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造反就得养兵, 兵力越强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而养兵需要的银钱多不胜数,而谢俞除了要养兵, 还要养民。
譬如他如今实施的均价粮政策, 还有如今开山挖矿造铁聘请那些老百姓都是给了银钱的, 工作虽然辛苦,但他向来注意安全, 给的食物也较为充足,对他的支出是很大的。
也就是他刚刚抄了一遍家, 手里的钱财和粮食还算充足,还顶得住, 可若是再不想办法添点进项,只怕也顶不了多久。
所以他如今非常需要一位财政大臣,帮他搞钱。
程燕青就是个非常好的人选。
他读书识字, 也有商业的天赋,只要将之带在身边培养一段时间,必定可以大任。
不过, 谢俞来自现代,不觉得经商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但在这古代,士农工商,商人地位确实低, 程燕青是个读书人, 难保他不会看不起经商, 如此便是他强行用他, 他心里也会有怨气, 未必肯好好的经商赚钱。
七月, 夏收之前,第一批兵器终于打制出来了。
数量倒是不多,不过一百把,但这也已经是铁匠们夜以继日的捶打制造出来的了。
不过随着炼制出来的生铁越多,铁匠们的技艺越发的纯熟,青冈军应该很快就可以全部换上新的锋利无比的武器了,到那个时候,青冈军的战斗力将会大增。
因着这是喜事,谢俞当天晚上设宴庆祝了一番,最后将程燕青留了下来。
“程兄来我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感觉如何?”
程燕青如今也有了不小的变化,变得更加成熟自信了。
他起身朝谢俞拱拱手:“燕青对将军心服口服,感佩至深。”
谢俞将他扶起来:“程兄大才,谢某能得程兄相助,也是大幸。”
君臣一番商业互吹之后,谢俞问程燕青:“如今青冈军的情况你也算是了如指掌了,你觉得我们如今情况如何?”
程燕青沉吟,“以燕青愚见,青冈军如今发展良好,但是隐患亦是致命。”
谢俞抬手示意程燕青继续说。
程燕青便又道:“青冈军如今在将军的操练下,已经具备强师之象,只要军备齐全,再加以磨炼,必定能够成为一支强军。有此强军在手,将军实力将会大增,更何况将军入主县城之后的一系列举措,深得民心,将军入主县衙半年却未曾泄露消息,固然有将军的种种安排,百姓拥护自发帮忙掩护也是最大原因。可以说,将军如今手里既有兵力,又有民心,只要将军能够一直这般低调的蚕食周围发展下去,几年后必定能够拥有逐鹿中原的力量。”
“你说的隐患?”谢俞问。
程燕青叹息道:“将军在县城的所作所为,俱是从百姓的利益出发,固然得了民心,但是将军也必将承受巨大的压力。”
“压力的来源?”
“压力的来源便在于银钱和粮草。”程燕青道:“当初将军进攻县城,抄没数家地主豪强,甚至当初剿灭黑云寨,应该得到了一笔数目颇大的财富以及粮草,以您此次所获,如果只是练兵,应该能够支撑您发展一两年,但是您又是开山挖矿又是炼铁造兵器,期间所用民力,俱都支付银钱,又承包了吃住,这笔消耗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青冈军的支出,如此长期下去,若是再无别的进项,您恐怕是要难以为继了。”
谢俞点头:“你说得对,所以我们不能够继续坐吃山空,得想一个法子来解决这个问题。你可有什么想法?”
程燕青道:“如今石青县局面已经稳定,矿山和工坊那边也已经走上正轨,只要按照之前的安排继续运作下去便可,是以属下以为,我们应该继续走下一步了。”
石青县便是他们如今所在的县城。
“你的意思是?”谢俞挑眉。
程燕青道:“属下的意思是,夏收将至,我们应该在夏收之前,将石容县拿下了。”
这样他们既能够阻止官府和地主豪绅对老百姓的剥削,也能够拿石容县的狗官和地主豪强开刀,再赚一笔。
到时候有了这笔钱,他们的财政也能够宽裕许多。
谢俞不由得笑了:“程兄所言,正合我意。”
谢俞说干就干,很快就带人将附近的石容县给拿下了。
抓贪官,杀豪强,清丈田亩,减赋税清徭役,将在石青县做过的事情照旧在石容县做了一遍。
和石青县的老百姓一样,石容县的老百姓很快就接受青冈军,特别是在夏收后,青冈军真的没有像之前官府一样前来将他们的粮食全部抢走,而是按照他们真实拥有的田亩上交少量的赋税之后,他们对青冈军更是真心的拥护,和石青县的老百姓一般帮忙互相监督,不许青冈军的消息传扬出去。
他们真的很想活下去,再也不想过以前那种辛苦一整年依旧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苦日子了。
他们想要有饭吃有衣穿,想要把孩子们好好的养大成人。
田亩清丈完成之后,程燕青找谢俞讨一个恩典,他想将石燕寨的人迁到石容县来。
其实最好是回石青县,毕竟他们原本就是石青县的人,但是因为当初谢俞公示无主田亩的时候,他们没有下山认领,现如今他们原本的村子已经被谢俞用来安置之前青冈寨的人了,如果他们坚持要回石青县,难免要跟那些人起冲突,最后事情闹到青冈军面前,青冈军也不可能将房子和田地还给他们的,这样反倒会让石燕寨跟青冈军产生矛盾,所以程燕青想趁着石容县刚刚清丈完土地,还没有完全分派出去之前,跟谢俞讨这恩典。
这点小事谢俞当然不会拒绝,说到底石燕寨有上千人呢,人数不少了,如果能够安排下山是最好的,也能让石容县的人口更多一些,甚至说不定还能挑一批人进青冈军。
石燕寨进山也有几年了,虽然也是吃不饱穿不暖的状态,但多多少少还是要比留在乡间被官府和乡绅地主剥削压迫要强一些。
“自是没问题。”谢俞笑道:“不过你们石燕寨不是不看好我们,不愿意下山的吗?你确定他们会听你的。”
程燕青笑道;“之前他们是不了解将军您的才能,如今我跟在您身边已经有两个月了,我对您的为人以及能力深有了解,我相信您最后一定能成就大业的。”
谢俞点点头:“行吧,你安排就好。”
程燕青想起一件事:“说起来,属下之前都未曾想明白,为何您明知道石燕寨的存在,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攻打石燕寨呢?”
谢俞笑:“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程燕青道。
谢俞便说:“一开始的时候我不攻打石燕寨,也不拉拢石燕寨,是因为你们是个团结的宗族,既然你们对我们的威胁不大,我自是不愿意自找麻烦。至于后来,我事情这么多,石青县那么多的百姓等着我,我自是更加不会去惦记一个不愿意臣服我的家族。”
程燕青愣住,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理由,但一想又觉得谢俞说得很对。
他一开始不攻打不拉拢石燕寨是对的,因为石燕寨当时一千多人,实力跟青冈寨相差不多,若是石燕寨和青冈寨合并,最后族长他们必定会抢夺话语权,到时候谢俞想要像现在这样轻松的获得话事权是不可能的。
程燕青认真的朝谢俞行礼:“将军心思缜密,属下佩服。将军也可放心,只要属下在将军麾下一日,我石燕寨定会臣服于将军。”
谢俞笑道:“他们臣服不臣服我不重要,你可要继续留下来辅佐我。”
程燕青道:“此是当然。”
程燕青请了假,带着程竹青一起会石燕寨。
程燕青跟在谢俞身边两个月就有了巨大的变化,程竹青又何尝不是?
他经过两个月的训练,身材高了一截不说,整个人的精神气都不一样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时不时会泄露出几分凌厉。
在程燕青面前他依旧是以前那个乖巧的弟弟,但在族长面前,他却仿佛一夕之间成长了一半,沉稳自信了许多。
两人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石燕寨的族人们彻底动摇了。
最后族长在程燕青的劝说下,也同意了下山,但是他想回石青县原本的居住的地方。
这个要求程燕青办不到。
族长冷哼:“你不是说那谢俞很是重用你吗?既然重用你,为何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程燕青叹息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谢将军当初在石青县清丈土地的时候,对于那些无主的田地都有公示,是我们没有下山认领,他才会将青冈寨的人安排过去,这件事到底是我们没理,如今想要搬回去,却是不能了。”
族长冷笑:“怎么就是无主?我这还有房契和地契呢。”
“那又怎么样呢?一朝天子一朝臣。”程燕青很平静:“谢将军定下了这个规矩,如今他是话事人,我们除了接受他的规矩,别无他法。不过他答应我了,只要石燕寨愿意下山,到时候他会按照我们手里的田契补足田亩给我们。到时候将我们的户籍也一道转到石容县。”
“你倒是认了个好主子,一句话就让我们背井离乡。”族长冷笑。
程燕青默了默,“当初的事情,确实是我连累了族人,如今不能将你们安排回乡,也确实是我无能,这跟将军没有关系。将军怜惜百姓,明确军纪,既有野心又沉得住气,胸中有丘壑,来日必定成就大业。到得那时,我们程氏就不再是当初被人欺压得不得不举族上山的程氏了。”
“我不想再有一个程氏子弟,如我当初那般,明明有机会往前走,却被权势所折。”
“我不想再有朝一日,我们程氏的子孙还要被人逼得活不下去只能上山落草为寇!”
这一番话在族长的心里久久震荡。
当初被迫上山,他如何心甘情愿?
不过是势微力弱,无法抗争的无奈之举罢了。
如今,既有机会,若是不搏一搏,那就是孬种了。
族长终于答应了举族下山。
谢俞看重程燕青,虽然不可能将原本属于程氏的田地和房子还给程氏,但可以让程燕青给程氏挑个好地方。
这个好处程燕青不想拒绝,因为这关系到一整个族人的生计。
最终程燕青挑选了一块离县城只有二三十里远,田地肥沃的庄子给程氏重新建村。
这个庄子是一个石容县一个地主豪强的大庄子,有七八百亩田地,跟程氏当初拥有的田地差不多大小。
谢俞看过之后也点头同意了,于是程燕青就将程氏众人的户籍重新落在石容县,田契也换成了这边的田契,从此程氏就彻底的在石容县落户了。
石燕寨众人下山后在石容县落户,程燕青便也离开,继续跟随在谢俞身边。
不过这一次他离开的时候,族长将村里的五十青壮挑选出来交给他:“你既要投靠青冈军,便不能没有自己的人,这二十人你带走,或是送去军营,或是做其他安排,都随你。”
程燕青愣怔之后拱手:“族长放心,燕青必不会让您失望的。”
程燕青带着这五十人回去,便跟谢俞汇报了此事。
谢俞挑眉:“你打算如何安排?”
程燕青道:“堂弟程敏青当初曾随学生读过书识过字,与算账方面颇有些能耐,可留下做个账房,水青木工活做得挺好,可以让他去建筑队,世青会打铁,可去工坊打造兵器,其余人可送往军营。”
谢俞点头:“那便如此安排。”
有谢俞的许可,程燕青很快就将这五十人的去处全都安排妥当。
夏收结束,石容县的事情也都安排妥当,除罪魁祸首之外的犯人,最后全都送去挖矿了。
这都是免费的劳力啊。
夏收之后继续种植第二季水稻,而后谢俞便让程燕青向石容县发出征兵消息。
这一次石容县的老百姓都很踊跃的送自家孩子来参军。
究其原因,除了到青冈军当兵能让孩子吃饱穿暖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石青县那一批当兵的家里几乎都有人去青冈军名下的矿山或者工坊做事,每个月都有稳定的收入。
石容县的老百姓听说这件事之后自然也想得到招工的机会。
毕竟种地能赚多少钱?若是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一年能攒下来不少钱呢。
因此最后青冈军又招到了两千人,其中有两百是女兵,加上原本的三百女兵,如今青冈军女兵已经有五百人了。
这一次进攻石容县,女兵们也都参与,表现并不比男兵差呢。
这一下,谢俞手里的兵瞬间翻了个倍。
手下的兵多了,谢俞的实力自然更强了,但银钱也像流水一样哗啦啦的花出去,看得人肉疼。
谢俞再有钱也经不住这么花费,当下就有些坐不住了,将程燕青叫来商量:“如今我们手里的银钱还能勉强支应,但若是再不想办法开源,只怕很快就要陷入困境。”
程燕青最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们确实应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你有没有兴趣帮我解决这个问题?”谢俞问程燕青。
程燕青愣住:“我?”
谢俞点头:“对,你对数字很敏感,非常有商业的天赋。”
程燕青明白了,抿了抿唇:“所以将军的意思是——”
“我想让你去为青冈军建立一个商业王国。”谢俞问:“你可愿意?”
程燕青着实是没有想到谢俞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间没有心理准备:“我需要考虑考虑。”
谢俞表示理解:“我知道很多读书人都看不起商人,当然,确实是有很多商人奸诈粗俗,难上大雅之堂,但一个国家想要发展,却万万离不开商业。在我看来,农业是一个国家的□□,工业是一个国家的骨骼,商业则是一个国家的血脉,政治是一个国家的头颅,想要让一个国家繁华兴盛,四者缺一不可。”
“日后我若是能够成立一个新的国度,我属意的财政大臣,他不用懂得之乎者也,但他一定要了解工农商活动,一定要了解其中的规律,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制定出适合当前国情,既能够刺激工农商发展又能够充盈国库的政策。”
程燕青聪明绝顶,他瞬间就明白了谢俞的意图。
让自己发挥天赋给他赚钱确实是他的目的,磨砺自己为将来立国后担当重任也是一个目的。
再者,刚才谢俞那一番理论也叫他耳目一新。
程燕青忍不住问:“将军不觉得商人下贱吗?”
“怎么会呢?”谢俞笑道:“如果没有商人的商业活动,一地一国的经济如何能够发展起来?农业确实很重要,如果没有足够的粮食储备,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很容易生乱。但,你要明白,并不是每一块土地都适合种植粮食,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何还要执着非要让老百姓用不适合种植粮食的土地去种植粮食呢?就比如西北,它地广人稀,干旱缺水,并不适合种植水稻和小麦等主要粮食,但是它适合种植瓜果以及棉花等作物。
如果我们在西北种植棉花,在江南等适合种植水稻小麦等粮食的地区种植粮食,然后将江南的粮食调往西北,西北的棉花调往北方,是不是好很多了?”
程燕青一想,确实如此。
“不过,以现在交通条件,此事恐怕不容易做成。”程燕青说。
谢俞摇头:“你看到我们的水泥了吗?若是我们的国库有钱,我们就用水泥将整个国家的主干道都铺设起来,到时候还会像现在这么难走吗?”
用水泥铺设官道?
这是程燕青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那得多少钱啊?”程燕青喃喃的说。
谢俞笑道:“确实花费不小,但是若是能够因此促进商业发展,到时候商业上的税收便能够赚回来了。再说了,我们到时候完全可以铺设两种道路,一种是老百姓都可以随意行走的,另一种是老百姓不可以行走的,在上面没有任何障碍物,甚至可以分为左右两条车道,一来一往互不相干,便可以高速行走,这种道路便可以收费了。”
“更何况,到时候我们还可以组织人手研究不需要牛马作为动力的运输车,那么地区之间的物资流通便会更加快速便捷。”谢俞道。
程燕青跟谢俞聊了一晚上,感觉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次日程燕青便跟谢俞说:“燕青愿为将军筹建一个商业王国。”
谢俞很高兴,不枉他耗费了那么多唇舌。
很快程燕青就带着一百人以及谢俞给他的十万两银子离开,前往江南开疆拓土。
程燕青前脚走,后脚谢俞就接到消息,西北大败夏侯刚,直逼京城。
西北这一次的攻势突然而迅猛,夏侯刚根本就抵挡不住西北雄狮,不过几天时间就逼近了京城,狗皇帝当下就慌了,连忙调兵遣将前去阻拦,但是京城周边这些军队哪里抵挡得住西北跟鞑子拼杀出来的精兵?
最后没有办法,狗皇帝只得调东北守军回防,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东北守军统帅却给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东北的鲜卑一直扰边,东北守军疲于应对,所以没有办法抽出多余兵力回防!
狗皇帝得到回信简直是不敢置信。
“反了,他们这是要反了?!”
这个时候东北军事根本就不可能吃紧,东北统帅这根本就是托词。
内阁大臣们听到这个消息,愤怒又无奈。
谁叫狗皇帝一直不肯杀陶太贤呢?
要知道年初的时候,西北递上陶太贤通敌叛国的证据,朝野皆怒,强烈要求狗皇帝治陶太贤的罪,刚开始的时候狗皇帝迫于无奈,只得将陶太贤下天牢,而后让刑部,大理寺以及御史台联合调查此案。
内阁六部早就已经苦陶太贤久矣,这一次给他们抓到机会,他们当然是想除掉陶太贤的。
奈何陶太贤权势太大了,再加上狗皇帝有心庇护,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西北王守北包藏祸心,诬陷陶太贤,最后将陶太贤放出来了,陶太贤放出来之后,立即用手中权力将朝野血洗了一遍。
东北和西南守军听闻消息,自是心寒不已,对朝廷都生出了不满情绪,如今西北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攻进京城,他们便一个个装傻不肯听调回防。
没有东北军帮忙,京城很快就被西北军攻破,王守北很快就控制了京城,不仅杀了陶太贤,万贵妃以及五皇子都死在他的刀下。
其他皇子府也全都被攻陷,杀得一个不剩。
当然王守北不承认这是自己干的,他对外宣称这是贼人干的。
狗皇帝&内阁大臣:我信你个鬼!
但不管怎么样,王守北这一杀,皇帝就只剩下太子这一个儿子了。
王守北一把大刀架在脖子上,狗皇帝贪生怕死,只得下旨传位给太子。
到了九月,西北军护送“太子”及太子妃入京,九月中,“太子”登基,王明珠被封为皇后。
新帝身体虚弱,封王守北为辅政大臣,统揽朝纲,同党异伐。
十月,皇后王明珠诞下皇长子,封为太子。
次年十月,新帝旧伤复发,不治身亡,幼帝登基,皇后王明珠垂帘听政,封王守北为摄政王。
十一月,禹王收到密信知先太子早死在东厂手下,王守北以假身替代,幼帝亦非皇家血脉,意图谋夺江山,遂广发檄文,揭发其罪行,起兵讨伐,王守北大怒,率兵平叛,禹王不敌,灭门。
其余藩王唇寒齿亡,相继起兵,大燕朝陷入混战,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