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已经挂上了几盏灯笼, 昏黄温暖的光芒落在晏休的眸子里也落在魈和帝君的发梢肩头,他看着此时显得格外温柔的魈有些出神。
狠狠闭了闭眼,晏休将自己的思绪强行从窒息的黑暗中□□, 年幼的自己看见那样的画面会生气会无理取闹, 但他不会。
哪怕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心头一紧, 晏休也会好好的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 然后想办法避免掉。
“好了!我先说一下我看到的东西。”晏休拍了拍手将钟离和魈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首先就是我所看到的东西,呃…我想那大概是别的世界已经发生的事。”晏休组织着需要尽量把自己想表达的意思说清楚。
魈和帝君听到这样的描述也疑惑看过来,晏休比划了几下然后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他低头瞥见被魈亲手挂在他的腰间的傩面:“啊!我想起来为什么会感觉那并不是我认识的魈了!”
“傩面!我看到的那个魈腰上挂着傩面,但实际上我们这边魈把傩面送我了。”
魈垂眸想了想后开口道:“那个我做了什么?幼年的你很生气。”
晏休眼神游移了片刻,他不自觉的盯着老父亲端着茶杯的手看了半晌, 其实幼年的自己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何止傩面啊, 在那段画面的最后, 那道朝着魈而来的光芒, 那就是他的老父亲干的啊!
所以魈哪怕一个人去最后大抵也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让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说起。”晏休冲着魈摆了摆手便是他需要冷静一下。
钟离:“不用着急, 既然你说那个魈并没有将傩面送出, 那么两个世界之间便已经有了最大的不同。”
“帝君说的对!”晏休猛的点头,“那个世界似乎是没有我存在的, 而且旅行者也并不相同噢!”
魈本来听到前半句还有些担忧, 但一听后半句连旅行者都不同还是有些惊讶。
“和我们这边的不一样, 是…空的妹妹?”
晏休打了个响指:“魈猜对啦!就是空的妹妹荧,所以我想过, 我和旅行者都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 两个世界的旅行者会有不同, 那么别的世界里没有我就很正常了。”
见魈似乎松了口气的模样晏休坏心眼的笑了起来, 他轻咳了一声:“咳, 魈你看啊!别的世界都不一定有我的存在, 那我们的相遇是多难的一件事情你应该也明白的吧,所以别动不动就想丢下我一个人呀魈!”
魈被说的耳朵都染上了红,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后将话题转移开来:“帝君已经说过了,我、我不会一个人去层岩巨渊。”
晏休和钟离对视一眼。
晏休:爹,不愧是你,干的漂亮!
钟离:欣慰.jpg
“那就说好了!魈你要去层岩巨渊的话必须带上我噢!”
晏休拉了拉小伙伴垂在一旁的衣袖,好可惜啊,魈现在又换回了他平时的衣服。
他一边回想小伙伴穿着异国服饰的模样一边下定决心一定要去买一台留影机回来,将美好又有趣的画面记录下来,以他的生命长度来看,说不定以后还能看到提瓦特大陆的科技变得更加发达呢!
魈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不会忘记带上晏休一起。
钟离在两个小的达成了一致以后从不知哪里拿出了两只花来。
晏休好奇的盯着老父亲手里的花:“这是…蒙德的风车菊吗?”
钟离笑着将花一人分了一支后才笑着开口道:“没错,不过这两支是风神送给你们的,他说这是他亲手采摘的特别的风车菊,作为邀请函邀请你们去蒙德玩。”
晏休好奇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手中还在转动的风车菊:“特别的?我看不出来。”
魈的动作轻轻的捏着手中的花,他想了想才道:“邀请函…是蒙德的风花节?”
“风花节啊!帝君去不去?”
钟离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
晏休感觉有些可惜,要是帝君一起去的话,说不定能看到帝君喝酒呢!毕竟是蒙德的节日,应该会有很多种类的酒吧。
“我决定了!”晏休突然雀跃起来,他笑眯眯的看着魈,“我记得风神之前给魈喝过蒲公英酒,我要去买好多囤起来!”
魈无奈的抬手扶额:“我不会再喝了。”
“可是魈明明说过,蒲公英酒的味道还不错。”晏休小声嘟囔道。
钟离听到这表情未变却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你在稻妻和须弥都认识了新朋友,如今距离风花节的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不妨写信邀请朋友一起来玩。”
嗯,酗酒可不好,不能像那个酒鬼诗人一样成天喝酒,再说了那个酒鬼诗人根本就不会喝醉,钟离扫了一眼魈和晏休,他们俩喝一瓶都能醉糊涂。
听到帝君的提议晏休也来了兴趣,他掰着手指数了数,稻妻的话,绫人、鹿野院平藏、万叶还有八重神子,啊对了!还有托马,托马就是蒙德人来着。
须弥的话,他。想了想只有小狐狸提纳里和柯莱,他们两也不知道有没有空过来玩。
数了半天晏休突然发现只有他是最闲的那个,大家似乎都有脱不开身的工作要处理。
不过还是写信先问一问再说,说不定大家这段时间有空可以出来玩一玩呢!说做就做,晏休从锦囊里拿出一信纸,看到昏黄的光芒落在信纸上,他正准备落笔的手顿住。
“唔,还是明天再写吧,今天都这么晚了。”
第二天一大早,晏休没能成功从充满了熟悉气息的床上爬起来。
中途帝君和魈出门前都来看过,见他赖在床上不起来只是笑了笑便不再管。
虽说仙人长时间不睡觉也不碍事,但晏休前一段时间在稻妻成天紧绷着心神,如今一回到安全的地方疲惫感便放肆上涌,他倒是想和魈一起出门,但实在是太困了,他完全被被窝封印在了柔软的床上。
晏休这一睡就是两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幼年的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传遍了仙人们的圈子里,若不是帝君拦着,说不定他此刻已经被听到消息的仙人们偷走了。
毕竟大家都是仙人,变化外形的仙法也不是很难,虽然是外力变化而成的幼崽,但对那些错过了幼崽晏休的仙人们来说也是不错的。
等到晏休一觉睡醒,人还有些迷糊着,察觉到枕头上有另一道呼吸,他像是触电一般迅速从床上跳起来。
站在房间的另一头警惕的看过去,一只毛绒绒圆滚滚的幼鸟团子站在他的枕头上冷静的盯着他看。
晏休:???
“小鸟?是小团雀啊。”晏休扒拉着头发走到床边蹲下。
他轻轻戳了戳鸟团子,只是离的近了他才发现这只小鸟看起来并不是团雀,远远看着倒是像。
晏休扒拉着小鸟看来看去,这只小鸟也脾气很好的任由他看:“你到底是什么小鸟呀?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小鸟呢。”
按理来说他是可以和小动物们交流的,可这只小鸟却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拒绝交流的意思看着就很明显。
晏休没办法,这只小鸟也不跑,就盯着他看个不停,他将小鸟捧起来放到自己的头上,然后才跑去洗漱。
“咕噜噜,我等会儿去找帝君看看,帝君见多识广想必能认出来你到底是什么小鸟…嘶!”他的话音刚落头上的小鸟就收紧了抓住攥住他的头发,突如其来的动作扯的他头皮一痛。
晏休刚好洗漱完,他两头上的小鸟拿下来举到面前:“让我看看。”他伸出食指勾了勾鸟团子锋利的爪子,“嚯,怪不得呢!这个爪子这么锋利呀。”
此刻的看着很冷静的鸟团子其实内心并不冷静,相反他心里一阵阵波涛骇浪,他本来在荻花州战斗,最后筋疲力竭倒在河岸边,等到再次醒来就是在这个不认识的人身旁了。
他不认识这家伙,但…他认识自己的傩面,也是因此他才没有离开,反而一直蹲在他的身边等他醒来。
他,或者说异世界的魈,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他把自己的傩面送出去。
魈鸟团子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所以先前这个人说起帝君他才会激动,他的记忆里不论是他还帝君的身边都没有过这样的人存在。
晏休看着似乎在思考的鸟团子嘴角抽了抽,他还是第一次从一只鸟的身上看到如此人性化的动作,不过这只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他将鸟团子带在身边的原因。
将自己打理整齐以后他将小鸟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本来是想放在头上的,但小鸟爪子太锋利了,他的头发承受不了,他可是一棵树,头发要是掉了树叶也会掉的!他拒绝当一棵秃头树。
“让我想想,帝君现在应该是在往生堂吧,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
晏休带着鸟团子悠闲的穿梭在璃月港纵横交错的小巷里。
魈鸟团子也在四处观察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璃月港。
“啊!果然在这。”看着长身玉立站在往生堂门口的钟离,晏休惊喜的叫了一声跑过去,“爹爹,你知道这只鸟团子是什么种类吗?”
魈鸟团子黑黝黝的豆豆眼对上了钟离的那双漂亮的眼睛顿时僵住了。
而钟离也惊讶的看着被晏休捧到他眼前的这只鸟团子,他若是没有记错,这个模样的小鸟似乎是…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