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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07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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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裴无咎笑得有些太过得意, 薛筱筱羞恼得恨不得挠他一爪子, 但这样把话说清楚的机会她还是不肯放过, 小脑袋一点, 神色郑重,“没错,要完完全全地独占殿下, 一点点都不能与人分享。”

裴无咎收起笑容,黑眸幽深静静地看着她。

“雪宝宝,”他抱着她纤细的腰身,修长的手指挤进她的指缝, 与她十指相扣,问道:“要是将来我逢场作戏, 沾染了别的女子, 雪宝宝会生气吗?”

薛筱筱点头, “会, 很生气,不一定能原谅你的那种。”

裴无咎笑了一声,继续问道:“按制, 亲王除了王妃,还能有夫人、淑人、选侍, 要是我又名正言顺地迎了两名夫人入府,雪宝宝会生气的吗?”

薛筱筱咬牙,“会,很生气, 哄不好的那种。”

裴无咎低低地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薛筱筱靠在他的胸前,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这下,他真的对小王妃的醋意有了深刻的了解。

“乔淑人和林淑人也是我的侍妾,雪宝宝怎么不生气?”她对两个侍妾没有起过一点磋磨的心思,相处起来竟然莫名融洽。

薛筱筱郁闷地叹了口气,“我怎么生气?要是现在我绝对不许她们入府,可她们来得比我还早!再说,她们也不是心甘情愿来的,你也不是心甘情愿纳的,我既不能气她们,也不能气你,要气也只能气魏贵妃和皇后。”

“不过,最多也就这样了,我能接受她们在府里住着,但是你、你不能……不能碰她们……”薛筱筱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听起来有些底气不足。

裴无咎暗暗庆幸自己提前探问了她的底线,要不然,他可不知道小王妃的醋意滔天。

“筱筱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要我这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个,是不是?”裴无咎并不反感她这样霸道,相反,他竟然还觉得甜丝丝的。他不相信真正相爱的人,会大度地为对方纳妾。小王妃如此善妒,正是因为太过喜欢他,一丝一毫都不愿意与别人分享。

薛筱筱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我也不敢保证咱们永远这么好,要是有一天殿下不喜欢我的,也要跟我说明白,咱

们一别两宽,殿下自然可以再喜欢别人。但是不能在喜欢我的同时,也喜欢另外一个女人。”

裴无咎的脸黑了,“什么一别两宽,你休想!”

“我是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或者我不喜欢你了……”薛筱筱耐心地给他解释。

裴无咎低头在她脸上咬了一口,“胡说!我会一直喜欢雪宝宝,雪宝宝也要一直喜欢我,一辈子!”

“啊啊啊啊你属狗的啊!”薛筱筱被他咬得生疼,连忙推开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软软的脸颊上留下了很清晰的牙印,薛筱筱几乎都气哭了,“裴无咎你怎么这样?!咬出牙印子等会儿让我怎么见人?!从这里回正院还要走好远呢!路人的人都要看到了!”

还说什么喜欢一辈子,她现在就已经不喜欢他了!

裴无咎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笑得很是愉悦,“口感不错。”软软糯糯的雪团子,他甚至还想再咬一口,就是担心惹毛了她。

薛筱筱气鼓鼓地横了他一眼,手指伸到袖子里,从空间中摸出了玉雪膏。

她假装是从袖子里拿出来的,可裴无咎时时将她抱在怀里,自然知道她没有在身上放东西的习惯,袖子里衣襟里是从来不放任何物品的,尤其是这种硬邦邦鼓起来的小盒子。

他的小王妃可真是神奇。

神奇地来到他身边,还拥有一个神奇的包袱。

薛筱筱打开玉雪膏,刚想挖一指头,裴无咎接了过去,“我来,雪宝宝看不到。”

捏着玉雪膏的盒子,裴无咎突然想起刚才在大锦盒里看到的东西,那里面的药膏似乎就是玉雪膏。

说起来,这玉雪膏不仅能养颜祛疤,也能消肿止痛,膏体清香,细腻滑润,确实适合新婚使用……

当然一般人是不可能用这么好的东西,礼部尚书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筹备亲王的大婚,自然样样都选好的。

“想什么呢?”薛筱筱见他盯着玉雪膏半晌不动,问道。

裴无咎抬眸看她。

目光黑沉沉的,凤眸幽深一片,墨云翻涌。

薛筱筱莫名觉得他的眼神有些骇人,瑟缩了一下,“你、不想帮我的话,我自己来好了。”

她伸手去拿玉雪膏,裴无咎却将玉盒牢牢扣在掌心,他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

“雪宝宝,我刚才在那个盒子里也看到玉雪膏了。”他说着话,意味深长地指了指刚才放到架子顶上的大锦盒。

薛筱筱纤长的睫毛茫然地眨了眨,圆溜溜的杏眸缓慢地转了一圈,盯着那个大锦盒看了会儿,渐渐反应过来。

刚才那本避火图就是在大锦盒里拿出来的,他说那是礼部给亲王大婚准备的,既然避火图是羞羞的东西,那玉雪膏难道也是用来做什么羞羞的用途?

不应该呀,这就是消肿止痛的,她每次用都是为了消掉他弄出来的痕迹。

不过,他平时就爱留个印子在她身上,要是真到了圆房那天,可能印子比较多,所以要用玉雪膏来消?

裴无咎一看小王妃的神情就知道她没懂。

原本压在她小肚子上的手,慢慢地向下,他轻轻亲了一下白生生的小耳垂,极低地说了一句什么。

“……呀!”薛筱筱终于反应过来锦盒里的玉雪膏是用来做什么的了,她羞得捂住了脸,嗔道:“殿下,你、你怎么、怎么这么……下流!!!”

裴无咎:“……”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说过下流两个字。

他咬住了近在眼前的小耳垂,牙齿轻轻地磨着。

薛筱筱生恐他用力给自己咬破,紧张地脊背都挺直了,一动不敢动。

“下流?”因为含着她的耳垂,裴无咎的声音有些含糊,“雪宝宝,阴阳交合乃是人伦大理,如果阴阳永不相遇,那世间万物该如何繁衍生息呢?一男一女要成为夫妻,要经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敦伦,如此婚义七礼才算圆满。”

当然,严格来说,他和小王妃并没有经历前面的三书六礼,她是在成亲当晚才来到他身边的。

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第七礼。

裴无咎声音低沉,“这第七礼——敦伦,就是夫妇之伦,男俯女仰,合天覆地载之理,阴阳和谐乾坤有序,至此维纲常而多子孙。”

他轻轻噬咬着她的耳垂,“雪宝宝,你说说,哪里下流了?”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说话时薄唇会一下一下碰到她的耳朵,他的双臂犹如钢铁,紧紧地禁锢着她。薛筱筱靠在他的怀里,被那熟悉的雪中松柏的清冽香气环绕

着,她早已浑身发软,头脑发晕。

再听着他咬文嚼字地说了一通,薛筱筱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对呀,阴阳不交合,万物怎么繁衍?

夫妻不行周公之礼,孩子从哪儿来的?

没毛病!

这天下的人,谁的父母没有行过周公之礼?谁敢说夫妻敦伦就是下流?

道理是这样,可裴无咎压在她小肚子上的手,还是让她觉得紧张,胳膊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殿下,咱们都出来好一会儿了,该回去了。”薛筱筱扒拉着他的胳膊。

“急什么。”裴无咎把被她扔到一边的画册拿了过来,搁在她的腿上,“左右无事,我陪雪宝宝研读一番。”

薛筱筱:“……”研读什么?这是随便研读的东西吗?!

裴无咎已经翻开了画册,他神情自若,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十分客观地点评道:“笔触细腻,惟妙惟肖,咦……”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薛筱筱忍不住也看了过去。

裴无咎道:“这是前朝著名的画师所做,应该算是孤本了,幸好刚才没有被雪宝宝弄坏。”

他翻了几页,薛筱筱几乎坐不住了。

被裴无咎抱着没什么,但这种坐在男人的腿上一起看避火图的情形也太过诡异。

更何况,她就坐在他的腿上,已经很清晰地感觉到身下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殿、殿下……”薛筱筱如芒刺在背,不安地动了动,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嘶——”裴无咎一把按住了她,“别动!”

他凤眸闭气,长眉紧蹙,似乎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薛筱筱吓住了,僵直着身子,磕巴道:“殿殿殿下,是不是寒寒寒毒发作了?”

裴无咎慢慢睁开眼睛,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他顶了她一下,与她额头想贴,“你看我像是寒毒发作的样子吗?”

“……”薛筱筱清晰地感觉到了,他那样……火热,确实没有一点寒毒发作的样子。

“殿下,”薛筱筱深感不能再这样下去,“别看着画册了,你现在又、又什么都不能做,看这画册岂不是……徒增烦恼?”他刚刚明明说了因为寒毒不能碰她,却偏偏要看着避火图,把自己弄得火气旺盛。

裴无咎叹了口气,

若无其事地又翻了一页,“早晚要跟雪宝宝一起修行的,现在先学一学,免得雪宝宝到时候什么都不会。”

就算画工精美,薛筱筱也无法直视那画中男女,闭着眼睛劝道:“殿下,你、你这样不会很难受吗?”

裴无咎顿了一下,“确实难受,所以,雪宝宝,帮帮我,好不好?”

薛筱筱:“……?”

裴无咎握住她纤细柔韧的腰身,不轻不重地揉捏了几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捏中了穴道,薛筱筱只觉得身上一麻,似乎失了力气,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口。

裴无咎拉起她的手,用她细白的手指勾住自己的腰带,“乖,解开它。”

他无比的温柔,薛筱筱好似被蛊惑了一般,不由自主拉开了他镶着玉石的腰带,及待外袍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中衣是细绸制成,柔软得仿佛流水,将他凶险的情形展露无疑。

薛筱筱猛地回过神来,好像被火炭烫到似的,一把将他的腰带扔到了一边。

裴无咎轻笑一声,“别急,雪宝宝。”

“殿、殿下,”薛筱筱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声音都带上了颤音,“这这里是是库房!”

裴无咎自然知道这里是库房,他本来也没想过在圆房之前做些什么,更别说是在卧房以外的地方。

但事情就是这么阴差阳错。

一个避火图,再加上小王妃的滔天醋意,让他情难自禁。

他环住小王妃香香软软的身子,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

这是一个毫不温柔的吻。

长驱直入,强势碾压,充满了掠夺和侵略。

大手罩在她的后脑勺,不允许她有丝毫的退缩。

薛筱筱被迫仰着头,承受着他不容拒绝的给予。

渐渐的,她的双臂环上了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热情。

裴无咎黑眸无声地睁开。

他看到他的小王妃双颊绯红,长睫乱颤。

他拉过她的手,引导着她,穿过他的中衣。

薛筱筱手指一颤,“唔唔唔……”

裴无咎松开她的唇,却没有远离,只隔着一指之距,“乖,帮帮我,嗯?”

薛筱筱手指羞耻地蜷缩起来,小脸红得几乎滴血,圆溜溜的杏眸慌乱地东张西望,“不、不要……”

裴无咎轻轻吻

了吻她红肿的唇瓣,“刚刚筱筱不是说我二十岁身体无碍血气方刚不可能憋住需要纾解吗?乖,我没有别的女人,只有筱筱一个,今生今世都只有你,你不帮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憋死吗?”

薛筱筱矛盾极了,她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羞耻得几乎恨不得地上出现个缝隙好钻进去,心里却又着实心疼他,再加上这里是库房,并非隐秘安全的卧房床帐内,她几乎都要哭了,“这、这里……”

裴无咎黑眸倏然一亮,犹如流星划过。

他的小王妃这是同意了,只是顾忌着场合不对。

裴无咎只犹豫了一瞬,就抛弃了压下火气熬到回主院再做什么的念头。

“乖,这是我的私库,不是王府大库房,这里除了我不会有人来。再说,外面还有人守着呢。”他一边耐心轻柔地哄着她,一边转过轮椅,绕到了两架面多宝格。

他毕竟是堂堂亲王,私库中宝物众多,有些在墙角的箱笼里,有些就摆在架子上,这样的架子有很多个。他这样绕过,万一有人进来,被两架多宝格挡着,也不会看到他们的具体情形。

薛筱筱抬眼过去,库房大门远在二十步之外,和他们隔着两个多宝格,她只能从金瓶玉盏的缝隙中看到紧闭的大门。

……倒是没有被人撞破的危险了。

裴无咎也知道小王妃不会,带着她的手,慢慢地教她。

薛筱筱慌乱又紧张,心砰砰跳得快要跃出胸膛,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碰触到他,她感觉头皮发麻,脑子都乱了。

她毕竟生疏,裴无咎却感觉要飞上了天。

“殿、殿下,怎么……还不好呀……”薛筱筱的手臂都酸了。

裴无咎低低地笑了一声,他吻住了她的唇,品尝着她的甜美,在幽幽的棠梨清香中,他握紧了她的手,带着她稍稍加快了速度。

良久,一声闷哼从唇角溢开。

薛筱筱的唇被他重重地咬了一下。

奇异的味道散开,薛筱筱有些头晕,等她清醒过来,纤白的手指正被他握在掌心,一根一根地擦拭干净。

薛筱筱定睛一看,那用来擦手指的是一整匹未裁开的布料,本来好好地摆在一旁,被他随手扯过。

再仔细看看,那赫然是一匹上好的

云锦。

……

云锦素有“寸锦寸金”之称,即便在宫里,也不是每个后宫女子都能随意得到。

薛姗姗刚刚得了一匹,是魏贵妃悄悄派人送来的。

魏贵妃有心向薛姗姗示好,要是没有顺妃偷听到建昭帝跟太子提起遗诏和鸩杀,她恐怕现在还蒙在鼓里。

但现在建昭帝已经起了压制裴琅的心思,让他几个月后完成永丰粮仓的督造之后就要“歇一歇”,分明是要剥去裴琅手中的权利。如果他们跟顺妃走得太近,必然会让建昭帝起疑心,要是皇上连顺妃都防范上了,那他们要想得知机密消息就更难了。

偏偏顺妃是破格住在龙极宫的,魏贵妃上门的话建昭帝肯定会得知。为了避嫌,只能派人悄悄送些东西过来,表明一下拉拢和回报的心意。

薛姗姗细细抚摸着这匹云锦。以前在永成侯府的时候,因为是母亲掌管中馈,什么好的东西都是先偏给她,不过永成侯府家底单薄,云锦是万万用不起的。现在她得了建昭帝的宠爱,如果开口讨要,一定会轻易得到。

但这匹云锦意义不同,这是在她向裴琅透露了消息之后得到的,这应该是裴琅的谢礼。虽然是魏贵妃派人送来,但绝对是出于裴琅的授意。

……这是裴琅送给她的东西呀。

薛姗姗将云锦抱在怀里,露出一个略显迷茫的笑容。

做了顺妃的这些天,得到这身份至尊的男人的宠爱,她深感扬眉吐气,父亲一直想要的差事也有了着落,母亲在京都的夫人名流中也成了焦点,包括她自己在后宫中也是无人敢欺,有时去御花园遇到别的女子,都是嫔位或者以下,本来就比她身份低,见了她自然要行礼,再加上她现在竟然是住在龙极宫的,那些女人不管娘家身份如何,在她面前统统都要伏低做小。

这是薛姗姗自出生以来,过的最尊贵的日子。

可是她也有烦恼。

建昭帝年龄并不是很老,但他喜欢美人,终归是太过纵欲,身体有了苍老的迹象。跟裴琅那种年轻俊逸简直是天壤之别。

薛姗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分明喜欢的是裴琅,最后却嫁给了裴琅的父亲,简直是造化弄人。

而且,建昭帝喜欢服食丹丸,

没有丹药的话,他的雄风是起不来的,用了丹药就变得格外凶残,事后沉沉睡去鼾声如雷,薛姗姗总担心他一个不小心吃丹药给吃死了。

到了那个时候,她就是个无人问津的太妃,要在偏僻的宫殿里孤独终老。

不不不,这样不行!

薛姗姗想了很久,如今,她唯一的希望都在裴琅身上。

只要裴琅喜欢她,将来裴琅做了皇帝,她可以金蝉脱壳,换个身份入宫,哪怕不做他的皇后,做个宠妃也行。就算不能换个身份重来,至少她的太妃生活也不至于死水一潭,有新帝宠爱的太妃,依然是宠妃。

皇宫里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吃穿用住,无一不精。薛姗姗并不想离开皇宫,要是能得到皇帝和将来新帝的宠爱,那她就别无所求了。

薛姗姗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简直绝妙,唯一的苦恼就是裴琅从来没有表明过心意,虽然她现在收到了来自裴琅的云锦,但这个礼物究竟是答谢还是喜欢,她尚未明确。

她必须确定裴琅的心意,让裴琅死心塌地地爱上她。

……

龙极宫是皇帝的寝宫,建昭帝时常在这里处理政务,朝臣也多有往来,他自然不能让顺妃时时抛头露面,而且后妃不得干政,他批示奏折的时候,并不想让顺妃留在身边看着。

好在龙极宫是整个皇宫里面最大的,殿宇极多,薛姗姗所住的地方在后面,只要她不特意跑到前面来,是不会遇到朝臣的。

薛姗姗沿着一条细竹夹道,来到龙极宫正殿附近。

她是特意来等裴琅的,所以也没让宫女内侍跟着。

她并不知道什么时候裴琅会来龙极宫,只能守株待兔。如果去魏贵妃那里,让魏贵妃带话把裴琅叫来无疑是最方便的,但是她怀着隐秘的心思,并不想在魏贵妃的宫殿中跟裴琅见面。

等了两三天,才终于等到裴琅。

“殿下!”薛姗姗小声唤道。

裴琅进龙极宫的时候就已经留意上了,顺妃现在成了他最大的眼线,只是不能明着见面,就算装成偶遇的样子,也不能站在一处说上半天,所以只能像上次一样避人耳目悄悄会面。

他跟裴无咎、太子一样,都是自幼习武的,五感敏锐耳聪目明,薛姗姗

轻轻地一唤,他立刻就听到了,瞥见一排浓密的细竹后面一道樱粉色的身影,裴琅就知道是顺妃在等他。

见左右无人,裴琅绕了一小圈,兜到了密竹后面。

“宁王殿下!”薛姗姗双目晶亮,心如鹿撞,她刚才喊的声音那么轻,裴琅都听到了,显然是跟她心有灵犀。

裴琅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潋滟多情,平时都是含着三分笑意,此时对着薛姗姗,更多了几分柔情。

“殿下派人送来的云锦我收到了,我很喜欢。”薛姗姗轻轻扯着帕子,面露娇羞之色。

“……”裴琅估计那云锦是母妃送来答谢薛姗姗的,倒也没有否认,笑道:“只是不知是否合顺妃的心意,宫里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外面也偶有新奇之物,顺妃出宫不便,若是喜欢什么尽管告知,我自当为顺妃取来。”

顺妃待在建昭帝身边,不知道会探知如何重要的消息,不管她开口要什么贵重的东西,左右不过是财物,裴琅以前就有不少私财,现在领的可是亲王的俸禄,再加上督造永丰粮仓,财物对他来说是最不稀罕的。

薛姗姗心头一甜。

她含情脉脉地盯着裴琅,柔声说道:“殿下,那些身外之物都不重要,只要殿下心中有我,姗姗纵死也甘愿。”

裴琅:“……”

这是什么诡异的走向?!

在丽嫔刺杀之前,他确实察觉到了薛姗姗属意于他,但那时薛姗姗还待字闺中,宁王妃的位子京都贵女十有八|九都盯着,她喜欢他无可厚非。

可现在薛姗姗已经入宫,是他父亲的女人,他可从来没想过跟父皇的妃子有什么苟且,这要是被人发现,不说声誉全毁,父皇那里也交待不过去。

现在父皇已经对他动了杀心,再勾搭父皇的宠妃,加上一个罔顾人伦的罪名,恐怕父皇都等不到大行之后,现在就要鸩杀他了。

可薛姗姗这里……

一瞬间,裴琅心思百转。

薛姗姗现在是父皇的宠妃,能给他提供绝密的情报。如果拒绝薛姗姗,失去这个重要的眼线是一方面,他最担忧的是,薛姗姗恼羞成怒,在父皇的耳朵边吹些对他不利的枕头风,那他的处境可就要雪上加霜了。

咬牙认了这份不伦之情,

就能让薛姗姗对他死心塌地,但被父皇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拒绝薛姗姗,就会失去这个眼线,父皇身边多了一个对他恨之入骨的女人。

几乎不用纠结,裴琅就做出了选择。

反正父皇已经安排了他的死路,是父皇先辜负了父子之情,他就算与薛姗姗有了什么,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相比父皇要他性命来说,也绝对说不上过分。

虽然他并不想跟薛姗姗有任何不清不白,他不喜欢薛姗姗,更不想碰父皇沾染过的女人。但权衡利弊,他现在只能咽下这口气。

“我何德何能,能得顺妃如此青眼?”裴琅俊朗的脸上笑意温柔。

薛姗姗满脸娇羞,低声道:“我、我不喜欢殿下喊我顺妃,阿琅,你、你喊我的名字可以吗?”

“姗姗。”裴琅压下了心中的厌恶,桃花眼中满是柔情,仿佛在唤自己的心上人。

“阿琅!”薛姗姗心中的幸福几乎要溢出来,她激动地扑进了裴琅的怀里。

裴琅吓了一跳,飞快地左右看看,恰好看到太子遥遥进了龙极宫。

“小心!”裴琅一把推开薛姗姗。

薛姗姗不明所以,愣了一下,眼中含上了泪,“阿琅是在厌弃我吗?”

裴琅低声道:“我怎么会厌弃姗姗?只是这里是龙极宫,人多眼杂,你看,太子进来了。”

隔着密密的一排细竹,薛姗姗确实看到了太子的身影,同时,太子也看到了这边隐约有人,穿的恰好是朱红色亲王服,那肩上绣着的四爪金蠎折射着一道光线,刺入他的眼睛。

大雍朝能穿亲王服的只有裴无咎和裴琅,看高度这人是站着的,那就只能是裴琅。太子走了过来,“阿琅?”

裴琅推了一下薛姗姗,低声急道:“快走!”就算他和薛姗姗什么都没做,孤男寡女站在这夹道处,也非常得不合适,更何况他此时心中有鬼,既怕太子猜疑,又不想让太子知道薛姗姗是他的眼线。

薛姗姗也知道轻重缓急,点点头,没有说话,疾步而去。

太子走得近了,更能确定那边就是裴琅。他拨开密竹看了过来,“阿琅在这里做什么?”

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道樱粉色的身影拐过了墙角,“那是谁?”

“哪

里有人?”裴琅若无其事地看了过去,“哦,也许是从那里经过的宫女吧。”

太子拍了拍裴琅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这龙极宫里的一切都是父皇的,阿琅要是真看上哪个宫女,可以光明正大地问父皇讨要了去,只是莫要暗渡陈仓。”他和裴琅是大雍朝仅有的两位皇子,皇宫里对他们示好的宫女层出不穷,真有喜欢的宫女,开口讨要了也不是大事。

裴琅一阵恶寒。

他拿不准太子究竟有没有看到薛姗姗,太子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试探。就算太子没有怀疑到薛姗姗身上,但看到他和龙极宫的小宫女说话,第一个反应难道不该是他在父皇身边安插了眼线吗?

这样故作轻松地说着话,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的呢。尤其是太子看了父皇的遗诏,明明知道在父皇驾崩之后他就要被鸩杀,甚至还是太子亲自下手,他是怎么做到这样若无其事笑着跟他说话的?

一脸的兄弟情深,只让他觉得阴险无比。

裴琅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捏了捏手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太子也是来见父皇的?走,一起进去。”

太子犹未察觉裴琅态度冷淡,听他没有接自己的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宫女阿琅可以随便,只是这龙极宫里有一个女子,是阿琅不能碰的。”刚才的背影一闪而过,他总觉得有点像是薛姗姗,那种樱粉色的半臂,不像是普通宫女穿的衣服。

他是好意提醒,裴琅却出了一身冷汗,他几乎立刻断定太子这是看到薛姗姗了。

他一直不是很能想通父皇为什么要杀他,但帝王心术,确实不能以常理度之。说起来一共就两个儿子,父皇还不是非要制衡,分明立了太子为储君,却非要用他来打压太子。反过来,父皇想让太子杀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现在他在父皇心里已经成了必死之人,要是再加上一条罔顾人伦秽乱后宫,那他活不了几天了。

“太子这是想什么呢,我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裴琅正色道。

太子一笑,“我自然知道。”他们兄弟两个,不,三个,论容貌来说,裴无咎第一,裴琅第二,两个都是俊美无俦的,论身份来说,一个太子两个亲王,

不知道被多少宫女试图攀附,但三人谁也没动过这些女子。

太子略过此事不提,裴琅却惊疑不定,总觉得今日的事情被太子撞破,他虽然没有追问,心里却不一定怎么盘算着对付自己。

裴琅本来想着父皇一时半会驾崩不了,他有足够的时间为自己谋一条生路,现在他却急了。

必须得尽快!

要立刻开始着手布置!

……

安王府。

裴无咎这两日心情甚好,眉目舒展,漆黑的凤眸中时时带着笑意。

薛筱筱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自从库房里发生了酱酱酿酿的事,这家伙就跟刚开了荤的馋猫似的,晚上总要厮磨一番,尤其他还把那册避火图带到了卧房,拉着她一同欣赏,说是提前学习。

“殿下,你不用去点卯吗?”薛筱筱很好奇他一连多日不出门竟然也没事,她感觉裴无咎颇有昏君潜质,就那种芙蓉帐暖不早朝的。

裴无咎坐在大书案后面,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只是不去点卯而已,我这不是还处理公务着呢,又没荒废。”反正对他来说,在六部衙门也好,在家中书房也罢,该处理的公务并不会有差别,只是不想离开小王妃而已。

尤其现在他知晓了她的心意,几乎恨不得时时相伴。

再加上这两日她帮着他纾解过,裴无咎更舍不得离开她。

薛筱筱窝在窗下的软榻上,一边翻着话本子,一边捧着碗沙冰吃得津津有味。他去不去衙门她并不是很在意,相反,他在家里陪着她,她还更喜欢。

菱花窗半开,有微风送入。

一团雪白轻巧地跃上窗台,裴无咎察觉到了,抬眸看去,刚想提醒薛筱筱,那雪白的毛团一跃而起,轻盈地落在薛筱筱的肚子上。

薛筱筱:“……”

她嘴巴张开,一声尖叫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杏眼整得圆溜溜的,跟雪团面面相觑。

“殿殿殿殿下!”薛筱筱生恐它受到惊吓亮出利爪,轻声地喊着裴无咎,焦急又害怕。

裴无咎知道她害怕这些东西,别看她天天抱着那玉兔和十二生肖的玉雕把玩,但她从来不敢靠近这些活物。

但小姑娘和雪团惊恐对视,两个的眼睛都那么圆,还都是琥珀色的,看起来非常喜感。

他实在不知这小小毛团有什么可怕的,他的小王妃手持小弩射死了那么多黑衣人都能面不改色,偏偏对着这只小猫吓得不敢动弹。

他轮椅一划,到了软榻边,一把揪着小猫的后颈皮拎了起来。

小猫离开了她的身体,被裴无咎捏着,老老实实地窝在他腿上,薛筱筱放松下来,抚了抚胳膊,让炸起的汗毛落下。

她盯着小猫看了看,“这是林妙香的猫,叫雪团。”

裴无咎眉头一皱,“这什么名字?小猫还起什么名字,就叫小猫行了!”他的小王妃才是雪宝宝,一个猫也该带“雪”?

“雪团很好听。”薛筱筱认真地说道。她盯着裴无咎手里的小猫,乖巧可爱,浑身的毛发柔软细密,洁白蓬松。

刚才小猫跳到她的肚子上,她的手指刚好埋在那软软的毛皮里,软软的,热乎乎的,薛筱筱捏了捏手指,竟然想再摸一下。

“殿下,你按住它别让它乱动。”

裴无咎知道她怕这些,“放心,它不会动的。”他的手指就搁在小猫的脖颈处,敢吓到他的小王妃就一把捏死。

小猫似乎感觉到了大魔王的恶意,乖巧地伏在他手下,一动不动。

薛筱筱咬了下嘴唇,一根细白的手指翘起,试探着伸了过来,在小猫柔软洁白的毛皮上轻轻蹭了一下,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呀!”薛筱筱眼睛一亮,这毛绒绒的手感,绝了!

裴无咎嘴角一抽:“……”

他以为小王妃说别让小猫乱动是害怕,原来是她想趁机摸一摸。

雪团看着薛筱筱,奶声奶气地“喵呜”着,相比按着它的男人,它感觉这个女人才是温柔的。

薛筱筱咽了下口水,有裴无咎按着小猫,她胆子大了些,手指在雪团的背上轻轻抚过,那蓬松的白色软毛没过她的指尖。

她还想再摸一下,小猫的主人就找了过来,“王爷,王妃,妾身的小猫是不是跑过来了?”

林妙香听到薛筱筱说了“进”,才施施然进了屋。

她今日特意妆扮过,海棠红的齐胸襦裙映衬着白皙的肌肤,随云髻上的流苏花钗随着福礼起身的动作轻轻一晃,娇俏明艳。

只是王妃在盯着她的小猫,而王爷在盯着王妃,谁也没

有注意到。

“雪团在屋里待不住,妾身想抱着它出来转转,没想到它跑到这里来了,给王爷王妃添乱了。”林妙香说道。

薛筱筱还在回味那蓬松的毛绒绒手感,“没事,它这么小又乖巧,不会惹事的,你也不用拘着它,尽管放它出来玩耍。”

“谢王妃。”林妙香看雪团窝在裴无咎手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显然是被裴无咎吓到了,她伸出手去,“王爷,我来抱它吧。”

裴无咎早就看这小猫不顺眼了,好好的非要起什么名字,还带上了“雪”字,装巧卖乖勾着他的小王妃抚摸。

他不想松手,怕小猫乱跑乱跳吓到小王妃,拎起小猫的后颈皮塞给林妙香,“去吧。”

林妙香伸手将雪团拢进怀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翘起的尖尖尾指刚好从裴无咎的手背上划过。

她的指甲有些尖,带起了一丝红痕,落在裴无咎冷白的肌肤上,很是明显。

裴无咎:“……”

薛筱筱:“……”

作者有话要说:无咎:啊啊啊,我被别的女人碰了!

筱筱:啊啊啊,你不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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