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 说回赵若歆刚被叫破赵麻子身?份的时候。
她焦急上火,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却又重新穿成了煜王的废腿。长久以来,赵若歆不是没有试图寻找穿越的规律, 想要实现自主控制的变化, 奈何几?番穿来穿去, 实在是没有规律可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随遇而安。
问题是, 她现在自己身?体那里是一团乱麻, 许多事情?都急着等她去处理。譬如说请祖母到府邸小住,设法夺了陈姨娘的管家权;重新物?色上进的庶弟, 取代彦文彦武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等等。尤其是,还得设法一击必中地让皇上答应她退婚的请求。
然而, 她又变成了腿儿, 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事情?只能暂且延后,留待她下次穿回自己身?体里的时候再说。
就是不知庶姐赵若月和她那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楚席轩,是否会?因此产生类似她赵若歆不过?是在雷声?大、雨点小的恐吓他们, 实际仍旧是下不了狠心?这样?的错觉了。
也罢, 就先?让他们这么误会?着的麻痹下去好了。
说到的, 她总会?做到。
赵若月和楚席轩还真就把赵若歆当成了雷声?大雨点小,他们惶恐地等待了几?日, 未见?赵若歆再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一如既往的封闭院子,不曾外出见?客罢了。
若说有什么不同的,就是他们二人如今彻底被隔绝在了赵府嫡女的小院子以外,连带着丫鬟小厮在内,都再不许入内。
但是可以理解,毕竟歆妹妹正在气头上嘛。等歆妹妹气消了,一切也就恢复如常了。
赵若月和楚席轩都是这么想的, 陈茹也是这么想的,可贤妃却不这么想。
贤妃每日里要派宫人十八趟地去往赵府,各色金银珠宝和珍珠锦缎流水一般地从清然殿中赠往赵府,甚至几?次三番地派人给赵府嫡女下帖子,邀请赵若歆去往宫中小住,俱都被脑子犯轴的大丫鬟青桔给不客气地挡掉了。
另一个沉稳贤惠的大丫鬟青兰,倒是很会?做人。
在青桔拒不收礼的时候,青兰倒是不紧不慢地接收了那堆赏赐,亲自押着它们俱都收入赵府嫡女的库
房。而后,再不紧不慢地端茶送客,再也不许宫里的来人多踏入赵府嫡女的小院一步。
次数多了,宫里的人也算是看出来了。
这俩丫鬟就是一个唱1红脸,一个唱白?脸。总之就是好处照单全收,可就是不许他们见?着赵府嫡女本人的面儿就是了。
如此经了几?次,饶是贤妃是个好性儿的人,也禁不住恼了。
认为?赵若歆实在是过?于不知好歹,左右赵若歆实质上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贤妃便也渐渐同样?认为?赵若歆不过?是在使小性儿,实际上并不舍得退下这桩圣上钦赐的金玉良缘。
本来嘛,世间有几?个女子会?舍得丢下这辉煌灿烂的前程和名声?的?
小院子内,青兰拿着个礼单册子,有条不紊地清点着贤妃和楚席轩送来的那一箱箱锦缎珠宝,命令其他的丫鬟和婆子们将它们都搬入库房。
“青兰姐姐,小姐说了,三殿下从此就是咱们院子的恶客,你怎么还收下他和贤妃娘娘的礼?”青桔不满地看着她。
“小姐说三殿下是恶客,又没有说贤妃娘娘是恶客。”青兰笑着说,“再说了,这夫妻吵架哪有隔夜仇的?”
“不是夫妻!”青桔跺着脚,大声?喊道:“小姐还没跟三殿下成婚呢!”
“那也订婚十几?年了。在外人看来,小姐和三殿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准夫妻了。”
“小姐说了她会?和三殿下退婚的!”青桔气咻咻地说。
青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礼单册子,朝赵若歆的闺房努了努嘴:“你瞧咱家小姐这个样?子,整天浑浑噩噩的。她怎么去退婚?就算她真得清醒了去退婚了,又谈何容易?她这是要去打陛下的脸!陛下能同意吗?”
“一个是亲儿子,一个不过?是外臣之女,到时陛下会?向着谁显而易见?。更?何况在外人看来,三殿下所犯之错本就无伤大雅。”
“咱们小姐说是虞家遗孤,受到武将们的庇护。可这么些年,你可曾看见?过?一个武将来探望过?咱家小姐?说到底,小姐那日也不过?是在扯虎皮罢了,小姐自己心?里肯定也是一团乱麻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
“那、那该怎么办?”青
桔焦虑地问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世间女子遭受了夫君的背叛,哪个不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呢?更?何况咱们小姐这样?不是孤女胜似孤女的人。”青兰说,叹气道:“就算小姐最后真得要和三殿下撕破脸,可是这些锦缎布匹一类的死物?总是无辜的,何必要跟钱过?不去呢?收下它们就当是替小姐攒嫁妆了。”
“小姐不会?喜欢你这么做的。”青桔嗫嚅着。
青兰摆了摆手?,不再搭理她,自顾自地收拾那些礼品单子。青桔咬了咬牙,到底还是走了过?来,帮着一起搭了把手?。
在她俩收拾礼品单子的时候,倒是没注意到枝桠繁茂的大树顶端,有个身?着黑衣的俊美男人正隐藏在冬季也浓郁的树叶里,静悄悄地注视着这里。
来人正是被赵若月藏在赵府学堂里养伤的楚席仇。
楚席仇高高地躲在树上,听着下面的两个婢女说话。这几?日他也趁着夜色在赵府各处院子都转了一圈,算是熟悉了赵府四处的布局和环境,知晓底下的院子乃是赵府嫡女四姑娘赵若歆的处所。
从他睡梦里的视角来看,赵府嫡女不算是什么好人。
梦中的赵若月没少在他跟前抱怨赵府嫡女的坏话,梦里的他也一直认为?这位赵若歆是个小肚鸡肠、拈酸吃醋的狭隘之人,惯会?仗着自己的嫡女和正房身?份,刁难他弱小可怜的心?上人赵若月。
可如今他楚席仇看完整个睡梦中的全程,只能说梦里的他是被赵若月那个贱人给蒙蔽了双眼。
这位赵府嫡女,永郡王楚席轩的正妃赵若歆。虽也不是什么寻常的柔弱女子,却也比赵若月那个贱人要好得太多。睡梦里,他楚席仇不顾众人劝阻,坚持发?兵去救被永郡王正妃当作军妓卖给魏国敌营的心?上人赵若月。
尽管赵若月明明就是楚席轩的侧妃,跟他在法理上一点关系都没有。
结果待他楚席仇过?五关斩六将地杀至魏军敌营,方?才发?现一切都是赵若月和楚席轩提前布置好的陷阱与阴谋,为?得就是将他这个民间的反王一举擒获。所谓的魏军敌营,也都是楚席轩手?下的军士假扮的。
赵若月那个贱人,从头到尾把他利
用了个彻彻底底,就连他的性命都不放过?!
那时的永郡王楚席轩,已经成为?晋朝登顶呼声?最高的皇子,说是众望所归的隐形太子也不为?过?。作为?侧妃的赵若月为?了更?进一步地上位,便亲手?将他送给了楚席轩。
便是在那片假扮成魏军的晋军大营里,他爱到骨子里的心?上人赵若月,为?了向楚席轩证明她自己的清白?,手?持匕首,当着楚席轩和正妃赵若歆的面儿,亲手?结果了他的性命。
睡梦中最后的一个场景,便是永郡王正妃赵若歆,同情?而怜悯地看着他,向着贱人赵若月道:“左右这也是一个痴心?恋慕着你的可怜人,为?了你连性命都肯抛下不顾,你竟真能狠得下心?,亲手?了结了他?”
而后是赵若月那温柔而娇俏的声?音:“四妹妹说笑了,我乃堂堂永郡王侧妃,何曾与这等反贼扯上过?瓜葛?事到如今四妹妹也还是想要朝我身?上泼脏水吗?”
“罢了,你既然狠得下心?,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与他素不相?识的赵若歆说,“只是此人到底也是天家贵胄,还是民间响当当的一个反王,身?后之事你还是要厚葬于他。”
赵若月银铃般地笑着,扶着发?髻上金碧辉煌的珠钗,朝沉默不言的楚席轩抛了个媚眼。
“王爷,您瞧四妹妹,到现在还想着把臣妾和这反贼扯到一起呢!她居然想让臣妾厚葬这名反贼,也不知道心?里打得是什么算盘。莫非,”赵若月倚在楚席轩的身?上撒着娇,一双美眸里波光流转:“四妹妹私下里才和这名反贼有着什么苟且吧?”
“歆儿!你果真如此?”
楚席轩痛斥出声?,白?皙俊美的面庞上满是沉痛与失望。
“本妃是否和外人有着苟且,王爷应该心?知肚明。”赵若歆冷冷地说,她当着楚席轩的面儿,走到五花大绑、流血不止的他面前,伸出莹白?纤长的素手?,缓缓地抚上他楚席仇暴睁着的双眼:“你姑且也算是一名枭雄,且放心?去吧。你的身?后事,本妃会?替你打理,必不会?少了你的一副上好棺椁。”
而后眼前便是血光一片,赵若月上来亲手?了结了他。
不知在
那光怪陆离的睡梦里,死掉的他有没有得到一副赵若歆承诺的上好棺椁。但想来永郡王正妃这等潇洒果敢的女子,应该也是会?言出必行的吧。
楚席仇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儿,高高坐在繁盛的枝杈间,看向赵府嫡女那紧紧闭着的闺房门窗。
这位看着沉闷有加、古板教条的永郡王正妃,其实才是真正不显山不漏水的角色。
在睡梦里,楚席轩率兵平叛时被他生生擒获,大晋满朝文武不知所措。却是这位闭门不出、从不显露于人前的永郡王正妃,披挂上马、手?持刀枪,在满朝文武还焦灼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以女儿之身?率着一众死士生生奇袭进他的军营,将楚席轩给救了回去。
也是打那之后,楚席轩才开始有得没得怀疑他的正妃是不是动用了什么非常规手?段,例如献身?一类,才从他楚席仇的手?中救出了自己这个孬种。
就包括那位同样?不显山不漏水的神秘煜王。
谁能想到楚韶驰那个狗皇帝,到老?竟然总是异想天开地想将皇位传给自己残疾的亲弟弟楚韶曜呢?
楚韶驰奇葩,楚韶曜更?是奇葩。
楚韶曜对轻而易举的皇位鄙夷唾弃,非但不肯接手?皇位,竟然也举兵造了反!
不同的是,他楚席仇造反是为?了登顶。楚韶曜那个疯子造反,纯粹是为?了好玩。
楚韶曜起兵后,第一个攻打的是那个盛产羊毛的小国尼罗国。
攻打理由是这个小小尼罗国竟然敢看不起他。
随后又以雷霆万钧之势覆灭了周边几?乎所有的番邦与小国,直到那时,包括他楚席仇在内,都还以为?楚韶曜是大晋的一把尖利锋刀,所言所行都在为?了壮大大晋的版图。
然后楚韶曜就开启了敌我不分的扫荡模式。
今天打打这个反贼,明天打打大晋的军队,后天再去魏国城池溜一圈儿,几?乎要将整个大陆掀得天翻地覆。他就像是想要毁灭万物?一般,强势地吞噬碾轧和消磨着这片大陆上所有的军队和政权,将人世变成一片修罗残忍的炼狱。
偏偏他又不进行到底。
每次楚韶曜雷霆万钧地来了,轻而易举地战胜他们所有人,却又不追逐到底。他每次都会
?留下充足的喘息之机,供给他们所有的人马东山再起与卷土重来。
就像是猫在逗着一群耗子玩耍。
为?了能够长久地逗弄和玩耍,这只猫还在秉持可持续发?展地豢养耗子。
直到最后,整片大陆幸存的所有军队联手?,不再区分什么国家、番邦与反贼,就连山间的土匪都集合起来,组成了一支专门针对楚韶曜的庞大联军,这才似乎把楚韶曜逼入了绝境。
但看起来也像是楚韶曜玩腻了,不想再打了。
总之后来就是,联军推出了楚韶曜的心?头白?月光赵若月,由永郡王正妃赵若歆陪着一起,去了楚韶曜的军营,成功感化了残忍暴戾的楚韶曜。使得这个嗜血的疯子不再见?谁打谁,而是卸甲归田地不知道隐居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那以后,天下才又重新进入正常与安宁的纷争。
也是在那之后,疑神疑鬼的楚席轩又开始怀疑他的正妃和楚韶曜有一腿。
先?是楚韶曜,再是他楚席仇。
总之楚席轩就是怀疑他的正妃对不起他,就跟瞎了眼似的成天对着他的正妃疑神疑鬼,却对赵若月这个他和楚韶曜共同的白?月光信赖有加。
简直就是脑子有坑。
微风拂过?,树影婆娑,卷起几?片飘零的枯黄落叶坠落枝头。
楚席仇狠狠将口中的狗尾巴草儿给吐掉,眼神死死地盯着底下赵府嫡女紧闭的房门。
尽管早就从睡梦中知道,永郡王夫妇二人的关系是出了名的不睦,却也没有想到楚席轩和赵若歆尽然早在婚前就已经产生了矛盾。
“这等武能持剑上马营救夫君、文能左右逢迎笼络谋士,还生得一副艳绝天下好容貌的贤内助,凭什么要归楚席轩那等孬种所有?就凭楚席轩脑子有坑吗?”
楚席仇看着赵府嫡女紧闭的房门,不甘心?地咒骂道。
“说来说去,都是楚韶驰那个狗皇帝的错!若不是楚韶驰抢了父王的皇位,赵府嫡女怎么也轮不着他楚席轩来定亲!”
老?天有眼、上苍垂怜,叫他拥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
这一次,他定要想办法抢了这位赵家嫡女做他楚席仇的正妻!
当然眼下他身?负重伤又遭受追捕,赵家嫡女看恐怕不会?
待见?于他,此事还需慢慢地从长计议。
被楚席仇打着正妻主意的赵若歆凄凄惨惨地附在楚韶曜的腿儿上,默默地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
夺取管家之权和退婚在赵若歆看来都不算最难,最难的是该怎么劝服楚韶曜不再庇护她的庶姐赵若月。
赵若歆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与分析,已经确定楚韶曜虽然为?人喜怒无常,可他对自己的手?下人是真得好。
就不要提栾肃这等被楚韶曜顶顶信任的下属了,煜王府内任何一个底层小厮,放出去都是一个可以在寸土寸金的京都置业安家的富家翁。
楚韶曜这人,看着残忍变态,可竟然意外地讲义气。
楚韶曜的奶娘为?了他挡剑而死,他因此回报照拂于奶娘的家人,这实在是天经地义与情?理之中的事情?。换成任何一个心?中有义的人,都会?这么做。
而赵若歆此刻要做的,就是要让煜王楚韶曜,无缘无故地放弃他心?中的义字,放弃他报恩的行为?。
真得,好难啊。
赵若歆愁得头都快秃了。
人家煜王凭什么要为?了她而背信弃义、放弃报恩啊?
赵若歆想到的法子是等价交换。
只要她能早日替楚韶曜灵活彻底地站起来,楚韶曜看在她立了那么大功劳的份儿上,应该就会?同意了她这个无理的请求吧?
她自己玄而又玄地感觉到,她出现在楚韶曜的废腿里,其实就是在温养楚韶曜废腿之中的筋脉。
原本楚韶曜双腿中筋脉被挑断,导致血栓堵塞、血管窄闭,各种沉疴暗疾滞留其中。而她出现以后,这些暗疾都在慢慢转好,错乱的筋脉也在逐渐梳理和重建,堵塞狭窄的血管也一点一点地缓慢通畅和壮大。照这样?下去,楚韶曜的双腿迟早会?彻底恢复,只是时间慢快的问题。
有鉴于此,赵若歆开启了不知疲惫不知辛苦的疯狂复建之路。
并且原本她还会?避开煜王府的下人们只趁着深夜偷偷摸摸地训练,可如今楚韶曜说了,不必顾虑和忌讳什么,更?不必担心?会?因为?突然站起而给他惹麻烦,赵若歆更?是放开了手?脚。
“你放心?吧!我迟早让你的双腿恢复正常,或跑或走都与
常人无异!”她这么信心?满满地向楚韶曜承诺。
“好,本王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楚韶曜欣然勾唇。
从此整个煜王府都被调动起来,昼夜不分地配合他家王爷神奇的复建之路。但其实,楚韶曜根本不相?信废腿所说的话。
常人的腿可不是没有知觉的;常人的腿都是受主人自己控制的;常人的腿里,也没有一个古灵精怪的麻子。
说实在的,楚韶曜只要一想起自己的腿里附着一个丑陋的麻子,他整个人就都不好了。想到往昔与麻子的亲密相?处,甚至“共用”一具身?体,楚韶曜整个人都有点麻。
也亏得他心?理强大,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否则换成一般人,估计早就晕厥了过?去。
然而楚韶曜实在贪恋这份站起来的滋味儿。
他不知道赵嗣会?附在他的腿里多久,也不知道赵嗣会?不会?在未来的某天彻底消失。甚至他至今都不知道,这名赵嗣究竟是敌是友。
毕竟即便是被他叫破了真实身?份,赵嗣也还是不愿意说出自己家住何方?。
见?着赵嗣如此抗拒被他叫破身?份,抗拒让那被说成“神龛”的身?体被他接入煜王府好生教养,楚韶曜便也停止了对赵嗣的继续调查。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不想因此跟废腿,也就是赵嗣生出嫌隙。
至于废腿所担心?的,倘若将他双腿“恢复”的事情?暴露于人前,是否会?给他带来麻烦的隐忧。他更?加是不在乎。他楚韶曜,从来就不是畏惧他人眼光生活的人。
尽管楚韶曜内心?深处始终认为?,他的腿可以依靠赵嗣站起来的日子始终有限,赵嗣终归要完全回归自己的身?体过?日子。而到那时,他楚韶曜又将变成一个终生囹圄于轮椅的残废。
但这并不妨碍楚韶曜,在赵嗣还附在他腿儿上的日子里,大大方?方?地就行走和奔跑在阳光之下、众人眼前。
曜和煜都寓意日出东方?、光芒照耀。
父皇给他取名字的时候,从来都不是让他去做一个只敢在黑暗里行走的鬼祟小人。
谣言最初的时候,是从城南平民百姓们的蹴鞠圈子里传开的。
那趁着过?年期间拼命上涨猪肉
价格的张屠夫,双手?舞着一双锋利的杀猪刀,在自己的铺子前眉飞色舞、唾沫横飞:“不骗你!老?子真得和煜王爷踢过?球!老?子还赢了煜王爷一个走位!”
“胡说!”过?年也还是没什么生意,早早就收摊来买猪肉的李铁匠,正为?注了水的猪肉价格也注水而心?疼,听了这话他抑制不住心?中怒气,怼着张屠夫的面儿就啐了一口:“煜王爷双腿残疾,怎么跟你蹴鞠?还走位,煜王爷拿手?跟你走位的吗?”
“嗐!你还别不信!老?子真得赢了煜王爷一个走位!”张屠夫虎虎生风地挥舞着杀猪刀,在砧板上剁得那叫一个刀光剑影。“不过?煜王爷的蹴鞠技术是真得好,最后老?子还是被他杀得片甲不留。”
“你就吹吧你!”李铁匠重重地啐了一口,手?中拎着的二斤肥猪肉随着他的动作而左右摇摆:“你张屠夫不仅猪肉注水,就连说话也注水!要是果真遇见?那吃人不吐骨的煜王爷,哪儿还轮得着你在这里吹牛逼?你早就被煜王爷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地砍死了!”
正说着话呢,李铁匠就感觉自己的肩头被人轻轻拍了拍:
“城南铁脚李阿牛?”
“不才正是在下!”听见?有人叫他蹴鞠圈里响当当的诨名,李铁匠得意地转过?头去,随即看见?一个唇红齿白?、面若桃李的小白?脸儿。他皱起眉头,冲着小白?脸儿怒气冲冲地道:“你哪位?”
那小白?脸儿笑了笑,微微眯起眼睛。
“不才是那吃人不吐骨的煜王爷。听说你以前在蹴鞠场赢过?赵麻子?不才来为?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报仇雪耻。”
李铁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2-08 23:47:55~2021-02-09 19:06: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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