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树十分期待接下来会展示的“二代火影与参谋长联手暴打金银角”的珍贵画面, 但不幸的是,瞳术的作用就到此为止了——扉间强大的意识强制把他从瞳术构成的幻境之中推了出去,因为手法太过粗暴, 还让他趴在地上干呕了一阵。但也因为瞳术打破得太过于轻易, 让动手的扉间觉得有点无语, 抱着手臂等他缓过神来,方才开口问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泉奈大人来英雄救美了!!”一树还陷在幻觉里扉间的情绪之中, 整个人因为多巴胺的分泌而亢奋的抬起头来,对他竖了个大拇指。见他那一脸花痴的模样, 扉间头上绽开一个愤怒的十字,忍不住朝他怒吼道:“笨蛋!这个瞳术是要让我共情你, 不是让你共情我!你究竟都链接了些什么啊!”
这个以“链接”为名的忍术,本质上其实十分鸡肋——施术者借由幻术将中术者双方链接在一起,共享所有的感官和记忆, 同时注入情绪来影响双方的意志, 如果施术者的意志足够强大的话, 据说连一对死敌在经历“链接”之后都能就此握手言和。
虽然比起同为幻术系的瞳术, 白山权现既不如别天神强制修改意识, 也不如月读深陷其中难以解除, 操作起来还相当麻烦, 但细微处见变化,因为施术者能够通过窥探对方的记忆来完美制造“不存在的记忆”,这瞳术一直被戏称为“感情的骗子”。
当然, 事实证明,即便身为施术者, 作为双方之中意志力更薄弱的一方, 也只会受到瞳术的反噬。
“可是, 可是……泉奈大人,真的好英俊哦!——”一树捧着脸颊说道。在他刚才的认知里,自己根本就是被英雄救美的那个“美”,也难怪这件事以后,两位先祖就和好了呢。
“你长大之后大概会和他有七分像,我就当你夸你自己了。”扉间带着几分挖苦的说道。“不过我也没想到,你小时候尿了床,居然会把脏了的床单藏到你爸爸床上去啊。”
“!!!”在自己黑历史曝光的冲击之下,一树瞬间从花痴状态中脱离了出去,站起来对扉间嚷嚷道:“我、我就干过那一次啦!可恶,怎么扉间大人看到的会是这个。”
“是你自己完全没掌控幻术,否则你当然可以用虚假的记忆来欺骗我,幻术本来就是骗人的,怎么能让人看到你真实的记忆呢?”扉间敲打他道。“像刚才的那段记忆,你并不需要做太多的修改,只需要把我替换成秀幸或者萤的角色,自然能够让共情他们的我对你心生怜爱。”
“再来一次,别光顾着偷看我的记忆了,你明明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我的生平,根本不需要共情我就可以随意构建幻术的好吗。”扉间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是刚才一树的记忆里,秀幸教育恶作剧的一树时用的,不由蜷缩起手指,咳嗽了一声。
“诶?好吧——”一树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再一次发动了瞳术。这一次,他没有再看扉间的记忆,而是全部身心的投入了链接的另一头——于是,换作全无防备的扉间沉入了幻觉之中。
“这还像点话。”看着眼前出现的千手族地,扉间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因为白山权现主导的是情感,所以幻觉越真实才越能让中术者更沉浸的代入。不知道这一次,一树想要让他见到什么呢?
他并不打算这么快打破幻术,等会儿出乎意料的挣脱也能给一树一个有力的教训。不过这小鬼的意志力弱得惊人,怎么偏偏觉醒的是这双眼睛,如果遇到的是鼬或者止水这样的对手,只怕轻而易举的就能脱离他的瞳术。
这样想着,扉间看到柱间和斑拉开纸门,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和他打了声招呼。两个人的神态都没什么问题,是扉间非常熟悉的状态,扉间理所当然的迎上去,和他们说了几句话,柱间傻呵呵的摸着后脑勺,斑则很快就开始不耐烦,拖着柱间走了,如果不知道这是幻境,这和他以往的日常也没什么分别。
好和平的场景,不过用来降低敌人的警惕心也不错,谁能一直防备这样平和的日常呢。扉间这样想着,看到泉奈出现在门口朝他招手,也欣然的走了过去。
然后,他就愣在了原地。
除了等在门口的泉奈,屋子里还有三个人正围着桌子坐着,其中最年长的男人束着长发,神色内敛而沉稳;年纪在中间的青年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白发,正嘻嘻哈哈的和身边的人说着话;坐在他右手的青年最为年轻,有着一头花白的长发,俊美的模样和泉奈十分相似,但他脸色苍白,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看得出来,身体并不是很好。
优一,秀二,良三,兄长们的三个孩子,他和泉奈的侄儿们,即使是扉间,也没想到会在幻觉里看到这样的他们。
“二叔?怎么了?”注意到他的愣神,心思敏锐的宇智波优一第一个抬起头来。作为长子,他无论各方面都是最优秀的继承人,几乎没有来自柱间和斑的任何缺点,在他长成以后,扉间对宇智波的忌惮减少了很多,三个孩子之中,这也是他最喜欢的一个侄子。
“没什么。”只是觉得,家族里留有历代先祖的画像未免太作弊了。一树的幻术构建的不可能完全是他们本人,但身为英灵的自己的记忆,大概也不像生前那么真实了呢。
扉间走过去,在宇智波良三身边坐了下来。这个最年幼的侄儿轻轻咳嗽着,朝他露出一个如莲花般清丽的微笑,他因身体之故,性情远不如叔叔泉奈强势,但也完全看不出后来会生出带土那样的孙子。能看到他们三个一起出现在眼前,即使是幻术,也还真是恍如隔世啊。
“优一,别理他,谁知道他在挂心他实验室里的哪个实验品呢?”泉奈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惹得优一微微笑了起来。性情最豪爽的千手秀二则是一点不给长辈留面子,哈哈大笑着说道:“小叔,你不是在吃实验品的醋吧?那些东西既不会说话也不会行动,没有什么能和你相提并论的啦!”
“可是,二叔为了实验废寝忘食的样子,也的确很让人心动呢。”良三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如果能让二叔这么长久的注视着我的话,把我变成实验品也是可以的哦。”
“那好办,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就行了,或者把我的眼睛借给你?”秀二玩笑般的说出了可怕的话语。虽然同样有写轮眼,但因为他继承了千手一族的缘故,是三兄弟里面最少使用瞳术的一个,也不吝啬于用眼睛来开玩笑。
“如果二哥愿意的话,弟弟当然不会拒绝了。”良三配合着他的说笑。他们是三个感情非常深厚的兄弟,是以虽然他们的诞生给扉间带来了数不清的麻烦,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感谢着他们的出生——从他们这一代开始,爱终于彻底战胜了家族、姓氏带来的仇恨,因为,他们都不会允许任何人或者事伤害自己的兄弟和姐妹。
扉间感慨之余,听到屋外传来一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又很快跑远了过去,随后没过多久,又再次靠了过来。秀二不明所以,小声嘀咕着哪个小鬼在捣蛋的出了门,没过一会儿,一声孩子气的尖叫就从屋外响了起来,随后响起是秀二得意又宠溺的笑声,随后,这个年轻人抓着抱着花的一树从屋外走进来,像提溜着一只猫一样抓着他的肋下,展示给屋子里的人看:“看我抓到了什么,一个偷花的小贼!”
“我才不是小贼呢。”一树笑得比怀里的花还要灿烂。他在秀二膝盖上踢了一脚,挣脱了他的束缚,从他的手臂间跳下来,随后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了扉间的怀里。
“父亲!救救我啊!”他难掩狡黠的对扉间说道。
刹那间,一阵束缚感从现实中传来,把扉间带出了幻术的囚笼。一树在瞳术发动的间隙里发动了木龙之术,咆哮的木龙张口将扉间束缚在了其中,但伴随着“砰”的一声,被咬住的扉间化为了绽开的烟雾。
“诶,什么时候变成影分身的……”一树微微一愣,万花筒迅速朝四周看去,但找不到扉间的本体,不代表他不可以先用木遁防御,很快,一排圆木拔地而起,围绕着一树环绕了一圈,只等目标出现,立刻就能进行攻击。
“反应不错。”扉间的声音骤然出现在一树右侧,一树吓了一跳,侧身躲过他挥来的一拳,同时施展大森林之术,无数藤蔓从他的右臂上飞速长出,仿佛鞭子一般朝着扉间缠绕而去!
——但随即而来的,却又是仿佛嘲笑一般的,“砰”的一声。
这也是影分身啊?一树觉得有些头痛。他知道自己身上留有飞雷神的印记,虽然之前扉间留下印记的原因,并不是为了考验他,而是为了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及时赶到,但总之现在,对方想要突然接近他,也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虽然确实很难学,但不得不说,飞雷神真是作弊啊……”一树小声嘀咕道。下一刻,扉间就闪现在了他的面前,提醒他道:“不要发呆!水遁·大爆水冲波!”
平地而起的椭圆形水牢顿时将一树包裹进了其中,湍急的流水在一瞬间让他离开了地面,卷入了又急又凶的漩涡之中,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扉间却好似鱼一般灵活游走着,又开始结下一个手印:“水遁——”
“哇!父亲,不要对我这么凶嘛!我要跟哥哥们告状了啦!”一树立刻抬手捂住脸,张口大声嚷嚷了这么一段话。
被他这么一叫唤,扉间结印的手一下子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