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端木崤恭敬应下。
想到苏汐媱和端木焮同一天出生,过了年也到了议亲的年纪,邓氏失落道:“媱丫头虽然是个好的,却自幼在乡下长大,实在可惜了。”
“母亲,五丫头虽说自幼流落乡野,却得遇名师,不但习得武艺和医术,还与庆安国公府老夫人交好,昨天又救了定安国公府的小少爷,这些可是其他名门贵女所没有的强大后盾,她的婚事才该仔细谋划。”端木崤安慰道。
“你说的没错,五丫头不仅运气好,还有柳氏那么善良的母亲,将来一定差不了,可惜当年我看错了人,才让你娶了郭氏这样一个拎不清的夫人。”
想到自己的发妻,端木崤虽然说不上有多喜欢,却不得不承认她这么多年并无大错。
“母亲,郭氏这些年对你孝顺有加,大郎和五郎两个哥儿也都是好的,家里也都照顾的井井有条,她只在焮丫头这件事上有些拎不清。”
听到端木崤的话,邓氏再次叹了口气。
“当年郭氏难产,我们又都不在,她和四丫头差点一尸两命,好不容易母女都活过来了,她想要宠着四丫头我也可以理解,只是她这也太过了。”
“通过这件事想来郭氏也意识到焮丫头的问题了,看她以后吧!”
夫妻二十多年,就是为了两个出色的嫡子,端木崤也不会因为一个女儿让两个优秀的嫡子面上蒙羞。
看着端木崤的表情,邓氏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她对那两个孙子也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为了保住郭氏亲自出面。
“大郎的课业如何,明年能下场吗?”邓氏关心问道。
“前三甲不好说,二甲绝对没问题。”端木崤得意道。
“不错!”邓氏笑的开心,连带对郭氏也没那么不满了,“我乏了,你去看看焮丫头吧!”
想到独自跑出门的端木焮,邓氏又是一阵叹息。
“是,儿子告退。”端木崤躬身向郭氏行礼后,慢慢退出房间。
随着端木崤离开,玉兰从门外走进来。
“那丫头怎样了?”看到玉兰进门,邓氏关心问道。
“四小姐自己去祠堂罚跪了。”玉兰回道。
“她会那么听话?”邓氏不太相信的看着玉兰问道。
“四小姐在那里告了柳姨娘和五小姐一状,还害得大夫人也不断落泪。”玉兰如实道。
听到玉兰的话,邓氏刚刚升起的那点不舍瞬间荡然无存。
“自己做错了事只罚她跪祠堂还委屈上了,既然如此就让她在那里好好思过吧!”
说完,邓氏皱眉问道:“那郭氏是什么反应?”
“大夫人虽然心疼四小姐,却没说逾矩的话,更不断劝说四小姐要相信老夫人和国公爷,看来在祠堂里冷静一下,也拎的清了。”
“算她还不算太糊涂。”显然邓氏对郭氏的反应还算满意,对玉兰吩咐道:“记得让人给大夫人和四小姐送去厚衣服,别让她们病了。”
“是!”就知道自家老夫人是心软的,玉兰笑着应下就亲自找了两个厚重的披风让小丫鬟送过去。
为大夫人送御寒衣物可是得到两人好感的好机会,两个小丫鬟收了衣服就向祠堂行去。
祠堂是端木家的重要地方,那里供奉着端木家所有先辈的排位,平时这里只有两个打扫婆子,在关上门后更显冷清可怕。
被郭氏抱在怀里,端木焮可怜巴巴道:“母亲,我冷,我不想留在这里。”
“傻丫头,做错事就要受罚。以后记得好好和姐妹相处,尊敬长辈就不会再被罚到这里来了?”郭氏轻轻扶着端木焮的长发,心疼道。
“母亲,女儿不喜欢五妹妹,我们将她送回乡下好不好?”端木焮小声在郭氏耳边说道。
“你这丫头,刚刚还说要你和姐妹们好好相处,这会儿就要将你五妹妹送走,这是怕你父亲和祖母的惩罚太轻是不是?”嗔怪的点了端木焮的头一下,郭氏提醒道。
“娘亲,我和五妹妹天生犯冲,要不你随便给她找个人家,等及笄礼一过就将人嫁出去吧?”
听到端木焮的话,郭氏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没有昨天的事,我这当家主母想要拿你一个庶女的婚事还是很容易的,可是现在你祖母不仅允了柳氏和我一同掌家,更明确告诉我以后都不得再管五丫。头的事。”
听到郭氏的话,端木焮除了震惊还有浓浓地不甘。
“祖母这是要亲自给五妹妹相看人家?”
“我们做了那样的事,老夫人和你父亲不相信我也是常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接受这件事心里却说不出的难过。
早知道会有今日,她昨天绝对会第一时间就让人将灵儿丫头带出去。只是有钱难买早知道,她只能接受现实。
想通了,郭氏放开端木焮,在她惊讶的目光中,认真道:“既然要在祖宗面前赎罪,就要有个赎罪的样子,乖乖跪好,不要让人再挑了我们的错。”
“这里又没人……”
一听要跪一堆牌位,端木焮直接坐在一旁的蒲团上。
看着端木焮懒散模样,郭氏沉下脸用力将她扶正,语气严肃道:“焮儿,母亲可以允许你使小性子,也可以允许你因为心情不好伤害家中姐妹,却绝对不允许你对这些端木家的先祖们不敬。
你要知道,没有他们的付出,你就不能享受现在的生活。如果你连这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就不配进来这里,更不配做我端木家的子孙。”
端木崤走到祠堂门口,正好将郭氏这段话听在耳中,已经落在房门上的手轻轻放下,他想听听这个好女儿会作何反应。
门口的端木崤并未等待太久,很快就听到端木焮不服气道:“母亲,这里不过是一堆木头块,旁边又没有其他人,谁又知道我们有没有认真罚跪……”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端木焮那些大不敬话,郭氏声音更加严厉道:“看来我这些年真是将你宠得太无法无天了,还不跪下给祖宗上香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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