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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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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马车被送入敬王府, 陶李与热情的敬王府管家告别, 转身入小巷,看到正在一个馄饨摊前等着吃馄饨的主子。

申王一身绫罗绸缎,与稍显破旧的馄饨摊格格不入,但是他周身气质较为沉稳, 加之本身没有任何不适的神情, 乍一看还挺合适的。

如果以后是王爷当上皇帝,百姓会过的更好吗?陶李想, 怎么也比太子当皇帝好!

“王爷,已经办妥了。”陶李低声同沈清瑾说道。

沈清瑾点点头, 静静看着煮馄饨的老汉。

小馄饨在汤中上下沉浮, 大勺子在里面搅来搅去, 任意操控着馄饨的位置。

如果馄饨是置身局中, 身不由己的人,那谁是唯一的控制勺子的人呢?

沈清瑾一直认为自己是,可是重阳宴上的种种让他发现,他或许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棋子。

他正等待着, 余光却看到有个人影往这边走。

那人穿着一身蔚蓝女裙, 略施粉黛, 眸光清亮,发髻上坠着银色发饰, 乖巧惹人怜爱。

是他之前在千音观遇到过的姑娘, 只是短短几日未见,她怎么就梳起发髻了?

若头发全部梳起,那便是已经嫁为人妇。

“这附近, 谁家办了喜事吗?”

住在敬王府附近的都是达官显贵, 按理说, 谁家若有喜事,应当会通知他一声。

陶李顺着沈清瑾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那犹如在风中被摧残打压的小白花。

“回王爷,杨家最近有喜事,乃是为杨公子娶妻,其妻为刘氏女。”

杨家?

沈清瑾冷笑一声,杨栋那身子,娶妻不过是平白耽误姑娘家,就算是娶妻,他那已经被柳暗花侵染的身体,还能尽到丈夫的职责?

看那女子已经走到跟前,沈清瑾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配上他如玉容颜,当真是惑人。

杨莹儿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微微红了脸,她不确定对方是否还记得她。

好在公子没让她久等,主动上前,与她交谈。

正午的日光从巷子口打进来,却被左右高墙挡住,只留一条竖线,打在地上,让人能看清空中漂浮的尘埃。

他们就站在这一缕布满尘埃的阳光中,相视而笑,亲密交谈,暧昧流转。

那一刻的心动,让人实在难以拒绝。

沈清瑾老树开花的事情,没人知道,曲贵妃这几日很烦恼为沈清瑾选妃的事情。

为此她还特意将沈玉耀拉到跟前来,倾诉愁绪。

“早知碰上太子的事情,我就应该早些为他定下。陛下开口,许六公主可多留宫中几年,这下郑家盯上了杨家女和石家女,京城身份较高的小姐几乎都被郑家人请过了。”

不光是正值婚龄的少女,还有那些高门大户的公子,也被郑家人接触过。

郑家本来就是靠着姻亲关系爬上来的,还正值乱世,胡乱押宝时押中了先帝,这才一举成为最强的世家。

要是在前朝,郑家最多就是个还算有名的外戚。

现在皇帝对太子不满,郑家的尚书还要没了,等郑泽一咽气,郑家不一定能在皇帝的高压下顶住。

像这种大家族,兴盛时人群熙熙攘攘,利益交叠,落败时也快,眨眼就能变为一处萧索。

“不是说,之前定下是杨可卿了吗?”

沈玉耀的记忆被曲贵妃的话唤醒,然后就是石采文说的,她堂妹认为杨可卿会嫁给沈清瑾,所以打算也跟着入申王府的事。

“只是有所接触,一家女百家求,还没定下呢。”曲贵妃确实颇为中意杨可卿,可是杨尚书这件事,一个弄不好就是抄家问斩的大罪。

杨可卿是杨成业嫡女,肯定会受到影响。

若杨成业真心心疼女儿,必定是要在陛下定罪前,将女儿嫁出去的。

“三皇兄已经是杨家能找到的最好人选了,若是让杨可卿嫁入郑家,那不是在抄家的圈里打转转吗?”沈玉耀觉得曲贵妃大可放心,只要杨家人长眼睛,就知道该怎么选。

可是曲贵妃还是不太放心。

“玉阳,你与那杨可卿年龄相仿,要不你就替母妃,去打探一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啊?”沈玉耀觉得曲贵妃是在为难她!“母妃,就算那杨可卿中意三皇兄,婚姻大事也不是她说了算啊。”

说白了,沈玉耀就是不想去,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给沈清瑾当媒人。

“哎呀,你去问问又能怎么着你,这些日子你天天憋在宫里,无趣到捧着史书看起来了,枯燥乏味的史书你都能看,让你出去找人玩,你反倒不愿意了?”

曲贵妃一眼看出女儿想偷懒,毫不留情的戳破,并且督促沈玉耀动起来!

沈玉耀不想,可曲贵妃颇有点儿今日沈玉耀不走,就别想安安静静看书的架势。

“行行行,母妃,咱们先说好,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可怪女儿。”

沈玉耀可不想最后吃力不讨好。

“我怪你做什么,要去就快去。”曲贵妃已经等不及了,“我昨日便以你的名义,去给杨府下了拜帖,你直接持帖上门即可。”

亲妈,看看这先斩后奏的果断态度,绝对是亲妈无疑。

沈玉耀哦了一声,转身回去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准备出宫。

动身时都快中午了,沈玉耀不太想饭点上门,可曲贵妃坚持让她赶紧走,估计是怕她等下午又以时间晚了为由不去。

沈玉耀对此很伤心,亲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都没以前好糊弄了。

最后沈玉耀出宫的时候,捞走了不情不愿的六公主。

沈珉玥坐在沈玉耀对面,那叫一个生无可恋。

“每日在宫中多闷得慌啊,咱们都无聊的开始读史了,出去玩一玩透透风,心情还会好一些,六姐你说是吧?”

沈珉玥很想摇头,她一点儿都不无聊,连读史书都是被迫的!

但是她不敢直接跟沈玉耀说,她只能点头,“你说的对。”

“我就知道六姐最懂我了,今日要去杨家,同杨家大小姐杨可卿聊一聊,我与杨可卿的年龄还差了两岁,之前没怎么说过话,六姐似乎与杨可卿还有几分交情?”

“说交情谈不上,不过是点头之交,杨家出色的女儿只有杨可卿一个,每次宫中设宴,她都会来。”

沈珉玥听沈玉耀给了一个具体的地址,知道沈玉耀不打算坑她后,稍微放下了一些戒心。

没错,沈玉耀把人拎上马车,却没告诉沈珉玥,她们要去什么地方!

“那杨可卿是什么样的人啊?她适合当我三嫂吗?”

沈玉耀托着下巴,认真的看着沈珉玥,等待六姐给她解谜,沈珉玥则陡然露出震惊脸。

“什么?曲贵妃想让杨可卿做三皇兄的正妃吗?”

沈珉玥不懂了,谁看不出来现在皇帝要对太子党下手?杨家素来围绕在太子左右,对太子唯首是瞻,板上钉钉般的太子党,真要是被清算,第一个是郑家,第二个便是杨家!

紧要关头不隔岸观火,反倒要主动踏入漩涡,曲贵妃这是打算坑死儿子吗?

反正以沈珉玥的性格,她绝对会有多远跑多远,不主动沾染一点儿麻烦。

所以说,六姐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小了点儿。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想要得到什么,就要承受得到所得之物带来的风险。杨家就算这次遭了殃,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日后想要起复,不过是一代人的时间。”

十几年就能培养起下一个接班人,甚至不用十几年,若是杨栋没有被废,杨成业刚出事,杨家就有人顶上。

可惜杨栋被废了,杨家旁系里再挑选合适的继承人,少说也得用个几年时间,等倾尽家族之力将那人推上位,又要个几年。

沈玉耀对世家那一套还算熟悉,她从历史中看到过太多。

前朝的历史和本朝的历史,简直就是大世家呼风唤雨的记实录,在一些时间段里,世家的风头要远远盖过皇室。

皇室的中央集权能力还不够高,朝廷的制度还没有发展到最完善的状态,这是弊端。

好在大庄建国后,一直致力于完善各种政治制度,在当下,这种制度已经可以逐步制约世家的力量,甚至开始反制了。

如果沈崇真的是想要名留青史的那种皇帝,那他必定是会对杨家下手的。

曲贵妃等人之所以还对郑杨两家那么有信心,是因为他们没有见到过世家被倾覆是什么模样,至少没有看见过,皇权如何去断绝一个世家。

“富贵险中求,那也得有钱挣有命花才行。父皇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的。”沈珉玥没有沈玉耀的见识多,但是她了解沈崇。

单以对沈崇这个父亲的了解,沈珉玥就知道,杨家没那么容易再翻身,甚至太子可能都会被打入地府。

就像沈玉耀之前给她看的那些史书中的太子一样,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皇权倾轧是要死人的,现在死的人只有寥寥几个,必定是真正的风雨还在后头。

说话间,马车已经驶出宫墙,走上大道,来往能听见其他人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

“咱们这是撞上中午官员们回家吃饭了。”沈玉耀撩开车帘往外看,一家家的马车,井然有序的在大道上慢悠悠的跑过。

“还真是!听说今年的探花长得特别漂亮,好想看一眼啊。”

沈珉玥少见的和沈玉耀意见达成一致,那就是都想看一眼外面什么情况。

探花是男人吧?

沈玉耀知道,这年头想要女扮男装考科举是不可能的,因为科举官员在搜查考生作弊时,要求考生脱光。

之前有考生将答案写在身上,这才导致必须仔细看全身。

但是用漂亮来形容男人,那得是什么模样?

沈玉耀想起现代的时候看到过的偶像明星,难道是那种身材比较娇小的男生女相者?

想着一米六左右的精致男生,再看看身旁才十五岁,身高就有突破一七零趋势的沈珉玥,沈玉耀有点儿兴趣了。

“六姐,要不要去看看?”

“看看?”

“对啊,新科考入的官员都在翰林院任职,等待补缺,估计要到年后才会决定是外出为官还是留任京城。翰林院的官员要编撰文书,一般都是走的最晚的,或者,中午不回家。”

说白了,就是刚刚进入官场的小菜鸡会被上司压制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美名其曰,磨磨年轻人的性子。

都是从几万学子中考出来的天之骄子,甚至还曾走马簪花,受万人追捧,年轻人肯定心气很高,非常骄傲,这种心态直接进入官场是大忌,他们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于是不管事情大小,拿过来就做。

确实有必要磨磨性子,于是翰林院的老官员默认将最苦最累最繁琐的活儿交给这些短暂停留在翰林院的年轻人。

这就导致,工资低活儿又多,回回都是最后出宫城回家。

因为品级不够,住的宅子都不能往靠近宫城地方的租,下班之后要走老远的路到家,到家吃不了几口饭就又要回去干活了。

所以翰林院的年轻人,大多数是不回家吃饭的。

她们可以进去看看翰林院的小官们。

沈珉玥眼神一动,心也动了。

她没别的意思,就是很好奇一个男人要长成什么样子,才会被其他人称赞漂亮,当初状元游街的时候,她就想去看看探花了,结果淑妃说身为公主要矜持,拘着她不让她出宫。

其实要不是这次沈玉耀亲自去找人,淑妃同样不会让沈珉玥随意出去玩。

淑妃管的很严。

但大多数人都有逆反心理,你越是怎么管教我,我越是要对着干。

“可是不太好吧,我们毕竟是未出嫁的公主……”

“什么好不好的,只是远远看一眼,他不能少块肉,咱们也不会多块肉。只是六姐,你若是得偿所愿,可就要帮妹妹一个忙哦。”

沈玉耀事先声明,让她帮忙是要付出代价的。

沈珉玥这下更心动了,“不能太过分。”

普通的忙可以随便帮,但超出她能力范围的,就恕她无能为力吧。

沈玉耀重重点头,“一言为定,击掌为誓!”

看着沈玉耀伸出来的白嫩细长的手,沈珉玥点点头,用力拍上去。

“啪!”

“嘶!嗷嗷嗷,疼!”

沈珉玥感觉自己一巴掌拍在了石头上,疼的手掌都是麻的,她看看自己已经红了的手掌心,再看看沈玉耀那双平平无奇,就是有点儿好看的手,完全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力气稍微大了些,抱歉啊六姐。”

沈玉耀无辜道歉,沈珉玥觉得可能是她自身比较脆弱,甩了甩手,“没事没事,咱们要在这儿下车吗?”

“不行,会影响其他人,前面找个小巷子停一下。”

大道上停车很容易造成交通堵塞,沈玉耀吩咐车夫往巷子里走。

如果只是一辆马车往巷子里走还没什么,关键是两位公主出行,肯定不止一个人跟着,为了安全也有三五十人,一大堆人突然好好的路不走了,转弯进了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好在过往车辆中的官员都急着回家吃饭,没人有闲心停下来观察一番。

除了丁原。

要说丁原,他的性格放在现代,那妥妥就是一个凤凰男。

明明是山鸡,却飞上枝头攀附凤凰,吃了凤凰的软饭后犹不知足,认为自身实力跟优秀,想要接着不择手段的往上爬。

古代的赘婿可能才是最适合他走的路。

可是他偏偏是个读书人,还是个念出了一定成绩的读书人。

他想要荣华富贵,可他更想要面子。

于是石家的联姻,被他接受后又拒绝了。

当他要面子,不能当赘婿后,那想要往上爬就只剩下一条路,娶一个地位足够高的贵女,石家女本来挺好,就算是从嫡女换成侄女,那也是普通寒门高攀不起的存在。

可偏偏让他知道了杨家那位大小姐的存在,甚至那位大小姐至今未曾婚配,他乃新科状元,难道没有资格争上一争吗?

于是丁原扔掉了芝麻去捡西瓜。

结果西瓜到怀里,带出来一堆坏了的秧子。

这可急坏了丁原,他不想让坏秧子影响到自己,可想吃回头草哪儿那么容易,那石家二小姐实在是刁蛮任性,丁原就从未见过那么不讲理,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贵女!

如此凶悍,幸好当初他没与石家定下与石采文的婚事!

虽然石采文不止一次的对丁原说,她之所以揍丁原,是因为丁原移情别恋,辜负了她堂妹,但丁原依旧坚定认为,石采文是喜欢他,爱而不得才对他动手。

什么堂妹,不过是借口。

丁原对此非常自信,所以才会大发慈悲的放过动手的石采文,若他真的追究起来,就算是石家嫡女,殴打朝廷命官,那事情也小不了。

丁原认为自己真是个善良的人。

现在就是好人有好报,老天爷还是向着他的。

杨可卿名声有损,不够资格做他丁原的夫人,现在就让他碰上了公主!若是他能做皇帝的乘龙快婿,日后官途还不是一帆顺遂?

丁原的脑子还是好使的,他一看那出行的配置,还有跟着的宫人,就知道那马车里定然不是什么无名之人,让他确定里面的人是公主的最主要原因,是他看到了。

看到了被风吹起的车帘一角中,露出来的貌美容颜。

沈玉耀和沈珉玥静静等着,在等待时,沈玉耀发现有一辆马车走到一半,转头又回了宫城内。

那辆马车其貌不扬,其主人应该不是什么高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倒回去。

难不成是因为忘了东西在宫里?

沈玉耀正是一个念头,闪过就抛之脑后了。

官员们回家心切,离开的速度都很快,没过多久,大道上就安静了。

“进去看看?”

沈玉耀撩起帘子,一个轻盈的跳跃落在地上,她转身冲沈珉玥伸出手。

沈珉玥犹豫了一下,随后很快就将手搭在沈玉耀手上了。

“我第一次敢这种不合规矩的事情,你可千万别暴露我的身份。”

没想到沈珉玥还挺有偶像包袱,沈玉耀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两人结伴又往刚刚出来的宫城内走,不过她们和官员们不是走同一条路,这边她们也是第一次来。

“我从来不知道官员们每日见到的路是什么风景,也不知他们中午会回家去吃饭,有些官员则会留下,玉阳,你知道的事情真的好多。”

走在那条去宫城的路上,沈珉玥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宫城是公主的家,可她却从来没有走过家中的每一片土地,她甚至也不清楚,家里每日来来往往的都是什么人。

“多看看就能知道了,这条路可真宽敞啊。”沈玉耀甚至能想象到,人们骑着自行车来上班的场景。

自行车应该还是比较好制作的,那些官员常年伏案工作,上下班还坐马车坐轿子的,不如骑骑自行车,强身健体。

“是啊,感觉可以供八匹大马同行,你知道翰林院怎么走吗?”

到了宫门前,已经能看见禁军守卫了,沈珉玥突然问沈玉耀。

沈玉耀摇摇头,她又没来过,皇宫里的地图也不会很详细,她只模模糊糊记得大概位置。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找人带路啊!

沈玉耀冲值岗的两个禁卫之一的老熟人摇了摇手,“姨兄!”

因为沈玉耀和沈珉玥都没穿宫装,另一个守卫完全没认出她们的身份,还在疑惑元统领什么时候有这样好看的表妹了。

元石陆看见沈玉耀,脸都青了。

他,一个掌管宫门守卫,手下几千人的禁卫军统领,是怎么一步步从夜间看守皇宫宫门,沦落到贴身护卫公主,再到站守白日宫城大门的?

还不全是拜他那位小表妹,玉阳公主所赐!

见到玉阳公主,他真是浑身一麻,总觉得有大坑在前面等着!

可是公主唤他,乃是命令,他岂敢不从命,只能磨磨蹭蹭的过去,冷着一张脸给沈玉耀行礼。

“臣,见过玉阳公主。”

因为沈玉耀站的距离比较远,又在见元石陆的时候卡了个视觉死角,所以另外值守的禁卫并没有看见元石陆行礼这一幕。

“免礼,没想到又在这儿见到姨兄了,可真是缘分啊。”沈玉耀由衷感叹。

沈珉玥则抬头打量元石陆,眼神很有些奇怪。

好在元石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来者不善的沈玉耀身上,没有发现沈珉玥奇怪的带着悲悯和兔死狐悲的表情。

“公主,属下实在是不太想要这份缘分。”

“哈哈哈,姨兄说话可真是风趣幽默,姨兄性情开朗乐观,真叫人羡慕。我与姐姐想去宫城里的翰林院看看,可否请姨兄带路啊?”

职位没有降,但是负责的工作却越来越边缘化,这还有心思跟沈玉耀说些抗拒的话,可见元石陆真的一点儿都不着急。

不是性情开朗是什么?

要是换个人,估计早就自闭了。

元石陆听沈玉耀说姐姐,他就知道站在沈玉耀身后的女子是谁了,这个年纪只有六公主。

“臣见过六公主,六公主,宫城乃是大臣们日常处理国事之地,翰林院内更有不少记载朝中要事的文书,不能随意乱进。”

元石陆寄希望于沈珉玥能明事理,不要像沈玉耀一样任性。

翰林院这种地方,他身为禁军统领也不能随便乱进啊!

“元统领,我与妹妹只是去看看,保证什么都不碰,也不会多看,更不会将里面的东西带出去,或是同他人透露我们在其中看到了什么。”

事实让元石陆失望了,沈珉玥已经被沈玉耀带坏了。

什么善解人意,她想去哪儿去哪儿!皇宫就是她的家,她横着走又能如何!

元石陆欲言又止的看看沈玉耀,又看看沈珉玥,最后在两位公主的重压下,垂着头,应了声是。

他怀疑自己回去之后,可能要被分配到冷宫值守了。

同僚见元石陆要带两个女子进入宫城,不解的皱了皱眉,元石陆期待的看着他,希望同僚能按照规定,坚定的拒绝闲杂人等入内。

然后他就可以脱身了,跟沈玉耀说,看吧,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职责所在。

结果他的同僚和他一起站岗的时间太短,默契显然不是很足,元石陆期待的小眼神落在他眼中,成了一种威慑。

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随便乱说话。

想到元石陆虽然被安排到这边守门,但身上的官职还在,本身又出身高贵,日后必定不可限量。

在尽忠职守和给前途明亮的同僚一个面子的选择中,禁卫默默的选择了后者,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揉揉肚子说:“肚子有些饿了,元统领,在下先去用膳,一刻钟后回来,还请元统领帮在下看一会儿啊。”

元石陆挽回的右手刚伸出去,他就看见自己的同僚化作一股风,身影已经消失了。

“但凡你平常在校场训练的时候,有这个速度,也不至于被安排来白日看大门。”元石陆愤愤不平的吐槽。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如果不逼一逼,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沈玉耀将元石陆和同僚之间的小九九尽数映入眼帘,轻笑说道:“姨兄,走吧。”

元石陆能说什么,他只能应是,硬着头皮往里走。

当脚踏在门内时,那种感觉和平常完全不同。

这条路,是世俗不让女子走的路。

沈玉耀面无表情的低下头,不让她走,她就不能走吗?

她不光要走,还要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走在这里!

“玉阳?”

发现沈玉耀停步的沈珉玥回头唤了一声。

“来了。六姐你看,这里门槛好高啊。”

“毕竟是达官显贵们日日踏足之地,门槛自然要高些。”

沈珉玥也颇有些感触,她倒没有沈玉耀的野心,她能走一走,就很知足了。

其余公主可能这辈子都没走过这条路,公主入后宫,走的是另一条路,不与大臣们撞见,只有在面那条街上会遇见。

说话间,穿过长长的甬道和第二重宫门,步入了一片广阔的广场,顺着广场的路走,斜斜的穿过去,就能看见高楼和单独的建筑。

“那边便是翰林院学士所在,公主,属下是在不能过去。”

元石陆停在原地,他再往里走,就属于玩忽职守,离开岗位了。

沈珉玥跃跃欲试的看着那楼,想要过去一睹究竟。

“六姐先过去吧,我与姨兄想说几句话。”

沈玉耀见目的地近在咫尺,就要与沈珉玥暂时分开。

沈珉玥没有多想,点头拔步就走,她又不是小孩子,做事情还非得人陪着才行,再说沈玉耀不跟上来才好,这样她若是害羞,少个人调侃她。

若是被沈玉耀调侃,沈珉玥是真的会恼羞成怒的!

等沈珉玥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空地上就剩沈玉耀和元石陆两人了。

刚刚元石陆还没什么感觉,但当四下无人时,他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沈玉耀在他印象中,就像是一个蓄势待发,伪装成弱小动物的捕猎者,她在盯着一个目标,徘徊四周,静待一个机会,就会直接扑上去,将猎物杀死。

元石陆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有和他相同的感觉,他看到的其他人,似乎都觉得沈玉耀是真的温和无害。

元石陆只想说,去他的温和无害,他现在被沈玉耀当日踢的那一脚,还会隐隐作痛呢!

宴上夺刀时,手腕跟被人打碎了一样,难不成都是他矫情吗?

“姨兄好像很紧张,一直在流冷汗。”沈玉耀有些疑惑,她好像没针对过元石陆吧?“姨兄是怕我吗?”

“不不不!怎么会呢!属下,属下只是穿的太多,今日日光甚毒,公主不如寻个阴凉处歇歇?”

元石陆想说,求求了,放过我!

“都说习武之人,不惧寒暑,姨兄功夫练的不到位啊。听说,老将军送了元家二姨兄入禁军,他也像姨兄一样,被安排在外面,顶着烈日,看守宫门吗?”

元石陆闻言,脸色微沉,低声回道:“属下未曾见过二弟,暂时不知他被安排何处。”

元石陆是元家嫡长子,还是禁军统领,却不知道二弟在哪儿,肯定是有人故意瞒着他。

想要瞒住元石陆,一个人肯定不行,而且瞒着他这件事有什么好处呢?这件事值得深思。

其实很简单,因为元石陆和他弟弟虽然都是嫡子,母亲却非同一个。

元家原本的主母在生下元石陆的妹妹元清影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后来元家家主又娶了续弦,那续弦乃是从妾里扶正,原本的庶出二子,转眼就成了嫡子。

于是有些人就生出了别的心思。

这同样是一种权力的争夺,就如同皇子争夺皇位一般。

不过当皇帝需要一点好名声,所以无论私底下斗的多狠,表面功夫还是要做。

可那些大家族的继承人,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这跟有没有前人有关系,人的底线是被一步步拉下来的。战国之时,人们信守盟约,重视承诺,若是签订了文书,就会真的遵守契约。

可是后来天下大乱,出了几个格外卑鄙,会骗人的家伙。

于是所谓的盟约,就成了一纸空谈,承诺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的大话了。

“姨兄可曾听说过,前朝公孙家?”

元石陆明显在史书上比较苦手,毕竟前朝三四百年,除非是实在对此有兴趣的文人,否则大部分人都不会去翻阅史书。

“公主请讲。”

元石陆心脏咚咚的跳着,他有一种预感,接下来沈玉耀要说的话,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或许当命运的重大抉择摆在眼前时,人自身是有感应的。

沈玉耀用不轻不重的口吻,简单陈述了一下前朝开国时的功臣之一公孙悠的子孙之事。

公孙家和元家有些像,都是原本已经沦为寒门,后来靠着从龙之功,在战场上拼杀功劳,一跃成为大家族之一。

可这样的家族,底蕴太少,人没有实打实凿的本事,于是三代而亡。

“三代而亡?是说,全族皆亡?”

元石陆没想到前朝公孙将军的后代会如此不济。

“对,因为他们第二代家主,即公孙悠之嫡次子,他亲手毒杀了兄长,霸占嫂嫂,坐稳家主之位,后来,他被侄儿亲手所杀,而他的侄儿跟随当时的太子忠,动兵助太子谋反,最后害人害己,太子忠谋反失败,被当时的忠武帝赐死,跟随他的公孙家,则是满门抄斩。”

沈玉耀话音落下,元石陆面如金纸。

嫡次子毒杀兄长,霸占嫂嫂,养大侄儿,又被侄儿所杀。

这就像是他未来的预言。

“姨兄为人光明磊落,可这世上多小人少君子,日后还是要多多小心。”

“多谢公主指点。”元石陆承了沈玉耀这份情。

他不是毫无所觉,只是他不愿意相信,对他极好的昔日庶母而今嫡母,还有自小一同长大的弟弟,乃至疼爱他的爹爹,对他寄予众望的祖父,都有害他之心。

其实很正常,在元老将军心中,家和才是最重要的,若真要比,那儿子也比孙子重要。

只要元石陆的爹有了换继承人的想法,那元老将军肯定要支持儿子。

这就是真相,令人痛苦又无可奈何,只因人心都是肉长的,天生便偏着。

好在今日有沈玉耀一番话,元石陆不至于到死都糊里糊涂。

“对了,姨兄知道何为柳暗花吗?”

元石陆刚刚还感动于亲戚中还有好的,他母家的人就是靠谱,然后就听到七公主问他不该问的事情了。

柳暗花,他当然知道。

“公主,您是从何处得知柳暗花的?”

沈玉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姨兄需要一份一步登天的大功劳,不如,我送给你。”

如果这件事有关柳暗花,那确实是一步登天的大功劳了!

只要手持这份功劳,他以后在皇帝面前就是独一份的存在,到那时,不是元石陆依靠元家的势力在朝中立足,而是元家需要元石陆,为元家贴金。

元石陆对上沈玉耀的眼神,突然觉得那眼神好熟悉。

他在很多人眼中看到过这种眼神,皇帝、太子、申王,乃至他的父亲和祖父。

那种眼神,名为对权力的野心。

一个公主,她为何会拥有这样的眼神?

“公主,敢问,臣要付出什么代价?”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可能落在他头上,但他可以付出代价,去吃一份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哪怕这个代价,是要他的命,他都愿意!

“我是单纯的想帮姨兄,代价的话,若是有朝一日我需要姨兄帮忙,姨兄可一定要伸下手。”

元石陆并没有因为沈玉耀看似友好的话而放下心,甚至他这颗心悬的更高了。

不及时兑现的人情债,才是最大的债。

“臣,定当尽力!”

可是元石陆没有别的选择,他从小到大所能使用的人脉资源,都集中在元家手中,虽说曲家也能帮帮他,可那份帮助是有限的,并且需要偿还回去的人情债,不一定会比沈玉耀这儿低。

既然如此,为何不选择相信沈玉耀呢?就当是为他自己赌一次,他相信沈玉耀不同寻常。

元石陆打算沉下心来仔细想想,想想他这位年幼的表妹,到底想要做什么,而他又要怎么帮助对方。

沈珉玥很快就冷着脸出来了,与沈玉耀一同上了马车离开,而沈玉耀给元石陆留下了一个信息。

上了车,沈玉耀仔细观察沈珉玥,发现她是真的在生气。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看到的人比她想象中要差许多,所以深感被骗,这才生气的?

“六姐见到美人,不高兴吗?”

“美人自然能令我高兴,可别有用心的人,就叫人恶心了。”沈珉玥想到那个冲着她搔首弄姿的家伙,就觉得特别油腻,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再想想貌美如花的美人,一想到美人和那个家伙天天在一个屋子里打转,沈珉玥就觉得她特别受不了。

感觉美人都脏了!

“玉阳,像新科选入宫的官员,一定要在翰林院呆到过年吗?有没有可能提前离开啊?”

“除非是父皇极为喜爱看重的臣子,否则大多数都要遵循旧例。”

“喜爱看重的臣子,那不喜的臣子呢?”

沈玉耀听了这话,就知道沈珉玥心中有个具体要针对的人了,新科入选的官员里,是谁那么倒霉,得罪了沈珉玥?

沈玉耀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

“不喜的臣子,要不就是被贬官,要不,就是被夺去功名,终身不录用,但这种情况很少出现。大庄缺人,不会随意处置通过科举入朝的官员。”

如果是前朝,那科举出来的人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你不想当官,多的是想当的。

可前朝把人才都嚯嚯得差不多了,大庄建国至今也没缓过劲来,自然比较爱惜人才。

“那我岂不是每次去看美人,都要看见他!”

“看见谁啊?”

“他说他叫丁原。”

沈珉玥没有隐瞒的意思,沈玉耀问,她就说了。

“那个新科状元丁原,听说他年纪不大,长相端正,前途似锦啊。六姐为何讨厌他?”

“我看他是满身穷酸气,贪婪无度,面如夜叉!”

沈珉玥接着说了下自己在翰林院中遇到的。

沈玉耀这才知道,原来是丁原死性不改,又来勾搭良家女子了。

男子大多花心,但是像丁原这样见一个爱一个,而且一个比一个出身好的男子,沈玉耀真是不知道他是爱色,还是爱财了。

大概是都爱,还都想要。

白瞎考状元的脑子,学问学的不错,为人却人品低下。

马车晃晃悠悠很快就到了杨府前,沈珉玥将事情跟沈玉耀说了一遍,散了不少心中的郁郁之气,下车的时候,勉强带了笑脸。

杨可卿听闻公主到来,特意出门迎接。

“见过玉阳公主,见过六公主。”

“免礼,这些日子杨府忙的很,你跟着刘夫人忙上忙下,人都消减不少。这是母妃特意嘱咐,托付我来转交的补药,让你多多注意身子。”

沈玉耀和杨可卿不熟,却还要用殷切关怀的语气说话,沈玉耀说的很别扭。

“多谢贵妃娘娘,多谢玉阳公主挂念。两位公主,请入内。”

尴尬的见面环节结束,一行三人入府了。

刚一进来,沈玉耀的目光就被贴在窗户上的红色窗花吸引了。

“没想到杨尚书还挺看重重阳佳节,竟还好生打扮过府上。”沈珉玥也注意到了,一般都是过年的时候,还有成亲的时候才会贴窗花。

但是成亲会贴喜字。

除非是有人病了,喜字太盛,才会换成普通的红色窗花。

杨可卿有些尴尬的低头笑了笑,“是臣女兄长前些日子迎娶嫂嫂留下的窗花,并非重阳节留下,这窗花要贴到年底,让公主见笑了。”

“有何可见笑的,府上有喜是好事。”

沈珉玥装无辜的表情,跟沈玉耀有一拼了。

沈玉耀能看出沈珉玥说话时不过是佯装平静,实则已经紧张到冒汗了,显然她想起来什么情况下成亲不贴喜字,以及重阳宴上杨尚书之子那一晕了。

“前厅人多,杨姑娘,不如寻个清净之处,聊一聊天?”

沈玉耀开口为沈珉玥解了围,得到六姐一个感激的眼神。

杨可卿看出两位公主没有上门嘲笑的意思,她放松了些许,语调轻快的说:“公主唤臣女小字便是。请公主随臣女来。”

左转右转,她们终于到了一处湖心亭坐下,杨可卿吩咐丫鬟沏茶,再端来糕点招待公主,自己则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现在的状态和沈玉耀见到的,那个会和石采文打架的人完全不同。

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顾盼生辉,整个人就像是被蒙了一层灰尘,头都抬不起来。

仔细想想,上次在千音观时的杨可卿就变了,若是以前,与石采文争吵起来后,她很可能会不管不顾的与石采文动手,虽说看着性情温婉,实则很是凶悍。

但是上次她忍了,她避开了石采文的锋芒。

以前杨可卿是一把刀,现在,她生锈了。

是什么让她生了锈?是流言蜚语,是那一把把看不见的杀人剑。

“你兄长……”

沈珉玥开口三个字,就让杨可卿绷直了背脊,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成亲,我竟完全不曾知晓,若是知道,必定送来贺礼庆贺新婚,说起来,母妃的外祖母,乃是杨家女,我们还有些亲戚呢。”

听到六公主没有问其他事,杨可卿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也敢抬起头说话了。

“公主说的是,按理说,臣女应该唤公主一声表姐的。臣女兄长成亲比较急,再加上身体不适,不宜大宴宾客,便从简办了,只请了家中亲友,邻居都不知道。”

任何一个出身高的贵女,往上倒腾一下,家家都是沾亲带故的,所以像比较远的亲戚,那都不算了。

就着亲戚的话题,沈珉玥和杨可卿聊了两句,随后又冷场了。

没办法,大家实在是不熟,能聊的话题太有限。

沈玉耀有些烦这种虚假的客套,她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在场三人都感兴趣的话题。

“杨公子那日回来后,大理寺的人可有上门询问过?”

沈珉玥不愧是沈玉耀选定的吃瓜小伙伴,听到这件事,耳朵都竖起来了。

可惜杨可卿知道的太少,她点点头,“来过,但是很快就走了,母亲说,已经定案了。”

“定案?”大理寺内部的事情,沈玉耀不太清楚,因为她的人暂时还没有渗透到真正的朝廷运作中。

但是不管有没有人,沈玉耀都明白,有关柳暗花的案子,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定案。

除非柳暗花根本就没有捅到皇帝面前。

官员不说,暗卫难道也不说吗?沈玉耀想着,回去她要问问于三。

如果这件事又有皇帝布局,那可就了不得了,左州的案子,皇帝在等铁锤,再加个柳暗花,只是要将所有业障一同扫清吗?

“恩,大理寺说,在千音观为兄长诊治的太医,在回京路上突发恶疾去世,医案在慌乱之下丢失了。随后又请了个太医过来给兄长把脉,那太医说兄长不是中毒,就是身子较为虚弱,喝酒吃秋蟹太过寒凉,这才突发恶疾,现下已经没事,慢慢调养就能好。”

杨可卿说着,又低下了头,脸躲在阴影下,表情格外冰冷。

两个突发恶疾,一个死在半路,一个半死不活。

正常人听了都会觉得不对劲。

“杨尚书与夫人,都认同那太医的话了?”

“恩,然后兄长便成亲了。”

沈玉耀和沈珉玥对视一眼,事情不简单啊!

总觉得是一伙人干的恶事,除了那帮人,谁还能如此手段通天,胆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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