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还是走。”自觉遭到了羞辱的顾济世立刻低着头,低声说了一句,就想要离开。
薄言羽立刻叫住了他:“等一下,你不是来当学徒的吗,怎么我都没说话就想走了?”
她可不信,弥耳会给她介绍一个不靠谱的人。并且偷师什么的好像听上去在行业内是有些“不齿”的,但是对于薄言羽这个“现代人”,倒也没什么感觉。
果不其然,弥耳继续说道:“钱郎中那几把刷子还好意思说别人偷师,明明就是看你名头快盖过他了,不过你也真是窝囊,干了二十年,都还是个学徒,啧啧!”
顾济世听后有些着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毫无底气地回道:“钱郎中对我家有恩,我……我……”
之后便说不下去了。不过薄言羽已经听明白了一切,尤其是听到弥耳说,这个顾济世的医术好像比一个郎中还强,脸上立刻洋溢起笑容。
弥耳起身,伸了个懒腰:“人我已经帮你找好了,今天的工作应该结束了,快给我看看我的房间!”
薄言羽指了指里院:“右边两个房间,你自己随便挑一个,其他的东西晚点给你办齐!”
然后就不再理弥耳,径直走到桌前,扬了扬手机的纸:“来,说说你有什么要求,然后就立契约!”
直到离开薄言羽的店铺,顾济世都迷迷糊糊的。他本以为自己被钱郎中诬陷后,就再也从不了医了!
他本以为他家这么多代的传承,就要断送在他手上了!
他本以为……
他不敢相信,他只是看到红纸尝试着进去的,都做好了被赶出来的准备,可是就在刚刚,他已经被那位女子雇了下来,还签了契约。
向来沉默安静的顾济世站在大街上,突然吼了出来,和他的吼声一起出来的还有两行热泪。
对此,薄言羽一无所知,不过她也并不在意。相反还有些奇怪:“不过是个‘偷师’的罪名,应该不怎么影响人家来找他看病,怎么那么激动?”
弥耳躺在院子里牛叔做出来的摇椅上,晒着太阳,闭着眼懒洋洋地回答:“他家中贫苦,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没银子怎么敢自己独立门户当郎中,并且又被安了个罪名,其他郎中也不愿要他,当然得激动了!”
“原来如此。”薄言羽听完,也就感慨了一句,然后继续鼓捣手上的东西。
弥耳反倒是有些奇怪,:“你就不怕这人偷你的‘师’?你现在可是有‘神医’的名头,他要是把你的什么秘方偷去了,你怎么办呢?”
薄言羽白了他一眼:“神医能赚几个钱?我真正能赚钱的东西,他也没办法偷去!”
说着,薄言羽还扬了扬捣药材的石杵,一脸得意。
弥耳摇了摇头,又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睁开了眼睛:“你可知道我一直待的那个街角,今天换主人了?”
“嗯?那关我什么事?”薄言羽头都没抬。
弥耳看着天:“那人你也认识,是那个薄天杰,别人的声誉你不在意,你曾经的爹成了乞丐,你自己的声誉呢?”
果然,薄言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皱起了眉头。确实如弥耳所说,她这个曾经的爹成了乞丐,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扒出来他们的之间的关系,免不了又是一阵谣言起。
不管哪个社会,道德绑架都是最可怕的东西。
只不过不管那个社会,薄言羽最不屑的,就是不相关的人的眼光,所以很快她的眉头就舒展:“说就说,那个败类,就算可能会败坏我自己的名声,我也不会再多看他一眼的!”
“喂!有人没?!”一阵吼声从外面传来,伴随着的还有怒拍桌子的声音。薄言羽看了看手里快要完成的东西,叹了一口气,抱着石碗朝外走去。
心中忍不住念叨:“早知道,就让那顾济世今天就开始工作好了!”
一见到来人,薄言羽更后悔自己没直接将门关了,因为来人她也认识,并且还是在公堂之上认识的。
屠夫朱却像是完全不认得薄言羽一样,毕竟他们只在公堂上见过一面,并且那时薄言羽低着头,他又被吓破了胆。
薄言羽向来是敌强我强,见对方态度这么不好,她抱着石碗,一边捣一边也不耐烦地敷衍道:“看病还是拿药?”
屠夫朱看上去有什么急事一般,也没在意薄言羽的态度,依旧扯着嗓子着急道:“金疮药什么多给我来点!快点!”
薄言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外伤,然后敏锐地发现了他衣角的血迹。
总不可能给猪用药膏,而他家里的人,除了他,不就只剩春丽了吗?
要说着春丽自从嫁给了屠夫朱,王菜花装疯了,不可能去看他,王三又嫌卖女儿丢人,也不会去看,就一个人,也不知道会被这个暴躁的屠夫怎么对待。
不过现在看来,是很凄惨了。
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薄言羽也不废话,立刻找出来几瓶好的药,有治外伤的,也有调理的。
那屠夫朱一把把这些药拢了起来:“我都要了,一共多少银子?”
给了银子后,屠夫朱就立刻跑了出去,也不要薄言羽找钱了,看上去十分着急。
至于春丽此次是死是活,就不是薄言羽能管得了的事了,她和王菜花种下的恶果,总得自己吃下。
一天已经做出了不少的东西了,将这些护手膏都好好的装瓶后,薄言羽便打算离开了,当然,离开之前还得去给弥耳把东西布置上。
薄言羽倒是想把银子给他,让他自己买去,结果这家伙十分嫌弃:“你作为老板,东西也不帮我买,就是这么对刚刚招来的人的吗?”
无奈,薄言羽还真不想让他撂挑子不干了,只能和他一起来到了街上,开始买东西。
这平常生活用的小东西倒也没啥,轻轻松松就能买上,主要是这被褥……
薄言羽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被褥,然后指着一个最花的说道:“老板,就给我来最好看的这个!”
弥耳顺着薄言羽的手指看过去,一个仿佛要融合世间所有颜色的被褥出现在眼前,立刻咬牙切齿:“薄老板,话,要摸着良心说!”
那老板倒是开心:“哎哟,姑娘果然有眼光,不过真的不用等上两天,我为你们小夫妻俩弹一床最新的吗?”
薄言羽刚想解释这“夫妻”的误会,突然从她身后传来一个极为冰冷的声音:“老板,我看你眼神也太不好使了!”
回头,站在门边的正是秦南星。 .w21格格党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