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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聪明,知道桑青想抓你你就主动往上凑。好在他们人手不足,不然你知道这多危险么?”</p>
沉香袅袅的卧房中,萧惜若一边缩在被子里穿衣裳,一边用那双微红的眼睛刮床边的封无晏。</p>
她知道这厮富得流油,却没想到他能在苏郡有好几处宅子,出了刚刚那个便又入了一个新的。</p>
所以她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扔进浴池里好一番清理检查,直到确定她身上真的没有伤口和淤青,才被允许安安静静的泡澡。</p>
可她被那么一检查,她哪儿还泡得下去?</p>
用她的话来说,封无晏这个狗就是故意的,这是变着花样在惩罚她呢!</p>
毕竟这种事儿在京城时,那都是由温素素和降雪她们来做的。</p>
眼见少女一双明眸黑漆漆的望着自己,封无晏终是轻咳一声,将她从被子里拉出来搂在怀里道:</p>
“我知道你有分寸,也清楚桑青在大燕的人手不会太多。但你毕竟是个病人,在这种事上不能再任性了。”</p>
萧惜若不说话,就只是盯着他。</p>
她的肤色极白,被热水蒸腾后竟又透出些许粉意,若新生的水蜜桃,让抱着她的封无晏喉间发紧。</p>
于是他训人的语气也不由得软下一分,垂眸在少女唇上轻吻了一下道:</p>
“任性可以,但一定要先告诉我一声,可以么?”</p>
萧惜若依旧不做声。</p>
咬了咬牙,封无晏终是道:</p>
“实在不行,也至少要带上比这次多上一半的人手,尽量不亲自出手……”</p>
“噗!”</p>
封无晏还在说,可萧惜若却噗的一下笑出了声。没办法,谁让某大反派为自己频频让步的懊恼模样这么可爱呢?</p>
见萧惜若笑起来,封无晏努力绷着的脸也微微一松,那双桃花眼无奈又宠溺的望着她,直将她摁在了床上。</p>
然而就在二人有进一步举动时,门外却传来了温素素的声音。</p>
“主上,娘娘,杏园已清理干净,我们的人都已经撤过来了。按照娘娘的吩咐,我们并未阻挠余高等人出城,就是这查干……”</p>
很显然,温素素并不知道这查干该如何处理。</p>
因为查干足够了解她,所以在前来大燕执行任务前,就服用了某种固本培元的药物。又或者不是很早以前服用的,而是近期才服用的。</p>
毕竟太清都能被她审的毫无波澜,可查干在吃了那药后却没用……</p>
总之这厮嘴很硬,她温素素撬不开。</p>
“带他上来。”</p>
终于,室内传来封无晏略显不悦的声音,温素素也不敢耽搁,立刻与白芷一起押着人往里面走。</p>
卧房与床榻间隔着层层纱幔,温素素等人虽只能瞧见两位主子的人影,却也知道他们依偎在一起。</p>
所以从进屋开始,她与白芷便老实的低下了头,告诉自己尽量不要往那边看。</p>
然而查干却是个不老实的,又或者说被抓的他一点都没有阶下囚的自觉,一双眼睛就那么大喇喇的往里看。</p>
只不过还没看两眼,他便觉得自己浑身一重,一股极其可怕的内力压来,直将他压得匍匐在地,别说抬头了,连动一动手指都难。</p>
“呵,果然,果然啊……同样是鸮族,被誉为第一强者的你果然强得令人发指,是我等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存在。”</p>
说道这里,查干又冷呸了一声道:</p>
“什么都是写好的,是安排好的,命运、生死、地位,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萧惜若,你知道你会死在什么时候么?明年冬天。不止是你,他也迟早会发疯,这个世界只会留给勇于反抗命运的人!”</p>
查干断断续续的说着,他趴在地上傻笑,任由鲜血从鼻腔和嘴里溢出,丝毫不管那还在继续增加的压力。</p>
“我是鸟!是在为自己的自由而战!而你们不过是屈从于命运的狗,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什么都不知道……”</p>
眼见封无晏的手缓缓收紧,萧惜若终于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对他摇了摇头道:</p>
“你说我会死在明年冬阿晏迟早会疯,这些是你自己知道的,还是桑青告诉你的?你怎么就肯定他说的都是真的,不是骗你的呢?”</p>
“主人料事如神,早就窥见了天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反抗那所谓的天意。你不懂,也不需要懂。”</p>
查干依旧在笑,整个人神经质的状态让一旁的温素素频频蹙眉。</p>
她不知道桑青到底怎么说服了查干,却能从老友的眉宇间发现,他是真的对对方深信不疑。</p>
就像是虔诚的信徒,愿为对方献上所有。</p>
这不是忠心,而是一种近乎扭曲的迷信。</p>
温素素觉得很可怕,也很痛心。</p>
“料事如神?怎么个料事法儿?是知道北夷的一切变化,还是又告诉了你一些什么天灾**,以及一些会发生在你身上的事?”</p>
倚在封无晏身边,萧惜若一边询问查干,一边悄悄的对某人的脖子呼气。</p>
以至于封无晏几次被激的抓紧她的手,一双桃花眼微微泛红的看着她。她仿佛一点都不担心查干说的话,只认认真真的戏弄他。</p>
“你以为你说一些是是而非的话,就能动摇我的信仰了么?”</p>
查干趴在地上冷笑,觉得自己这波绝不会再上套。</p>
“啧,你就说是不是吧?怎么?不敢说了?还是说桑青所谓的料事如神,其实都是骗人的,而你们都是帮他一起骗人的骗子?”</p>
萧惜若嘲讽的激了查干两句,却被身前少年猛的扣住腰肢,只能背对着温素素等人,被他牢牢的扣在身前。</p>
“你胡说八道!”</p>
萧惜若的激将法果然起了作用,虔诚如查干立刻暴怒的挣扎着,企图从内力压制中爬起来与萧惜若对质。</p>
然而见他挣扎,那压在他身上的力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重了。</p>
原本还是趴着的他,此刻竟已紧紧地贴着地面,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p>
可他呼吸困难是被压制了,那挑衅他的萧贵妃又是怎么回事?</p>
为什么嘲讽他的声音都断断续续的?</p>
“明明就是你不敢说……桑青也没有真才实学……唔,封无晏,你是狗么!”</p>
查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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