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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敞开谈过了, 莉娅和系统再无顾忌。
系统不用再装死，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工藤宅里自由活动。
——也许有些过于肆无忌惮了，正要从厨房里将晚餐端出去的赤井秀一有些无奈地想, 他果然还需要时间来习惯突然从身后或者从某个角落蹦出来的会动的玩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卸去了那个气场过强的外表的缘故, 现在的系统看上去非常无害, 而且还非常有礼貌。
“需要我帮忙把盘子端出去吗？”
这难道不是只有卡通片里才会出现的情景吗？FBI的王牌先生略微有些恍惚，不过从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至少系统看不出来。
在得到回应之前, 系统已经非常熟练地用软绵绵的身体举起了一盘烩菜, 玩偶健步如飞地扛着盘子离开了厨房，赤井秀一刚到嘴边的拒绝就这么被迫咽了回去。
算了, 最坏的结果也只是损失一个盘子和一盘烩菜，以及重新拖个地……话说这个玩偶应该不是什么精密的特殊制品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机洗。
想到这里, 他又觉得有些苦恼, 异能什么的他只是有一点了解，该怎么抚养一个有异能力的女儿和买一赠一可大可小的异能体, 这可真是难住他了。
他决定等会儿就试着联系一下阿加莎女士, 她之前一直没说莉娅的真实情况，大概就是等这一天呢, 他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让小姑娘敞开心扉，把事实告诉他, 到时候肯定会被狠狠地嘲笑。
不过这不重要，他们的愿望都是让莉娅能健康快乐地长大, 与之相比，其他的事情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为了让这个愿望能够成真, 他们有很多工作要做。
比如——问清楚莉娅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他有一种预感, 一定是伦敦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加莎认为他的身边相对来说更安全，所以才会让莉娅和系统——他们既可以算是两个人也可以算作是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大概可以用‘孤身一人’来形容莉娅的这一趟旅程。
他会尽全力保护好莉娅，但是同时，他也有知情的权力。
父亲知道了实情之后，莉娅开始变得无所顾忌，昨晚已经见识过系统帮忙摆盘子和刀叉，以及在睡前给莉娅盖被子等举动之后，第二天早上，准备去弄一下易容的赤井秀一在盥洗间再一次见到了系统作为人类的模样。
这次他没穿那个黑色的长大衣外套，只穿着里面的白衬衫、西装马甲和黑色西裤，身上背了枪带，两把银白色的□□躺在枪套里，随着他的动作摇晃，探员先生专门注意了一下，判断出型号应该是捷克制CZ-75。
还好不是□□，不然他都要有PTSD了。
他闭了闭眼睛，有点不敢相信面前这一幕居然真的发生了，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小心走入了一个异世界。
男人的衬衫袖子挽了上去，长发随意地扎了个低马尾，也许是现在的造型相对来讲比较随意的缘故，没有昨天那么强的气场，不过那双血色的眸子还是会给人带来一些压迫感。
此时他正一脸严肃地拿着毛巾给站在小板凳上的莉娅洗脸，小姑娘闭着眼，一看就是还没完全醒。
看到他走进来，系统非常有礼貌地问了句早安，然后放下手里的毛巾，依次打开了水乳霜，一点都不手生，一看就是熟练工。
他果然还是需要再习惯一下，赤井秀一在心里叹气，这些对他来说果然还是太超前了。
等到餐桌上，系统又变回了会动的玩偶，坐在沙发上，软乎乎的小手按着遥控器，应该是在等莉娅吃完早餐。
也对，赤井秀一冷静地拒绝了莉娅想要双倍枫糖浆的请求，将装着松饼的盘子放到她面前。
小姑娘果然不满意地嘟了嘟嘴。
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下定决心管控莉娅的糖分摄入，而且双倍枫糖浆怎么想也太过分了。
他将自己的那一份和特意多做的一份放到桌子上，今天他做了三份早餐，之前是因为他不知道系统的存在，现在他知道了，虽然不太清楚异能体需不需要吃东西，可是万一呢，如果只有两份的话，感觉上可能会有点奇怪。
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玩偶，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问一下。
“那个……系统。”
这个名字其实还挺奇怪的，他之前还以为这是什么代号，昨天才知道异能体居然真的叫这个名字，如果这也是莉娅自己起的，他可能真的需要钻研一下儿童心理学了。
玩偶应声回头，冒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小脑袋，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过来。
赤井秀一问他：“你要来点早餐吗？”
系统其实对大多数食物的兴趣都不是很大：“不用了，谢谢，我其实不需要摄入人类的食……等等。”
粉兔子的鼻子动了两下，隐约嗅到了一点甜丝丝的味道。
“是松饼！”
他突然兴奋了起来，虽然说出口的男声还是平稳又冷静，但赤井秀一还是莫名其妙从中听出了一丝兴奋。
他顶着东大研究生冲矢昴那张温和无害的脸庞，脸上带着符合人设的微笑提议道：“那你要来尝一下吗？不过你现在这样的状态可能不太方便，要再变化一下吗？”
系统确实对大多数食物的兴趣不大，只除了一种。
——他无法拒绝甜食，那种甜滋滋的味道简直就是在他的舌尖上舞蹈，他喜欢这种感觉。
听到这样的建议，他果断转换形态，穿着衬衣马甲和西裤坐到了餐桌旁。
他冷淡但礼貌十足地道了谢，然后和莉娅一样提出了双倍枫糖浆的要求。
唯一的不同在于，这一次，念及他毕竟是异能体，大概不会蛀牙——当然，关于这一点还需要一些更深入的研究，赤井秀一怀着一种荒诞的心情将装着枫糖浆的瓶子递了过去。
系统立马给自己来了个三倍枫糖浆，松饼完全被淹没在糖浆里，几乎可以听到它们的哀嚎。
只是几乎，因为莉娅的哀嚎声更大，淹没了那些松饼可能会发出的声音。
“呜呜呜，为什么统统可以，莉娅就不可以？！每次都是这样！这不公平！”
享受着沾满了枫糖浆的松饼的系统依旧面无表情，但是背景已经快乐地飘起了小花花。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大概是因为我不会蛀牙吧。”
莉娅嘟着小嘴巴，当场就这个问题与系统展开了一场辩论，一边还把沾上了枫糖浆的松饼往嘴里塞，没有沾到糖浆的部分则被她悄悄撇到了盘子的一边。
赤井秀一：“……”
他原本平静的早餐到底是怎么变得如此热闹的？
唉，需要他重新习惯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算了，还是一件一件地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