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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暴雪山庄(7)(一更+二更+作收加20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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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和鲁长风一样背后一毛。

【死的真是小弥小舒其中一个???】

【卧槽, 为什么啊?】

【奥神怎么知道的?】

【奥神刀的人?】

【不可能啊,不说奥神昨晚出去肠粉会不会发现这个问题,基金会的摄像头一直是锁在所有探索队员身上的, 如果是奥神半夜出门刀人,那昨天晚上肯定会播出来。】

【我昨晚熬夜在做报表, 一直挂着直播, 我作证昨晚奥神这边一直没有镜头。】

【卧槽,那奥神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奥神是神,而其他人是人的缘故。】

【虚假的预言家方少宁: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死人,只看见了一片暴雪。】

【真实的预言家斯卡奥:明天小弥小舒里面死一个, 果然死了一个。】

【到底谁才是预言家喂。】

……

随着不断有投资者醒来加入惊叹的队列,白烬述一行人到了荣华房间前, 他们来的比较晚, 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

荣华身上穿着一身有些薄的睡衣,披着昨天身上披着的那件皮草, 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睛中间还浮着一层薄红, 眼泪倔强的在眼眶中打着转。

郑橘在旁边一边小声安慰,一边给她披衣服。

荣华一边捏着他的袖口, 一边眨了眨眼睛, 努力把眼泪眨了回去, 抿着嘴什么都没说。

白烬述还没走到门口,就闻见了房间里面传来的浓浓血腥味。

鲁长风一闻到这个味道就在心里打满了十分警惕,赶紧停下脚步:“奥哥,我就不进去了。”

他的固定属性白烬述是知道的,虽然说现在里面的小舒肯定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也不至于会触发他的被动让伤口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奇愈合。

但是固定属性都有着一定后遗症, 而且还是越使用就会越明显的后遗症,现在鲁长风已经发展到只要看见伤口就会多少有些不适的程度了。

白烬述知道他的情况,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略略一点头,就侧身从荣华旁边走过,走进了她的房间里去。

走进房间中之后,血腥味更浓了。

白烬述稍微伸手在鼻子前面掩了掩,这才提步往里走。

荣华和傅规两个人为了不让股东会起疑,一开始是在一个房间里的,是昨天汪恩和郑橘说自己旁边的房间死了人要换房间,这两人才说自己也要换。

是傅规最后领着自己的秘书小弥去了其他房间,而荣华和小舒待在了原来的房间中。

这个房间是个和白烬述那个房间很像的套间,间拼做一间的结构,中间是会客厅,右边是卧室,左边在白烬述那里被作为书房的房间,在这里也被安排成了卧室的格局。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荣华和秘书小舒一个人睡了一个房间,而两人中间隔了一个客厅。

这种套间里面都没有门,个房间之间是互通的,中间也仅仅是用一些纱帘隔开做了房间的区分,声音的传递并不会被墙壁阻隔。

所以按理来说如果在小舒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荣华只要睡的不是太死,就一定能听见。

而昨天才发生了凶杀案,荣华不至于大心脏到昨晚直接睡死。

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小舒的死就变得格外恐怖了。

这样一个出现一点声音,另一边睡觉的人都有可能被吵醒的地方,昨天晚上居然还是死了人。

白烬述走进去,房间内的静音地毯吸收走了大部分的脚步声,只有略显沉闷的声音在房间里面想起。

听见脚步声,和郑谈一起站在死者旁边的云广回头,发现是斯卡奥缓和了神色:“你来了啊。”

“嗯,”白烬述略略点头,“我看看。”

云广非常顺畅地给他让开了一点位置,好让他也能过来近距离观察死者。

小舒的尸体就在卧室的床上,浅粉色的被子已经被暗红色的鲜血染红,血液顺着床面滴到下面的地毯上,已经打湿了一片静音地毯。

云广他们就站在这片血迹之中。

床上的被子已经被掀开了,露出了小舒一张苍白的脸。

弹幕的反应比站在这里的个人大得多:

【房管大哥打个码啊啊啊啊啊啊。】

【救,忽然怼上来这么一张脸,吓死个人。】

【大清早的,看咱们项目直播比冰美式提神多了……】

【人在办公室,差点连手机一起扔出去。】

【投资者的命也是命……打个码……求你……】

过了一会,屏幕上方才后知后觉出现一个警告条。

【警告:危险行为,请勿模仿】

与此同时,屏幕中终于出现了一片马赛克。

弹幕纷纷吐槽道:

【这谁会模仿啊。】

【谁没事干模仿这个,你们基金会的警告公示条别太荒谬。】

【房管你来的这么迟,要是有人有心脏病这会都已经可以开席了。】

【我不能喝,我要去小孩那桌。】

【我没吃饭,我要去喝酒那桌。】

【我想嗑瓜子,我去雁姐那桌。】

【我色胆包天,我去奥神那桌。】

【醒醒,都醒醒。】

“杀死她的锐器,是那个直接捅进她心脏里的瓷片,”屏幕内,云广开口向白烬述讲述道,“那个东西是房间里面的摆件碎了之后的残片,捅进她心脏里面的那一片夹角尤其锐利,而且用的力气很大,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那个碎片几乎已经快要整个把心脏扎穿了。”

随着他的话语,白烬述慢慢把视线转移到了小弥的伤口上。

不用云广说,光看这个伤口就能感觉到她捅的时候有多用力,整片碎片都几乎没入身体里去,只剩下外面一点手指握着的边缘。

直到尸体被发现,小舒的手也是紧紧握着这片瓷片的。

只不过随着生命的流逝,她的手指到底是在握着瓷片向内摁,还是在抓紧瓷片边缘向外抽,已经无法辨认了。

残片的边缘并不光滑,她的手指上面也全都是伤痕,其中最深的那道在手心中间,看样子是用手掌抵着瓷片尖锐的边缘把它往心脏里面摁的时候划伤的。

恐怕他们判断小舒是自杀也是因为这一元素。

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小舒看起来完全没有挣扎的痕迹,她就这么安静地在被子里用瓷瓶的碎片直接捅进了心脏,然后安静地染红了一片被子和地毯,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点挣扎,就这样安静地死在被子里。

比建筑家的死法更加诡异。

“这个是她打掉的吗?”白烬述想了想,指着旁边地毯上的东西问道。

他们说的是地毯上面散落着的一些手机还有眼罩之类的东西,上面还滚落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夜灯之类的东西,中间暖黄色的灯泡还亮着,照亮了周围一圈血迹。

这些东西看着像是被仓皇之下打落的。

“不是,”郑谈开口,“那个是荣华弄掉的。”

“荣华说,早上她是被一阵古怪的血腥味给熏醒的,”他的声音有些哑,“她醒来的时候叫了几声小舒,没有听见对方的回答,一下子就急了。”

昨晚刚死了人,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又闻见了古怪的血腥味,荣华当然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她来不及思考,当即就从床上面下来,慌慌张张找了半天拖鞋没有找到,只好光着脚缓缓走近了自己秘书卧室的方向。

越往小舒的房间走,血腥气就越浓,还没走到门口,荣华就感觉脚下的地毯一凉。

似乎是踩到了什么液体。

外面的天色漆黑,为了睡眠质量,房间里面点着的灯也不多。

荣华缓缓蹲下,用右手轻轻按了一下静音地毯。

本来该安静而温暖的地毯现在是潮湿的,粘稠的。

借着手机闪光灯的光源,她抬起手,终于看见了指尖上沾到的液体是什么。

是血。

小舒的血。

距离荣华的房间最近的就是昨天刚刚换上来的郑橘和汪恩。

郑谈也和他们在一个房间。

于是清晨八点左右,郑谈他们被一阵又急又响的敲门声吵醒,郑橘最先开了门,一打开门,就是荣华一张已经满是恐惧的脸。

由于有外人在,昨天晚上郑橘显而易见没有摘下假发,穿的也是十分女性化的睡衣。

还在惊惧之中的荣华顾不得其他,看见熟悉的人之后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目前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跟着郑谈回到现场,而在他们来之前,除去地上粘稠的血液和空气中蔓延的血腥味,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杂乱的痕迹,和小舒睡前的布置一模一样。

在他掀开被子的一瞬间看见小舒已经苍白僵硬的脸,荣华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往后退了几步,失手就打翻了旁边小柜子上面小舒的手机和小夜灯。

昨晚就在她还在熟睡中的时候,那个杀手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进入了她的房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地杀了小舒,然后又悄悄地离开。

而从始至终,她对于自己的房间里面进了人都是一无所知的。

又死了人,郑谈大清早就叫来了所有客人。

等到白烬述他们来的时候,郑谈已经问完了他们昨晚的去向。

没人在昨天出去了。

或者说,就算有人出去,那他同屋的人也一定知道他出去了。

白烬述看完了尸体,朝着门口走去,门外的走廊上面,许子尘正在给鲁长风小声补课,看见斯卡奥过来,非常不见外地招了招手。

“荣华说,昨天晚上,她什么声音都没听见,”许子尘说的是在他们两个人来之前,郑谈作为侦探所发现的线索,“傅规作证了,荣华本身睡着之后不是那种睡眠很死的类型,在他们两个人感情还算好的时候,他半夜起来喝水,在地上走路的声音都会吵醒她。”

“和荣华这个房间离的比较近的就只有郑橘和汪恩的房间,郑谈正好也在那个房间之内,他们个也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许子尘朝着另外几个探索队员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昨天晚上所有人都锁了门,乔佑霖他们怀疑凶手是从窗户里面进去的,但是外面在下大雪,城堡里面温度适宜是因为房间里面有壁炉,内外温差在十度以上,所以按理说如果开了窗户,那在房间里的荣华一定会被冻醒。”

“凌黛觉得有可能是城堡内的仆从下的手,毕竟只有他们有可能会有客房的钥匙,”他继续道,“但是荣华说昨天晚上由于房间里面只有她和秘书两个人,所以她们两个为了安全,用沙发抵住了门,所以如果有人有房门钥匙,就算他真的进来了,也会推动沙发,发出巨大的响声,从而吵醒房间内的人。”

这么一来,几乎杜绝了凶手从外部进入房间内的可能,荣华她们的谨慎,反而造就了一个密室杀人案的最佳条件。

“有可能是凶手一开始就藏在她们房间里,”管红雁从后面走过来,带了一串血脚印,看来也是刚刚从沾满了血迹的静音地毯上下来,“刚刚去里面转了一下,能藏人的地方不少。”

“出去荣华自己杀了自己秘书的可能性,要是凶手昨天晚上杀了人,然后第一天趁着荣华出门找人的时候回房间,那就能完成一个伪密室杀人,”她拍了拍在找藏身之处时手上粘上的土,朝着走廊外面看了一眼,“雪更大了啊……”

在场的几人顺着她的眼神向外看去。

一窗之隔,窗外依旧是一片没有任何光线的黑夜,窗内走廊上的点点烛火照亮了这一小片空间,白色的雪花裹挟着寒风,擦着窗子边缘呼啸而过。

是要比昨天更大了。

投资者们也议论纷纷:

【似乎真的是更大了。】

【不会每死一个人,雪就会更大一点吧?】

【才死了两个人雪就这么大了,那要是后面几天再死人,这个雪不会大到把整个城堡都埋了吧?】

【埋了整个城堡应该不至于,再怎么说城堡的地势都是在一个悬崖上面,就算雪厚到已经能埋了其他面,那靠悬崖的那一边也不会被埋的。】

【最后不会变成跳崖求生剧本吧……】

弹幕上猜测不断,而屏幕内,在灯光的照映下,窗户上面反射出四张略显模糊的脸,就在管红雁的身后,探索队员们正依次从发那个房间里面走出来。

方少宁走在最后面,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收回了视线,回身和安黎说着些什么。

“奥哥,”鲁长风跟着他们看了半天窗外的暴风雪,转头看了看那个还在持续不断传来血腥气味的房间,小声问道,“那个秘书真的是自杀吗?”

他不是信不过其他人,只不过他是太相信他奥哥了。

鲁长风现在看斯卡奥就跟看神仙似的。

他怎么知道昨天死的会是两个秘书其中一个的?

白烬述略略点了一下头:“是自杀。”

他杀达不到那个程度。

如果是别人杀了小舒,那不管怎么说,她都应该会有不少挣扎的痕迹,但是现在从现场看来,小舒就像是自愿选择了把那个碎片捅进心脏一样。

如果他不知道凶手是谁,秘书小舒的死因就会看起来极其扑朔迷离。

而如果知道了凶手是方少宁,那么答案就变得极其显而易见。

秘书小舒确实是自杀,而自杀的时候,秘书小舒的皮囊里面的那个人,却不一定是小舒。

方少宁确实是个舍得对自己下手的狠人,他昨天晚上通过祈祷,让自己和睡梦中的小舒更换了皮囊,然后趁着自己出现在小舒的皮囊内时,直截了当的在房间中找到了最趁手的武器。

静音地毯让荣华没有听见他在房间里面走动的声音,而方少宁也在转了一圈之后选择了瓷瓶的碎片。

尽量无声地把一个瓷瓶砸碎,这样的举动对于他来说还是有点冒险,所以方少宁很有可能使用了一些商城中的道具。

房间里,郑谈他们已经通过剩下的碎片大致拼凑出来了那个被当做自杀锐器的碎片大小,差不多有半个小臂那么长。

这么长一片瓷片,方少宁一点声音也没有的直接捅进了小舒的心脏里,然后硬生生用手掌把它整个都摁了进去,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和逐渐失血的眩晕清醒到了这幅皮囊死亡的前一刻,接着再次祈祷,替换回去。

等到真正睡梦中的小舒回到自己身体里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回天乏术了。

在死亡前几秒,她甚至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四肢无力,眼前发黑,张着嘴想要大声呼喊,但是却只能发出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轻微“嗬嗬”声。

接着,死亡的黑暗就拥抱了她。

而在整个过程中,实际上作为凶手的方少宁甚至没有离开自己的房间。

选择了半夜动手是他的第一道保险,秘书小舒在睡梦中被换了身体之后,并不会立马就在方少宁的身体中醒来。

如果顺利,她甚至完全不会意识到自己被换了身体。

而房间里的安黎是他的第一道保险,安黎肯定知道方少宁晚上打算要去干什么,所以一旦被换了过来的秘书小舒醒来,他就会采用其他办法立马劈晕或者放到内里已经不是方少宁的陈飞。

整个过程下来,这场谋杀完成的隐蔽又迅速,基金会的摄像头只会固定在所有探索者中,昨晚没有睡一直挂在直播间内的投资者们或许都不清楚,秘书小舒是被方少宁用这样奇诡的方式杀死的密室中的。

而既然小舒死了,方少宁也安然无恙地出现了第天早上。

这就能说明一个问题。

白烬述缓缓眯起眼睛。

昨天晚上方少宁的祈祷成功了,而怀嘉木,曾经短暂地出现在了这个空间里。

对于他来说,邪神算是抑制剂,是事情发展到无法控制之前自己的最后一道保险。

但对于斯卡奥来说——

猎物。

被他从【第一医院】这个空间内,以一种欺骗与疯狂的爱构建出来的情感链接放出来的邪神,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次被逼到绝境之后,意外捕获到的猎物。

这个猎物纯情又好骗,只需要一点情感就能将这段关系维系下去。

在斯卡奥的概念里,这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了。

而现在,他的所有物被一个讨厌的蠢货拿去做了召之即来的帮凶。

当然了,人总是双标的,斯卡奥不会去想怀嘉木实际上在他这里也是个工具人,他只会感觉到一种所有物被染指的不爽。

这种不爽如此浓烈,引得白烬述看着看着暴雪,就感觉同步率莫名其妙上去了10%。

好在斯卡奥的不爽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的所有物是个一旦接触,就会降低完所有同步率的强制归零抑制器,作为斯卡奥的那部分虽然感到不爽,但倒是并没有把邪神召唤出来和方少宁对刚的想法。

他还没玩够。

透过窗户的反光,他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身后这些人的动作。

客人们因为出现了新的死者而人心惶惶,虽然大部分人都觉得凶手不会是和小舒同屋的荣华,但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让他们离荣华下意识远了一些。

郑橘是唯一还肯近身安慰她的人。

荣华脸上早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恐惧,她强撑着一张已经苍白无比的脸,一个人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这些把想法全部都摆在了脸上的客人们。

尤其是她曾经的丈夫傅规,他站在旁边,一副虚伪至极的脸。

她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这个人这么虚伪至极呢?

“荣姐?”郑橘体贴的声音响起,“你穿着这一身睡衣会着凉,要不你去我们房间,先换一身厚一点的衣服 ?”

“……好。”荣华猛地一下回神,这才感觉到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腿一直在发抖,“我先去换一身衣服。”

她拖着一双极其冰冷的腿,一步一步走到了郑橘的房间内。

女孩子的衣服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柑橘香气,让荣华强撑了一个早上的精神骤然崩溃。

趴在郑橘的床上,周围是浅淡而又温柔的柑橘香味,荣华把脸埋在被子里,终于哭出了声来。

郑橘体贴的没有进去,等到荣华换好衣服和她一起到达宴会厅的时候,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又是那个神色冷淡仿佛一点影响也没有受到的荣华了。

只不过她身边那个和她形影不离的秘书不见了,换成了郑橘。

两人到达宴会厅的时候,早餐刚刚开始一半,不同与昨天餐桌上面的秩序井然,今天汪恩似乎和郑谈吵起来了。

“我现在!就要走!”汪恩整个人风度全无,一把就掀了自己面前的餐布,上面的碗碟碎了一片,“谁知道你们他.妈这个鬼地方谁是杀手,我反正不是,我要走了,我吃完这顿饭我就走!”

没有了郑橘在其中做周旋,他整个人显得极为狂躁,骤然爆发出的一声叫喊吓的凌黛一个激灵。

“搞什么?”管红雁慢条斯理叉了一块西蓝花,一边吃一边冷笑道,“就他长了一张嘴啊。”

听见她的声音,汪恩立马瞪着一双眼睛看了过来。

“没人拦你啊,”管红雁嗤笑一声,“你现在就可以走啊,别大清早的在餐桌上面大吼大叫,影响别人吃饭。”

“郑橘!郑橘!”汪恩瞪着管红雁,又在看见旁边是许子尘云广,还有鲁长风和斯卡奥之后悻悻收回视线,色厉内荏的喊着郑橘的名字。

郑橘坐在荣华旁边秘书小舒的位置,被她用保养良好的右手安慰性地拍了拍:“别管他。”

荣华的声音不大,却正好在一个能让汪恩听的清清楚楚的音量:“疯狗一个。”

“我疯狗?”汪恩气急了,对着荣华扯出一个实在不能称之为笑的笑,“昨天晚上人可就死在你房间里,谁知道是不是你杀的。”

“郑橘你是觉得她能保你是吧?你小心今天晚上她就杀了你。”

“差不多得了,”傅规在旁边皱了皱眉头,“我警告你不要污蔑荣华的形象。”

荣华作为集团的大股东,甚至还是这个家族企业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她的名誉直接关系到股价的高低。

他可以怀疑荣华杀人并且远离她,但是荣华可能杀人的这个消息绝对不可以传到外界去。

尤其是这个汪恩,出.轨就算了,精神还一点都不稳定,时不时还会忽然发疯。

这一点上他赞同荣华,这就是疯狗一个。

汪恩掀了餐桌,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吃下去了,大跨步离开了宴会厅,看样子似乎是朝着房间的方向去了。

过了十几分钟,他提着行李从楼上面下来,手里拿了一个看样子似乎是用来铲雪的工具,路过宴会厅大门时还十分明显地冷笑了一声。

看着他如此欠儿登的行为,管红雁一边喝了一口旁边的牛奶,一边啧啧感叹道:“他不会以为……他真的能找到路吧?”

不提外面的雪有多大,天有多黑,贸然行走会不会有危险这类问题,光就说能不能从这里出去,从悬崖上面下去的桥还没打开呢。

汪恩要怎么下去,拿头下吗?

大清早的,就这么暴躁,这男的是不是有躁郁症啊。

弹幕上面也在啧啧感叹:

【这怎么可能出得去啊?】

【外面雪那么大,天又那么黑,这可是悬崖上面,要是掉下去的话肯定活不成了。】

【这人真的有毒。】

【傻孩子,杀手会杀了你,外面的暴雪也会啊。】

屏幕内,白烬述面色如常笑了笑:“说不定呢。”

从昨天太阳升起失败,然后暴雪落下开始,他们就没有出过门。

不排除确实没有路的可能性,但说不定外面还真存在着一条除了铁桥之外能够离开这里的路。

只不过这种路,他是没有兴趣出去找的。

斯卡奥这人只有看别人累死累活的份,自己在背后挑唆的份。

什么时候上去亲力亲为过。

“算了吧,”许子尘抽抽嘴角,显然也是被汪恩无语到了,“我赌他走不出去几步就要回来。”

“现在这个情况摆明了是要把我们所有人困在这里,”几人没有开声音屏蔽,说话的声音原住民们也能听得到,自然说的隐晦许多,“城堡里就算真的有杀手,总比没有食物温度极低甚至还没有一点光源的野外好吧。”

这话说的就是所有人的心声了。

除去深知这个空间就是暴雪山庄的探索队员们之外,剩余的客人们不出去的原因也不外乎是就算城堡中危险重重,但也总比在黑夜的暴风雪中要好。

只有郑橘,在汪恩出去之后就显得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了几分钟之后,他还是小声道:“荣姐……汪恩会死外面的。”

他声音还是那么柔和,满满都是对汪恩的担忧。

“我得出去叫他回来。”他抿抿嘴,忽然从凳子上站起来,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跑去。

还坐在宴会桌前的荣华看上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郑橘离开几分钟后,她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傅规坐在桌子上,看着荣华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明悟的嗤笑。

“还是吃这套。”他低声道。

短短几分钟,宴会餐桌上就少了个人,空了五个位置。

其中建筑家和秘书小舒已经死了,而剩下个则是要出去找路。

白烬述坐在原地,托着下巴看向这五个空位,边笑边摇了摇头。

荣华……看来已经被郑橘拿捏的死死的了。

郑橘这人手段很有意思,他极其会示弱,非常善于把自己放在弱势的地位,然后潜移默化地让别人陷入他的弱势圈套。

就像之前和汪恩在一起的时候一样,每次郑橘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是极其怯弱的,说话的语气也总是柔和温吞的,但是每次汪恩总是能奇迹般地被他安抚下来,掐灭在发火之前。

而和荣华也是一样,最开始荣华想要跟他裹一件外套的时候,他就非常巧妙地选择了看向汪恩征求意见,把自己一下子就放在了弱势的位置上,成功挑起了荣华对于汪恩的不满。

他的身份是汪恩的情.人,实际上并不上得了台面。

放在平时,荣华恐怕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但巧的是,谁想到之后汪恩的身份被戳穿,开始单方面的对他冷暴力。

作为被“暴力”的一方,郑橘又成了弱者。

只不过他那时的身份刚刚被揭露,荣华内心对他难免带了不少偏见,所以在当时这个方法并不管用。

但等到今天早上,更巧的事情发生了,荣华的秘书死了。

而郑橘立马就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在荣华最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然后又在两人同为弱势地位的时候,甘愿展现出来一种依附于荣华的姿态。

荣华自然而然成为了挡在他身前的那个人。

但如果他就这样十分顺畅地抛弃了汪恩,转投荣华的怀抱,那不管是等后来荣华离开这里清醒过来之后,还是等他的真实性别被发现之后,他都不可能再和荣华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了。

于是郑橘选择了最妙的一步。

他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恋爱脑,一个深爱汪恩但是又被他抛弃的可怜人。

荣华的保护欲被前所未有的激发了。

接下来,只要郑橘再顺势卖个惨……

“哐当”一声。

大厅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暴风雪夹杂着冷空气骤然冲进了这个空间内。

而一齐冲进来的,还有荣华焦急的声音:“来个人,来个人!”

她肩上趴着的正是郑橘。

几个侍者步履平静地走到了她身边,把郑橘从她手中接了过来,放在了沙发上。

郑橘看起来脸色很不好,但却还是对着担忧的荣华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没事的,荣姐我就是不小心被砸到了。”

“你那叫不小心?”荣华满脸都是焦急和恨铁不成钢,“你那差一点就要没命了,你为了汪恩一个疯狗至于吗?”

两人身后,刚刚还十分硬气,提着行李就要离开的汪恩,满脸是划痕和血印的回来了,正好听见这一段话。

“郑橘,”汪恩扯扯嘴角,脸上的伤口在这个笑容的牵动下又渗出来不少血,“你现在手段还挺高级,你当婊.子里立牌坊,找下家钓富婆也不要这么明显吧?”

“你嘴上干净点,”凌黛在旁边本来不想说什么,听了这句话立马转身,“两个都是女的,你别说话那么难听。”

“两个都是女的?”汪恩提起声音,嘲讽似的向上扬了扬,“郑橘,你他妈不会女装扮的你其实是个男的都忘了吧?”

他这话一出,整个大厅的人都呆住了。

荣华的神色都僵住了。

郑橘坐在原地,似乎没有料到他居然会就这么直接的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上。

要知道,汪恩带着情.人来度假,总比汪恩是个骗婚渣男传出去的好。

汪恩这人是彻底疯了,已经开始口不择言连自己会不会名声扫地都不顾了。

早就知道郑橘性别的五个高端队员站在原地,和弹幕一起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虽然知道是个这么回事,但是现在郑橘人还在荣华怀里,这话说出来怎么就感觉这么狗血这么扭曲。

而郑橘似乎觉得,他的风评能挽回一点是一点,既然汪恩已经破罐子破摔,那事情可以变得更加狗血更加扭曲。

他深吸一口气,泪眼汪汪看向面前的荣华:“我不是自愿做攻的。”

嘶……

大厅内所有人和直播间内的投资者们,同时发出了CPU被.干烧了的声音。

而在屏幕中,现场唯一一个还能控制得住自己表情的长发青年站在旁边,看了看满大厅呆滞住的队员们,和已经失去语言能力的原住民,发出一声若有所思的感叹。

“啧啧。”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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