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山凉子将相框放回盒子里, 起身把撕破的外包裹收拾好，准备一会儿扔掉。
“这周五我记得是实训课考试吧？”
“嗯，”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他昨晚睡得有点晚, “鬼佬说分组一对一比, 最后赢下的两个人再打。”
川山凉子叹了口气, 苦恼地发出几声无意义音节, 转身双手合适对着伊达航说：“之后的训练也要拜托伊达哥了！”
伊达航愣了下, 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当然了，而且川山肯定可以的。”
川山凉子的努力明眼都能看出来, 上周的射击课程，已经达到了萩原的分数，拆弹如今也能在松田的指导下完美解决。
“那我就借伊达哥吉言了！”
周三下午是隔壁班的实训课, 木村教官带着一队人往训练馆走，川山凉子往宿舍走的时候远远看到队伍最后的藤原原一，见他也看过来抬手挥了挥。
萩原研二见川山凉子挥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是…藤原同学？”
“嗯, ”川山凉子点点头，见藤原原一跟着队伍走远才扭头和萩原研二继续说话，“藤原同学帮我拿的包裹，为了表示感谢我给了他糖果。”
“然后就互换了名字。”
“什么糖果？”
萩原你的注意力是不是放的地方不对劲？
川山凉子无奈的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拿出一颗给萩原研二。
“你们在干什么？”走在他们前面的松田阵平突然回头。
川山凉子上前一步, 把一颗糖塞到他手里, 敷衍道：“别闹，这是你的。”
松田阵平：？
不理会炸毛的松田阵平, 川山凉子走到每个人旁边塞了一颗糖。
诸伏景光收到的那颗包裹着彩色的糖纸, 他打量了一番, 收了起来，“凉子总会拿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啊。”
川山凉子含着一颗葡萄味的糖，手上折着糖纸，听到诸伏景光的话有些疑惑眨了眨眼睛，“什么东西？”
“诸伏想说的应该是上次的大富翁吧。”伊达航当时也猜测川山凉子邀请他一起玩的游戏到底什么，一开始猜测会不会是什么恐怖游戏，还打算到时候制裁一下，没想到竟然是大富翁。
“那个啊，”川山凉子嘿嘿一笑，“其实还有呢，飞行棋什么的，你们要玩嘛？”
“今晚吗？”诸伏景光愣了一下。
川山凉子摇了摇头，“等有时间的，实训考试结束吧！”
“可以，到时候一起玩。”萩原研二说着，大跨步到川山凉子旁边揽着他的肩膀，“不过，我想问一句，小凉子，你哪来这么多游戏。”
川山凉子想了想自己家里那些东西，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觉得只学习和训练的话太无聊了，想着要不然带一点东西来学校，到时候认识了新朋友可以一起玩。”
“这样啊，之后我要是想玩什么就去找小凉子你，”萩原研二点点头，揽着川山凉子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起另一只手打了个哈欠，“不行了，我要去睡一会儿。”
“我也是，”松田阵平眼睛都要闭上了，“我可是强撑着答完卷子。”
和诸伏等人道别，又将这两个犯困的人推进他们自己的屋子后，川山凉子才从兜里找出自己房门钥匙，忽然想起来那天和松田说的事情。
说好要邀请他们一起去看樱花的，结果还是忘记了，之后再说吧。
川山凉子苦恼揉揉头发，进门把盒子放到桌子上。
这幅相片就挂在墙上吧，他选了个好位置挂上，拍了个照片发给不二周助。
凉：[照片]
凉：谢谢不二，我已经收到了你的礼物。
凉：发现是这张相片的时候是真的很惊喜，所以我是不会退回的，作为交换，等下次再见面时，可以期待一下我的礼物 PS：还有读书笔记，虽然只写了一点，但是不二可以先看一看
猜测对方应该是在忙，川山凉子发完消息就点开自己另一位朋友的line。
凉：上次和你说的那个排球选手你竟然认识吗！
凉：所以他厉害到什么程度？
对话框上面很快显示了对方在输入，川山凉子并不意外，这个时间对方应该在休息。
飞雄：…很让人敬佩
凉：？为什么说得这么不情愿
在休息室的影山飞雄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想起自己去请教那个人结果被拍了鞠躬请求的照片，表情一时间变得奇怪。
“影山，怎么了。”
“牛岛前辈，没事，”影山飞雄摇摇头，对面前的人说道，“我只是在和朋友聊及川前辈。”
牛岛若利沉默了一下，“及川吗。”
“嗯。”
影山飞雄低下头，发了一条消息回去。
另一边的川山凉子看着那几个点，思考自己朋友到底是在想什么。很让人敬佩就可以看出来飞雄是真的觉得那个排球选手很厉害，但是为什么会那么不情愿，难不成是那个叫及川的排球选手性格很恶劣？
对方的头像框忽然蹦出来，发来一条消息。
飞雄：没有，他的确很让人敬佩，就是性格有些…恶劣
飞雄：要去热身了，凉子之后要来看我们的练习赛吗
竟然猜对了吗，川山凉子的表情奇怪起来，那个及川长得那么池面竟然性格恶劣吗？还是说只对飞雄恶劣啊？
飞雄他应该不能被欺负吧，川山凉子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打了个哆嗦，能让那家伙露出沮丧表情的应该只有他被排球抛弃了吧。
川山凉子返回去看两个人的聊天记录，他记得之前说过练习赛的时间。
是两个月后。
凉：应该能去，到时候我会给你加油的，还有日向！你训练加油，我不打扰你啦
发完他就切了聊天框，看到不二还没有回复消息便关了手机。
川山凉子站起身打开窗户，正午的阳光正好，偶尔有风吹过，晴天娃娃晃了晃。他坐下靠在椅子上，看着天空发呆。
小的时候，他会倒在家中的后院里晒太阳，看着有云朵的天空，猜测那朵云到底是什么形状。
那个时候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偶尔出门玩耍会因为感受到小孩子们的喜怒哀乐而摔倒，摔倒在地上磕坏膝盖与手肘。
后来明白了就很少会磕到碰到。
不过那个时候只要受伤了，就会哭着回家，妈妈抱着他，帮他清理伤口，贴上干净的创口贴。
他哽咽着问，妈妈这就是疼痛吗？
妈妈摇摇头，说不，小凉介现在还不明白呢。
他又问，妈妈为什么难过。
妈妈说，因为她看到小凉介受伤流泪很痛苦。
那个时候的他什么都不懂。
长大后渐渐明白了一点，选择去学习跆拳道，学会了自己处理伤口，也很少让自己受伤，被妈妈发现的时候他也只会说，是我成长的痕迹，妈妈不要难过。
不过自从长大以后，他很少有像小时候那样静下来的时候，但是如果有时间他还是会看着天空，偶尔是看云，偶尔是看飞鸟，但大多时候都是在回忆曾经。
川山凉子并不觉得过去的一切有多么痛苦，无论是小时候无法理解情感为何物，还是凉子的离开和妈妈的离去。
因为他们曾经一起生活已经足够美好了。
他抬起胳膊碰了碰那晴天娃娃，看她在风中晃了晃裙摆。
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凉子和他说的那句话。
“我很喜欢穿着裙子跳舞，晃动起来的很像翅膀，我总会觉得我会被这翅膀带着飞起来，变成自由的白鸽。”
凉子，如今正在自由的生活吧。
川山凉子从图书馆回宿舍时遇见了训练完的藤原原一，他靠在操场的拦网上喝着水。
见到他愣了下点点头。
“川山同学。”
“藤原同学，你们训练结束了？”
“不，”藤原原一摇头，“我只是有些渴了出来买瓶水，川山同学是去图书馆了吗？”
“嗯，因为不太困，就去图书馆看了会书，”川山凉子晃了晃手中那本书给他看，“是侦探小说。”
藤原原一嗯了一声，移开目光，“我平常只会看一些jump…”
“诶？”川山凉子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一下。
藤原同学原来是容易害羞的那种性格啊。
“如果有好看的漫画请推给我。”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一颗糖。
见藤原原一愣着，示意他张开手，把糖放了上去。
“当做谢礼了，我先走啦，藤原同学加油训练！”
风吹起树叶沙沙作响，藤原原一等着风停，将糖果拆开吃下。
不禁有些好奇川山同学的兜里怎么一直有糖果啊。
川山凉子回到宿舍，把兜里中午折的那张糖纸拿出来冲洗了一下，重新折了回去，放到抽屉里。
差点忘记了，黏糊糊的很容易弄到衣服上，幸好遇见了藤原同学。
“小凉子？”
川山凉子回头，看到萩原研二站在他的门口，招了招手，“萩原你醒啦，进来吧。”
他刚刚想着通通风，所以回来的时候就没关门。
“是啊，睡了个好觉，”萩原研二走进来，看到他桌上的那本书，“《黑猫》？”
“嗯，刚刚去图书馆看到的就借回来了。”
川山凉子没听到下一句，扭头看过去，看到萩原研二靠在床边闭眼睛晒着太阳。
萩原研二长得很好看，他算是那种标准的池面了，有着好相处的性格和超奈斯的笑容。
川山凉子之前偶尔会把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放在一起看，但他们两个实际上并不相像，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而如今他在萩原研二感受到了曾经他在诸伏景光身上感觉到的疲惫。
他没有说话，而是想能让萩原这么疲惫的原因。
上一次他看到变脸色的萩原研二是他讲述他梦之后，这一次又是什么。
“…还是是梦吗。”他小声猜测着，没有注意到萩原研二放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
是因为那次吓到萩原了吗？
还是因为萩原研二自己的“秘密”。
“小凉子，你看了我好久，怎么了。”
川山凉子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直盯着萩原研二思考，也不怪萩原研二这么说。
“要一起看一会儿天空吗？”他脱口而出。
见眼前的人愣住，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解释道：“我小的时候很喜欢看着天空，因为那样会让我很放松，你要看吗？”
伊达航睡好午觉打开门，就看见正对面的门开着，而川山凉子和萩原研二挤在一个椅子上说些什么。
他走过去，想要敲门，就看见川山凉子抬起手指着窗外和萩原研二吵了起来。
“那朵是小猫。”
“小凉子，那应该是多啦O梦吧。”
“不可能，我这里看就是小猫，你看那是耳朵，那个是爪子…”
“哦哦，好像有点像，但是我还是觉得像多啦O梦。”
“可恶，下一朵！”
伊达航：我的同期竟然这么幼稚吗？
似乎察觉到了，川山凉子扭过头。
刚刚川山他眼睛是不是亮了一下，伊达航头一次怀疑自己的视力，怎么会有人的眼睛会发出诡异的光亮啊。
“伊达哥，你过来看看这朵云像什么！”
稀里糊涂加入战局的伊达航比划了一下，“我觉得像是葫芦。”
“那不就是多啦O梦，多像啊。”萩原研二一手作拳敲向手心。
川山凉子瞪大眼睛，“萩原，给我向多啦O梦道歉啊，哪里像葫芦了，你说像猫还没那么离谱！”
“不是猫，也不是多啦O梦，就是葫芦。”伊达航纠正。
川山凉子想继续反驳，余光忽然看见诸伏景光站在门口，急忙挥手，“景光，你过来看这朵云像不像小猫。”
萩原研二紧跟着说：“诸伏，那是多啦O梦。”
伊达航干脆拍张照片，跟他比划，“诸伏，你看这是不是更像葫芦。”
诸伏景光：凉子和萩原一起玩就算了，班长你怎么也？
片刻后，诸伏景光看着新选的那朵云，肯定地说：“那是鲸鱼。”
“不，我觉得像鸡腿。”
“小凉子是想吃鸡腿了吧。”
“我倒是觉得像头盖骨。”
“班长为什么会突然联想到那么可怕的东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