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原来的傻柱,那就是供血链条的源头,吸血鬼生物链的最低端,简称“食物”。
傻柱作为食物,是没资格拯救秦淮茹的。
但是何雨柱已经不同于傻柱,对这件事要心里有谱得多。
不管救不救秦淮茹,至少不会蠢到把一辈子搭在上面。
只不过,得先把秦寡妇给收拾一下,让她清醒清醒——到底是谁在帮她,谁在害她,谁是她头顶上吸血的。
打定了主意,何雨柱从容不迫,根本不急着去找秦寡妇。
俗话说得好:上赶着不是买卖,是求人,那就真成为冤大头了!
端详一下自己房间,四四方方的橱柜,带着沉闷陈旧的气息,一张床凌乱不堪。
一个烧炭的炉子在屋子中央,还没生火。
墙边有一面带着污垢、贴着凤凰花纹的镜子。
天气正是干冷的时候,何雨柱对着镜子看,一口气喷在镜子上,便起了一层雾气。
收拾床铺、打扫卫生,把炉子生起火来,好一通忙碌,何雨柱感觉顺眼多了。
曾经他也是单身租过房子的,若是没有自理能力,会把蟑螂养成老鼠大小,老鼠养成猫大小……
……
院子外面,秦淮茹举着手,呆了好一会儿。
傻柱,这就走了?
进屋关门这么利索,让秦淮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以前这家伙可是有机会就凑到跟前有说有笑,自己一抱怨孩子吃不饱,那肯定米面钱粮或者剩菜剩饭就到手了,今天也没表示一下就跑了。
该不会这长期饭票要跑了吧?
回到家里不久,三个孩子回来,秦淮茹一家吃饭。
棒梗、小当、小槐花一个个抱着碗,盯着窝头,一口也吃不下。
贾张氏上前仔细一闻,伸手掐住小当小脸:“在外面吃什么好东西了,油乎乎的,一股肉味,也不给奶奶带回来?”
小当哇地一下就哭了,扑到秦淮茹怀里。
秦淮茹看向贾张氏:“妈!你干什么?”
“干什么?赔钱货,还有脸哭?”贾张氏撇嘴,又和蔼地看着棒梗,“你在外面吃饱没?吃的什么?”
“哥哥做的叫花鸡,可好吃了!”小槐花叫道。
贾张氏眼睛立起来:“没问你,小赔钱货!”
小槐花身体一缩,也扁着嘴,靠在秦淮茹身上,眼里全是泪花。
秦淮茹无奈地说道:“妈,你干什么,这两孩子又没得罪你。棒梗,跟妈说,叫花鸡哪儿来的?”
“从后院捡的。”棒梗说道。
秦淮茹呆了一呆:后院?聋老太太、刘海中还是许大茂家?
肯定是许大茂家,前两天见他提着两只鸡回来!
刚想到这里,就后面传来后院许大茂的叫喊:“蛾子!娥子!咱家鸡怎么少一只?”
秦淮茹瞪了一眼棒梗:“你就给我惹麻烦吧!”
贾张氏则是不以为意:“都在家里睡觉,不许出门,这事不能让人知道。”
许大茂喊叫声想起来的时候,何雨柱也听见了。
他在中院,许大茂家在后院,何雨柱后窗户正对着许大茂家门口。
因此听得格外分明。
许大茂的老婆娄晓娥的声音随后也传来:“不知道啊,我头疼了一天,在床上躺着呢,我还以为是你送人了……”
“我能送谁啊?那是我下乡给人放电影,公社送我的!”
“那横是不能在笼子里自己跑了吧?”
“快快快,各院找找去,快去。”
两口子说着话,行动起来,从后院找完又到中院,前院。
找了一圈没找到,娄晓娥就在后院说了:“一只鸡,要不就算了吧?找的我头都疼了!”
“你说得轻巧!你除了头疼摆你那大小姐娇气,还能干什么啊?”许大茂叫道,“下蛋的老母鸡,放菜市场上怎么也要两块钱!”
两口子本来过的就不如意,这时候反而吵吵起来了。
何雨柱听得好笑,摇摇头,要用炉子做饭,才发现家里无米面可用——平时不锁门,家里什么吃喝的东西都被棒梗给偷走了。
原来的傻柱还特别自豪:棒梗只偷我一个,这是懂事,这是跟我亲近!
纯纯的傻缺一个。
今天就只能饿肚子?
不成,等许大茂把偷鸡的事情解决了,还得把鸡炖上。
哪有厨子饿着肚子睡觉的道理?
后院许大茂两口子暂时停下吵闹,娄晓娥放不开自己的面子,没有再吵闹叫嚷,许大茂却是做得出来,在院里叫起来。
“大伙都来评评理呀!”
“谁家这么缺德冒烟!”
“我好不容易养了两只母鸡,拿来生蛋的,这转眼就丢了一只!”
他这一叫喊,顿时把同在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惊动了。
刘海中把盘子里面的油炸鸡蛋一口塞进嘴里,在两个儿子刘光天、刘光福的垂涎目光中,得意地咀嚼着鸡蛋,挺着肚子走出来。
这一位官迷见到许大茂叫嚷,清了一下喉咙。
“许大茂,怎么回事啊?”
许大茂把事情一说,刘海中一拍手:“咱们四合院这是出大事了啊!”
“这十几年一来,连个针头线脑都没丢过,今天丢了一只鸡,这还了得?”
“开会!开全院大会!必须把那个偷鸡贼找出来,不能让这颗老鼠屎影响这院里的好风气!”
这一通嚷嚷,在二大爷人五人六的叫喊中,四合院二十几户人家,全都到齐了。
“那个,首先我说两句……”
人到齐了,二大爷刘海中首先开口,俨然一副领导口气,不过他肚子里面没货,干干巴巴说两句,气氛尬的一比。
他说不下去了,这才邀请一大爷主持大会。
何雨柱坐在板凳上看着这一幕,对二大爷又菜又爱玩,再一次有了新的认识。
简直堪比社交恐惧症当婚礼司仪,磕磕巴巴,就这还要当领导?还感觉自己水平不错?
一大爷站起身,神情严肃,开始发言。
他总是这样一本正经,似乎从来没有过半点私心。
“许大茂家里的鸡被偷了,这个事很严重,我们院十几年没丢了一针一线了,突然丢了一只鸡,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院里院外,来一个生面孔大家都能看见,今天院里可没来生人。”
“也就是说,这只鸡,丢在我们院里。”
刘海中拍案而起:“没错,就是这样,咱们院里出贼啦!”
“出大贼啦。”阎埠贵在一旁也说到,“一个下蛋的老母鸡,这还了得吗?”
三个大爷你一言我一语,分析的都还挺靠谱。
众人都是点头,这个院自从解放以来,分配给各家各户以后,都是一群穷光蛋,那治安那的确是好,连门都不锁的。
现在突然丢了一只鸡,就跟坏事开了一个头一样。
大家心里都觉得应该把这个偷鸡贼找出来,否则以后偷摸东西还少不了。
许大茂听到三个大爷的话,低声对娄晓娥低声说道:“看见没?败家娘们,你懂什么?”
“我今天非得收拾收拾某些人不可!”
娄晓娥有点不明白:丢一只鸡,你能收拾谁啊?
她却是不知道,许大茂之前在食堂遭受棒梗的“头顶打鸡”,心里面不仅怀恨在心,还把马华追棒梗,说棒梗拿公家酱油都听在心里。
这么一会儿找不到鸡,开全院大会,又看见秦淮茹东张西望,许大茂已经心里有谱了。
这事情,跑不了秦寡妇家里的孩子。
一想起来,许大茂就感觉胯下还抽抽地疼,这臭小子脑袋怎么这么硬?铜头铁尾吗?
不过,这事情不急,还得从老对头傻柱下手。
许大茂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要说我家这老母鸡,那可是留着下蛋的!不是一般的老母鸡。”
“谁要是拿了,就算是现在还回来,万一惊着了,下不了蛋,那该怎么赔?谁要是一把抓住,仗着自己做饭好吃,吃进肚子里,那又该怎么赔?”
“还有,我许大茂在四合院,也就一个对头,谁能干出来这事,我看也就八九不离十。”
许大茂的话说完,对着何雨柱挑眉瞪眼。
显然他说的就是何雨柱。
二大爷刘海中点点头:“嗯,言之有理。”
“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如同县官拍着惊堂木。
“傻柱,是不是你偷的鸡,你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