是太热情了,亚伦先生既然想要带走你,就必须有直面这份热情的觉悟才对。”
……你懒得再与他交流,将目光移向了埃德加。
埃德加端坐在座椅上,占据了最佳位置的观景点,他向你微微颌首,随即灰云般的眼眸看向下方,手指竖在薄唇间,比出噤声的手势。
你再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怒火……你想道,如果昨天不和他聊天,他便不会默不作声地从你这里套得信息,现在反过来用你掣肘亚伦。
场下,亚伦和弗朗茨已经碰面。
亚伦看见弗朗茨挡在你身前下来时便有所预感,直到弗朗茨走到他身前,向他比了个“请”的手势,他才收回徒劳地望向后面的视线,金眸毫无动容地与他对视。
“不走么?”弗朗茨笑问,“你这样可见不到她。”
亚伦懒得回应同性微妙的挑衅,掀起眼皮问道:“你碰了她?”
“是碰了……哪里呢?手,肩膀,还有别的地方,哪里都有吧。”
但那些切实触摸到的部位,远远没有看到的那些伤疤令人心神荡漾——只是本人无论如何也不让碰,这让弗朗茨回味之余感到一丝可惜。
“……”亚伦静静看了他一眼,随后扯开脖颈上挂着的那点碍事的布料,露出精壮劲瘦的上半身,率先转身向场中走去。
资料上显示,亚伦·莱德性格沉默内敛,即使斗殴时也不会做出多余的举动,然而这在Alpha中已经算是明显的挑衅行为明显与他们所了解的不符,就是比小学生的手段还要幼稚青涩,这让弗朗茨不由得闷声露出一点笑意。
他活动了一下后颈与四肢,抬腿跟了上去。
你知道亚伦曾是联邦军校的二年级首席,对他的实力有一个大概的评估定位,但没想到弗朗茨会与他打得不相上下。
确实从身高上来看,弗朗茨比亚伦还要高上一些,不闷头四处奔走的时候常摆出一副冷酷从容的姿态,看上去很有欺骗性。但你和他相处的这些天里,脑海里全是他听不懂人话,亦或者是干点什么就来要奖励的无耻模样,对他本身的威胁性认知略有些淡化。
你被Alpha送到埃德加和西里尔旁边,这确实是观赏战局的好位置,你刚刚就开启终端,面无表情地记录下了从西里尔说下那番话,到亚伦和弗朗茨打斗的全过程。
“你认为谁会赢?闻鹊小姐。”
看到有兴致的地方,埃德加还彬彬有礼地问你,被你一句“不知道”给搪塞了回去。
……你握紧了手里的终端。
亚伦大概是徒步来到这里的,一路上不知道有没有好好休息,精力更是被先前的Alpha消磨过一轮,而弗朗茨精力充沛,每次挥拳都伴随着张狂的肆意与潇洒,毫不在意体力的流失,此时亚伦的劣势已经放在明面上,就算是你也看得出来。
“怎么了?!”弗朗茨大笑着挥出一拳。
亚伦捂着手臂踉跄两步,炙热的血液溅上地面,少年微微喘息一声,眉眼沉着稳重,金眸仍旧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对手的薄弱之处,像是蛰伏起来,寻找一击毙命机会的大猫。
“怎么到处躲啊?像话吗?”又一拳挥过去,亚伦险险避开,负荷过重的身体早就不像最开始那样轻盈,只够堪堪支撑着他躲避而已。
弗朗茨许久没有过这种感觉,皇家都是一群顾忌着体面和表面礼仪的家伙,很少有打得如此畅快淋漓的场合,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要燃烧起来,缭绕肺腑的热意炙烧进他的神经,让他的一双棕眸都仿若洇出鲜血般疯狂。
亚伦现在还没有能够伤到他。
“但他的节奏乱了哦。”西里尔在你身旁开口,银眸微眯地评判道,“尽管看上去没什么脑子,但亚伦还是有战术的,这样下去……”
你闻到了一丝木炭燃烧般的气味。
这丝味道让你茫然,你还在反应这味道从何而来时,身边的Alpha们便反应很大地迅速坐起,该捂鼻子的捂鼻子,该喷香水的喷香水,也有没来得及做任何措施就被呛到的Alpha,跳着脚在原地咒骂。
“该死,”西里尔用袖口掩着鼻尖,匆匆站起身,“怎么信息素都被诱发出来了,弗朗茨这家伙不知道控制一下的?!”
“……信息素?”
你看向楼下,一楼的Alpha是最先闻到那股气味的人,此时都没了看热闹的兴致,像被下了降头一样全往二楼上跑,但看你周围少年的反应,二楼的味道估计也很大。
身为Beta,你只是感到有些刺鼻,并没有其他Alpha那样对同性的信息素有着强烈排斥的反应。
“闻鹊小姐先跟我们回房间吧。”西里尔伸手要来握紧你,被你冷淡地避过去。
你扫视一眼周围,埃德加此时也站了起来,手握成拳抵在唇边,隐忍着咳嗽起来,你没有理他,察觉到周围确实没有人再有余力制服你时,你越过他们,迅速地跑下楼去。
这两个人还在打架。
你无法理解Alpha对同性气味极端的厌恶,但看这群Alpha唯恐避之不及的反应,你就知道亚伦也大概忍受不了这种气味……可他居然还在和气味的源头打架。
本来看上去只剩下闪避的力气,颇有些无精打采的少年在看到你来时,提了提神,打得更卖力了一点,弗朗茨自然是奉陪,直到你将大厅中的凳子砸到他们中间,才迫使他们停下打斗,齐齐脱力地半跪在地上。
汗液混着鲜血滴落在地毯,亚伦摇晃地撑起身体,抽空用另一只手臂护住胸前。
你脱下外套,披头盖脸地扔到他身上,将红发汗湿的少年裹得严严实实,猝不及防的举动差点将他压到地上。
……不是指重量,而是,香气。
刚刚还提着所有精力逞强斗狠的小狗,这一瞬间像是失去了所有斗志,默不作声地捞紧衣物,将自己原地包裹起来,也不怕弗朗茨这会儿偷袭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一丝目光也没分给旁边的弗朗茨,说不上是心疼还是气急地点着那颗笨蛋红毛脑袋,“别人都跑了你在这里干什么?不会抓紧机会想办法跑么?挨打很开心是不是?”
“……”对不起。
亚伦张了张嘴,茫然地觉得自己应该道歉,但他没说出来。
Alpha间是有着对决间不能临阵脱逃的潜规则的,他应该把这些解释给你听,但想想可能又会让你生气,遂作罢,乖乖挨骂。
这孩子越沉默越让你感到一阵烦躁,现在也不是说其他事情好时机,你又戳了戳他,冷淡道:“起来,人都走了,我们想办法也走。”
少年动了动,一团衣服在你眼前缓缓拔高拉长,他穿不上你的外套,就这么披在脑袋上,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
“能走掉么?他们马上就出来了吧。”
弗朗茨手臂向后撑在地毯上,汗湿的目光含笑注视着你,那股木炭燃烧的气味依然从他身上溢散出来,连你都感到一丝刺鼻。
你依然没有理他,从始至终没有往他那里分去一眼。
“还能走么?”你问亚伦。
“可以。”
“走吧,路上看看情况。”你看了眼时间,想也知道这群人一会儿肯定会把你和亚伦抓回去,现在的问题是,昨晚亚撒已经收到了亚伦离开看守地的消息,知道他会过来,那么亚撒想必也会过来。
那么,他什么时候……
正当你思考这个问题时,门口转而便响起整齐有序的军靴声,Alpha军官们像是感觉不到刺鼻的气味般涌进大厅,你一怔,向大门处看去,列队的尽头,你隐隐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黑色风衣,方正带有徽章的军帽,那是一位修长挺拔的青年Alpha,眯起的眼眸隐约流溢处一缕金色。
亚伦动了动,一米九的个子稍稍调转角度,躲在你的身后。
你:“……”
你一时有些无言,连惊讶都抛在脑后了,把他从背后拽出来:“你躲什么?那不是你哥么?”
“…是。”他说,“所以不想见。”
你看着他,有些幻视和家长闹脾气的小学生。
亚撒很快就走到你身前,这算是你们真正意义上的现实会面,他瞥了一眼你身后低头扮演背景板的亚伦,没有任何训斥,首先慢条斯理地将手套褪去,伸手问好道:“您好,初次见面,闻鹊小姐。”
“您好,亚撒军团长。”
你还是不太习惯和Alpha肢体接触,短暂地触到他的肌肤就迅速离开,好在作为礼节性的应对已经足够。
在木炭气味的包围下,你的手心仿佛沾染上了一丝冷而清冽的雪松香。
“看起来您的状态不错。”亚撒随口确认道,将目光从你身上移开,金眸审慎地打量了一眼周围,随即身边的副官立刻上前。
“该带走什么人就带走吧,”他平静地重新佩戴好手套,吩咐道,“做完后立即离开,不要惊扰工作人员和其他客人。”
“是。”
“闻鹊小姐,还有你,亚伦。”青年的金眸注视向你们,比起小猫小狗般锋利又十分生动的威胁感,他已经习惯般地内敛起情绪,显得端方稳重。
“出去说吧,此地不宜久留。”
你和亚伦坐上了军团长的轿车。
车内一时没什么人说话,再次确认过你家的地址后,亚撒流露出沉思的神色,佩戴着手套,指骨分明的手掌搭在方向盘上,敲打两下,提议道:“闻鹊小姐可以先不用急着回去,现在事情还没解决,恐有意外出现,大可以等我将这件事处理妥当之后,再亲自将闻鹊小姐送回。”
“抱歉,大概需要多久呢?”
你知道亚撒的担忧很正确,但你还有一堆事要做,这会儿一从皇家那里出来,光是终端上的信息就挤得你要焦头烂额了。
“三到四天。”他给出了确切的答复。
“好的,麻烦了,那我这几天就找个宾馆……”
“我也去。”亚伦面无表情地向你示意,一双眼睛写满了“带我走”三个字。
……就这么不想跟哥哥在一起啊?
“去宾馆也有风险。”亚撒目视前方,语气平稳严谨,“高档酒店倒是尚可,但您刚刚在类似的地点受到惊吓,这种时候再让闻鹊小姐住那种地方,我对您的状况无法放心。”
“我名下有一套在中心城的房产,目前还没有人居住过,如果闻鹊小姐愿意,这段时间你可以歇在那里调整状态,亚伦也会陪在您身边。”
“您太客气了。”你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拒绝。
亚伦张了张嘴,本来也想要拒绝,但他敏锐地从亚撒话语中提取到了什么关键词,譬如“陪在身边”之类的,他想要反驳的话最终收了回去。
平稳行驶的路段中,亚撒微抬金眸,从后视镜中看到了亚伦一言不发的模样——他从小就对他这种表情十分困扰,如果不是隐隐发红的耳垂偷偷表达了对他安排的满意,让Alpha费尽心机猜另一个青春期Alpha的心思,这实在太有难度了点。
但他可不是为了给亚伦制造良机的,亚撒想。
“这段时间我也有空,会陪着你们二人休息,另外,闻鹊小姐如果对事情进展有什么疑惑,可以随时问我。”
“啊,那真是太感谢了。”这句话让你彻底安心下来,想着主人也在,那么两三天的休假也不算什么,军团长的人品你又有什么信不过的呢?
“那接下来几天就麻烦您了,亚撒军团长。”
“亚撒,或者亚撒先生便可。”他说。
“好的,亚撒先生。”
三言两语间,亚伦睁大金眸,有些茫然地盯着前方的亚撒,又低眸看了看身边露出真挚感谢笑容的你,像是想要说点什么。
片刻后,他又颓丧地坐了回去。
路上,你又询问了一下皇家那些人究竟能得到怎样的处分,得到让你满意的答案后,轿车在半小时后驶入一座别墅的庭院。
“到了,就是这里。”
亚撒带你和亚伦边参观着环境边介绍一些基础设施的所在,一进门,便有厨师和医护人员之类的人等在客厅,他们首先把衣不蔽体,一路上一直把你的外套当头巾披的亚伦拉走,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闻鹊小姐等下也检查一下吧,现在您可以先去洗漱。”亚撒说。
这几天你确实没来得及好好打理自己,点点头,问过路之后便上楼去了。
客厅安静下来,空无一人的客厅让接连忙碌了数日的亚撒精神微微松缓,他脱下风衣,微捏眉心,躺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了片刻。
二十分钟后,他掐准时间睁开眼睛,迈开长腿,臂弯搭着风衣,首先来到医护间,打算询问一下亚伦的伤势。
“没在这里?”黑发青年皱眉确认道。
“啊,是的。”两位医护人员对视一眼,眉眼有些尴尬,“我们刚刚给亚伦少爷处理好大部分伤口,一些小伤还没来得及管,他就说‘不用了’,然后就……”
“明白了。”亚撒颔首示意,“没关系,你们先忙,我先把另一位带过来。”
那孩子永远都不知道保护自己的身体,而且秘密基地也多,越大越会找地方跟他躲藏。亚撒有些头疼,对一会儿该从哪里寻找他毫无头绪。
……先让闻鹊小姐来吧。
他沉思着走上楼梯,随后一眼看到了那个蹲在门边,蜷缩起来的红发身影。
亚伦同时也看到了他,金眸有些怔愣,在亚撒快要走近时,年轻点的金眸Alpha警惕起来,差点弓起背问他:“你做什么?”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事。”水声淅淅沥沥地传到敏锐的感官中,亚撒颇有距离感地停下脚步,微眯金眸,“闻鹊小姐正在洗漱,你这样蹲在她的房门处,我不记得家里的礼仪课有教过你这样的不绅士的举动。”
“我刚刚不知道,”亚伦快速反驳,金眸极力镇定地看向他,“你知道她在洗漱你还来,你也是变态。”
亚撒:“……”
这弟弟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