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连珠弹,把孙氏都弄懵了,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直接扎进了她的心里。最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薄言羽请了进去。
进了屋子,薄言羽就看见里面一个汉子正闷闷地喝着酒,想来应该就是孙二狗的爹。
孙大山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被带进来薄言羽,就又低头拿起酒碗:“带进去看看吧,如果能接受就定了,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还能如何?这几天已经来了好几个了,都是进去看了一眼就像是见到鬼了一样匆匆地跑走,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孙氏看了一眼薄言羽,见她还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才和孙大山解释:“大山,这是来给咱儿子治病的,好像是个野郎中!”
薄言羽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也没有胡子,像是江湖郎中吗?
孙大山的反应和一开始孙氏的一样,不过最后,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同意让薄言羽进去看一眼。
才看了一眼,薄言羽就断定这孙二狗是真的患了背疽了,尤其是此时他正趴在床上,那整个暴露出来的背部已经腐烂化脓,甚为恶心。
怪不得有三十两摆在这里,都没人愿意来。不过再可怕的病患薄言羽都见过,此时十分自然地往那意识不清的孙二狗走去,抬起他的手把脉。
看到她这坦然的模样,神情不对的反而变成孙氏和孙大山了。本来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现在看来,难道真的有救?
孙氏忍不住蹑手蹑脚地走到薄言羽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这些天我们请了不少郎中,几乎每个都摇头称这已是回天乏力了,你这真的有办法吗?”
诊完脉,薄言羽心里已经大概有了数了,听了孙氏的问题,也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口气,把孙氏和孙大山的期待都叹了出去。
“算了,我就知道没用的!”孙大山驮着背往外走,背影萧索。孙氏也是又红了眼,不忍再看床上的孙二狗一眼。
薄言羽见情势差不多了,内心偷笑,才接着说道:“唉!我这叹气,叹的是你们为何不早些时候请我来医治,枉被那些庸医耽误了时间,不过还好,现在我来了!”
“你……你的意思是……”孙氏都激动得语无伦次了,一脸的不敢置信。孙大山也在瞬间转过了身,满面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激动。
他们不相信,却又希望能够相信。而薄言羽接下来要做的,很简单,就是拿出来一套针具,随口说了几个疽发背的症状。
孙氏和孙大山互视一眼,心惊不已。因为薄言羽说的那些症状,在孙二狗身上真的都有发生。
难不成,这人真的懂医?还是神医?
这个时候多解释已是无益,薄言羽将拿出来的针具往桌子上一铺,然后颇为自信地说道:“既然说能治,那我就能治,这样吧,我先为你儿子施一次针,若是有效,我们再谈?”
孙二狗都成这样了,这两口子还有什么不同意的。薄言羽也不废话,直接让两人拿来一把剪刀,把需要施针的地方都露了出来,用蜡烛烫了烫细长的银针后,就开始动手了。
由于这是为了让孙氏夫妇看到效果,再加上孙二狗此刻的状态也需要猛药激一济,所以薄言羽下针的地方都相当“大胆”。
也是得亏这两人不懂医,否则怕是要吓得不敢让薄言羽碰他们儿子了。
最后一针!薄言羽长舒了一口气,好久没动手了,这一动手,竟然让她紧张得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扎完了针,薄言羽十分自然地就坐在了一旁:“再过两刻钟,你们就去打两盆水来,一盆热水,半盆清水就好。”
半个时辰后,薄言羽伸了伸懒腰,将那半盆清水放在床边,然后开始拔针。
在最后两针时,她突然招了招手,把孙大山招了过来:“你将他扶起来,脸对着下面的盆就好。”
孙大山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也只能照办。见万事俱备了,薄言羽就毫不客气地将最后两针也拔了出来。就在针出来的下一个瞬间,孙二狗吐了。
“呕……呕……”呕吐的声音还挺有节奏感,薄言羽也不看那一盆已经变成黑色的水,而是在用另一盆温水清洗着自己的银针。
唉!太穷了,连针具都没办法弄一次性的,只能循环利用咯!
等孙二狗吐完了,孙氏赶忙过去为他擦嘴,而昏迷了好多天的孙二狗,竟然稍稍睁开了眼,十分含糊地叫了一句:“娘……”
这么一个字,就让孙氏老泪纵横,一旁的孙大山也没忍住红了眼眶。孙氏忙小声嘱咐着:“娘在这,娘在这!”
等到孙二狗再次闭上了眼睛,两人才想起了让他恢复意识的薄言羽,赶忙跑了过来,竟是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神医啊,你可千万要救救我们二狗啊!”
薄言羽将擦拭好的针具收了起来,把二人都扶了起来,然后指着那一盆黑水,故作高深莫测:“你们可知道那是什么?”
孙氏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回答:“毒?”
薄言羽将手往后一摆,长叹一口气:“唉,也算是毒吧,只不过今日排出的,不过是他身体里的一小部分。”
孙大山也不是蠢人,此时立刻弯着腰站到薄言羽的面前:“神医,您开个价,只要能救我们家二狗,再多……额……当然,也得我们承受得起。”
薄言羽也不废话,直接伸出了一个手掌:“五十两,今日你给我三十两,我为你开下药方,三日后,我会再来一次,若是你觉得有用,到时候再给我二十两,我再为令郎施针,如何?”
五十两,这对于一个村民来说,确实不是小数目。见孙大山还在犹豫,薄言羽再给他加上一层保证:“你放心,我是隔壁青马村的,要是中间发生了什么意外,,你来青马村找我就是。并且令郎,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好!我这就给你取去!”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孙大山别无选择。
给两人留下了两个药方,薄言羽的怀里,就多了一个装着三十两银子的钱袋! .w21格格党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