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看了眼懵懂的桑桑, 她告诉橘猫爷爷:“是白血病,早期。”
橘猫爷爷一怔:“怎么可能!”
桑桑外婆不能接受,站起来喊道:“不可能!我的桑桑身体那么好, 一定是错了,一定是诊断错了!”
她期盼地看向医生:“医生,诊断结果错了。”
“结果错了,肯定是出错了, 我的桑桑那么小, 她以前身体特别好, 怎么会得白血病!”
医生皱眉:“请您冷静一下,我们医院刚换了一批仪器,这也是医生再三仔细检查后的结果,不可能存在失误的。”
“至于白血病, 它的成因一般主要有三种,一是先天性,家族有白血病病史, 基因遗传白血病,二是化学因素,长期接触苯及含有苯的有机溶剂可致白血病。三是物理因素:X射线、γ射线等电离辐射。”
医生耐心得的解释, 病人家属脸色越来越差, 她止住话茬:“不要那么悲观,白血病早期是能治好的。”
“老公,桑桑他们在那里!”一道女声打破寂静的氛围, 所有人循声望去,漂亮美艳的女人不由后退:“你、你们想干嘛?”
“都是你!”
桑桑的外公外婆看向那位年轻的继母, 冲过来之后被一双手臂挡住, 中年男人死死皱紧眉头, 看着他们:“爸妈,你们为什么打小容?”
“滚!我没有你这么畜生不如的女婿!”
“我早该知道,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桑桑迟早要被你害死!滚啊!”
这样的热闹,不少人都被吸引过来,围观这场闹剧,令月眼神发冷,扫过似乎一无所知的男人,以及躲在他身后,胖墩墩的小男孩儿。
她捂住桑桑的眼睛:“别看,这不是你该看的。”
桑桑扒拉着她的手:“姐姐。”
“嗯?”
“外婆说的是真的吗?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令月沉默地不知道怎么回答,手心被一片潮热烫到。
这样的事情,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有资格发言。
橘猫爷爷恨得一记猫猫拳踢到男人脸上,旁边的年轻继母吓得连声尖叫,却不忘护住自己儿子:“哪来的野猫?疯猫!滚!滚开啊!”
橘猫爷爷连踢好几脚,才一溜烟跑出去,消失前瞥了眼令月:“我会偷偷回来的。”
令月打了个OK的手势。
没多久,医院保安过来,制止双方,场地也从走廊转移到安保室。
桑桑外公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他雇佣的两位检测人员:“老板,报告出来了。”
“房子里辐射过量,苯、甲醛严重超标,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毒的房子,老板,你可千万别让自己外孙女住那儿了,会死人的!”
他们作为从业多年的工作人员,见过因房屋甲醛超标致癌的客户数不胜数。
一些人不懂,装修好的房子直接住进去,更可怕的是孕妇也不懂,住进去后生下孩子,常常患有白血病,早早夭折。
事情到此,真相大白。
桑桑外公外婆愤怒地看着女婿:“这就是你说的保护好桑桑,那么多房子,只有桑桑那间甲醛超标苯超标有辐射,你怎么忍心?”
“桑桑是你唯一的女儿,你怎么忍心对她不闻不问?”
“你个狐狸精你不得好死!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抓了你!”
前一句年轻的继母并不在意,听见后一句,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脸色惨白:“我不是故意的,那是我朋友,我朋友卖的材料,我根本不知道它会超标,你们原谅我?看在我也有一个孩子,他年纪还小,你们原谅我吧!”
小胖墩似乎刚反应过来,被自己妈妈吓了一跳,他抱住男人的大腿,呜呜呜地哭了出来:“爸爸,妈妈,怕呜呜呜呜~”
继母搂着儿子放声痛哭:“我儿子还小,他不能没有妈妈啊!”
她哭得肝肠寸断,凄惨的样子让在场所有人都于心不忍,是啊,孩子还小。
中年男人亦是震惊地看向妻子:“你怎么能这么粗心?!”
他一巴掌扇在妻子脸上,女人那半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夸张的动作惊呆一片人,桑桑外公外婆更是如此,呆呆地看着男人。
他疯狂道歉甚至做势要磕头:“爸妈,是我对不起桑桑我对不起芸芸,你们原谅我这次,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令月裤脚微动,不知从哪儿出来的橘猫爷爷抓了抓她的裤腿:“别信他的话,之前桑桑生病,这个家伙忙着给继子过生日,他们一家三口去游乐园,对高烧的桑桑,连看都不看!”
“要不是这家伙娶的妻子结过婚,有时候我真怀疑那个小胖墩就是他儿子,不然他可真大度,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
令月沉吟一瞬:“也许……他就是呢?”
橘猫爷爷错愕地看着她。
令月眸子微垂,只有一个问题想不通,既然他已经有儿子了,为什么还要桑桑,一个没有妈妈的女儿,在他这样重视儿子的人看来,根本没有必要要回来。
沉默半晌,桑桑外公终于发话:“我们没办法原谅你,我们已经失去了唯一的女儿,不想再失去外孙女。”
“还有之前芸芸留下的一切,我们都会要回来。你现在住的房子也是我们芸芸一手挣来的Www.52GGd21格格党m,芸芸死前立了遗嘱,房子属于桑桑,桑桑肯定不想再看见你和那个女人,你们一家三口搬出去吧。”
“反正你现在翅膀长硬了。”
骤然听闻这些,令月眉心骤跳,揉了揉额角,看向橘猫爷爷:“真的有遗嘱?”
橘猫爷爷想了想:“有!”
它用最狂热最热烈的语言形容自己曾经的女主人:“它是猫猫见过最好的主人,她超级厉害,是个、是个女霸总!”
“猫猫记得,以前是男主人做家务,主人怀上桑桑之后,才开始休息,男主人就出去照看公司,后来主人身体不好,把名下所有东西都留给桑桑,男主人知道,外公外婆也知道,一式两份,一份在外公外婆那里,一份在律师手里。”
橘猫爷爷舔了舔爪垫,一脸笃定道:“猫猫没有说错,你问这些干嘛呀?”
令月没说话,转而看向桑桑父亲。
他穿着高级定制的西服,衣冠楚楚,气质卓然,四十左右的年纪,像极了那些社会上的成功人士。
真是一副好皮囊。
此刻,男人脸色惨白,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桑桑身上:“桑桑,我是爸爸啊。”
桑桑仰头看着他:“爸爸。”
男人脸上露出喜色,旋即听见她的声音:“你真的是我爸爸吗?”
桑桑摇头:“你是她的丈夫,是轩轩的爸爸,你不是我爸爸,我不要你了,我要外公外婆。”
“桑桑。”男人失声痛哭,跪倒在地:“爸爸对不起你,都是爸爸疏忽了你。”
就连保安都忍不住叹息。
“真的疏忽了吗?”所有人都看过来,令月直视男人:“是真的疏忽,还是放任自流?”
男人震惊地看着她,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有眼神,不敢对上令月幽暗的眼睛:“你是谁?”
令月眨了眨眼:“你现在在想什么?是不是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乱,反正也没有证据,反正所有人都查不到,一个母凭子贵上位的小三,大不了再找一个。”
她的声音很轻柔,口吻却十分刺耳,大概是那句话里有太多嘲讽意味。
桑桑的外公外婆就算再笨也该意识到不对,更何况他们本就不是蠢人。
这时候,比起不靠谱的女婿,他们反而更相信令月,也或许,是想起了被自己忽略的疑点。
令月继续道:“您这位父亲真的好伟大,亲生女儿将近四十度的高烧,不急着送医院,反而为自己的继子过生日,一家人甚至有空去游乐园……”
随着她的话越来越多,越来越详细,男人的假面终于维持不住:“闭嘴!”
“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令月鼓掌微笑:“真棒,真是个别人家的伟大父亲!”
令月继续说,声音在男人听来,如同魔鬼的低吟:“用墙纸遮住大理石,一级致癌物的涂料,倒是挺熟练的。我观察过你和桑桑的房间,一个在一楼,一个在二楼,真的很远呢。”
“还有一件事,白血病,同样都是白血病,芸芸女士也是死于白血病,可是据我所知,桑家没有白血病病史。”
“嘶——”
不知道谁倒吸一口凉气,众人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天灵盖,后背一片冷汗涔涔,再看向桑桑父亲,眼神惊恐万分。
“我没有!这都是你的猜测,你危言耸听,污蔑我的名誉,我要告你!”
这时,桑桑外公突然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表示:“我们相信你。但是别人不相信,正好这里是医院,来,你先跟小胖子先做个DNA检测。”
男人当场愣在原地。
桑桑外公便笑了,芸芸是他们的独生女,喜欢运动,体质很好,即使到现在,他们也不愿意相信她是重病去世,那么健康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没了?
原来真相是这样。
“不敢吗?那她说的就是真的,我们会告你,你从芸芸那里拿来的东西,我们要你一件件地吐出来!”
桑桑外婆已经拨通报警电话:“警察同志,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有人谋杀!”
他们要告!
伤害芸芸和桑桑的人,他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男人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旋即反应过来,痛哭流涕道:“不是这样的,爸,妈,你们相信我,我是被逼的,我没害芸芸!”
他跪在地上,就差抱上桑桑外公大腿,眼底满是恨意,如果之前做的再快点儿,桑桑死了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纠纷了?桑芸那个女人留下的遗产也能由他继承!
可惜没如果,既然做下,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橘猫爷爷看他假惺惺的样子,没忍住偏头张嘴:“yue!”
“傻子才会相信你!”
之后的事令月再没关注,她还跟着做了一次笔录,男人和他恶毒的妻子暂时列为嫌疑人,小胖子忽然成了没人要的孤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桑桑愣了下,停住脚步,小胖墩快步跑过来:“姐姐,姐姐带我走……呜呜呜求求姐姐……”
桑桑吓了一跳,被担心的外公外婆搂进怀里嘘寒问暖,小胖子看得瘪瘪嘴,以前,都是他被爸妈护在怀里的。
怎么会有这个赔钱货什么事儿?
他还要哭求,外婆怀里的桑桑突然钻出小脑袋,眨巴着眼,问他:“你姓陈,我姓桑,我怎么会是你姐姐呀?”
小胖子看着她,张了张嘴。这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他觉得桑桑就是个野种,只有他才是爸爸的儿子。
妈妈也说,他是男孩儿,能给家里传宗接代,是个大宝贝!
可惜现在,这个大宝贝男孩儿马上就要失去一切,也许再见,就是福利院了。
桑桑的白血病只是早期,发现的早,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能治好,她的外公外婆也会不惜一切治好她。
出了医院要分开,令月垂眸,对面的桑桑抱着橘猫爷爷,开心地笑了起来:“谢谢姐姐。”
她说着,递出一张票:“这是桑桑最喜欢的马戏团门票,我要把它送给姐姐。”
令月微怔,桑桑以为她在疑惑,解释道:“这个马戏团超级厉害,里面有好多动物,桑桑最喜欢里面的倒霉熊,姐姐一定要去看看呀!”
令月一怔,看见熟悉的名字,不由得一怔,她记得清楚,是那位曾经想买虎园三兄弟的李老板的马戏团。
“姐姐?”
令月接过去,俯下身,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那姐姐就谢谢桑桑。”
小姑娘被外公外婆牵着手,慢慢地往前走。
忽然,她听见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西装革履的男人尖叫挣扎,像只待宰的肥猪拼命挣扎:“我没有!我没有杀人!”
“有没有杀人,我们警察会找到证据,别急。”
令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忽然,它听到系统的机械音提示:大橘心愿——守护全世界最好的桑桑已完成,3/6侦探之眼碎片发放。
令月揉了揉肚子,有点儿饿,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手上也缺了个东西。
留在水族店的大黑:o>_ 忘了我!主人你还忘了我嗷嗷嗷!
最终,令月还是想起来了,接走大黑后,她才去享用那顿迟来的午餐,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嗡嗡嗡~”
令月耳朵动了动,还没进门,就听见蜜蜂嗡嗡声,混合小声的讨论。
“好香好香,主人什么时候回来呀?”
“不知道,我终于回家了,那个家伙实在是太能折腾了,肚子都要饿扁了。”
“太刺激了,我还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好几次差点儿被看见,全靠我机智又勇敢!”
“你们不饿吗?”
讨论的几十只蜜蜂在半空中齐齐转向,视线下移,拿着蜂蜜棒棒糖的寻宝鼠忽然后背一凉,舔了舔,看看四周,没什么东西啊。
为什么它会有种不祥的预感?
“嗡嗡嗡~”
“冲啊,是蜂蜜!”
“嗷嗷嗷快从老鼠嘴里夺回蜂蜜!”
寻宝鼠终于发现嗡嗡的响声,抬头一看,全身毛毛瞬间炸开,吱吱大叫:“我去!蜜蜂!”
令月紧急出声,救下了快要吓坏的寻宝鼠。
即使寻宝鼠知道,这些主人训练好的蜜蜂小队不会蛰人,可是那玩意儿爬在身上,万一控制不住,谁不害怕啊?
它正要悄悄溜走,被令月叫住:“多多。”
令月:“放酒瓶的旁边有一罐蜂蜜,你帮我拿过来。”
寻宝鼠:“QAQ”
最后,它还是拿过来了,看着几十只蜜蜂围在蜂蜜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彩球,寻宝鼠飞也似的逃跑了。
小蜜蜂们美美吃了一顿,躺在毛巾上翻身都做不了。
“好甜好香,不知道是什么蜂蜜,要是天天都能吃到它,我要给主人工作一辈子!”
“我也是!”
令月听着忍不住笑出声,索性坐在草坪上:“回来了,就说一说自己跟踪发现的东西吧。”
小蜜蜂瞬间打起精神,汇报的时候到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令月听得一个脑袋两个大,缓了缓才道:“一组一组来!”
她记得自己给蜜蜂编组,每个小组还有小组长,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我们跟着那个人去了一个有好多动物的地方,里面有一只大棕熊,脾气最暴躁,吃了好多鞭子!”
“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是马戏团!”
“我藏在他后面的衣领里,跟着他见了一个人类,后来我没走,听见其他人类喊他,喊他……李团长!”
“那个李团长特别凶!我盯梢的时候他还在打棕熊,打得嗷嗷叫,太惨了!”
“何止是惨啊,那头大棕熊还特别倒霉呢,我听人说的,棕熊是前段时间刚逮回来的,训练不好就要被吃掉!”
“啊啊啊好可怕!”
令月眉头一挑,好家伙,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见过对方,按照小蜜蜂们的说辞,马戏团,李团长,可不就是之前有个一面之缘的马戏团团长。
令月感觉微妙,也派鸟儿调查过,可惜没查出什么来,因为里面很多猛兽,身上摄人的气压让鸟儿害怕,毕竟它们本来就是胆小的动物。
峰回路转,又回到原点。
李老板,木子,木子为李,简单到叫人不敢相信的拆姓氏让令月差点骂出来。
至于那头倒霉熊,令月总觉得有几分微妙,想了想,她知道的棕熊,只有一头至今未找回,对方已经逃进绵云山脉,以它的实力,应该能轻轻松松逃进老林子里。
应该不是它。
令月拧着眉头,现在最烦恼的是如何接近对方,等等……她抓了抓头发,还要整理自己得到的线索,交给林队长,制定一个计划。
此时,大老虎君君朝她吼了一声:“主人吃饭啦!”
大老虎长长的纯白色毛毛又美又仙,单看一眼,帅气逼人,令月瞬间福至心灵,老虎!
此时,动物园里,悠哉悠哉的虎园三兄弟齐齐打哆嗦,后背发凉。
虎大抬头看了眼天空:咋回事儿?秋天到了俺感冒了?”
虎二点头,深以为然。
虎三:“……阿、阿湫!”
其余两兄弟呆怔一瞬:“卧槽,小三你感冒了?”
虎山点头,感动得眼泪汪汪:“是啊哥哥们,俺感冒了,你们想说啥?”
两头雄虎分头散开,咆哮声直冲霄汉:“小三别过来,千万别传染给俺!”
何等的塑料兄弟情。
*
“喂。”令月手机铃声响起,陌生号码,显示地方是京市,她瞬间打起精神:“我是令月。”
应该是她预定的录音棚负责人吧,令月想着,听见电话那边换了一个人,语气瞬间热络:“您好,我是乔纳森先生的私人助理,叫我简单就行。”
令月:“呃……有事?”
她已经准备挂断电话,不会是什么骚扰电话吧,对方似乎预料到她的想法,赶忙说道:“令小姐您别误会,我的老板,乔纳森先生是十月时尚杂志的主摄影师,他想邀请您的猫,参加杂志封面的录制。”
令月一怔:“是不是要交摄影费?别想骗我!”
她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另一边,助理简单看着挂断的屏幕,瞬间愣住了:“骗子?”
他喃喃自语,怀疑人生。
更要命的是旁边,腔调略怪的普通话在耳畔响起,男人眼里满是星星,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他满眼期待:“简单,令她答应了?”
简单:“QWQ”
不说这边是如何的兵荒马乱,对于能够提供自己灵感的缪斯,乔纳森已经付出了所有努力,在他的一意孤行下,时尚高层连封面模特是只猫都认了,还差打几个电话?
一百步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乔纳森是决意要走最后一步。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令月又接到了之前的电话,她敏感察觉到有什么不对,接通电话,这次换了一个古怪腔调的男人,令月艰难地从他口音里听出“邀请”“猫”几个词汇,终于忍不住:“换刚才那个人。”
她边说边查,时尚杂志,真有这样的杂志吗?按下回车键,搜索页面满是词条——《时尚杂志》,创办于……
令月怔住了,简单的话还在继续,半晌,她反应过来,复述一遍:“你们邀请我的猫,参加杂志封面拍摄?”
“你们怎么认定那是我的猫咪?”
令月收到一系列图片,第一张便叫她惊艳至极,完全不一样,图片中的猫咪有种说不出的格调和质感,非常漂亮,每一根毛绒绒的棕红色毛发都是闪闪发光!
这也是乔纳森当初拍摄的底图,没有任何修饰,只凭借极简的灯光。
令月看完后只有一句话:“地点在哪里,时间在哪里,摄影师他又在哪里?”
她特别拉来玄猫女王一起看:“女王你看,你的矫健身姿全被人拍下来了!”
“帅不帅?好像在布灵布灵的发光!”
玄猫女王随意扫了眼,长长的黑色尾巴打着卷圈起来:“一般般。”
它说什么都携着一股淡淡的傲慢与矜贵,又让人产生不了丝毫厌恶,毕竟,猫咪这种动物,天生便被优雅浸入骨子里。
令月才不管,捏捏猫咪的小耳朵:“本来以为女王你要在宠物大赛上大展身手,没想到早就有人慧眼识珠,这下,你要彻底出名啦!”
女王歪头看看她,淡黄猫瞳浮出几丝不解:“出名很好吗?”
令月:“好啊,这次杂志的出场费,应该可以买好多好多猫条猫罐头和猫玩具。”
玄猫女王看着令月,一爪子拍到她嘴上:“我接。”
第二天早上九点。
锦云大厦五十七层,也是时尚杂志的主要办公地,令月八点多抵达,上电梯,刚要关门,戴着渔夫帽的女人走进来,露出尖尖的下颌和烈焰红唇,浓郁的香水味随之充斥整个电梯间。
令月:“⊙ω⊙”
她还能忍,怀里的玄猫女王嗅觉灵敏,反应很大,几乎逃也似的扒拉开手臂,猫猫嘴一张:“yue!”
不大的声音回荡在电梯间。
女人,也就是许茉莉瞬间愣住,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
令月站着也能感觉到她刀子似的目光,嘴巴动了动:“是我的猫。”
许茉莉:“什么猫啊狗啊的,刚才就是你呕吐?香水都用不起的穷酸!”
令月:“……那你是什么?香水成精吗?”
话音刚落,电梯门打开,巧的是,她们目的地是同一个楼层,差一点儿,就成了同一个房间。
令月没注意,当她进去之后,女人掀起帽子,美艳夸张的脸上无法遏制的嫉妒和羡慕!
乔纳森选的人竟然就是她!
这次许茉莉来,是为了之前得罪乔纳森而道歉,主要求一求转圜之地,但她大大低估了对方的坚持。
甚至连见都不肯见。
助理简单:“……这位女士,乔纳森摄影师已经去工作了,实在不方便见客。”
可有些人,就算你说一千一万遍,她一个字不往心里去,非常坚持自己的想法,许茉莉就是这种人。
怎么可能有工作,肯定就是瞧不起她!
她越想越气,躲在角落里发泄,无意中听见员工的讨论声。
“乔纳森先生力排众议选择的模特可真好看!”
“听说姓令,是个大网红呢。”
封面模特是只猫这件事,暂时属于绝密,所以讨论的员工根本不知道。
许茉莉:“!!!”
她气得快要胀成一只河豚,堂堂一线小花,竟然比不过网上的廉价网红?!
许茉莉气冲冲地冲进楼梯,已经琢磨着怎么弄对方,忽然想起一张脸,她盯着电梯上的倒影,不正是电梯里的巧遇对象!
拍摄室内,钦定女主角刚刚苏醒。
玄猫女王睁开眼,对上一张放大数倍的人脸后,四肢弹跳起飞,凶猛的爪爪瞬间踢出去!
“呔,妖怪吃我一记猫猫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