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瀑布, 猫眼罗学肩负全队的希望。 武笑笑:“下水之后一定要小心,虽然盒子寄语说献祭之前瀑布没我们想要的东西,但也不能确定就是指献祭之前不会出现怪物。” 地藏:“没错, 但凡感觉不立刻上浮,别犹豫。” 一匹好:“确定不用我们下去陪?” 暴打鲜橙:“们又没夜视能力, 在水下能看清石碑?” 于天雷:“不会看还不会摸?没打过麻将?” 暴打鲜橙:“我打牌的时候还上幼儿园呢!” 于天雷:“我可以从头尾盲摸, 一抓牌就知道是什么根本不用翻过来看。” 暴打鲜橙:“我码牌的时候就能记住哪一张在哪, 让输掉裤子都不知道怎么输的。” 烧仙草:“闭嘴,们两个纯赌徒。” “扑通——” 罗漾跳入深潭, 【米亚猫眼】让水下如白昼的阳光直射般清晰。 又接连几个入水声, 是方遥、太岁神、Ske。 三没参与岸上的讨论,在罗漾决定单水底看石碑时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可随罗漾入水,他们接连跟上,或是不放心罗漾一个,或者想带【小镇调查员】的成就效果一时间触摸那些来自未知文明的神秘字符。 罗漾向石碑游动,带起的水流也为方遥、太岁神和Ske在黑暗的水下牵引方向,及至都来石碑面前。 方遥三触碰巨石边缘,没急抚摸正面雕刻文字,留给罗漾足够看石碑全景的时间。 罗漾也的确看清楚了。 他漂浮在水底的淤泥之上, 伫立眼前斜插的庞然大物, 那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神秘文字,繁复而精美, 散发来自另一个文明的瑰丽与浪漫。 这些文字没有像瀑布镇随处可见的英文字母那样在旅者眼中呈现熟悉翻译,而是安静保持原本的样子, 但它们如诗一般的语句已经出现在罗漾耳畔,仿佛有个来自远古星辰的声音, 在水下低声吟唱——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米狄尔,睡吧。 一百万年了, 的祖先在群星旋舞中诞, 在风云诡谲中开疆扩土。 一百万年了, 的种族在水浪波涛里繁衍, 在不息里闪耀文明。 米狄尔, 这是的名字,也是我们的名字, 意为永不坠落的星辰, 但是现在,请短暂睡上一刻。 有诞,亦有凋零, 有辉煌,亦有消亡。 是米狄尔最后的火种, 是裹在薄薄轻纱里安眠的婴儿, 无论落在哪里, 若遗忘了我们的记忆, 就再聆听一次那来自祖先的歌谣: 水浪,是故乡, 不要贪恋泥土的芬芳; 白昼,是指向, 不要迷失黑夜的星光; 清泉,是命之源的活水, 甜酒,是永醉不起的佳酿, 爱情,是灵魂交融的新, 亡,是自由轻盈的飞翔。 米狄尔,睡吧。 当醒来,不要感孤单无望, 米狄尔一族的辉煌就在的背上, 那如花朵般的黑色眼睛啊, 终将在另一颗遥远的星辰绽放。 吊坠投射的荧光,在巨大石碑前那么渺小微茫—— 主线程:【瀑布镇的阴影】(+10%,当前进度65%) 盒子寄语:深埋在潭底淤泥,米狄尔一族的墓志铭。 主线程:【煤气灯探戈】(+5%,当前进度65%) 盒子寄语:寄托希望的火种变成邪恶的火焰,是魔鬼的蛊惑,还是宿命的必然? 耳畔的声音早就结束,罗漾仍久久不过神,预料米狄尔来自外星,和脑电波真的接收来自异域的文明,所受的震撼天差地别。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听见了石碑凿刻的声音,那是一个种族不屈服于灭亡的悲壮抗争,也是一个文明即将陨落前的最后哀歌。 直肺部氧气耗尽,罗漾才惊觉神,迅速上浮水面。 方遥、太岁神、Ske也在后面陆续上来。 他们盲摸出了石碑的一部分文字,可完整的诗篇已深深烙印在罗漾大脑,他停于隧道尽头的跑车上,拿过早已准备好的纸和笔——将所有接收的信息全部写纸上。 三百多个字,按照诗歌的格式誊写,也只有两张纸。 旅者们借跑车闪亮的大灯,轮流传阅,待看全文的一刻,他们的主线程也随之推进。 若拿那些无比抽象的现代诗做参照,石碑诗篇算是浅显易懂了,粗读一遍,一个种族灭亡的悲伤故事便跃然纸上。就像地球科幻小说里总想象类在末星际逃亡一样,这个叫做米狄尔的异星种族,也在濒临灭绝之际,将新儿送出母星,可能有设定目的地,也可能在宇宙中随意漂流,最终降落在银河系的这颗蓝星。 但若想了解米狄尔更深的秘密,恐怕还是要逐字逐句细细研究。 鉴于已经后半夜,并且他们在天亮之前还有其他想做的事,为了效利用时间,于天雷开车返程,而石碑诗篇的进一步解读也在返程中步进。 引擎轰鸣。 一位旅者还塞在老地方,叠在老位置,除了新增的方遥学,单独坐在副驾驶前方的引擎盖上,手臂搭挡风玻璃上缘,为了最大限度给天雷司机开阔视野,他侧的身影甚至快与挡风玻璃侧边缘一线。 一脚油门,风驰电掣。 拿在武笑笑手中的两张纸被刮得猎猎作响。 地藏:“来吧,开始阅读理解——” 火龙果火:“兴奋个什么劲儿?” 一匹好:“我懂,中毕业之后就没做过阅读理解了,忽然怀念!” 暴打鲜橙:“大学没做过英文的?” 一匹好:“英文和中文能一样么,再说我大学英语五个阅读理解能错个。” 烧仙草:“罗漾和武笑笑都是大学在读,中语文题的肌肉记忆应该比咱们清晰……” 于天雷:“还有我,还有我呢!” 跑车忽然一个蛇形飘逸,“上层”乘客差点被甩出去。 全体最上面一层“罗汉”:“给我好好开车!” 以及观察缜密的太岁神,迷惑目视前方:方遥这样都纹丝不动,是焊在引擎盖上了吗? 随米狄尔一落进瀑布的石碑,就像一封放在婴儿襁褓中的信,却不是给捡婴儿的看的,而是给长大的米狄尔看的,与其说它记载了米狄尔一族的辉煌与陨落,不如说它希望瀑布怪物可以从石碑中,了解自己是谁,从何而来,因何而来,基因里又承载怎样的种族记忆—— 罗漾:“关于这个种族的一切特征,应该都在那首祖先的歌谣里,‘水浪,是故乡,不要贪恋泥土的芬芳’,所以它们的确是水里的物,没有办法在陆地上活……” 武笑笑:“可是它的触手出现在陆地上的瀑布镇16号,杀了雷蒙一家。” 烧仙草:“是水罐,莱斯手里捧的水罐,应该是可以它们伸出触手的‘媒介’。” 一匹好:“那‘白昼,是指向,不要迷失黑夜的星光’,表示它们其实喜欢白天胜过夜晚,所以小镇的居民才不敢在白天出来?” 地藏:“可是小镇居民怎么知道怪物喜欢白天?发雷蒙一家惨案的时候明明也是夜晚。” 暴打鲜橙:“还能有谁,莱斯那家伙说的呗,怪物总不可能爬上岸告诉镇民自己的喜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Ske:“关于怪物的一切都是莱斯散播的。” 方遥:“传播恐惧、操纵心让他快乐。” Ske:“……” 暴打鲜橙:“不要总冷不丁来一句恐怖点评!” 罗漾:“方遥也是想参与讨论,他其实思维可敏捷了,知识也渊博,一次在水下摸石碑,就跟我说像是外星文字。” 太岁神:“他认得?” 罗漾:“怎么可能,就是纯粹凭直觉还有基于现有知识体系的合理推断,说他厉不厉害?” 方遥:“……” 太岁神:“……”花式夸奖里,有一种不顾他活的骄傲。 逐字逐句阅读理解下来,似乎还能提取出两件事—— 一,香雪兰说怪物的食物只有水,大概率是真的。因为石碑通篇没提任何食物,只提“清泉”和“甜酒”,都是喝的。 二,酒也许能够成为付怪物的重要物品,毕竟“甜酒,是永醉不起的佳酿”。 “想要酒找莫里夫就,”Ske大方提供自己苏醒的小镇住户,“他家全是酒。” 其余位伙伴也都去拜访过这名无业青年,可以作证。 临近清晨,夜幕的边缘被掀起一丝白,仿佛献祭终于要拉开它真实的大幕。 一位旅者已经准备就绪,他们从莫里夫家“借”来许多酒,有瓶装有罐装,放在跑车里,跑车则停在距离小广场不远的隐蔽处,方便发意外时逃跑,或者“祭品”转移时跟踪。 大家的道具也都初步交流完毕,按照罗漾说的,不必坦白自己具体拥有什么,只要大概交流一下种类和数量,定好一旦发意外时的战术分工。 那么在天亮、仪式真正开始前,他们只剩一件要做的事—— 【献祭当天清晨,一缕阳光照门板上时,谁家板门上留有怪物印记,那家就要送出一个做这一年的祭品……】 【什么样的印记?】 【一只眼睛。】 这是他们与莫里夫曾经的话,那个青年因此失去了母亲。 现在,旅者们决定分散小镇上的各处,尽可能监视每一条街巷里的家,他们不信那眼睛是凭空出现在门板上的,退一步讲,就算是凭空出现,他们也要亲眼目睹全过程。 小广场上已经没什么了,夜游的镇民们在天边还没泛白的时候就陆续了家,瀑布镇重新冷清,只剩广场上搭建好的祭台,和许愿池的流水声。 一由中央广场散开,分头动,罗漾和方遥向北去。离开小广场之前,罗漾忍不住又头看了一眼。 许愿池上方,香雪兰的鬼魂也变得更加透明,在活泼地飞舞了一整夜后,她也要在即将洒下的晨曦里消失了。 等他们成功将向葵带给米狄尔,罗漾想,返许愿池的时候小姑娘应该会欢天喜地出来迎接,亦或者等下一个夜晚,她也会再次出来。 可不知是不愿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小姑娘没有夜里那么活泼了,安静漂浮在白色的瀑布造景前,两个羊角辫没精神地耷拉,怔怔看逐渐远去的旅者们,有点落寞,还有点悲伤。 方遥察觉罗漾视线,淡淡道:“等把向葵送她就兴了,在那帮家伙往水潭里倒酒之前,我帮留出送向葵的时间。” 方遥这条支线没什么兴趣,并且他怀疑烧仙草、暴打鲜橙那帮家伙也早忘了还有送向葵的事,但罗漾显然一直惦记,那让怪物“永醉不起”之前,神智清醒地收下花就好了,如果那帮家伙心急得非要先倒酒……发动精神感知阻止一下? 旅者们不知道仙座调查员正他们谋划什么危险选项,却无一例外都发现了二的动滞留。 已经逐渐散各个方向的队友们纷纷停住,转头望罗漾。 罗漾却忽然想,夜里小姑娘鬼魂刚出来时,一句就问他们有没有送向葵,他们说还没有,然后迫不及待询问“奥菲莉亚”这个名字。 可是虽然花还没送,但他们已经有了“一点点”进展,好像还没跟小姑娘说。于心心念念一件事的,哪怕一点点进展,都应该会让她兴—— “香雪兰,我们已经拿向葵了,”罗漾还没完全走许愿池边,已经喜气洋洋跟小姑娘分享,“很快就会把花送给teor,肯定不让等太久。” “真的?”少鬼魂的落寞一扫而空,肉眼可见快乐起来,惨白的小脸蛋都有了一点红润,“花在哪里,我要看花才能信没骗我!” 这还不容易。 罗漾调出旅途信息物品格,选择展示【奶油向葵】。 一大束奶黄色的花朵出现在罗漾手中,像柔和的光,又像清凉的奶油冰激凌,许愿池周遭的冷清仿佛一瞬消散,夜色变成夏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香雪兰安静下来,小心翼翼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花瓣,轻声说:“就是这个,teor最喜欢的。” 少鬼魂在半安心半期待里,缓缓消失。 罗漾也终于踏实,庆幸自己折来“多此一举”,这下他终于能心无旁骛的执“分区监视”任务了,遂看向旁边一直等待的方遥:“走,我们……” 才刚开口,姜饼小忽然投射,不再是先前的文字旅途信息,而是一段清晰光影—— “是蝌蚪吗?” “我叫香雪兰,当我的宠物好不好?” “不说话我就当意喽!” 天真可爱的小孩蹲在瀑布水潭边,扎两个羊角辫,低头认真跟水潭话。 水潭里一个黑色小点游动,大概一个拳头那么大?隔水波看不真切,只能看一个圆圆的黑乎乎的还拖几条小尾巴,的确有点像大蝌蚪。 很快,香雪兰拎小桶跑来,另外一只手里还攥玩土用的小铲子,显然是准备“捞蝌蚪”。 铲子毫无作用,小姑娘的动作也毫无技巧,玩了半天水,“大蝌蚪”仍在水潭里快乐地游。 气喘吁吁的香雪兰放弃。 “算了,不把捞家了……” “我给起个名字吧,teor怎么样?” “落水潭里那个晚上我都看见了,像一颗流星似的,真漂亮。” 大蝌蚪忽然跃出水面,又落进水里,灵活得像一尾鱼。 香雪兰兴起来:“也喜欢这个名字?那就叫teor!” 复一,光影变换,长大的teor终于在水中一次伸出它的触手。 天天往水潭边跑的小姑娘兴奋得跳起来,可又立刻沮丧:“不能上岸吗?我不会游泳,可我想碰一碰哎……” 触手竟真的伸岸边。 小姑娘一下子蹦触手上,像抱一根柔软枝条,快乐地荡秋千。 水泥色的触手忽然把孩拖进水潭。 “啊——”小姑娘吓得尖叫。 可那触手只是轻轻卷香雪兰,让她自由自在漂浮在水面,不必担心下沉,不必担心呛水,甚至有时瀑布落水太猛,触手还要把小姑娘挪得远一点。 香雪兰不会游泳,但她在水里好快乐。 触手就是她的救圈。 她还可以这个抱腻了,去找下一个。 teor有条触手。 光影的最后,罗漾一次听见米狄尔的声音,与深潭水底吟诵石碑诗篇的那个遥远又古老的声音如此像,但又分明带懵懂与稚嫩。 更令诧异的是,那是地球语言的发音,是米狄尔来这个陌蓝星,学会的一句话—— “free……sia……”(意译:香雪兰;音译:佛里姬娅) 涩的发音里,光影结束,旅途信息终于浮现它熟悉的更新—— 支线程:【约定香雪兰】(+10%,当前进度40%) 盒子寄语:最短暂的童年,最珍贵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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