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休蹲在北国银行外的屋顶上无所事事,魈今早回荻花洲巡视了,本来他也是准备一起回去的,但看到帝君早早的出门时,晏休想到了帝君大概就是今天把神之心交付出去的。
这是帝君作为神明的考量,晏休对此没有太多别的想法,之所以跟过来也是想找达达利亚帮忙带个信。
至于蹲在外面不跟着一起进去的原因……晏休表示此刻有两个执行官的北国银行里愚人众的浓度有点过于高了,他真的有可能忍不住想打人。
晏休自回来以后就考虑了很久要不要给散兵送个信,当年的事情他亲身经历过加上前世看过的一些游戏剧情,大概能猜到这傻人偶当初应该是被那个愚人众执行官给骗了。
晏休不知道散兵会不会相信他,当前最大的问题就是他连信往哪送都不知道,总不能直接送到至冬宫吧……
所以至今还在璃月的达达利亚就成了晏休看中的信使,他们之间关系怎样晏休不在意,只要同为执行官的鸭鸭可以把信交到散兵手上就行!
晏休不能确定在转交的过程中这封信会不会被其他人看见,于是信的内容也从真相说明变成了谜语人对暗号,他只能寄希望于散兵能看懂他的提示,至于对方相不相信晏休也管不了太多了。
晏休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底下就传来了派蒙和空叫他的声音,他将脑袋从屋檐边探出朝下面看过去。
“啊!真的在这呢。”派蒙兴奋的朝晏休的方向挥手。
“怎么了?突然叫我?”
空:“岩…额钟离先生让我们叫你进去。”
晏休翻身从屋顶慢吞吞飘下去问道:“帝君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原来你也知道钟离就是岩王帝君啊!”
空和派蒙这幅震惊的样子逗乐了晏休,他眼睛转了转突然恶趣味的开口道:“毕竟我和帝君是父子关系呢!作为父亲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瞒着他的孩子呢。”
晏休说话之时已经进入了北国银行里面,于是他说完就发现达达利亚都被这个消息给砸懵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着眼前三个人脸上的表情晏休没忍住大笑出声。
达达利亚率先从震惊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见晏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缓了缓后道:“是开玩笑啊,吓我一跳,我差点就信了岩神真的有孩子了。”
刚回过神来的派蒙和空也点点头附和道:“对啊对啊!这种事就不要开玩笑了!”
“以普遍理性而论,我与晏休确实是父子。”钟离在这种时候每次都能和晏休配合的很好,在恶趣味这方面完全不需要提前沟通。
派蒙和达达利亚在听到正主开口承认后再次陷入了宕机状态。
空这次倒是没有被冲击到,大概是本身对这个世界还没有那么了解,所以反而是最冷静的那个。
空:“如果我没猜错,晏休你的本体应该是一棵树吧,可钟离先生是岩神。”
听到空的分析达达利亚也开始仔细回想起来:“确实,当时在黄金屋拿来绑我的鞭子刚出现时是一截树枝的模样,使用力量的时候散发的光芒也是两种绿色。”
派蒙有些气哼哼的说:“什么嘛!原来你们两个合起伙来看我们笑话!”
晏休迎着对面三双写满了谴责的眼睛默默往他的老父亲身后挪,一边挪嘴里还在为自己辩解:“我只说了是父子呀,可没说是亲生的,是你们自己想的太复杂才会误会的吧。”
说完晏休迅速一个大跨步窜到钟离的背后。
“钟离先生,孩子可不能这么惯着。”达达利亚磨着牙开口道。
钟离却笑着开口道:“孩子嘛,过得开心就好。”
晏休听老父亲这么说,从他的背后探出头来说道:“要说孩子,在场年龄最小的人是达达利亚吧。”
此话一出现场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达达利亚被哽住,他看向在场的另一位少年,金发的旅行者默默点头表示晏休说的没错。
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你们长生种都喜欢用少年形态出现吗?”
晏休却是抬头看向了他的老父亲,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少年体的帝君,看向帝君的眼神里都写满了想看这两个字。
钟离被逗的笑出声来,抬手将晏休的头发揉的乱糟糟,嘴里毫不留情的打破了糟心孩子的幻想:“我现在只是凡人钟离,凡人做不到随意变幻形态,我自然也无法做到。”
“好吧。”晏休蔫了吧唧的应了一声。
过了会儿他又打起精神纠正了达达利亚的说法:“我保持这个样子是因为我还在成长期,我们这个种族还未彻底成年就化形的都只能维持少年的模样,成年后选择什么样的形态就随自己了。”
晏休顿了顿想起提瓦特大陆上其他的少年体长生种补充了一句:“总之维持在少年体模样的长生种除了少部分,大多都各有各的难处吧。”
晏休从腰间解下那个装着信的树叶锦囊走到达达利亚身前:“你们执行官应该可以联络到彼此吧?”
达达利亚眯了眯眼睛,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哦?璃月的仙人打听愚人众执行官是想做什么呢?”
晏休被对方的突然转变给惊了一下,他无语的甩了甩手里的锦囊:“我只是想让你帮忙带个东西给你的同僚,你们的执行官第六席,我们几百年前就认识了。”
达达利亚:“既然都认识这么久了你应该可以自己联系上他吧。”
“我都找上他的同事帮忙了,你看我现在像是能联系上他的样子吗?”
晏休觉得达达利亚就是在讲废话,他要是能联系到散兵,说不定现在对方的回信都在路上了。
达达利亚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说的好像是废话:“好吧,看在钟离先生的面子上我可以帮你这一次。”
晏休将锦囊递给达达利亚后又补充了些注意事项:“你告诉他说是五百年前的朋友托你带给他的就行,他听了就会明白的。”
达达利亚接过锦囊的手顿住:“你们都五百年没联系了?”
晏休:“……这不是出了点意外,哎呀这个不重要,他只要看了信就会明白发生了什么的。”
晏休千叮咛万嘱咐让鸭鸭一定要替他带到后,转头就看见了在一旁看戏的帝君,说起来帝君让空和派蒙叫他进来是要做什么来着?
“对了!帝君叫我进来是有什么事吗?”
晏休摸了摸鼻梁小小步的挪到老父亲身边。
晏休:乖巧.jpg
“旅者即将要前往稻妻,而你上次没能找到答案大抵是不会放弃的,稻妻现在情况比之从前虽然要好上许多,但你再次独自前往我与魈都不会放心,所以我希望你既要去不如和旅者一同前去。”
钟离此刻就是一个担忧孩子独自远游会再次遇上危险的父亲,他不会因为前路可能有危险而阻止你,而是会在你的背后方方面面都替你考虑周全,然后放手让你去成长。
晏休听着听着眼前的画面就被涌出的泪水弄得模糊,眼泪大颗大颗的沿着脸颊滑落。
他记得自己前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他们各自都成立了新的家庭,而他就是两个家庭里那个多余的人,他从未体验过被家人放在心上的感觉,亲生父母从未替他考虑过任何事情。
晏休想到被帝君的力量保护着长大的那些年,想到了在天衡山上看到的那个,帝君细心的保留下来的他的出生地,还有此刻帝君担心的他的安危却没有阻止他而且为他找到了靠谱的同伴。
晏休也不想表现的像个哭包,但是帝君在当父亲这方面实在是太会了,对晏休来说帝君的每个举动都能狠狠地戳中他的心,帝君简直是对晏休特攻。
旁边的达达利亚和空他们都被这场面给吓到了,钟离倒是大概清楚晏休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他缓缓走上前去将正在无声哭泣的少年仙人拢进怀里,手在背后轻拍无声的安抚着晏休的情绪。
半晌后晏休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他不好意思的从帝君的怀里退出来,抬手捂着脸就地蹲下,一想到自己突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哭唧唧的还要帝君安慰,晏休就想就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
他捂着脸蹲在地上,看起来似乎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别理他自闭了几个字,完全不知道自己羞的通红的耳朵已经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钟离看着晏休这个样子轻轻的笑出声:“咳,别担心,旅者和公子早便出去了,他们并没有没有看到太多。”
晏休还是一动不动的蹲在原地装蘑菇。
他在心里默默反驳道:我是因为害怕被鸭鸭他们看见哭鼻子所以觉得尴尬吗?不是!我是被自己两千多岁了还会因为觉得委屈而对着家长哭而感到尴尬啊!
他自从回来以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情绪有点太敏感了,难道是那个暗算他的不知名东西导致的什么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