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薄天杰就起来了,才刚穿上一件衣服,何寡妇就窝在被子里忍不住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直接将下面未着半褛的薄天杰踹下了床。
然后还转身将被子往里搂了搂,没好气地骂道:“吃我的,住我的,如今还要我收留你那几个不要脸的亲戚,就这样,连一个好觉也不让我睡!”
薄天杰慌慌忙忙捡起裤子穿上,对此不敢有半点不满,柔声道:“那……那毕竟是我二哥嘛,我大哥去得早,如今我就这一个亲人了!”
何氏也算是彻底被吵醒了,将蒙住头的被子一掀,大声骂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养你也就罢了,你这唯一的亲人来了,竟然还要我配合你演戏,让你充大?你们这几个人这些天吃我用我的银两,我都可以去买个更听话的小厮,不仅那事比你好玩有趣,还没这么多事!”
话说的越来越难听,最后竟然都比不过一个小厮了。
薄天杰不是不气,他的脸也越来越黑了,心中忍不住忿忿:当时与我好的时候,百般娇媚,说我最厉害,如今……哼!
只是到最后,他也只能咬紧牙关,将这口气憋回去,因为,他也没有任何资格反驳。
默默地将衣服穿好,薄天杰见何氏依然没有任何要起身的意思,脸僵了僵,最后还是出言恳求道:“小莲(何氏的乳名)~你已连续三天都没好好与二哥打过招呼了,不如今天……”
“要去你自己去,我今天要休息,今天一天,我这房间你都别进来了,我嫌碍眼!”何氏二话不说,就拒绝了薄天杰,丝毫回旋的余地都不给他。
薄天杰也只能认命,乖乖地离开。
过了许久,薄天杰出现在薄天泽的房门口,手上还端着什么。正好这时门打开了,出现的正是薄二婶的脸。
薄二婶不仅没有惊讶,更没有一点犹豫,就将薄天杰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哎呀,天杰,你这已经连续三天都送汤过来了,这是很早起来熬的,我和你二哥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薄天杰赶忙解释:“这都是小莲起来熬的,我刚起床,就将东西送过来罢了。毕竟我是当家的,她一个女人,也不好一直出来。对了,她还让我嘱咐二哥和嫂子一定要喝完呢!”
借口找得如此蹩脚,然而正巧,一个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说的话漏洞百出,一个又仿佛发现不了对方说的话全是破绽。所以,对话居然正常地进行了下来。
薄二婶端着汤,并没有一点要邀请薄天杰进去的意思,打算结束对话:“天杰啊,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去忙你的,不用浪费时间在我们身上的!”
然而薄天杰这次并没有像前三次那样,悻悻离开,而是伸手抵住了门,说道:“嫂子,正好我今天也没有其他事可忙,又有许多话想和二哥说说。”
“额……那……那你进来……”薄二婶很明显说得不情不愿,然而觉得自己的所有表演永远天衣无缝的薄天杰,连这也没有察觉出来。
薄天杰在桌前等了许久,薄天泽才慢悠悠地从屏风后的卧房中走出来。
而对此,一向“心高气傲”的薄天杰竟然半点不满都没有,还热情地问候:“二哥,这些天你住得都还习惯?”
薄天泽也摆着架子:“还好,哪来的什么适应不适应,不都是住着吗,只是我在兖庆府的时候,都是住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你这就……小了点罢了。”
说着,薄天泽还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汤。这话搁在外头,看到他这一身行头,都得生疑,然而薄天杰,竟然是半分怀疑都没有。
或许是心中一直有着急的事,才让他本就不多的智商,也被狗吃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薄天杰就试探着问道:“二哥,既然你在兖庆府做得如此好,这次探亲什么时候回去啊?能不能……也带上我?我保证一定听你的话!”
离开这里,这可是薄天杰日思夜想的事情。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个机会,是假的。
薄天泽听了,心里也在吐槽:还兖庆府呢,我现在回去,怕不是要被那些人抓了直接打死!
当然,面上还是都保持光鲜,他假装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你若是想跟着我,我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我来这之后发现,这里原来还藏着一笔大宝藏!只要把这宝藏拿到手,去兖庆府给你也置办一套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又如何呢?!”
薄天杰立刻双眼放光:“宝藏?是什么?”
薄天泽看了眼门外,才悠悠答道:“就是你家那个薄氏炮制厂!”
薄天杰也在瞬间偃旗息鼓:“什么我家,我和那几个人,早就没关系了,况且,不就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厂子么,怎么算得上是宝藏了?”
薄天泽心中暗骂一句“白痴”,但还是耐心解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这炮制厂弄出来的那些药材,我可是只在兖庆府里最大的药铺里看过,那价格,啧啧,你说,这是不是宝藏?”
“真的吗?”薄天杰的兴趣立刻再次被提起,同时很快也下去了:“可是,我和他们早就断绝了关系……”
薄天泽再接再厉:“断绝了关系又如何,那也是有血缘关系在的。天杰啊,我们现在就是必须想法子,把这东西弄到手,你自己想想,白花花的银子啊~”
两人在房里说了许久,聊得也越来越激动,俗话说得好,狼狈为奸!
两人聊得尽兴,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哈欠声,原来是路过的薄青书。
薄天泽立刻不满地叫了一声:“青书,怎么又如此晚才起来,你三叔在这,都不来问声好的吗?”
薄青书只瞟了一眼薄天杰,敷衍地说道:“三叔好。”就离开了。
又过了许久,薄天杰才开心地结束了与薄天泽的对话,打算回到房中。
然而让他还未到门口时,就有一个男子从他和何氏的房间走了出来。
而这男子,正是薄青书。
四目相对,一人淡定甚至不屑,另一人,惊慌失措。
可笑的是,不屑的是薄青书,失措的,则是薄天杰。 .w21格格党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